F國首都巴裏斯,在一所大學的教學樓頂層,陸練正在根據風速調整着狙擊木倉的瞄準位置。
砰!砰!砰!
連續三發子彈射出,如預想中的一樣,沒有任何一發子彈命中目标。
但這已經足以完成人群的慌亂。F國下一任總統最有力的候選人薩朗,此時已經在保镖的護送下躲到最近的掩體中。
在薩朗的日程表裏,他今天全天都将在巴裏斯大學度過,發表演講、與學生們親密接觸,這都是為了獲得更多的選票。
然而,突如其來的刺殺打斷了一切。
貼身的保镖已經将薩朗送到安全的地方,其他處在外圍的安保人員則無聲地擡起了手中的木倉,掃視着陸練所在的方向。
沒有時間再去思考,陸練把狙擊木倉放入箱子中。一手提起箱子,腳下的步伐加快。
不同于以往的任務,陸練此次扮演的是不受制于任何一方的職業殺手,他的目标是總統候選人薩朗。
按照計劃,他總共要對薩朗實行兩次刺殺,第一次要保證薩朗毫發無損,第二次則要給他留下些輕微傷害。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吸引巴裏斯絕大部分的警力,為其他執法者搶回吳奎的存儲器提供方便。
轉身進入教學樓的一間衛生間,陸練将裝有狙擊木倉的箱子放置到水箱頂上,又從水箱上摸索出一套衣服。這是國安人員提前為他準備的。
陸練快速地換好衣服,從便于行動的運動換成巴裏斯大學的學生們常穿的時髦服裝,他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輕易地融入到學生人群中。
校內,安保人員加大力度排查,陸練在他們封鎖學校之前逃了出去。不過,他不合時宜的舉動仍然引起了F國一位特工的懷疑。
察覺到後面人的步伐,陸練不動聲色地按照計劃行動着。
巴裏斯大學位于老城區,附近都是旅游景點和游客,陸練淨走些便捷的小路。
終于,他到達一家酒吧門口——如果在這裏仍然不能擺脫對方的懷疑,那他會在這裏結束對方的生命。
剛踏入酒吧門口,陸練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俞一言。她就坐在吧臺處,面前是一個已經空了的大酒杯。
吧臺後的工作人員正搖晃着調酒器,很快,橙黃色的酒液再度裝滿俞一言的杯子。調酒師用蹩腳的英語說道:“小姐,請慢慢享用。”
陸練的五官很敏感,雖然隔着老遠,但一嗅到杯中液體的味道,他就敢斷定這是F國常見的烈酒科爾溫。
俞一言把杯子送到嘴邊,小口地抿了抿,然後又向調酒師點了點頭,她明顯已經醉了。
突然,俞一言回頭看到陸練,熱情地向他打招呼道:“哎?是你,快來,一起喝酒。”
陸練的餘光掃過一直緊跟着他的特工,在發現對方略微停頓的腳步後,陸練不再猶豫,從容地坐在了俞一言身邊,仿佛他們早就約好了一般。
雖然他不清楚俞一言為什麽會在此時出現在F國,但他仍然随機應變,用流利的英語同調酒師說道:“來一杯和她一樣的。”
俞一言也聽到了他的話,“你也喝果酒啊?”
陸練挑眉,果酒?F國最劇烈性的科爾溫酒竟然被她形容成果酒。
不過,在見識到調酒師蹩腳的英語後,陸練就反應了過來,怕是調酒師誤會了俞一言的意思才送上這麽烈性的酒。科爾溫酒雖然是多種水果發酵而來,嘗起來都是甜甜的水果味,但是後勁十足。
陸練搖晃着杯子裏的冰塊和酒液,“你應該少喝些。”
“嗯,”俞一言點頭,把杯子放回了吧臺,“好看的人說什麽都是對的。”
陸練:……
雖然俞一言醉酒後一副乖巧的模樣,但陸練仍然從她的話語中感受到了調戲的意味。陸練所不知道的是,俞一言在醉酒後撩人的功力通常都會大增,往往是看到好看的人就直接上前調戲。
俞一言也知道自己醉酒後的壞脾氣,雖然她對好看的人沒有半分抵抗力,但還不至于到濫交的程度。如果是清醒狀态,她能夠保證将自己與被調戲對象的關系控制在那條線外,但如果是醉酒狀态,她什麽也無法保證。
因此,為了保證不出什麽岔子,她都很有節制地控制着自己飲酒。這次實在是個意外。這是她剛到F國的第一天,在酒店準備好資料後,她決定出來看看F國的風土人情。
她到酒吧本是想淺飲一杯,但無奈調酒師的英文表達能力太差。在給她介紹招牌名酒科爾溫酒時只稱這是一種果酒,但對于度數一類的,他卻直接忽略了。沒有多想,俞一言便點了科爾溫酒,還續了不少杯。
現在她整個人都是醉醺醺的狀态,于是,醉酒後的老毛病犯了。
她整個人伏在吧臺上,側身打量着陸練的臉。因為常年的風吹日曬,陸練的皮膚有些黝黑,即便是臉也不例外,但他的五官極為出色。從猶如寒潭深井的眼睛,到高挺的鼻梁,再到濕漉漉的唇……
“你嘴唇上沾了酒。”話音剛落,俞一言就傾身壓了過去,含住了陸練柔軟的唇,用舌頭勾勒着陸練的唇形。
陸練被動地接受着,他的餘光再次掃過那一直跟随着他的特工,那人明顯已經打消了疑慮,起身往門外走去。
他放下心來,緊接着占據他大腦的才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對方柔軟的舌頭在自己的口腔中肆意掃蕩着,陸練只覺得嘴裏彌漫的不是充斥着果味的科爾溫酒,而是獨屬于眼前少女的冷香柑橘味。
吻到忘情時,俞一言擡起手來,想要環住她的脖子,去觸碰陸練的身體。然而,就在俞一言的手剛碰到陸練的胸膛時,那如電擊一般的感覺再次襲來,酥麻的感覺從心髒一路沖到全身各個地方,一直清醒着的陸練在此時仿佛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