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汐一股腦坐起,強忍着屁股上的痛,憋着眼淚,“不~,不用了,卿公子給了你藥嗎,你給我就好,給我就好,我自己來,自己來~!”
秀兒不樂意,帶了些委屈,小嘴能挂油瓶,“唐公子,您不是不嫌棄秀兒身上的的味道的,原來還是嫌棄的。”
她來之前已想好,一定要将唐公子照顧的妥妥當當,唐公子就有可能離不開她,然後她就跟唐公子山盟海誓,你侬我侬,最後一起私奔,尋一處青山綠水,過上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生一堆可愛的小娃娃,她的人生就圓滿啦!
誰知唐公子那日對她的不嫌棄是裝的,世界依舊殘酷,她萬念具墳的掉着淚,她要報複社會,她要制造一起投毒案,讓全城的人都被毒死。
唐汐汐趕忙點了嗅穴,沒看到秀兒眼底的一絲陰暗,一回頭只瞅見顆顆淚珠往下掉,她最見不得別人掉淚,“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
“唐公子~,我喜歡你,你知道嗎?”秀兒決定在投毒之前先表白,免得含恨而終。
“知道呀,不然我幹嘛躲着你,哦不~,不然我幹嘛總對你笑呀,那個秀兒,其實我就是昨晚上沒吃飯,今早上肚子空的厲害,就想讓你先幫我出去買些早飯回來,城最東頭那家芝麻餅,我最愛吃了,你能幫我跑一趟嗎?”
秀兒的陰霾一掃而空,周身仿佛漫起了清新的花香,這世界多可愛,人就應該好好活着,“真的?我這就去,你等我。”
“唉唉唉,你把藥瓶留下,別因跑的太快掉地上了,還怎麽幫我抹?”
秀兒毫不猶豫的将藥瓶放在枕頭邊,一臉幸福的奔出了門。
唐汐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剛剛喘了口氣,心情還沒來得及放松,秀兒又拐回來,在唐汐汐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一副,‘死相,等我回來哦’的表情,歡快的跑了出去。
唐汐汐傻了,秀兒的口臭可是巨無霸,有沒有硫酸,快拿來讓她洗臉。
城最東頭那家賣芝麻餅的鋪子好遠,等秀兒回到小院,唐汐汐已經自己塗好了藥,換好了衣裳,搬了躺椅在院子裏側卧着曬太陽。
秀兒知道自己上了當,不過唐公子也沒有不喜歡她的意思,還笑臉相迎,倒也沒讓她心情那麽差,就是看見那瓶空了的藥瓶,皺起了眉頭,“你用完了?”
“是呀,那不是一次要用完的嗎?”唐汐汐嚼着芝麻餅,泛出無辜的小眼神兒,其實背着秀兒給藏起來了。
秀兒沒再說什麽,挽起袖子用了一天的功夫将小院裏收拾的像模像樣,還燃了熏香。
唐汐汐頓時有了溫馨的趕腳,秀兒像唐子鶴一樣,什麽都能替她幹,要是她身上沒有臭味,還真想讓她來當下人,當然前提是不玩兒百合,但她不知道,老天早已注定她與秀兒有一段百合之路。
秀兒給唐汐汐講述了趣事,那幾日紅嬌嬌一直糾纏着卿公子,說生是卿公子的人,死是卿公子的鬼,連人家上個茅房都要在外面守着。
直到一日赤木将一封信交給了卿公子,卿公子看完信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赤木說道,“去給紅嬌嬌姑娘收拾行裝,過些日子跟咱們一起回家。”
紅嬌嬌反映了一會兒,甩開掃把兩步奔到卿公子面前,眼中盈盈淚光。
卿公子也是雞凍的握住了她的手。
那一刻,女人喜極而泣,男人滿面誠懇。
紅嬌嬌閉上眼,踮起腳尖,主動送上香吻,兩人唇瓣不到兩寸時,耳中聽到一句話。
“家裏的牧羊犬又下了四個崽兒,家傭都快照顧不不過來了,幸好有紅嬌嬌姑娘在,瞧瞧咱紅嬌嬌這長相,也忒符合給咱家牧羊犬刷糞坑的資格了,赤木,回去以後要給紅嬌嬌多準備幾個防臭的鼻夾子。”
“噗~”,一口鮮血從紅嬌嬌口中噴射而出,卿公子早料到紅嬌嬌會有這反映,提前閃到一邊,眼看着她倩影華麗麗的栽倒在地面。
“公子,若是她醒了後還纏着您怎麽辦?”赤木認為紅嬌嬌一定會堅持不懈,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卿公子瞟了一眼地下暈死的女人,嘴角冷冷的勾起,“不是說了刷糞坑麽,她要是喜歡,就讓她刷到死。”
唐汐汐聽了秀兒的講述,憋不住笑了出來,卿公子甚矣,diao到爆!是個腹黑人才,按這樣說,他叫秀兒來照顧她,算不算也是腹黑的表現,就為了讓她尴尬?丫的就不是好東西,哼!
那一邊,豔陽高照,微風徐徐,兩匹矯健的高黑色大馬奔馳在一望無垠的平原上,綠色草叢中墜着點點黃色小野花,策馬揚鞭的男子在悠然的環境中很是灑逸。
這二人正是回納疆國的軒轅卿和赤木,前幾日接到多吉阿南的信件,納疆大帝向來健碩硬朗,這幾月卻報了恙,禦醫束手無策,大有不治之症的意思,連每日的朝事也無法正常批閱,交由幾位輔政大臣全權處理。
一時之間,納疆國,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為父皇擔心憂慮,搜尋民間各種良方來以表孝心,而實際上卻在暗中集勢力,為篡奪皇位打基礎。軒轅卿身為六皇子,急着回納疆國,也是為了下一步做出判斷。
兩人風塵仆仆經過一個小村外的官道處,在一間名為‘如家茶社’的小茶館前駐足。
軒轅卿翻身下馬之時,明藍色錦袍随着飒飒擺動,如雕刻般的面容泛着人畜勿近的霸氣,令不經意間扭頭看來的茶客看得呆了,豈是一個俊,豈是一個美,豈是一個高貴。
赤木将馬匹交予茶館的小厮,尋了一張靠窗的座椅,用随身攜帶的面巾擦了擦,特地叮囑上最好的茶。
一名十五六歲,鵝蛋兒小臉的清秀女子,端着茶水利索的從後廚走出,将茶水放在軒轅卿面前,招呼着,“客官,這是我們‘如家茶社’最好的碧螺春,您請慢······”話未說完擡頭看見男子的容貌,她失了神。
好一會兒不見女子接下來的話,茶館老板停住手下的算盤,看見自家女兒的呆樣,老臉挂不住,低喊,“玉兒~,玉兒~,茶放下就行,還不快去後廚給你娘幫忙?”
玉兒自知犯了女戒,面頰爬上兩團紅暈,羞澀的半掩着臉,向後廚小跑而去,掀起後廚門簾回頭一眼,被爹爹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