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塵就像是靈魂出竅一般,在混沌中不知飄蕩了多長時間,這才慢慢重新有了思維,卻也是腦袋不太靈光,總是有些前因後果無法對應起來,然後茫茫然的在這片混沌之中繼續飄蕩,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又該做什麽。實際上她現在是處于最危險的時候,如果一直不能清醒過來她便就此迷失于這片混沌之中,沉迷越久越南清醒,或者有朝一日終于清醒也回不去,因為靈魂早已與肉身斷離了關系。
繼續在這灰茫茫混沌的天地飄蕩,斬塵忽而感覺到很餓很餓,然後眼前那些光亮在她看來成為了超級美味可口的食物,毫不猶豫的,斬塵由着毫無意識的飄蕩變成了不斷的追尋吞噬光亮的過程中,只覺心中無限滿足。随着吞噬的光亮越來越多,腦海中開始出現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片段,上古大能,撕天裂地,無數能者互相殘殺,不死不休,數十丈高的大巫大妖,以及法力高深莫測的神,魔,佛,仙斬塵仿若自己也是其中一員,一招一式莫不引動天地變幻,那樣全身充滿力量,高高在上,俯視萬物蒼生之感另她滿足異常,有一種莫名的東西流動全身。
尋緣此番的情況與着斬塵也是差不多,随着光亮越加吞噬得多,腦海中的記憶片段越多,越加深刻的體會那樣蒼生萬物不過蝼蟻之感,越加深刻的感受那高深莫測的力量,腦中不斷的學習銘記,手上也不斷的在模仿,感悟,而這樣的感悟讓她們感覺越加饑餓,更加不惜代價的吞噬那些光亮。
漸漸的,一切場景又都變了。這次出現的卻不是別人的記憶,而是從心底深處散發出來的東西,混沌之力,神力,魔力,巫力,仙力,妖力,靈力要說相同卻又着實區別很大,要說不同。卻同樣是由世間萬物衍生開來的,當它們全數糾纏對抗融合,最後剩下的便是——虛無。虛無是一個終點,又是另一個開始,所以從虛無中重新誕生出一種力量,她們稱之為——無。
兩人幾乎是同時睜開眼,這混沌之地對她們的影響消失不見。體內‘無力’飛速轉動,霸道的将其他力量全部融合與己,甚而引動天地靈力,不管是何系靈力都不放過,再加上殘存的比鬥過的暴掠之氣無一不吸入體內,體內的靈力飛速暴漲。同時兩人身體中随着實力的增加反而越加難以維持平衡的靈力完全崩潰重組,包括血肉骨骼筋脈,都是不斷的被破壞然後重組。別說一般人受不住這樣的痛苦,天下間怕是沒有幾人能夠受得住。也是幸虧兩人不自覺中領悟了身外化身,雖然睜眼,卻還是有一部分的靈魂依舊在混沌中吸收着光亮,思維不甚清晰。減輕了大部分的痛苦,這才經受了下來。
但是這其中又是有區別。雖然兩人的無力都是霸道異常,可是尋緣的無力帶有着火焰的特性,焚盡天下萬物,是為極,不過極中卻也有溫暖的感覺,是為混度;斬塵的無力卻是帶有着水的變幻莫測,可利可圓,是為混度,不過水但成冰卻是極寒極硬,是為極。
所謂無力者,無論是五行靈力還是初始之力抑或混沌之力還是其他皆可吸收為己,其變化卻是由心,修煉的成長,境界的提升主要也是由心,由體悟,體悟得當,境界一日千裏,思維陷入僵化則是寸步難行,一旦心中疑惑甚深,至而懷疑蒼生萬物,陷入無法自拔的境地卻是極易産生心魔,輕者入魔,較重者道行盡毀,更重着身死道消,不入輪回。再加上她們乃是先行者,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一切但憑己身,不過她們這般的初始無力,一旦得以成功,便是給予了這世間重新一個可能。
修真,修真,最開始的時候本來更注重修心,無欲無求,天地之間任我逍遙,不知從何時開始變成了極力的追求實力,追求**,如今的修真界,不管是修仙還是修魔修妖,實力才是王道,手段無一不殘忍嗜血,那還管得了其他,只不過修仙者大多到底隐晦而自控一些,其他的可就是完全的不擇手段了,白日飛升,那仙界怕也不是想象中那般和平美好,那這份追求到最後追求的到底是什麽,不斷的打鬥,算計,殘害以求得以生存?那實在是無趣至極,還不弱宋榮那般的抛下一切浪跡江湖,做一個普通人,生老病死來得好。
同一時刻,兩人引動的天地靈氣也是吸引了在尋人的衆長老的注意,這次的事件對于活下來的人其實收益都是不凡。
那些被派出尋人之人一開始一點痕跡都無法尋得,心中逐漸絕望,都開始考慮着真釋一事大概得放棄了,至于真釋,便是逃出也沒辦法,何況被壓抑這麽多年它的實力也是降低得厲害,他們只要合力不斷的擊殺,即便是不能殺死,至少拖延時間不能讓它輕易恢複,到時候也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也只能是那些隐跡的人或者是上界的人的事了。不過話是這樣說,還是讓人頭疼啊,這昀釋大陸可不能讓它給毀了,那衆多的低階修真者雖然尚未成大器,卻是各大家族的根基所在啊!他們護得了一人兩人,卻是護不住這千千萬萬的人,尤其是魔神真釋出來首先要對付的定然是四大家族衆人,其實這也是他們擔憂的主要原因所在。
眼見着時間一天天過去,依舊是一無所獲,真釋也要破禁而出,他們都已經打算回去,将消息傳回家族,重新計較,五天之前終于感受到天地靈氣的異動,心中計較,等異動停止,沒想到見到的是實力大漲失蹤的人,到現在進入的十人已經找到五人,這已經是絕好的結果,雖然搞不清楚這些人怎會突然全部突破到元嬰後期大圓滿,實力大漲,此刻卻也是只好不壞,也沒多餘的時間去計較。唯留下二人繼續查探,其他人都趕回封印之地,等待最後的對決。所以此番天地靈力的與之之前其他人本質的異常卻是只有這兩人親身稍稍能夠感受一二,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觀之這漫天的靈力漩渦,卻是集中在那一隅之地,那樣的動靜分明比之不上發現南宮淩鋒時的動靜,可是那樣的平靜卻讓人莫名心驚,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種緣故,兩人下意識選擇遠遠觀之而不是靠近,發現對方的動靜。兩人對視一眼,都是面面相觑,只能尴尬一笑。然後默契的一旁等待。
好一會兒那異動還未停止,一人忍不住道,“這靈力,有些奇怪。”
“奇怪是奇怪,”另一人極力忽視心中的異樣。“但是之前不論是南宮淩鋒還是蕭祁抑或是即墨沅珏,這些小輩無一不是引起天地靈力的異動,而且各不相同,倒也沒什麽。”
“的确,的确。”另一人如此答道,偏生就在此時。将才那一份驚懼消失不見,他們也就将疑惑埋藏在心底,誰都沒打算告訴。倒是幫了兩人一把。
原來那樣的異常消失卻是因為兩人身體變化的停止,在這次的意外之中要說誰受到的益處最大怕就是斬塵和尋緣二人,且不說尋緣手中那放置數十年沒有變化的火種居然在此刻蘇醒,而且染上了無力産生了異變,現在是除了尋緣外誰也不知道它會成為什麽樣子。尋緣恍惚中将那混沌中的神識全部收回,然後重新分了近三分之一的神識到火種之上。侵占了本來可能會産生靈智的火種,讓火種重新陷入沉睡,等待有一天醒來便能夠成為其的第二化身,異變的先天火行靈體化身,吞噬萬物之火成長;而斬塵的則是湛水長劍發生了變化,染上無力的湛水長劍與着斬塵心脈聯系更甚,劍身之上湛水二字盡去,顯出自己的名字斬塵二字,她更是誇張直接将一半的神識附着其上。
不過即使這樣兩人的神識成長也是極度誇張的,其他人雖然或多或少也吸收了光亮,卻是絕對沒有她兩這樣多的,很快就達到了飽和,便是感悟然後蘇醒,只有她們完全超過了飽和程度,只因領會的是身外化身法訣,到達一定程度之後便是自主的分為兩部分,一個人相當于兩個人,吸收的自然也是翻倍,也是無意中帶動了火種和湛水長劍的異變,等到兩個化身清醒,那便是一個異變的先天火行靈體,一個異變的先天劍體。兩個人既可以分開修煉,又可以合二為一,以後不僅僅是修煉速度自然是更加倍增,而且是多了一個絕不會背叛的幫手。其他人也是自有領悟一樣招數,此番暫不多言。
且說兩人總算是完全清醒之後,都是面色有些古怪,內視體內的情況,尋緣好不容易修煉成型的元嬰破碎,那被壓抑的妖異火焰重新耀眼而起,占據絕對的主導地位,而那火種則是舒舒服服的躺在火焰之中吸收着火焰裏的力量,等待着有一天的蘇醒,雖然不清楚自己這算是什麽,不過有一點無限确定,有一句話說得好:辛辛苦苦三十年,一病回到解放前。一直以來自己小心翼翼的對待體內那怪異的靈焰,不能過分滋潤,也不敢完全不管,好不容易雖然和一般的修士還是有些不同,但至少是金丹有了,元嬰也有了,而那靈焰不明不暗的縮居一旁,雖然心中有些不甘不能夠随意的驅使,到底安全勉強有着保障,只要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倒好唯一慶幸的是自己好像能夠驅使這力量了,“無力”,尋緣喃喃也不知是福是禍。
斬塵也好不了多少,那顆怪異的二色金丹破碎,體內一直以來的銀青二色平衡依然在,只不過被銀青二色的冰焰所取代,湛水長劍縮小版本的護在冰焰之側,從中吸取着力量,對于此,她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哭笑不得。
天地靈力的異動消散,兩人同時躍升而起,磅礴的元嬰後期大圓滿的威勢射出,很快又全部收回,返璞歸真,兩人落于地面,一舉一動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就若凡世間普通少女。唯一的不同之處怕也只是在于兩人那說不出的味道,卻也難以牽扯出其他。
修真之人比起其他向來更加看重實力,雖然這兩人比他們不知小多少輩,此時卻是比他們更加厲害,他們自也不能擺什麽架勢,不過他們到底也是四大家族的長老,也不能低頭服軟,這樣平衡下來,自當是平輩的相處,“兩位道友。”心中幾番計較之後一人開口,“在下南宮谷,我身邊這位道友乃是蘇家的蘇和。我們發現異常之後便被派出來尋人,如今也算是不負衆望。其他人都已經抵達封印之地,真釋将要破禁而出,兩位道友可随我們一道入那封印之地。”
斬塵想到一個多月前發生的事,點點頭。問道,“可找到幾人?”
“加上你二人,共尋到七人,另外三人人,一個蘇未怕是兇多吉少,另外兩人褚殃列和旌旗也是生死不明。”
“雖然是生死不明。但總還是有希望的,就像我們一開始看到眼前這樣的光景,心中絕望不知你們可還有救。不像後來不但尋到你們。而且一個個修為有如神助,可不是奇遇,也無需太過憂心,現在最為重要的是解決真釋一事,否則後患無窮。”另一人接口道。卻是想到褚殃列和兩人的關系,就怕這時候還惹出什麽問題。
卻不想兩人神情絲毫沒有什麽異樣。那紅衣少女反而接口道,“的确,真釋定要死。”沒有人會比他們這些吸收了部分真釋記憶的人更加絕對的想要将真釋殺死,感受到了那樣的力量,更加的覺得自己到底有多弱小,雖然不知道這世間到底有多少項真釋一樣的存在,其他的他們管不着,可是真釋竟然就在眼前,而且此番是極好的除之的機會,他們絕對不會放棄。更何況僅僅借助真釋部分記憶碎片的感悟就一躍而入元嬰後期的他們,更知道了真釋的秘密。如今的真釋不僅是力量被削弱的極為厲害,連記憶也不完全,或者這樣說,他早已不是上古魔神真釋,而是千萬年來形成的真釋的分身,其實與那些魔獸同出本源,或者說是最為高級的魔獸,一心想要繼承真釋所有的分身。
他們可不太情願有更多人知道這個秘密,說到底他們都應該感謝蘇未,或者說是顧維,顧維自己恐怕都沒想到他的介入最後得益的卻是這些人,如今的真釋處在極為崩潰的邊緣,他的力量的傳承被困在封印之地一次次被削弱,記憶的傳承這次又是被完全的打亂,有些随着高級魔獸的消失而消失,有些被分身所吸收,剩下的也被他們給瓜分,顧維現在最多能夠得到血脈的傳承,對于這東西,她倆有興趣,卻也不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完全不強求。主要是她們自身的情況都是一竅不通,只知道從某種方面來說,她們應該具備了創世神的潛能,能不能夠走到那步那就得看情況了。
兩人心思萬轉,至于褚殃列的事,除了最開始心中的唏噓一聲外卻沒有多少感覺,只道這兩人怕還說得委婉了,褚殃列怕也是兇多吉少。一切進行得太過自然,她們自己都沒有發現潛移默化中她們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麻木。這樣到底好不好,卻也難說,只是對于二人來說當是有些與自己的本心出入的,淡然能夠接受,真的無心無情,絕了一切的七情六欲卻不是她們想要的。沒有快樂沒有痛苦,什麽都沒有那和行屍走肉又有何區別?其實原先說的修真要斷絕七情六欲并不是真的完全斷絕情感,對萬物都是無恨亦無愛,只是說心中純粹,一心求道,不要分心其他才能夠更加大的機會得以接近大道。
看着兩人這個模樣,倒是那兩個老道一時覺得心中奇怪,不過很快又自以為是的反應過來,身在南宮家這樣複雜的大家族中,這樣的事情看得多了,也沒覺着有什麽大問題,只當這兩個人倒是厲害。
兩人一抵達封印之地,那兩個老道就各自歸位,而做主的幾人也只是睜眼點點頭然後又重新閉眸,沒有任何想要詢問的意思。
倒是先前被帶來的五人見着她倆的到來眼中閃過異樣,不過斬塵有時候會習慣性的去注意對方的細微表情,這樣才能夠更加真實的分析對方的真實情緒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此番她好似随意的看過衆人一遍,卻也是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的細微情緒。蕭祁沒有多餘表情,即墨沅珏大概是和自己熟悉了一些。居然帶了些笑意,南宮淩鋒依舊一臉如沐春風翩翩佳公子模樣,冷旃一臉似笑非笑十分欠扁模樣,唯有元執,眼中居然閃過繼續複雜,擔憂?放心?忍不住皺眉,這是什麽東西,擔憂也就算了,畢竟他似乎與旌旗關系不錯,只是他那明顯松了半口氣是什麽東西?忍不住看了尋緣一眼。心中計較。
尋緣回以警告的眼神,斬塵悻悻,進入不管不顧模式。尋緣搖頭卻是無可奈何,她相信比起自己的情況,斬塵的情況絕對更加棘手,事實也确如此,原來被壓抑在斬塵體內深處的暗黑的不穩定因素在這次居然完全的融入冰焰當中。好處就是正常情況下不會再出現那樣完全被控制而失去自我的情況,而且沒有了那樣嚴重的完全處于極端的黑暗;壞處就是那東西更加深刻的影響着斬塵整個人,潛移默化的改變其性格,這不是說努力克制就能夠克制得了的因為那東西已經完全的深入她的本質,深深镌刻于靈魂深處。
“好了,”南宮淩鋒打破寂靜。“不管怎樣為了這真釋一事已經犧牲了太多,到如今別說沒有了退路,便是有退路。我們也不可能再後退。”幾人擡頭,見着衆長老合力維持的法陣,封印之地本來就是以着一個上古法陣壓抑着魔神真釋的地方,到如今那法陣的力量逐漸消失,也是幸虧真釋的力量也在逐漸消失。再加上四大家族這些人一直的守護這才沒出什麽事,只是每隔千年的九星連珠之日。那陣法的力量就會削弱的厲害,這時候真釋便會想方設法的破陣而出。
可惜這些也是當初那些禁锢他的人想過的的,每到這時候,禁锢它心髒的紫金鏈反而是最為強大的時候逼迫得他痛苦不堪。要說這四大家族的人也當真狠,他們與真釋協議,借助真釋的力量悟道,而每到這時候他們要做的就是利用真釋的力量幫他選出合适的人,也就是祭奠,那些被選中的人接受真釋之力的洗禮,然後到那天以自己為祭祀之物,幫助他脫困,有點像提前将自己的力量放到其他地方,到時候加倍收回來的意思。
魔神真釋厲害是厲害,不過只限于力量上,要說論道陰謀詭計他可是比不得這些老謀深算的家夥,太過強大,太過驕傲,這也是成為他的催命符,一次次的破陣換來的不是自由反而是自己的性命,雖然最後聰明了點,不願這些蝼蟻似的卑鄙小人得到自己的傳承便幹脆弄出了這些魔獸出來還有那個身外化身,不過可惜最後還是被這些家夥給算計上了。
斬塵心中默默吐槽,弱小的存在太容易被人踩在腳底,強大的存在也不是永恒,都有蟻多咬死象一說,所以說這真釋也夠悲催的,其實到最後他那勞什子的自尊其實也算不上保住,還不若當初被與自己同樣厲害的對手或者比自己更為厲害的對手殺死來得痛快,“你可發現顧維的行蹤。”不想理會南宮淩鋒那假到極致的廢話,斬塵心不在焉的對尋緣傳音道,“他還真是無孔不入,要說與這樣的有真本事又不擇手段的人做對手還真不是什麽聰明的決定。”
“沒發現。”尋緣也是第一時間去注意顧維的行蹤,可惜只能另她失望,不過倒是完完全全的看清了這封印之地,要說這封印之地其實也是簡單,就是一圓形的祭臺,中央立着一塊極大的石頭,巨石之上已經有了很多的裂紋,由外而內似乎還能夠從縫隙之中看到什麽。他們都處在祭臺之外,而那些長老卻不是維護那岌岌可危的大陣,而是重新在一旁張開了陣法,隐隐感受着石頭之中傳出的氣息,尋緣忽而有些怪異,“原來都是要有祭奠之人的,否則那真釋根本不夠力量逃出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認為我們這些人當中會有人主動要求犧牲以全‘大義’,開什麽玩笑。”
“開國際玩笑。”斬塵心中也有不解,“到時候就知道了,我忽然覺着把真釋放出也沒什麽關系,我現在更加在意顧維的事,他到底做了些什麽,将要做什麽。”
到時候他們的确是知道了,當看到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放出來的毫無意識的煜王和昃王之後,原來真的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元執見到煜王的那刻手忍不住一僵,然後卻沒有了多餘的情緒,只是死死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事,看着兩人被送上圓形祭臺,看着九星連珠那陣法的力量削弱,巨石中傳出“咚,咚,咚”遒勁而有力的心跳聲,看着陣中兩人全身上下鮮血外湧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神情木然得沒有一絲表情,“咚,咚,咚”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有利,他們都能夠看到陣法受到沖擊時微弱的光芒。
“嘭!”本來就有很多裂紋的石頭炸裂開來,裏邊是一個被數道紫金鏈捆綁的心髒,心髒之上卻是有一個臉上布滿黑色條紋的妖異而詭谲的男子站立其上,“你們,很好。”那人開口,卻是對着斬塵七人,說完這沒頭沒腦的話之後轉而看向那忙着維持陣道的幾人,“你們,該死。”
幾位長老心中一陣心悸,有一種很不祥的感覺,南宮邘開口對着幾人道,“等他沖破祭臺的禁锢,便是實力最弱的時刻,我們會盡量拖延時間将他困住,如今的你們合力定然能夠将其斬殺,不過記住要用真釋之力斬殺!”
“哦?”斬塵戲谑道,“真釋,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倒是與他們有些過節,打個商量,我可以先不對付你。”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尋緣淡淡道,“我也先退出。”冷旃邪笑也擺手拒絕出手,元執默然,意思不言而喻。
蘇二長老見此情景忍不住諷道,“我就說這些人不值得信任,幸虧我們留了手。”
“你住嘴,”蘇大長老呵斥,發現真釋九星連珠,封印之力更弱,真釋已經開始沖擊,心中有些慌亂,“各位道友”話還未說完,只見即墨沅珏,蕭祁也都是後退一步,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
“沅珏?!”
“蕭祁!?”既驚且憤,完全無法理解眼前之事的衆長老再也說不出話來。
南宮邘面色黯然,“南宮淩鋒,告訴我,為什麽。”
南宮淩鋒依舊是笑,笑得一臉溫和,“我們會殺了真釋,”
“那為什麽?”有人忍不住質問道。
“可是你們也不能活,就這樣。”冷旃笑嘻嘻道,“南宮兄,你族中賜給你的寶物還真頂用,看他們根本沒辦法與外界傳音。”
“南宮淩鋒!”
“沅珏?”即墨竹倒是覺得生死有命,切莫強求,只是寵溺的看着即墨沅珏,等待着她的回答。
即墨沅珏看看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這樣比較好。”
“蕭祁。”蕭家長老也喚道。
蕭祁點點頭,沒有回答,七人同時反叛,再加上顧維暗中的幫助,以及塵緣門的協助,潤琦和文辭也是成功帶領真釋之童逃離,而四大家族卻是忙于處理信天樓的異常以及塵緣門暗中的搗鬼,然後封印之地又是消息不通,根本沒有想到封印之地會出事,這些長老完全的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