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 第 84 章 第八十一話

不知為何,風離胥又瘋了。祁盞暗自白眼。她柔聲詢問:“那到底何事?非要在這裏說?不能回府上說麽?”

風離胥搖頭,“我必須說了,說了痛快。”想必錢行首也是想讓他快到斬亂麻才退了出去吧。

他走近了祁盞幾步,祁盞往後退了幾步。祁盞道:“将軍有什麽就快些說罷,本宮要快去看看錢姑娘的傷……”

“不必去看她。這不是正事兒。”風離胥深吸口氣。

心一躍一躍,突突得清晰無比,令他極為難受。

一下一下,可比快馬蹄子踏得還快。

“曜靈……”他走到祁盞面前,大膽與之對視,“我這會子沒喝酒,你也莫要當我瘋了。我之後說的話,請你好好聽聽——”

祁盞懵懵點頭,“是——”

“我自從上次栩寧宮宮變回來,好像就病了。我寝食難安,腦子裏全是你險些被砍時候的影子……我想你卻又怕見到你……曜靈,你懂麽?”人生頭次,風離胥不帶任何心思說話。

祁盞呆愣地望着他。

風離胥長舒口氣:“我知你震驚的。但你也不想成日跟我處得是岌岌可危吧?”

“将軍……”祁盞聲如蚊語,“想什麽呢?”

“我想——我是喜歡你了。”風離胥眸中透盡了真情實意,“雖然我刻薄過你,打過你,侮辱過你,還用下作手段害過你……但我無法欺騙自己。曜靈,我喜歡你。

我對你的那幫哥哥恨之入骨,還有你母後,我無法釋懷她,但我還是想求你看看我——我的軀與心皆刻着你的影子,被你牢牢霸占住了,你可否別叫我如此痛苦難捱?”他不管了,他就是喜歡祁盞,說出來這話,他才信他是喜歡祁盞的。

祁盞緩緩開口,“你……喜歡我?”她驚得面色煞白。

風離胥點頭,目露喜色,“是,我喜歡着你。我深知你放不下之前我對你的傷害,但我求你,給我次彌補——哎——哎!”

話還未說完,祁盞就奔向了長廊。

“曜靈——曜靈你要做什麽——”風離胥大吼。

祁盞站在欄杆邊,一只腳已跨出了欄杆,下面是長街。不少人看到祁盞挂在長廊,皆聚集了起來。

風離胥着急大喊:“你要做什麽!”他說着就要去抓祁盞。

“你別過來——”祁盞眼淚汪汪。

風離胥舉手後退,“好——我不過來……你別做傻事!”

“我不要你的喜歡——我不要!”祁盞哭道。

金鳳閣樓高,下面人只看到祁盞要跳樓,皆聽不清她說什麽。

祁盞吓得抽抽噎噎:“我不要……你放過我吧……”

“曜靈,我不是在想着傷害你才這麽對你說的……”風離胥豈止是心灰意冷,他恨不得此時跳樓的是他。

“不——不——”祁盞哭着道:“将軍我真的沒做過害你的事,你放過我吧……”

“曜靈——”風離胥心急又邁出了一步,祁盞作勢就要往下跳。

風離胥吼道:“我不碰你——你過來——”

“不……”祁盞指着遠處,“你走到那裏,離我遠些……”風離胥只能照做。

祁盞把腳邁進來,猛地往門外奔。她推開門就往外跑,風離胥懊惱憤恨地捶了自己腦袋兩下。

他順勢猛躍下長廊——

祁盞也不顧旁人關切,哭着奔出金鳳閣。

“呼啦——”

風離胥落于面前。

“啊!”祁盞吓得直往後退。

“曜靈,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風離胥心急解釋。

“胥兒。”此時風舶坐車到了。他聽說蘇宸兮吃醋大鬧青樓,風、盞二人留下賠不是,便想着來瞧瞧,誰知沒進門,便看到兩人在街上,四周圍滿了人。

風舶下車,望着驚恐悚懼的祁盞。“若兒,這是……”

“爹爹——”祁盞似是看到救星,當即跑到風舶身後抽泣。

風舶瞪向風離胥:“怎麽回事?”

風離胥又急又惱:“我沒把她如何啊!”

“你會不會低聲些——”風舶伸手護住祁盞,“若兒,他打又你了?”

圍觀衆人一聲低呼。

風離胥吼:“我沒有打她——”祁盞搖頭。

“別喊,沒問你。若兒,你這是……”風舶耐心詢問。

祁盞哭道:“爹爹你帶我回去吧,我不要跟他待在一起,我害怕他……”

頓時心涼了,風離胥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跟爹走。”風舶給祁盞擦了把淚,拉着她上車。

風離胥失魂落魄,此刻只覺得天地都是抖着的。

“這大将軍,怎麽打人吶。”

“公主這樣子真是我見猶憐,他怎麽下得去手……”

“真是心狠手辣……”

沖着人群吼道:“我沒有——”風離胥是徹底怒了。

衆人吓得四散。

他怒氣沖沖回了金鳳閣。

錢行首正在屋廊外看完了方才這場景。風離胥直接推門進來:“你給我出得什麽主意?這下好了,她聽到了當場就要尋死——”

錢行首滿面紅腫,好不委屈,“奴家也沒想到啊!一般的,聽到這話都百年好合,心意相通了,将軍到底對殿下做了什麽啊?她這麽怕你?”

聽罷,風離胥猛地蹲下抱頭。腸子都悔青了。

“将軍……”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風離胥念叨着。

他自小驕傲,自诩為天之驕子,人前人後無人不敬,自然也從未打心底認過錯。

這還是頭一次。

祁盞一路上哭累了,便回到落霄洲把自己關了起來。

風舶在外喚道:“若兒,乖乖,這到底是怎麽了?你跟旁人不說還不能跟爹爹說麽?”

許苒筠趕來,“公爹,這是怎麽了?”

“不知啊,不時胥兒同她說了什麽話,把她吓成這個樣子。”風舶轉而問蝶月,“你知道麽?”

蝶月搖頭,“奴婢當時去請了郎中,不成想會出這檔子事。”許苒筠關切問:“到底什麽事?”

風舶攤手:“誰知啊,都鬧得要尋死跳樓了。”

“啊……”許苒筠是驚住了。

此時院中鴉鴉一片都是下人,皆是關心祁盞的。

風舶拍拍門,“乖女兒,你先開開門,別把自己憋壞了……”

“爹……”

風舶回頭,風離胥不知何時到了。

“你到底對若瓷做什麽了?你是不是打她了?”風舶抓着風離胥問。

風離胥忍着怒意:“沒有。爹,你們先都出去,我有話單獨同曜靈說。”

許苒筠實在忍不住道:“将軍看看殿下這會子誰也不見,還是等下說吧……”

“非得現下說了不可。”風離胥拍門,“曜靈——曜靈讓我進來我還有話……”

風舶道:“你先回去……”

“吱呀。”

門開了,祁盞哭得雙眸紅腫,她盯着風離胥,還是目露悚意。

“若瓷……”風舶喚了一聲。祁盞道:“爹爹,我還是同将軍說說話吧。”她吸吸鼻子啞着嗓音說完,便轉身進屋了。

風離胥跟着她進屋,轉身關上了門。

他跟着祁盞踱步到書房,祁盞示意:“将軍坐下吧。”

風離胥無措,張口道:“我方才說的都是真話……”

“不……”祁盞面對他搖頭,“将軍恐是會錯了自己的意……”

一步上去抓住她的手,以免她再尋死覓活,“什麽?”

祁盞怯懦道:“本宮知道将軍對一切都勢在必得,頭次見本宮這種、這種不一心都撲在将軍身上的,就勾起了興趣……

将軍身邊的女人也都是意氣風發,神采奕奕的,可能你真沒見過本宮這種挺怕你的……但一時興起不是喜歡啊……”她往後躲。

風離胥擠出一絲苦笑:“你是說……我對你不是真心?只是見了個新奇玩意兒,想逗逗樂?”

連連點頭,祁盞道:“看清了就放過本宮吧……”

扣緊她的腰,硬是擁她入懷,風離胥心要裂開了。“你……怎麽能這麽想我的真心?”他是真怕祁盞一頭撞死,故而只能言語輕柔。

“曜靈,我不是一時興起,連我自己都不知是何時興起的。你明明不是我最心悅的長相,雖然你好看得令人挪不開眼……但我喜歡你,就是連我自己也說不清……”風離胥略有些語無倫次。

祁盞不禁問:“本宮很是無趣,你圖什麽?”

“我不知道……”風離胥并不放開她。

祁盞垂下頭,“本宮就當今日什麽都沒發生。”

“你既聽了,為何當沒發生?”風離胥放開她喝道。

祁盞擡頭,眼中倔強。

“我只能答應你,不會強迫你。但你不能推了我對你的好。”風離胥道。

祁盞後退幾步,風離胥吓得連忙舉手道:“好!我不來煩你行了吧!”他真怕了祁盞找機會傷着自己。

“那,你能答應我,也好好想想麽?我或許沒那麽不堪。”風離胥語氣放軟,他從未這般求人。

“将軍,本宮真的不會跟一個恨我哥哥入骨之人有什麽結果。哥哥是本宮的心。”祁盞道。

“你明明知道我跟太子不可能和解!”風離胥頭暈。祁盞道:“那我就非得妥協?不跟哥哥一邊?”

憑什麽。他也配……

祁盞心中嗤鼻。

風離胥累了,“罷了……那今日就當我什麽也沒說吧……”挫敗轉身,他狼狽不堪。

出了房門,他誰也沒搭理,直接走了。

風舶道:“苒筠去看看宸兮。我進去同若兒聊聊。”

“是。”許苒筠退下。

蝶月把人都支散了。

風舶進去,看祁盞躺在貴妃榻上呆愣。想來是吓得不輕。

“能跟爹爹說說,到底是怎麽了麽?”他與祁盞面對坐下,柔聲詢問。“你有什麽不能跟爹說的啊?”

祁盞拭淚:“将軍……說喜歡我。”

“啊?胥兒?”風舶不解。祁盞點頭,“将軍……不該這樣的……我惶恐……”

風舶更為不解:“他說喜歡你,你惶恐什麽?”

祁盞嘆氣。“爹爹知道我為何嫁進來麽?”

風舶道:“是皇上給的獎賞?”

“若沒記錯,是将軍先接了迎娶本宮的聖旨之後,才升為了統帥大将軍。”祁盞雙眸恍惚,“當年哥哥帶兵平定梁地叛亂,誤入歧途,導致自己身陷險境,整個大軍六神無主,亂作一團。

只能向父王求增援。父王請将軍帶兵出征,将軍卻提出……除非把我嫁進來,否則他就抗旨不去。”

“啊……竟有這事……”風舶心口一緊。

祁盞雙眸噙淚:“我記得當時我跳河了,為了不嫁他。而後父王打了我,這是他從小到大頭次打我。而我當時并不知事情如此嚴重……

之後父王告訴我,若是我硬着頭,就是不罷休,哥哥就再也回不來了。爹爹,我從小就是哥哥帶大的,他于我如父如母,如兄長如密友,他死了,我也不活了。”她落淚,風舶連忙伸手拭淚。

“将軍恨母後。爹爹知道的吧?他更恨哥哥和我,我每日同他在一起,就是害怕……我害怕他一怒之下,把我殺了……我不敢的……”

“天爺——”風舶撫胸心疼,他給祁盞拭着淚道:“你怎麽不早些把這事說出來?”

祁盞道:“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我說這些也沒什麽用。”

“孩子,你這幾年得心裏多憋屈啊……”風舶當然疼惜她。

她就算再不情不願,也扶持了家裏,樁樁件件事都辦得妥當大氣,對他和梅渡錦也極為尊敬。風離胥還如此待她,有幾次是他眼看着祁祜不來,祁盞小命就嗚呼了。

抓住祁盞的手,風舶似是下定了決心。“孩子,要不,爹爹去跟皇上說,讓他收回成命吧,你和胥兒和離,大家好聚好散。”

“蛤?”祁盞直愣愣看着他。

風舶撫上她的臉給她拭淚,“若兒,你本就不該嫁進這裏。爹爹實在不忍看你如此辛苦,你難受,爹也難受啊。”

“可是——那樣衆人會笑話爹爹的……我不要……”祁盞極為動容。

風舶一笑:“什麽笑話不笑話的,你看看胥兒在朝中這強勢,都不要命啦?敢笑話他。”

“可我舍不得爹爹……”祁盞早就暗自喜樂了。“我不想跟爹爹分開……”

“其實,爹爹也舍不得若兒。”風舶眼含薄淚。“但把你一生都困在這裏,這我更看不得。”

祁盞吸吸鼻子,“那今後,咱們還能當一家人麽?”

風舶伸手攬住她,“咱們這輩子都是一家人。你今後若得良婿,那也算是爹爹的半個兒;更何況,你一叫爹爹,爹爹就會出來同你玩樂。咱們還能一同下棋,一同喝茶,玩飛花令,寫詩聽戲,咱們住在一起時做的,等分開了也都能做。”

祁盞抽泣……

風舶也落了淚。“乖,等到這一陣忙完了,皇上回來了,我就去說。”

“我舍不得啊……”

“沒事的。”風舶柔聲勸道。

他更舍不得祁盞,但風離胥乃是欺人太甚,竟把公主逼得下嫁,還虐待欺淩。若他不是自己的兒子,恐怕他早就告到他人盡皆知,在京城待不下去了。

秋雨綿綿之後,祁祯樾啓程回宮了。

“唉。”祁祜坐在車上連連嘆氣。公孫不冥問:“可是昨夜沒睡好?”

“并沒有,只是這心裏總是沒個着落,可別是若兒出了什麽事。”祁祜揉着心口道。

公孫不冥道:“要不我去看看?”

“別了。風離胥見到你,可不得夾槍帶棒地嘲諷一頓。”祁祜掀開簾子,望遠處一叢火紅,倒真是秋日到了。

話說起來,春困秋乏。從行宮回來之後,群臣上朝無不心不在焉,偷偷咽着哈欠。

“話說,如今督查司的管事年愛卿年事已高,告病回鄉養老。督查司需得一新管事處理疑難案件,各個愛卿可有舉薦?”祁祯樾看衆人無精打采,也想快些散去,問完了,他便讓朝散了。

風離胥上前一步:“臣有一人可舉薦,那便是大理寺理案長姜隽大人——”他說罷,往姜隽出看了一眼。

姜隽喜上眉梢。

祁祜将兩人模樣盡收眼底,他不禁暗自嗤之以鼻,風離胥在祁榮這裏吃了大虧,脫身之後竟還要拉幫結派。

“姜大人在斷案審案方面做了整整十三年,經驗值豐,頭腦之清臣佩服不已。”風離胥道。

祁祯樾問:“那是了……”

跟着後面的李厚附和:“皇上,臣也舉薦姜大人。姜大人當年中進,卻懇從低做起,多年來不争不搶,十分不易。”

祁祜認得這個李厚,就是個油嘴滑舌,八面玲珑的主。

“—-皇上,老臣也有一人舉薦。”宗瞿易忽站了出來。

祁祯樾點頭,“宗愛卿請講。”

“禀皇上,督查司錯綜複雜,案件雜亂,比起經驗豐富,更需個聰慧正直,剛正不阿之人掌管。老臣拙見,從衆皇子中選一位,最為合适。”他拱手道。

祁祜嘴角一揚。

“那依宗愛卿之見,誰合适?”祁祯樾問。

宗瞿易道:“老臣之見,淳王殿下最為合适。”祁元瞪大了眼。

祁祯樾一笑。

風離胥猛地握緊笏板。

方予也站出:“禀皇上,依老臣之見,淳王殿下也最為合适。淳王殿下為人正直剛正,又聰慧過人,身兼數職卻能打理得井井有條,管事最為合适。”他一向不喜歡跟皇後走得近的,如今竟也舉薦祁元,倒是稀奇。

“臣附議——”方玄劍跟着站了出來。“禀皇上,淳王殿下學承于翰林院院長宗南初大人門下,機敏過人,最為合适。”

宗南初的确在朝中一騎絕塵,最年紀輕輕封侯任院長,旁人也是羨慕不及。

“臣附議——”祁蒼站出道:“禀皇上,淳王文承宗南初大人,自小又養在皇後側,根正不歪。最為合适。”

祁元暗自竊喜。

祁祯樾點頭,“嗯……這麽說來,淳王的确是做得不錯。朕且想想吧。大家今日就此散了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臣退朝……

風離胥疾步離開,一刻也不想聽到祁祜一行的聲音。

“我可真是——這幫老東西,半截身子都埋進黃土了,還這般多事。”坐車上他忍不住罵道。

一棠在側道:“說來也是奇怪,為何……衆人都幫着淳王說話了。”

“呵呵,還不是他們的兒子同祁祜交好,想跟着讨好祁祜。”風離胥道。

一棠又道:“阿胥,我是覺得奇怪,方予大人,不是最恨皇後娘娘的麽?也一向最不愛摻和太子一黨的事。怎麽也跟着附議了。”

“那是——”風離胥梗住。

“呃……”他忽然腦中靈光一現。“不對……是我錯了……”

只一剎那,風離胥頓時呆了。一棠急切詢問:“何事?”

風離胥扶額:“你先不要說話……我且捋一捋……或許,從頭來,我就錯了……”

一棠皺眉:“你在說些什麽?”

“一棠,把張河竹慶和左二都叫來。”風離胥道。

“竹慶傷還沒好——”

“叫來。去用車拉他來。”風離胥冷下了臉。

将軍府園子裏,祁盞正帶着梓粟與鸾姐兒在園子裏玩樂。

梓粟快一歲,已經會走了,只是還不會說話,而鸾姐兒不但會走會跑,還會叫人了。

“梓粟呀,來喝點水,鸾姐兒也來喝點。”祁盞讓蝶月把兩個孩子抱來喝水,蝶月指了指她身後。

祁盞回頭,只見風離胥帶着他那幫人直接進了穿林閣。

“呃……”她頓時面露凝色。蝶月道:“要不我去看看?”

“我去。”祁盞果斷道。不知為何,她心中不寧。

風離胥帶人進了穿林閣,一棠把門關上。

“今日叫你們來,是想叫你們想件事。”風離胥道。

“今日皇上讓舉薦新的督查司管事,我舉薦了姜隽,卻當場被宗瞿易等一幫老臣駁了回去。”

竹慶臉色煞白,此時趴在一旁的榻上道:“這沒什麽稀奇的吧?他們不是太子那幫人的爹麽。”

“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但你們不覺不對麽?頭幾年,太子也和這幫無恥混賬交好,但朝中并無人站太子啊。

之後的幾年,也無人看好太子。更何況,太子這麽多年,跟這幫人這麽好,也沒見過他用自己的身份之便,給他們任何一人謀求私利。”

一棠附和:“對,衆人都恨極了皇後娘娘。那幾年,太子孤立無援。”

“但今日……太過奇怪了。”風離胥點點腦袋。“你們細想想,這幾年,寒門子弟是不是都沒再身處要職過?”

幾人點頭……

張河道:“當年你弄出來的三魚咬尾,直接令皇上不再重用寒門了。不過你這招可真妙,直接壓制了太子好幾年,直到年初章王謀逆才讓局面又轉向他。”

“那你們有無想過……萬一這是故意讓我做的呢?”風離胥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