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侯夫人項氏出來辟謠,說魏詩敏出門避暑,她又想念謝夫人,趁着謝楚寧成親之際,才讓魏詩敏到臨陽縣攤位謝夫人。然後火速派了人去臨陽接魏詩敏。
而魏詩敏還在盤算着咋樣壞了李笑錦和謝楚寧的婚事。
“兩方都不同意的事兒,只能是有一方出事兒,最佳人選就是李笑錦。謝楚寧鬧出點荒唐事兒不過風流韻事,最多給李笑錦家賠個禮,就算揭過去了,親事還是照常。要是李笑錦出了點事兒……”魏詩敏想着勾起嘴角陰笑兩聲。
“可是小姐,這畢竟不是京城,而是在臨陽縣,要讓李笑錦做出那種事兒,不容易。”顧媽媽無不擔憂道。李笑錦的名聲她已經打聽了,那是又厲害又兇惡。還得了個瘋病,犯起病來就砍人。
“越是有難度的事兒,辦成的收獲也越大!”魏詩敏卻打定了主意。李笑錦不過一個出色點的鄉下土包子,不乖乖給她讓出位子還敢欺辱她,不好好教訓她難消她心頭之恨!更何況,她在靜侯府事情敗露,要是回去,就是死路一條了!所以她必須留在臨陽,留在謝家!
顧媽媽覺得魏詩敏說的有道理,贊同的點點頭。旁邊的丫鬟秋紅眼神轉了轉也跟着出主意:“小姐!李笑錦辦着不容易,要是謝少爺不容易得多了!到時候謝夫人也不敢不承認小姐!”
魏詩敏搖搖頭,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主意,而是這個方法行不通。她在靜侯府都到那一地步,靜侯夫人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礙于她和女兒的名聲才把她送到臨陽縣來。而謝府不說謝楚寧對她根本不假辭色,謝府一家都指不定都心裏厭煩她,真要是她和謝楚寧攪合到一塊出了事兒,謝夫人就算最後迫于靜侯府的壓力留她,也恨死了她,才不管靜侯的臉面不臉面,給她弄個小妾當,丢人又丢勢!
秋紅不再說話,全聽魏詩敏吩咐。
魏詩敏卻是發愁了,想要李笑錦品性上出醜,也得找到那個能讓她出醜的男人才行!
想了半天,魏詩敏抓了一把錢給顧媽媽,“馬上去打聽李笑錦平時得罪的人,都有哪些仇家!事無巨細,都打聽到了!”
顧媽媽拿着銀子應聲而去。
李笑錦的陶窯廠連着出了兩窯東西,想進貨的人不少,不過劉嘉和劉源是絕對少不了一份的,黃家每次也都趕的正好,總能算着陶器出窯的時間過來拉貨,讓李笑錦心裏很是憋火。
坐下想了下,李笑錦覺得能給黃家通風報信的人實在太多了,光老宅的那些個人,哪個都對她恨之入骨了!咬咬牙,就算是附骨之疽,她也要把她們給挖掉!
叮囑了陶窯廠的人密切注意着外面的人來走動,帶上何萬寶,何大仁和王老二加上幾位磚窯廠的工人到了東陽府。
劉嘉已經幫着找好了蓋磚窯廠的人,因為開春已經種上了一圈杏子和棗樹,外面的圍牆也立了起來,只剩下在裏面蓋磚窯,和住的屋子。
李笑錦看了下,跟王老二幾個商量完,先由三個人留下打理這邊磚窯廠的事兒。紅磚紅瓦和琉璃瓦已經打出了名號,不用再跑業務拉客戶,打廣告。何大仁過來跟何萬寶一樣,也是管事了。
這幾年跟着李笑錦幹磚窯廠的活兒,何大仁自己學了識字,算賬,他想幫李笑錦更多,所以就得讓自己會的更多。雖然字寫的還是歪歪扭扭不好看,賬卻算的很溜。李笑錦把加減乘除的方法教給了他,何大仁學的很快,只用幾天的功夫,就學會了。
王老二雖然是老手,卻不能駐紮在東陽府,總不能把老婆孩子都丢在臨陽。所以王老二只是過來幫忙,時不時過來兩天看顧一下,主要還是交給何萬寶何大仁倆人。所以不出問題也就不多插手,放手大權出來。
磚瓦市本來是幾家磚窯廠分的,雖然各自互看不順眼,不過卻都有肉吃,突然來了個李笑錦,要把所有的肉都吃完,只給他們留一點湯,自然憤憤不滿。
也有人到臨陽縣磚窯廠打探,李笑錦的磚窯廠卻像鐵桶一樣。又看李笑錦說讓出紅磚紅瓦的配方,還跟知府孫洪文說得上話,倒是都沒有敢為難,磚窯廠順利平靜的開建了。
李笑錦在東陽府待了幾天見沒啥事兒,就回了家。她多在外面待一天,回去她娘就要多唠叨她一頓。聽的她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魏詩敏也查到了李笑錦的所有仇人和恩怨。正聽顧媽媽講故事一樣的講出來,卻越聽眼神越幽暗。
顧媽媽也有些心驚,說完之後小心翼翼的看着魏詩敏:“小姐!這李笑錦可不簡單,我們還要不要動她?”就憑一個鄉下土包子能喂出小香豬,燒出紅磚琉璃瓦,瓷磚陶器,把窮的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家變成如今這份家業,也不是個簡單的主兒!
魏詩敏也有些猶疑。她就說謝夫人就算再是家裏沒落,也斷不會巴巴的去娶一個鄉下土包子!原來是看中了李笑錦的隐力!這麽想着,魏詩敏雙眼陰霾。她只有靜侯府這個保護,要是沒了靜侯府她就什麽都不是了!想要把李笑錦打垮,就必須讓她身敗名裂才行!
“那個黃家的黃耀輝想要娶李笑錦,最後卻娶了李笑錦的小姑是嗎!?”
顧媽媽聽她問話,想到她打聽的事兒,笑了聲:“不單如此呢!李笑錦那後奶曾經要把李笑錦賣到黃家給已經死了的黃老太爺沖喜陪葬,結果李笑錦氣的犯了瘋病,砍了一家人半死,這才作罷!”
魏詩敏眼裏閃過詭異的幽光,摩挲着手裏青綠色帶白玉花的茶盅慢慢勾起嘴角。謝夫人想要娶李笑錦進門,怕也是為了李笑錦手裏這燒陶器釉料的配方。要是李笑錦身敗名裂,她卻拿到了這配方,謝夫人還有什麽理由膽敢拒絕她!?
“找機會和那個黃耀輝碰上一面。”
顧媽媽有些遲疑的看着魏詩敏,那黃耀輝可是色胚,看見美色就走不動。李笑錦他還打着主意呢!遂勸魏詩敏,“小姐!那黃耀輝舉止輕浮,行為孟浪,小姐見他,沒白的污了小姐的眼!”
所以她才要親自出面!對付京裏的那麽纨绔子弟她都不曾吃了虧,還能讓個上不得臺面的小小黃家給輕薄了不成!?魏詩敏想着,已經定下主意。
只是黃耀輝被謝楚寧勒令不準出現在臨陽縣,要見黃耀輝卻不容易。如果她貿貿然的去鎮上,也容易打草驚蛇。思來想去,魏詩敏找了謝夫人,說是想去李笑錦的陶窯廠看看稀奇,見識見識。
謝夫人只一下就警惕起來,見魏詩敏話說的軟卻飛去不可的架勢,不在意的打發連媽媽幫魏詩敏準備出門的東西。卻讓連媽媽提前給李笑錦示警,看看魏詩敏到底要做什麽事兒。如果沒有還好,要是膽敢在臨陽縣整她在靜侯府那一套幺蛾子,也正好把人拎回靜侯府去。
魏詩敏順利的到了李家村,何氏和柳寶林手忙腳亂的,都氣的心裏嘔血。先是給笑錦下帖子見面,現在竟然挑釁上門來了!何氏簡直控制不住想要放狗咬人。
還是連媽媽給柳寶林使了眼色,柳寶林心思百轉,先安撫了何氏,接待了魏詩敏,讓趙婆子去果園叫李笑錦回來。
果園種上三年,這時候正是桃子成熟的季節,李笑錦帶着王雨軒和李子煥摘桃子去了。
聽魏詩敏竟然上門來了,李笑錦眸光幽轉,頓時興奮起來。正愁找不到收拾她的方法,丫的自己送上門來了。
而魏詩敏見李笑錦隐隐帶着興奮的進門跟她打招呼,心裏突然有些不安的感覺,不過想到自己的計劃,強壓了下去。笑着跟李笑錦寒暄:“前幾天不小心打破了一個茶盅,聽小丫鬟說一套茶具要十兩銀子,後來才知道那些陶器都是你做出來,心裏實在好奇,閑來無事,就過來看看!”
“行了!說的那麽冠冕堂皇幹啥,直接說自己沒見識,想過來見識見識,我又不是小氣的人,帶你過去見識就是了!”李笑錦哈哈的笑,很開心。
魏詩敏心裏卻突突的,更加不安,隐隐有些後悔過來這一趟。她過來找李笑錦,有挑釁的意思,也是為了碰黃耀輝。就算碰不上,也讓黃耀輝知道她也是李笑錦的仇敵,急于打擊李笑錦。讓黃耀輝主動找上她。現在看李笑錦一副再整治她的樣子,早知道她就該悄悄給黃耀輝放個話,也一樣能起到作用。
只是現在已經過來了,卻容不得魏詩敏再退縮回去了。
李笑錦很是高興的安排晌午飯:“天熱的不想吃飯,做條剁椒魚,把神仙豆腐粉泡上一盆子凍着,用酸辣汁拌了。”然後拉着魏詩敏去陶窯廠。
從家裏到陶窯廠有一段距離,魏詩敏要坐馬車,李笑錦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魏詩敏恨恨的放棄了,跟着李笑錦步行走過去。想用這點路難為她,根本不可能!
李笑錦哪是難為她,而是沒想好主意。
到了陶窯廠,鄧大朗一衆人正忙活着和泥,立博和立彥他們都在練畫工,李三茂迎了出來,看魏詩敏的眼神帶着敵意。這個女人就是要搶笑錦姑姑婚事的賤女人!
魏詩敏看周圍幾道不善的眼神,心裏暗罵了聲小兔崽子,面上笑着跟李笑錦進了工房。
夏天裏還要出那麽多陶器,李笑錦對員工向來好,制冰又不費事兒,所以工房裏擺了冰,涼絲絲的很是舒爽。
魏詩敏眼神閃過迥異,就算李笑錦再能掙錢,也沒得給低賤的工人上冰吧!?難不成謝夫人為了讨好兒媳婦,免費給李笑錦提供冰塊不成!?想到前幾年因為制冰的事兒謝夫人沒有找靜侯府,項氏還為這事兒生氣憤怒,魏詩敏暗自撇了撇嘴。
“想要做陶器,首先就要學會和泥。你先來試試吧!”李笑錦一臉好心的笑道,自己先坐下,随手拿了塊泥靈活的揉捏着。
魏詩敏皺着眉毛,有些嫌棄,那麽漂亮的陶器竟然是這麽髒的泥巴做出來的。
李笑錦看她嫌棄的樣子,十分惡毒的想弄個好吃又很髒的東西給她吃完再告訴她,比如茅廁水泡的臭豆腐。
“這可是不一樣的體驗,快來試試啊!”說着不再管魏詩敏,把手裏的泥巴一點點的放上轉盤,很快手下轉動,一個深口碗就做了出來。
魏詩敏的确看的有些稀奇,沒想到李笑錦這土包子還真有兩下子,在李笑錦催促聲下也坐下,略帶嫌棄猶豫的抓了泥。
“你這樣和泥不對,要使勁兒,和的光滑柔順,細膩入微才行!”李笑錦把剛做好的深口碗遞給李三茂處理後續工作,過來坐下跟魏詩敏一塊教她和泥。
一個教的貌似認真,一個學的假裝專心,讓鄧大朗一衆人看的直覺的詭異。這倆人不是在争一門親,咋會和平共處的坐在一塊和泥巴!?
李笑錦才不想跟魏詩敏一塊和泥巴,讓她沾自己的泥巴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泥巴。很快露出狐貍尾巴,驚呼一聲:“你臉上有個大蚊子!”話音未落,就伸着滿是泥巴的手,啪的一耳巴子乎在了魏詩敏臉上。
魏詩敏一驚,反應過來李笑錦打了她一巴掌,還乎了她一臉的泥,頓時火大暴怒,“李笑錦!”
李笑錦飛快的從驚訝自然切換到懊惱抱歉的頻道,“對不起!對不起!一定是那蚊子看見你的臉皮想要挑戰一下刺激,這才膽大包天的過來咬你!我一時情急打蚊子卻是打着了你!真是對不起!”一臉的歉意,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魏詩敏面色鐵青,憤怒的咬牙,“你就是故意的!”
“哎呀!我都說了是一時情急不小心,你咋這麽小心眼兒呢!一點也不像你之前裝出來的靜侯府小姐的形象了!”李笑錦不以為意的翻個白眼兒,看魏詩敏氣的冒火,心裏奸笑一聲,立馬又咋呼起來。
“哎呀哎呀!你看你這麽不小心,我就打個蚊子,你這一躲,身上弄的都是泥巴了!要知道我這的泥可都是花錢買的,不是無本的東西!我給你擦擦!真是對不住!”說着再次伸出狼爪襲上魏詩敏豐滿挺傲的胸部,一邊拍,一邊連擦帶揉又是抓的。
魏詩敏震驚了,看李笑錦伸着泥爪子在胸上為非作歹,還說的冠冕堂皇,氣的尖叫一聲,一把推開李笑錦,羞憤惱恨的瞪着李笑錦:“你個賤人!你……”
鄧大朗一衆人也有些震驚的回不過神,剛剛那個襲擊魏詩敏胸脯的狼爪子真的是他們東家嗎!?
魏詩敏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兒,簡直氣的渾身發抖了,臉色紫了又青,白了又紅,恨不得撲上去咬死李笑錦。尤其是看衆人看她的眼神和臉色,更氣的渾身發抖,肺都要炸了。
李笑錦防備着魏詩敏,不過還是在她推過來的時候順勢往後摔,因為後面有個桌子。
“無恥!下賤!不要臉的賤人!”魏詩敏完全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
李笑錦卻碰着後面的桌子,反彈似的反彈回來,朝魏詩敏撲過來。
魏詩敏驚恐的睜大眼,急忙就要躲開。
李笑錦卻不容她躲,直直朝魏詩敏倒了過來,雙手按着魏詩敏的胸脯,把魏詩敏砸在了地上。
砸完了之後,李笑錦還抓了抓,心想還真有彈性,真豐滿,随即彈起來,就尖叫:“啊!摸到不得了的東西了!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推我,我也不會摔了!”
魏詩敏兩眼發黑,強撐着才沒有昏過去了。她怎麽也想不到,李笑錦竟然是個下賤的流氓色胚!
顧媽媽和秋紅臉色發白的沖上來,急忙忙把魏詩敏攙扶起來,怒目瞪着李笑錦:“李姑娘!我們小姐好心來看你,你竟然欺辱我們小姐!你簡直欺人太甚!也太不把我們靜侯府放在眼裏了!”張嘴就拿靜侯府壓人。
“我都說不是故意的,我好心給你們小姐擦身上的泥巴,她不領情還推了我一把!我差點摔倒,砸到了她,我也道歉了啊!你們巴巴的過來求着跟我學做陶器,我可是真心真意的教你們小姐呢!”李笑錦很順口的辯駁,說到真心真意還一臉委屈。
魏詩敏顫抖着身子,低頭看了眼被蹂躏過的胸部,爪印混亂卻又清晰的像是貼在了胸脯上一樣。再看狡辯的李笑錦,和鄧大朗一衆震驚怪異的眼神,沖過來的立博一衆幸災樂禍的樣子,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顧媽媽沒有想到魏詩敏會氣昏過去,沒有準備,也就沒有接住魏詩敏,讓魏詩敏再次光榮倒地。
立彥眼神亮晶晶的閃着光,滿臉都是對李笑錦無與倫比的崇拜。果然姜是老的辣!還是師父厲害,竟然把魏小姐給氣昏死過去了!
李笑錦卻看着昏倒的魏詩敏嘴角抽了抽,略帶嫌棄鄙視的翻個白眼兒。還以為多能耐呢!這樣就氣昏了!
其實李笑錦勝在了出其不意,而且她又還是個女的,對魏詩敏當衆接連襲胸,加上李笑錦話裏添油加火,這才氣昏頭了。
一陣兵荒馬亂,要水的,喊大夫的,掐人中的。
折騰了一會,魏詩敏彪悍的醒了過來,看看自己還在陶窯廠,周圍都是李笑錦的人,恨不得再昏過去算了。
“這個樣子像被男人摸了胸,還是趕緊換身衣裳吧!”李笑錦不負責的說着。
“李笑錦!我是靜侯府的小姐,你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土包子膽敢這麽欺辱我,你給我等着!賤人!”魏詩敏昏頭了,直接對李笑錦放了狠話。她跟李笑錦注定了敵對,那也就不用給這個賤人好言好語的敷衍了!
“賤人?說的好啊!”李笑錦危險的眯起眼,笑起來,漫不經心道:“聽說你這庶女的小姐為了搶嫡姐的親事,勾引姐夫,這應該更賤才對吧!?”
魏詩敏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李笑錦。這事兒不是被靜侯夫人壓下去了,沒幾個知道的人!?李笑錦這個賤人是從哪知道的!?
李笑錦嗤笑一聲,接着道:“事發之後不去寺廟絞了頭發做姑子,以證清白,從京城大老遠的巴巴趕到臨陽縣來搶一個鄉下土包子的婚事,這應該也算更賤吧!”
魏詩敏臉色黑成了鍋底,冒着綠光。
李笑錦的話卻還沒有說完,遺憾的嘆口氣,“我好心好意還被你稱為賤,我想,說賤已經不能襯托出你賤的本質了,因為你已經賤的不能用賤來形容了!”
“你…你個賤人!你個賤人!”魏詩敏氣的兩眼發黑,指着李笑錦也只來回這一句賤人。
“媽蛋的!指着老娘的鼻子罵老娘,給我滾出老娘的陶窯廠!”李笑錦怒罵一聲,瞪着魏詩敏和顧媽媽幾個。
“師父!有人欺辱你,我把你的狼狗放出來去!”立彥立馬興奮的叫李笑錦。
顧媽媽也氣的心口疼,明明是李笑錦欺辱她們小姐,竟然說她們欺辱李笑錦!?颠倒黑白也沒有這樣的!
李笑錦卻很是興奮,“正好老娘的狼狗很久沒有咬人了,正急得慌呢!記得把小狼也放出來,它最聽話,我摸哪裏它就咬哪裏!”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看着魏詩敏的胸脯,搓着手。
魏詩敏進門的時候就見了李笑錦家的三個大狼狗,看着就兇惡,尤其是灰出出像狼一樣的,看人的眼神就閃着幽光,讓人害怕。再看李笑錦眼神盯着她的胸脯瞄,魏詩敏驚叫一聲,立馬爬起來,“李笑錦!你要是敢對我怎麽樣,靜侯府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憑你一個商賈土包子,到靜侯府連提鞋都不配,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以為你就還能進謝家的門嗎!?”
“呦!我倒是不知道靜侯府這麽厲害,殺人不眨眼,還神不知鬼不覺!不過我進不進得去謝府,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李笑錦反唇相譏,給靜侯府扣上一頂大帽子。
魏詩敏神色一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只是放狠話,也沒太放在心上。顧媽媽也怕魏詩敏再待下去,李笑錦再耍啥計謀欺辱魏詩敏,急忙勸着她走了。
正是快晌午的時候,不少下地的人都趕回家準備做飯吃飯休息了。
魏詩敏從陶窯廠一出來就後悔了,她現在衣裳髒巴巴的,還一胸脯的泥,讓人以看就知道被人抓了胸。心裏更恨不得弄死李笑錦,讓跟着來的小丫鬟脫個衣裳給她捂着。
幾個小丫鬟面面相觑,都不願意。夏天的衣裳本來就薄,脫了一件,不就露了!?
“讓你脫你就脫,沒聽見本小姐的話!?”魏詩敏厲聲呵斥。
那小丫鬟委屈的眼淚都出來了,還是強忍着,不甘願的伸手脫外面的比甲。
“呦呦呦!這青天白日的,就讓在大路上扒人家衣裳,也太不厚道了!咋說也是跟着伺候幾年的人,這樣不顧及人,真是…”李笑錦看熱鬧的抱着胸出來,一臉揶揄的看着魏詩敏。
“我教訓自己的丫鬟,關你個賤人什麽事兒!?”魏詩敏看見李笑錦就火冒三丈。
那小丫鬟感激的看了李笑錦一眼,只是魏詩敏是她的主子,捏着她的賣身契,主子吩咐,她哪敢不從的!?那她回去也沒有命活了!
等那小丫鬟脫了外面的比甲,魏詩敏看着遠處怪異的眼神,急忙用比甲圍着,生怕被人看了。
李笑錦看她抱着胳膊可憐的小丫鬟,給碧玉是個眼色。
碧玉轉身就拿了件李笑錦在陶窯廠的比甲過來給那小丫鬟。
小丫鬟不敢收,怯生生的看了眼魏詩敏。
顧媽媽連忙給魏詩敏使眼色,小姐以後還要靠身邊的丫鬟幫襯,可不能讓人寒了心。
魏詩敏抿着嘴沒吭聲,顧氏示意那小丫鬟收下。
主仆幾個急匆匆的趕到大門口,魏詩敏直接上了馬車,吩咐趕車,趕緊回家。
連媽媽正陪着何氏和柳寶林說話,見魏詩敏要走,連飯也不吃,就知道有跟李笑錦鬧出事兒來了。
雖然告狀沒啥用,魏詩敏還是抽泣着在連媽媽跟前告了李笑錦一狀,飯沒吃就走了。
連媽媽心裏呸了一口。一個上不來臺面的妾生子,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了!
何氏拉了李笑錦急急的問魏詩敏的事兒,聽李笑錦沒吃虧,還把魏詩敏欺辱的氣昏了過去,何氏臉色有些不太好,眼裏滿是擔心:“她是靜侯府的小姐,你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靜侯府,她回頭找你報複可咋辦啊!?”
“娘不用擔心,她不過一個小妾生的庶女,自己在靜侯府做了不檢點的事兒才被送出來的!這種自己沒臉的事兒,相信靜侯府也不想管多了,不然就是更沒臉!”李笑錦嘴上說的不在乎,心裏卻罵聲一片。難道真的是她人品有問題,所以才從穿越到現在,一直在得罪人!?還層次逐漸增加!?
吃飯的時候李笑錦在心裏劃拉了一下自己得罪的人,忍不住一驚,差點把筷子給咬吃了。不算不知道,真是一算吓一跳!她現在得罪了靜侯府,以前就唐俊華,得罪了唐國公夫人;因為陶器的事兒還得罪了馬文超。下面這些零零散散的還不算。靠之!照這麽來,她離死翹翹不太遠了!
魏詩敏說的簡直太對了,她一個沒權沒勢的鄉下村姑,得罪那些權勢,只有認宰的份兒啊!
下晌的時候,黃耀輝又過來拉貨,為了表示自己沒有監視李笑錦,故意錯來了一回,也是為了魏詩敏。
沒有見到魏詩敏,也沒有拉到貨,想打聽魏詩敏來和李笑錦發生了啥事兒又打聽不到。黃耀輝沒趣的走了。
而魏詩敏回到謝府,連媽媽立馬就打聽到了陶窯廠發生的事兒,當成笑話講給謝夫人聽。
“夫人就放心吧!咱們這位大少奶奶可不是軟茬兒,任人欺負!”
是軟茬兒她也不會巴巴的又是拉攏又是使手段的讨這個兒媳婦了!謝夫人笑着點頭,話裏帶着寵溺:“那丫頭鬼精鬼精的!魏詩敏不過一句話被她抓住破綻,她就敢說靜侯府謀害人命不當回事兒!這話要是讓那些禦史抓到,肯定要參靜侯一本了!”
連媽媽訝異了下,明白過來,心裏也對李笑錦更加敬重,看謝夫人心情好,有心再誇李笑錦幾句,笑着接道:“看着沒心沒肺的,心裏卻啥事兒都明白着呢!我看倒跟夫人當年很像!就算在權貴面前,指定也能游刃有餘!”
“說不定我們上輩子就是母女倆!”謝夫人哈哈大笑。
這時候唐俊華接到靜侯府派人來接魏詩敏的事兒,直接告訴了謝楚寧。
謝楚寧樂颠颠的回來給謝夫人報信,謝夫人聽的更是高興了。
府裏也越發的喜氣洋洋,緊密的籌備着謝楚寧和李笑錦的婚事。
魏詩敏看謝夫人肆無忌憚,根本沒她放在眼裏,而她給靜侯夫人寫的信也一直沒有收到只言片語的回信,她心下有些害怕了。靜侯夫人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出了靜侯府的門,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對她不管不問了!?謝家根本不拿她當回事兒,流言她也放了出去,到時候謝楚寧娶了李笑錦進門,她又該咋辦!?被送回靜侯府?還是留下給謝楚寧當小妾!?
而且李笑錦知道了她在靜侯府出的事兒,怕是謝夫人也知道了。要不然也不會肆無忌憚高高興興的準備謝楚寧娶親了!
想到這,魏詩敏更是着急了。把自己的銀子扒拉着算了一遍,急的團團轉。
正在魏詩敏一籌莫展的時候,黃耀輝的人趁着顧媽媽出門幫魏詩敏買私用品的時候搭上了顧媽媽。
真是缺什麽來什麽!魏詩敏微微放下心,籌劃着給李笑錦致命一擊,非得讓李笑錦身敗名裂不可。
黃耀輝又早就想對李笑錦下手,只是攝于李笑錦的兇惡,還有謝楚寧脅迫。現在有個靜侯府的小姐作幫手,自然一百個願意。搭上了靜侯府,小小一個李笑錦家他還會放在眼裏!?到時候連謝楚寧怕是都得低三下四的巴結他!
仿佛看到了美好未來般,黃耀輝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只不過李笑錦會武功,有身手,黃耀輝把這個問題踢給了魏詩敏。
魏詩敏既然敢想就準備了萬無一失,給了黃耀輝一個小香包,“這香包單個不會發生作用,我這裏還有一樣,只要她聞了,再聞過我給你的香包,保證讓你如願!只要吸進去,效用可是堅持一天。”
黃耀輝略帶輕浮的看着嬌媚可人的魏詩敏,勾起嘴角笑:“沒想到靜侯府的小姐還這麽多招數!”
魏詩敏眼神一冷,臉色沉了下來。
“我說笑的。”黃耀輝立馬改口,笑呵呵的回家謀算。
而這邊魏詩敏見黃耀輝的事兒立馬就被報給唐俊華,謝楚寧派了盯着魏詩敏的人也把消息報給了謝楚寧。
當晚謝楚寧和唐俊華都做了梁上君子,偷聽了魏詩敏跟顧媽媽謀劃讓李笑錦身敗名裂的話。
謝楚寧不太好隐匿,仗着武功高強,唐俊華發現謝楚寧的時候,謝楚寧也已經發現了唐俊華。
倆人坐在一塊,久久都沒有說話。又齊齊開口:“這事兒交給錦兒(笑錦)辦!”
互看着對方,都沉着臉沒有再說別的。
唐俊華臨走的時候讓謝楚寧不要打草驚蛇的去給李笑錦報信,報信的事兒有他,做起來也更加隐秘。
謝楚寧暗罵唐俊華奸詐,卻也不能不相信唐俊華說的對。
唐俊華悄悄回了一趟李家村,把魏詩敏和黃耀輝聯手要謀算李笑錦的事兒告訴了李笑錦。
李笑錦氣的當即爆粗口,“媽的!老娘就該放了小狼,給她胸上狠狠咬一口!”
唐俊華想到李笑錦養的那頭狼,又聽她說的話,嘴角抽了抽。
“這件事兒你千萬當下,我想辦法弄到魏詩敏的解藥。”叮囑了李笑錦,唐俊華又悄悄的去了一趟黃府,悄無聲息的回了縣裏。
魏詩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在對手的眼皮子底下了,又給李笑錦下帖子,說要談判關于誰和謝楚寧成親的事兒。
擱在先前,李笑錦肯定不理她還冷嘲熱諷一遍,不過魏詩敏要算計她,這樣的機會她不給,還不把魏詩敏郁結死!?
所以李笑錦好心的上當,到了縣裏跟魏詩敏見面。
李笑錦最讨厭用香粉香露,所以從來不用,而魏詩敏今兒個身上擦了很重的香粉,一進屋就一股子的香味兒。李笑錦連打幾個噴嚏才忍住,“魏小姐!你就狐臭還是體臭!?用這麽重的香粉,也不怕把自己給熏暈了!”
“你…”魏詩敏臉色黑沉,不過想到李笑錦的下場,随即眼裏閃過詭異的笑意,冷哼一聲:“我是靜侯府的小姐,我奉勸乖乖自己退親,不要到時候哭都沒地方!”
“你叫老娘過來,就是威脅我?!”李笑錦似笑非笑的看着魏詩敏。
魏詩敏心頭一跳,差點以為李笑錦發現了什麽。
倆人誰也不讓誰,冷嘲熱諷的話說了一堆,最後魏詩敏氣哼哼的走了。
李笑錦吃了唐俊華的解藥,就帶着綠妝回了村裏。
黃耀輝陪着李秀娥來走親戚看望馮氏。還說要住一晚,明兒個再走。
田氏一下子就起疑了,李桃花回家的消息她可是瞞的緊,為了一家人的性命安全,連馮氏都沒有告訴李秀娥。只是黃耀輝輕易不會陪着李秀娥過來,還是也要住一晚,田氏更加懷疑起來。
李秀娥知道自己這個大嫂有心機,想要在她們家辦成事兒,沒有田氏的支持和幫忙也是辦不成的,悄悄把黃耀輝謀算李笑錦的事兒說了。
至于黃耀輝要睡了李笑錦,李秀娥在黃府這兩年,看着黃耀輝和那些小妾丫鬟厮混,早就見怪不怪了。她也不喜歡黃耀輝,不過是想利用黃耀輝過榮華富貴的日子!現在黃耀輝娶了正妻,蔣氏又是個不能容人的,她要不幫着黃耀輝謀算,早在黃府沒有立足之地了!趕出來還好,她還能再找一家。就怕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田氏聽的滿心興奮,簡直恨不得親李秀娥一口表達支持了。能讓李笑錦身敗名裂,看那個小賤人還嚣張!看何氏還不生不如死!?還特意讓出來一間屋子。
李笑錦聽到李秀娥跟黃耀輝在田氏家住下,心裏冷笑,罵了李秀娥黃耀輝一千八百遍。叫了綠妝吩咐了一通。
綠妝勾起嘴角笑,應聲點頭。
當晚剛吃了晚飯,李長祿過來叫李笑錦,說是有話商量,商量的還是何氏的事兒。
李笑錦嗤笑,沒想到李秀娥還有點腦子,知道自己叫不動她,就指使李長祿過來叫她。
直接跟何氏打了招呼,沒帶丫鬟,一個人跟着李長祿到了田氏家。
張翠榮冷眼看着,見李笑錦還真一個人過來,眼裏閃過譏諷。自從嫁過來,李家興基本對她沒有好臉,讓她無數次後悔當初沒有聽她娘的話嫁給李志遠,而不是在這個家裏獨守空房還得面對李家興的冷臉,面對田氏和馮氏的刁難。馮氏這老賤人還說她不能生養,叫喚着要休了她,也不看看自己孫子能不能行!能不能讓人生養!
所以對于李笑錦,張翠榮一直很嫉恨。看到李笑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