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風天齊的寵愛越來越明顯,恐怕要變天了。朝堂上風天齊的心腹們,早已明确了自己的立場。
張公公發現了一個細節,每次皇上獨處的時候,皇上總是失魂落魄的,好像缺少了什麽。只要風天齊一出現,皇上又像找到了主心骨。
老太醫每日午時的請安脈,張公公乘機問道“老太醫,世上有沒有一種藥會牽扯他人的情緒?”老太醫猶豫了一會兒“應該有。”張公公張望了四周,确信安全,小聲的問“皇上會不會被人下藥了?”老太醫皺眉“這?皇上的飲食都是老臣親自檢查,張公公不會懷疑老臣吧?”張公公誠懇的說“咱家自然不會懷疑老太醫,咱家的意思是,會不會在別的地方動手腳?”老太醫考慮了一會兒“張公公說的有理,老臣這就去查。”張公公一把拉住老太醫“老太醫,這事得秘密進行。咱家怕有人對你不利,畢竟我們在明,敵人在暗。”老太醫坦然的說“老臣一把年紀無所謂了,只怕死了沒人伺候皇上。”
張公公看着老太醫提着藥箱走出寝宮,他也不能光等着。要不想辦法讓念兒進宮?那丫頭的鬼點子多,說不定有所幫助。張公公奉茶,故意說“皇上,今個兒挺清閑的。要是念兒那丫頭在,一定很熱鬧。”皇上又開始恍惚“念兒?是誰呀,朕怎麽想不起來了?”張公公擔憂的看着皇上“念兒是大将軍的三女兒呀,曾經伺候過皇上一段時間。”皇上根本記不起念兒“有這個人麽?朕想不起來,小張子,你帶來朕看看。”張公公點頭“是。”他有些擔憂,皇上會不會突然也不記得他?
張公公第三次出現在将軍府,趙蕭意外的問道“不知張公公前來,所謂何事?”張公公嘆口氣“不瞞将軍,咱家是來請念兒丫頭的。”趙蕭疑惑“小女?”念兒能做什麽?她不過是個孩子。張公公看着趙蕭“咱家相信,大将軍近日有所疑惑。不止大将軍,連咱家也想不通。”
趙蕭突然想起前日,皇上在朝堂上問刑部尚書“你是何人?”郭茂驚訝的看着皇上“皇上,是微臣呀!”皇上盯着他好一會兒,突然笑着說“你是左丞相徐樂。”郭茂大驚,皇上怎會認錯他?他可是皇上一手提拔,如今只有一種可能。皇上病了,還很嚴重。郭茂趕緊跪下“回皇上,微臣是刑部尚書郭茂呀!”皇上恍惚,郭茂?是誰?下朝後,引起各位官員恐慌,這該如何是好?
然而念兒進宮能改變什麽?張公公懇求趙蕭“大将軍,咱家知道您舍不得念兒,請您務必讓念兒陪咱家走一趟。”趙蕭有些為難,他不想念兒卷入這場看不見的戰争。然而他必須征求念兒的意見“張公公,你親自去見念兒吧。”
念兒看着張公公焦頭爛額的表情“張公公,您怎麽了?”張公公無奈的說“丫頭,現在只有你能幫咱家了。”念兒點頭“你給我說說情況。”念兒緊閉的閨房內,張公公說出了他的疑慮“咱家總覺得皇上像被人下藥了,這幾天總是恍惚。然而見到六王爺,皇上就精神抖擻。”念兒說“風天齊身上可有異香?或者不同之處?”張公公努力回想“好像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能讓人安心的感覺。”念兒淺笑“這也許就是突破口,走吧。”張公公突然說“丫頭,皇上不記得你了。”念兒點頭“那麽就讓皇上重新認識我。”
念兒看着烏雲“烏雲,小桃和子瑤交給你了。你為我帶句話給他,我會保全自己,讓他多加小心。”天羽,等着我,我一定救出你父皇。
烏雲皺着眉,每次小姐進宮,她什麽忙也幫不上,只能守着小桃和子瑤。
風天羽望着皇宮的方向沉思着,一個是他父皇,一個是他深愛之人。老六,如果你真的對他們不利,我拼盡全力也要護他們周全。
風天齊腰間有一個香囊,裏面裝的是一些讓人舒心的藥材。哪怕被人發現,對他也毫無威脅。至于他動了什麽手腳,也不一定能查到他頭上。
皇上每天都要見風天齊一段時間,只有見到他,皇上才能安心。在外人眼中,風天齊無疑是一個孝子。每天陪伴皇上左右,實則皇上離不開風天齊。
皇後娘娘駕到,她有覺的些奇怪。畢竟她和皇上這麽多年夫妻,怎能不知皇上想法?這時候出了岔子,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皇上試探,一個是皇上真的生病了。
如今這其樂融融的兩父子,感覺不像是裝的。皇後微笑的走進寝宮“老六,你真是孝順。”風天齊向皇後行了個禮“兒臣見過母後。”皇後走到皇上身邊“老六,無須多禮。臣妾見過皇上。”皇上牽着皇後的手“你怎麽來了?”皇後說“臣妾來見見皇上。”皇上精神不錯“朕沒事,你別聽老太醫胡說。”真的沒事麽?前天的早朝,皇上不識刑部尚書,可是鬧了不小的笑話。
張公公呢?怎麽現在是齊公公伺候着?皇後問“皇上,張公公呢?”皇上有些呆呆的“張公公是誰?”皇後心裏沉了一下,皇上真的病了。張公公是從小陪着皇上一起長大的,他們之間的情分早已超越主仆。皇上曾對她說過,小張子就是他的左膀右臂,缺誰都行,就是不能缺了他。
皇後試探的問“皇上還記得小張子麽?”皇上突然哈哈大笑“朕記得,那是個害羞的孩子。第一次見朕,吓得瑟瑟發抖。”皇後皺眉,看了一眼風天齊。她又問“皇上,老六你還記得麽?”皇上肯定的說“朕的兒子,怎能記錯,老六就在我身邊呀。皇後,你今個兒有些奇怪,老是問東問西的。”
今天不是她奇怪,而是皇上太奇怪了。
張公公帶着念兒回到皇宮,此時已是申時。(下午15:00到17:00之間)念兒遞給張公公放心的眼神,果然,皇上寝宮有一股味道。這種味道經常出入是察覺不到的,只有第一來的人才會發覺。
念兒行禮“念兒見過皇上。”皇上說“平身。”皇上仔細打量念兒“你就是念兒?”念兒淺笑“回皇上,臣女就是念兒。”皇上點頭“你也是朕未來的兒媳?”皇上依稀記得,念兒是老六的側妃。念兒點頭“那是以後的事,念兒只是來伺候皇上的。”
這個房間很壓抑,除了大門是開着的,窗戶卻是緊閉的。皇上晚膳時,念兒找到機會打開窗戶。向東的那個窗戶什麽時候多了一株花?那花有點像牽牛花,卻比牽牛花大很多。而且花是朝下的,鵝黃色,感覺挺漂亮的。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這是什麽花?
不對呀,皇上不是不喜歡花麽?怎會讓人在這裏種下一株花?此事有蹊跷。
念兒關上了那扇窗戶,待會問問張公公。
張公公扶着皇上,皇上突然說“父皇,兒臣對不住您。”此時皇上的眼前,出現了先帝的模樣。皇上無助的跪下,自言自語“父皇,您別走,兒臣還有好多話對您說。”
張公公詭異的看着皇上“皇上,您是不是中邪了?先帝去世幾十年了。”皇上搖頭“朕的父皇,就在眼前。小張子你怎麽說父皇去世了?”皇上出現幻覺?不好,念兒立即讓其他奴才去請老太醫。
老太醫施針,皇上沉沉的睡去。張公公急忙問“老太醫,皇上究竟怎麽回事?”老太醫謹慎的說“皇上中毒了,是曼陀羅毒素。老臣去取藥,待會讓皇上服下,還好是輕微,不嚴重。”
曼陀羅?念兒突然想起,早年上網查過曼陀羅花的形狀。那株花正是曼陀羅花,念兒拉住張公公手臂“東面窗戶外就是曼陀羅。”張公公吃驚的說“什麽?”是什麽人種下的?然而他居然不知道?張公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丫頭,咱家突然後怕,你說這事不是巧合對吧?一定是有預謀的,高就高在神不知鬼不覺。”
念兒說“他們之所以神不知鬼不覺,是因為皇上病了。寝宮無暇顧及窗戶外,到底什麽時候多了一株花。”
老太醫說“此花有毒,輕則幻聽,重則麻痹死亡。雖然也是中藥,用量也要非常小心。”
張公公憤怒的說“到底是誰,想要害皇上?”念兒冷靜的說“此事不易聲張,曼陀羅交給老太醫處理。您是醫者,發現曼陀羅比較正常。而我和張公公需要做的,就是裝作不知道。避免打草驚蛇,秘密讓刑部尚書調查。”
張公公點頭“好,咱家這就去。”念兒拉住他“你別去,你目标太明顯了。換一個眼生的太監去,要信的過。”
念兒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今日還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老太醫有沒有聞到?”
老太醫搖頭“興許老臣年老不中用,并未聞到。”念兒有些失望,老太醫說“明日,老臣帶着心腹前來,看看到底還有什麽原因?”
三人裝作毫不知情,各司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