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塵尋緣 - 第 157 章 誰為贏家

“哈哈哈哈哈”裏邊真釋笑得狂傲,不斷的沖擊着本來就已經搖搖欲墜的陣法,不過他自己看起來也沒有他表現得那樣輕松愉悅,只是偏生嘴裏不饒人,“卑鄙可恥的人類啊,不管什麽時候都不可能忘記窩裏鬥,親人,朋友,愛人,誰不可殺,誰不可害,”斬塵皺眉聽着,感覺到由着心髒聯通,四面八方的力量向着同一處而湧,似乎還能夠聽到其中血液流動的鼓鼓之聲,遒勁有力而充滿力量,敲擊在衆人心中。

“誰不可殺,誰不可害?善良不過人心,最為黑暗者,亦不過人心。”斬塵喃喃,身邊幾人都是沉默不語,卻也只是看着,誰都沒有出手的打算。

“大家注意,”南宮邘大聲叫道,希望能夠借此穩定一些大家的情緒,卻在看到衆人的神情後自嘲的說道,“我們如今可沒退路,不是殺了真釋便是被真釋所殺,大家,”後面卻不知道該怎麽說,面色複雜的看了那表情頗為一致的冷淡的七人,“算了,各自看着辦吧。”最後還真是各自看着辦了,在場三十幾位長老,無一不是元嬰期以上的,不過最高也不過與如今的他們一般,這也正常,不管是在天辰大陸還是昀釋大陸化神期以上的都消失不見,便是門派大難也不會現身,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但其實是存在的,便是在蜀錦的時候,每一代基本都能夠出不少傑出人物,可是每一代總有這麽一些人修為抵達一定程度後便號稱閉關,再也難見,或者說是再也不見更為恰當。

且說南宮邘那幾乎有些認命的話一出,士氣更是大降,反觀之真釋那邊卻是越加強橫,終于伴随着一聲沖天巨響。那人終于沖破禁锢,圍繞心髒的紫金鏈也瞬間破碎,可惜那真釋分身還來不及高興,便見長老群中忽而一人躍身而出,迅速向着心髒處而沖,尋緣第一時間發現異樣,“顧維,”只是說了兩個字也就在顧維後一步向着裏邊而沖,斬塵聽之也是緊随腳步,其他人不知其中詭秘。但是這等熱鬧不湊白不湊也是跟着往裏邊沖。

顧維根本沒打算獨吞,一個人想要活得久,活得好。就該有自知之明,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能賭什麽不能賭,最為重要的是貪婪該建立在不能傷害到自己的性命之上。否則便是得不償失,所以他虎口謀皮也只是奪了兩滴心頭精血便迅速退離,尋緣和斬塵緊跟其後一人也是奪得一滴,再後面的人除了冷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與魔神分屬同源,偷得了一滴之外其他人不過空手而歸。

“你!”那真釋分身看向顧維,其他人也是莫名其妙的看向此人。從始至終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其存在,這根本是絕對的侮辱,卻不想那分身驚怒之後卻是大笑。“汝喚何名?緣何有股熟悉之感。”其餘人面面相觑,卻也只能靜觀其變。

“在下顧維,來實現千年前的約定。”顧維平靜道,“鳳翔,雲爾雅姑娘好久不見。”說完之後又轉向另兩人。

“好久不見。”被打招呼的兩人還真的很平靜的回道。真的就像朋友之間再見一般,和周圍的情景一點都不協調。衆人都是面色有些古怪,怎麽本來應該極為緊張的對決一轉眼間成了認親大會似的。

“顧維,我能給你的都會給你,只是,那些人留不得。”分身話一出,衆人都覺一陣心悸,尤其是被點到名的衆長老,心中的不安告訴他們必須盡快的逃離,必須盡快的逃離,可是一切哪裏還來得及,但見漫天黑霧将所有人纏繞其中,再也感覺不到其他,世間一片昏暗,再無一絲光亮。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斬塵發現自己卻是深埋地底,身邊一個人影不見,回憶起當初那一幕,卻不知結果到底如何,搖搖頭,不管怎樣,現在考慮這些也沒用,反正真釋一事也算是解決了。內視如今體內情況,那冰焰倒是沒什麽變化,倒是長劍居然是吸收了自己好不容易搶來的真釋的心頭精血,卻已是到達合适的時機,查探周圍當是挺安全的,花時間弄了個法陣,斬塵再不猶豫,将長劍從體內喚出開始祭煉自己的第二分身。

洞中不知歲月流逝,一年時間将過,洞中二人同時睜眼相對而視,面貌氣勢沒有任何差別,那分身也是得天獨厚,後來雖然花了不少精力,總算是将其提升到與自己同樣的境界,之後便完全可以自主修煉,她毫不懷疑這個分身不用多久便會比自己更加強大,很多事情便可以讓她去做,自己是該時候好好的研究那塊令旗尤其是體內的情況,雖然分身同樣是無力,可是明顯沒有自己這樣的負責,況且兩人心意相通,只要本尊研究透徹,分身自然也會一日千裏,不管怎樣,有着樣一個分身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想到來昀釋大陸之前掌門提過的事:“若是你們中有人去到昀釋大陸,事情解決之後不要急着回來,先去啓榮大陸的道源。至于怎麽去,到時候你們便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道源。”斬塵喃喃,道源是定然要去的,不過去之前也得到塵緣門看看才好,還有恒珖大陸也适合去一趟,好幾個有名的陣道都出自于此,想來對于陣道一途頗有心得,本尊分身心有靈犀自然是無需多言,就此決定本尊去恒珖大陸,專心潛修感悟,而分身則去道源,會會那群妖孽。

渝州城。

斬塵再次踏入其中的時候唯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曾經的渝州城地處偏僻,靈氣也是稀薄,只有熙熙攘攘幾個小家族在此,不過在極為意外的情況下被自己和尋緣居然發現這裏地底深處存在一條不錯的靈脈,兩人見此心生歡喜,便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将周遭能夠尋到的小型靈脈都遷徙至此,甚至狠下心來放置不少極品靈石用來蘊養靈脈,将此地暫且作為根基。沒曾想十幾年過去,這裏倒是不比一般的大型城市大,熱鬧的街市,不少的修者,雖然大多修為不高,大多為雲家修士,而且頗得當地百姓的愛戴。

斬塵心中是隐藏自身修為進來的到也沒引起什麽注意,一路而來,耳聽目見,心中多少歡喜。這雲家自然便是塵緣門,限于昀釋大陸的特色,她們不想過分引人注目。所以對外而稱是雲家,昀釋大陸家族甚多,派系林立,時常有新的家族崛起,舊的家族倒滅。新崛起一個不大的家族雖也能引起轟動,卻也不至于太過矚目。

該是時候去大本營看看了,斬塵心想,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尋緣那厮的消息,不過她肯定是會到塵緣門來一趟的,也肯定不會在這裏等自己的。不過說不定會留下什麽訊息,她完全沒有想過或許尋緣會比自己慢一步,不過事實上也是如此。她不知道在自己踏入渝州城的前一天尋緣剛好離開。

“請問,姑娘,”守門人還沒将話說完,斬塵取出信物,四人瞬間眼睛一亮。心中激動異常,“主”斬塵手一揚。阻止了幾人的言語動作卻是換來更為崇敬的目光,心中暗中奇怪,這塵緣門雖說是自己和尋緣一同想出來的,不過她兩也就是最初的時候花時間打點了一下,說實話如今塵緣門中的人真正見過自己和尋緣的估計不到十之一二,即便那些人多半都是塵緣門的高層,那也沒必要像這樣從始至終最多也只是聽說過她們存在的人給予這樣的憧憬與仰慕。她心中如此想,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淡淡說道,“我想見你們當家的。”

“是,是,我們馬上就去禀告,”說着便派一人進去,估計是通知人,餘下的人也是恭謹的将她領進。

“看先前守門的那幾人還好炫耀,他們迎了尋緣主子,我們今兒個也迎了斬塵主子。”

“是呀是呀,”另一人道,“偷偷摸摸的注意前方不遠處的少女,臉色有些微紅,“說起來,不管是那位主子都厲害得緊,各有千秋,尋緣主子在這呆了不過幾天,大家都是感覺受益匪淺,如今斬塵主子來了,我們又有福了,尤其是對劍法和陣道的。”

“真的。”另一人激動到,想到自己對于陣法一途頗有興趣,長老也說自己很有天分,只是限于整個塵緣門修煉陣法的在極少數,更多的時候還得靠自己摸索,也是幸虧藏書閣居然有小部分比較完整的陣道入門書,而且有着極為詳盡的解釋,所以勉強給摸索出了個頭,算是小有所成,可是到更為複雜一些的陣道就有些麻煩了,即便依舊有着注釋,卻也是難以突破。

“難道我還騙你?”那人一臉驕傲的說道,“你進來的有些遲,又是一心忙着修煉,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你以為你看的那些有着詳盡注解的書從哪來的,”

“哪來的?”有些激動道。

“說你傻有時候還真是傻,聽說啊,我也是聽說啊,”那人裝神秘道,“陣法一道修煉的人本來就比較少,而且頗為艱難,你看我們塵緣門加上你在內到現在能夠堅持下來的不到五人,那陣道一書卻是斬塵主子留下來的,你也看到了陣法入門和初級陣道都十分全面而且有着極為詳盡的注視,卻也算是留了傳承,能夠靠自己完全給理解透徹的,說不定能夠得到斬塵主子的親自指點。”

“真的!”那人有些傻愣愣的,斬塵自是注意到了兩人的談話,心中好笑,卻也欣慰當初留下這些東西的時候其實也沒報什麽希望,沒想到還真有人靠這些走上了這條道,或者值得好生培養培養,想到這斬塵忽而對着那人道:“你叫什麽名字。”

兩人都是一驚,先前領頭那人也停步,惡狠狠的看了兩人一眼,“對不起,主子,我們”

“敢在我身後肆無忌憚的的讨論,怎麽現在卻是害怕了。”斬塵戲谑道,三人看着眼前這個與着尋緣主子完全不同個性的人不知道如何反應比較好,只一個勁的想要道歉,斬塵卻是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不要輕易在他人面前肆無忌憚的的讨論,尤其是比自己厲害的人,對不起可以說。卻絕對不可輕易說。就像現在,你們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我們?”一人猶豫到,“不該在主子面前肆無忌憚的讨論。”

“還有呢?”

“還有,”另一人有些結巴道,“還有”

要是尋緣見此的話肯定是呵斥他們定要擡頭挺胸,可是斬塵不,斬塵只是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注視他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阻止別人背後的言論,只是背後言論的那些人該知道怎麽說話最好,讓他們聽到他們想要聽到的。不讓他們聽到他們不想聽到的。對不起誰都可說,可以輕易說,轉身之後誰還記得?真正的抱歉卻是要從心起。”看着幾人越加疑惑的神情。斬塵搖頭不語,自己說話本來就有些颠三倒四的,也不期盼他們能夠一下就明白,而且凡事各有領會,無需強求。亦是強求不得,塵緣門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個‘容’字,“我沒怪罪你們,只是聽到你們剛才的讨論,別跟我道歉,”阻止了幾人又要開口的話語。斬塵看着其中一人道,“聽說你靠自己将陣法入門基本領悟,你就弄一個五行陣出來。到時候給我看看。”

“是,”那人興奮道,另外兩人也是心生羨慕,卻也知道這事強求不得,他們也不是沒有去看過那陣道書。搞得頭疼欲死,卻始終一知半解。又着實浪費時間,只好放棄。

“不要高興得太早,”斬塵見這人有些興奮過度,适時打擊到,“大多人一心追求高階陣法,卻不知陣法一道由來融會貫通,初級陣道乃是基礎,基礎不牢便是空中樓閣。不要小看這五行陣,我想看到的不是書本上記載的簡單的五行陣,而是屬于你自己的,在你已經融會貫通後弄出的屬于你自己的。”

“我自己的?”那人有些恍惚,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腦海中好像閃過什麽,只要能夠抓住,只要能夠抓住,他相信自己陣道一途定然會更上一層樓。

“還有,”斬塵忽而發現他到現在還沒告訴自己名字,“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還有些呆愣愣的沒反應過來,幸虧身邊人提醒,這才恭謹到,“回主子,小人雲煥。”

斬塵雖覺這樣的稱呼有些奇怪,卻也沒說什麽,“雲煥,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心中卻在考慮,如果他表現着實不錯的話,便讓他跟着本尊去恒珖大陸也好,反正本尊現在也還沒啓程。

“是,小的絕對不會另主子失望。”雲煥興奮道,斬塵注意到其他兩人眼中有羨慕卻沒有嫉妒,反而更加激起了一股上進心,心中更是滿意,“我會在這裏呆上幾天,我看你們幾個都不錯,有什麽問題集中到一起,到時候一并給你們解答。”

“謝主子。”三人都是異常高興,心中愈加慶幸最近一個月輪到自己值守,不但最先在主子面前露了臉留下了印象,而且得到的好處可不是說一些靈石丹藥或者是一樣靈器可以相比的,尤其是雲煥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斬塵本來想要教訓一番,未免過分喜形于色了些,只是見到這樣三張年輕而且略帶稚氣的面龐也就失了心思,到底還年輕,很多事需要慢慢來,不可操之過急,更何況就她的感覺,這幾人都算不錯。她倒是忘了,當初自己和尋緣定的要求有多高,而如今塵緣門的掌權人雖然個性各不相同,卻是始終如一的承襲着二人一開始定下的規矩,即便有所更改卻也是絲毫沒有違背初衷,只是将準則更為完善行之有效了些,對于招收而入的弟子也是相當用心,自然也不會差。

斬塵到來的消息很快的塵緣門核心人物便都知道了個遍,卻也只限于核心人物知道,塵緣門向來主張寧缺毋濫,消息傳得快卻不泛,真正重要的消息一般不會洩露出去,同樣的外人也難以查到什麽。

“主子。”大堂中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見着少女的身影都是激動的招呼道。

踏入大堂時斬塵也是笑笑,只是當看到期中兩人的時候才有些疑慮,“明旌,明遠?”他兩怎麽說也是明家的人,出現在這樣的場合着實有些不适合,除非

明旌明遠兩人見到斬塵也是欣喜,說實話他們的認識也算是有緣,不過是孽緣,那時候尋緣正閉關,自己當然不能走遠,在周遭晃蕩勉強算是幫忙守護,而褚殃列呆了幾天就嫌無聊一股腦跑不見人影,說是等尋緣出關再見,自己閑晃閑晃的沒想到瞎貓撞上死耗子,遇見明旌明遠兩人重傷被圍攻。本來是本着不管閑事的原則就像要離開的,沒曾想興趣上來便躲在一旁看了一陣,又是狗血的家族內鬥,而兩人的表現讓她很是欣賞,便起了心思,在兩人心有不甘打算同歸于盡的時候幫了一把。

然後,接下來便沒什麽好說的了,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所謂的天意,她發現兩人極為附和自己在雲霞宗之時那位便宜師傅的要求,便将他心心念念的兩本功法給傳了下去,當然那時候自己倒是沒有很大的想法,只是覺着合适,并且讓他們欠的人情或者今後會有用得上的地方,即便用不上,至少師傅的心願也算是完成,自己心中本來就沒剩多少的愧疚更加是沒留下絲毫。不過不管如何,這兩人出現在塵緣門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他們居然進入核心圈子,對于塵緣門來說當然是只好不壞。

“斬塵。”明旌大大咧咧的打招呼。

“斬塵姑娘。”明遠也是笑嘻嘻的打着招呼,“就知道你肯定會在離開之前到這裏來一趟的,也不算白等。”

斬塵沒想多問,竟然将塵緣門交給這些人便是完全的相信,他們接受了這兩人成為核心自然有他們接受的理由。“那現在人見到了也算是還願呢?”斬塵開玩笑,一時緩解了氣氛,衆人言談甚歡。談笑間也談到尋緣,斬塵可惜居然緣悭一面,也贊揚衆人居然将塵緣門發展為如今模樣。

斬塵在塵緣門呆了好幾天,也沒閑着,每天都會抽一些時間給衆人講道,走之前留下不少東西,一并帶走了雲煥,讓本尊帶去了恒珖大陸。很快的就從信天樓得到了關于如何去啓榮大陸的消息,斬塵一路向着雲荒而趕,站在雲荒深林邊緣,斬塵忍不住感嘆,六塊大陸圍繞着這片雲荒,裏邊到底是個什麽模樣,埋藏多少秘密呢?還有,斬塵喃喃,“師尊,眼見百年之期只剩十年時光,集中到道源的我們是否也終将接近太一。”

而此刻,尋緣等人卻已經抵達道源,開啓新的冒險。

尋緣眼見着那難以望之到底的地底深火,以及其中隐含的濃郁而可怕的火性靈力,眸中倒影一片火紅。

“就是這裏,我想你會喜歡。”旁邊一人介紹道,“火冢,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深入最底處。”在她到來之時便感受到好幾道目光,很快的掃過之後便陷入沉寂,顯然這裏有好些人在其中修煉,而且就自己感受到的那幾道氣息無一不是十分強大的,越加感嘆道源确實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尤其是知道其制度時候,感覺坑,真心十分坑,但也十分值得,也是這道源能夠這樣長年存在下去的原因。

“你可以在這裏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但是規矩你也知道的,到時候都要補回來就好。”那人笑嘻嘻道。見着尋緣點頭這才離開,還能夠聽到其口中喃喃,“我前幾天撿了一個頗有潛力的弟子,今天又接了一個如此有潛力的師姐,這樣算來應該了夠抵,一,二,三天啊,還得加油啊加油,這道源坑,太坑了”尋緣忍不住嘴角抽搐,想到道源的那些規則,也難怪裏邊都是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