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汐覺得有些歉意,微笑的回頭望來。
“啵~”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發生了,男子炙熱的唇瓣碰觸了女子的唇,那上面還帶着茶的幽香,和不舍的情與意,也僅僅是快速的一碰,他就猶如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手足無措,充滿男人味的臉頰泛出可疑的淡淡之紅。
“對~,對不起,我,我······”他親了她的唇,那小唇上有令他沉迷的誘惑,卻不敢多做停留,可實際上這輕輕的一吻,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
“嘭~”門被關上,唐汐汐什麽也沒說,出了屋。
夜空中一對兄妹的争吵聲還在繼續。
屋內的公梁允寒拳頭緊握,他懊悔因一時的情動攪擾了與唐汐汐之間的友誼,這次唇瓣相碰,讓他失去了唯一能與她接近的理由。
火蕊滢不甘心,直到半夜腦子裏都在猜測唐三兒心裏到底喜歡誰。子時,她換上的十分露骨的薄紗裙,撲了香粉,跑到唐汐汐房間去敲門。
唐汐汐打着瞌睡開了門,揉眼睛沒注意到火蕊滢的穿着,“火十,你幹嘛呀,大半夜的還不睡,有事兒嗎?”
火蕊滢迅速的将自己的衣袖扯了扯,露出光滑的肩膀,撲倒唐汐汐身上,不停的往人家懷裏鑽,外套的輕紗被蹭掉,整個後背都露了出來,可原本很性感的打扮,因為她本就發育不良,又穿的輕薄,更顯得輕紗下的女性特征一馬平川。
“哦~吼~,唐三兒,我~,想上茅廁,好害怕黑,有鬼怎麽辦,你陪我去好嗎?”
“嗨~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兒呢,”唐汐汐将火蕊滢推開,“你就放心去吧,要知道鬼也是有尊嚴的,哪個鬼大半夜躲在廁所聞着臭味就為了吓你一下?下次別再穿這麽薄出來了,雖然最近天氣越來越熱,可畢竟是晚上,你看你的嘴唇都凍青了,上完廁所早點兒回去睡吧,聽話!”
“嘭~”唐汐汐撓了撓發癢的頭皮,關了門,繼續睡覺去。
火蕊滢氣得渾身顫抖,她嘴上塗的是新型蔻丹,賣這蔻丹的人說是這個顏色很有女人味,男人看了絕對想親,可唐三兒根本沒親她,她被耍了,她要去退貨,索賠,抄那人老家,誅九族,鞭屍祖宗十八代!
次日一早,天天蒙蒙亮,一個背着包袱手握輕劍的不高身影,翻進了摘星樓院子。
唐汐汐站在秀兒的床前,熟睡的秀兒臉頰清瘦,就連夢中都在呢呢喃喃,“······我等你······唐三兒······愛你······”
唐汐汐頓感自己當了一回情種,還是很不要臉騙取純情小姑娘的那一種,都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就怕太疼沒扇下手。
她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和一封信放在了秀兒的床頭,心想,如果他要是男人還真就把單純的姑娘娶了。可是人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所以,她還是決定跟秀兒分手吧!
出了城,悠悠揚揚的小路一眼望不到頭,唐汐汐想起昨夜公梁允寒的那蜻蜓點水的吻就覺得尴尬,鬧了這麽久,原來他所說的心中女神就是她,哎,她可真是男女皆宜。為了避免昨晚那一吻的尴尬,她今日趕早離開了公梁侯府。
公梁侯府,書房內。
探子将跟随了一早的情況彙報,“唐公子先去了摘星樓,後一個人在官道上的小飯館兒內吃了些面食,一路向西而行。”
“以後若無重要事件不必再做詳細彙報,護她周全即可。”
公梁允寒暗暗搖頭,他昨夜徹夜未眠,天還未亮便靜靜的矗立在屋內窗邊,打開一條細縫看着唐汐汐離開,吩咐手下在暗中護她周全,這些人卻理解成了監視。
“可是小侯爺,我等再暗中跟随之時,發現還有三名功夫了得的甲衛遠遠跟随唐公子,其跟蹤手法看上去像是卿公子的人。”
“他們與你們的一樣,目的在于保護,不必有所計較。”
“是。”探子退下。
唐汐汐對暗中跟蹤的人視而不見,知道他們是好意,一個人慢慢悠悠的趕了一天路,尋了一間小客棧準備休息一晚。
客棧小二很熱情的将唐汐汐帶進了客房,将屋裏收拾利落,再端來了飯菜。
唐汐汐看小二年紀小小老實敦厚,抛了幾個銅板兒當小費,“這是本公子看你勤快賞給你的,別讓你們老板知道。”
“公子,公子,這,這······”
小二雞凍的手發抖,在這窮鄉僻壤的小道上能給小費的客官本就不多,就算有給的也是當着老板的面兒給,等客官一走老板就會沒收,他根本拿不到,今日這小公子倒是真心的好,是他的福氣,他一定要伺候好了。
唐汐汐看出小二的欣喜,又抛出一錠碎銀,微笑道,“快去忙活吧,不然你們老板以為你在我這兒偷懶呢!”
小二小雞叨米的點了點頭。
唐汐汐餓了,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飯菜,正準備躺下休息時,小二敲了敲門,“小公子~,我,我給您端了洗臉水。”
唐汐汐沒叫洗臉水,這小二倒是勤快人,“進來吧!”
小二端着水進來的時候,額頭冒出了冷汗,說話都有些結巴,道,“小,小,小公子,小的看您八成趕了一天的路,定很累的,小的就給您端了些水,水來,您洗洗再睡,會睡的舒服。”
透過清水看到鋁制的水盆邊緣已經發黑,也不知被放了哪種迷魂藥,這小二絕對沒有這個膽子,定是被人威脅了。
唐汐汐不動聲色,“謝謝,你出去吧,沒我的吩咐你不用再進來。”
“小的知道了。”小二收拾好碗筷,看回頭看那一眼那臉盆,退出門外。
唐汐汐用皂角撥弄出些水聲,然後躺在床上假裝入睡,實則靜觀其變。
窗外月牙已經高高升起,許久沒見有什麽動靜,唐汐汐詫異,難道她猜錯了?
然,她的質疑還沒消除,一陣刀兵相見之聲由遠及近,還伴着某種默契的呼喊,“······卿公子的人攻前,我們攻後······”
“不自量力,就算你們全上,我也不在話下······”這聲音好熟,是那晚上的自稱“烈哥哥”的男人?他不是跳崖了嗎,怎麽沒死?
唐汐汐拿起輕劍,迅速的背上包袱,走到窗戶邊打開一條縫,院子裏,屋檐上,走廊中,十幾名黑衣打手與保護唐汐汐的兩處人手惡鬥在一起,砍手的砍手,踢腳的踢腳,亂七八糟的場面,有四名身穿灰衣的公梁侯府探子她認識,另外還有三名暗紅色勁裝的人與公梁侯府的探子配合默契,會是誰派來保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