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放手”十分不滿的甩開他的手,林黎擡腳繼續往臺階下跑,皇甫仲達氣的咬牙,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追“你別跑那麽快,別摔着了,聽見了嗎你,別跑了”
或許是因為跑得太急,林黎在最後的三個臺階上滑了一下,直接從第三層臺階上隔了一層臺階跳了下去,好不巧的踩住了寬大的衣擺,身子踉跄了一下,費了好大勁才站住身,一下覺得腳在疼得發熱。
“扭住腳了嗎?”皇甫仲達從臺階上跑下來抓住了林黎的胳膊,吓得聲音有點直,聲音自然也不小“你幹嘛呢?跑什麽?摔下來怎麽辦,你想摔斷腿啊?”
“施主莫急”一旁的僧人雙手合十走了過來,大有調解的架勢“佛主自會庇佑有緣人,夫人沒事就好”
聽着僧人善意的話,林黎不想反駁,也根本覺得沒必要解釋,只是狠狠地瞪了皇甫仲達一眼,狠狠地甩開了胳膊,不再理會他,轉身沖着左邊一細窄的山路,順着臺階往下走,轉頭看皇甫仲達追下來,心裏一急,她索性就跑了起來,盡快的擺脫他,這是她唯一的想法。
皇甫仲達滿是怒氣的在後面緊跟着追。
不一會兒,她發現了一個情況,山腳,臺階的盡頭,林黎傻了眼,正貼着兩面左右兩邊蜿蜒小路,兩邊長滿了枯草樹木。
剛剛只想趕緊擺脫皇甫仲達那個痞子,一時的急火攻心,就這麽跑了出來,這下好了,不知道回去還能不能找着杏兒菱兒,找不到怎麽回家呢?!
不行,山腳下站住身,林黎轉身按照原來的路線往上跑,不能遲疑,得趕緊回去。
“嗳”剛從後面追下來的皇甫仲達,氣喘籲籲的剛在山腳下站住腳步,就看看林黎再次折回來往上跑,氣急之下,皇甫仲達緊跟着上去緊緊地拽住了她的胳膊,不滿的喊“你這個女人,你累不累啊你”
“放開你的手”聲音十分的不友善,林黎甩手的動作一點都不輕柔,繼續順着臺階往上跑,現在不能耽誤時間,萬一跑過上去跟菱兒杏兒錯過了,菱兒杏兒回去,家裏不知道會急成什麽樣。
“站住”再次拽住林黎的胳膊,皇甫仲達的聲音提高“我讓你站住聽到沒有,站住。”
“你有病吧你”急的額頭上冒汗,林黎再次甩手,往後退了一步,滿身怒意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她現在開始懷疑,這個皇甫仲達到底兒想幹什麽?!
“你幹嘛跟被馬蜂蜇了一樣”很是不滿的,皇甫仲達往前一步,看着林黎“我拉你一下怎麽了,你有必要反應那麽大嗎?”
“你腦子有問題吧”終于林黎還是被他激怒了“你是什麽身份,我是誰,往大了不說,往小了說,我是你嫂子,我,是有夫之婦,我丈夫是你哥哥,你拉我一下怎麽了?你說的這麽大言不慚,臭不要臉,你用什麽身份拉我,你說,你怎麽能拉我。”
“我。”一時的無法接話,皇甫仲達愣在原地看着氣的喘氣的林黎“我。我。”
“你什麽你”打斷皇甫仲達的話,林黎的聲音不減,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能被他氣着“你今天想幹什麽?不對,你這麽再三的,不顧禮數,不顧臉面的纏着我,你想幹什麽?怎麽?你想告訴我你喜歡我還是怎麽着啊?告訴你,不可能,你有能力跟皇帝搶老婆,還是你有本事讓我跟你私奔啊,你死了心吧你,以後見着我你躲着點,咱們倆就當不認識,聽懂了嗎?”
“你站住”被吼得啞口無言,皇甫仲達還是在林黎轉身往上跑的時候,擡腳追了上去。
這時候,一個身影從山道上直直的沖了下來,速度之快讓林黎根本反應不過來,就這麽迎面沖了過來,後面緊跟着一群人,舉着棍棒,喊着抓賊。
擡頭看迎着山道臺階直直的對着她沖下來的人,林黎也是愣了一下,只是再想快速閃開,似乎已經躲閃不及。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轉眼到了眼前,許是被逼急了,那人伸手拿出了匕首,沖着擋在路中間的林黎丢了出去,只是一瞬間,皇甫仲達沖上去把她撲到在一邊的石壁上,因為太近的關系,匕首還是擦着皇甫仲達的衣袖劃了過去,劃破了衣袖,血霎時濺了出來。
那人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的瞬間,皇甫仲達丢開林黎,跳起來,一腳正中那人的後背,哐當一聲重重的響聲,那人被踹的隔着幾層臺階,趴在了山腳的小路上,後面追上來的衆人,瞬間壓了上去,死死地将那人制服。
衆人合夥将那賊人五花大綁的捆起來,有人過來拱手道謝,皇甫仲達對着他們擺手,示意他們先走,衆人點頭致謝後,抓着那賊人吵吵嚷嚷的走遠,皇甫仲達轉頭看了看流着血的袖子,痛的呲了呲牙。
看了他一眼,林黎走過來,伸手抓皇甫仲達的衣角內襯,重重的撕了下來,綁上了他受傷的胳膊。
------題外話------
今天多更一些,感謝大家的喜歡,可以留言冒個泡,給我一點動力哦。ps:明天更精彩,期待吧,小主們
☆、治療瘟疫
“呵”看着林黎陰沉的小臉,皇甫仲達的笑聲帶着痞意“沒想到嫂夫人這麽豪放,敢直接上手撕小弟的內襯,下一步想做什麽啊?”
“閉上你的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語氣不善,林黎系傷口的帶子加重,皇甫仲達倒抽了一口氣,林黎也沒有再理會,再次轉身往上走。
“做個朋友”皇甫仲達這次沒有追,只是扯着脖子喊“做個朋友不行嗎?你的丫鬟我已經找人盯着了,你會找到的,現在說,跟我做個朋友行嗎?”
“怎麽,想巴結我啊”居高臨下的站在山道上看着山下的人,林黎充滿嘲諷的揚眉。
“是啊”沒皮沒臉的笑着,皇甫仲達迎着她的眼睛往上走“我就是想巴結你,誰讓你是皇後呢?跟皇後做朋友也是我的本事啊,你說吧,你願意不願意”
“不願意”毫不猶豫的開口,林黎看着他的眼睛,沒有一點遲疑“一點點都不願意”
“不行”站在林黎對面,皇甫仲達的痞笑加深“你必須願意,因為我也很不錯的,你出事的時候,我可以為你赴湯蹈火啊”
“你拉倒吧”不屑的開口,林黎拿眼瞥他“你為我赴湯蹈火,別到時候颠倒了,就你這樣,我敢有那樣的想法,我瘋了我”
“嗳,”不滿的回擊,皇甫仲達擡起受傷的胳膊,邀功一樣側身給她看“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就是證據啊,你抵賴不了你,這就是為救你傷的,你承認不承認,其他別說,你承認不承認吧”
“懶得理你”不屑的嗤笑,林黎轉身往上走。
皇甫仲達在後面跟着喊“你別走你,你站住,你承認不承認吧你”
“不承認”沒有停住腳步,林黎悶聲回答。
“不承認也得承認”跑上去跟林黎走在并排,皇甫仲達的笑容在臉上開花“我就當你是我朋友了,咱們說好了啊,咱們得為彼此赴湯蹈火啊”
“你就想吧”站住身,林黎氣的咬着牙看他“你說到底兒就是想巴結我,以後方便我救你吧”
“我就是想巴結你啊”皇甫仲達說的理直氣壯,林黎氣的一口老血想噴他臉上。
“你的臉皮在哪兒磨得啊”氣到失笑,林黎看着眼前依舊理直氣壯的人。
“你想去啊”絲毫沒有愧意,皇甫仲達笑着開口“我可以給你介紹啊,給個便宜點”
“你就留着吧你”不再理會他,林黎再次轉身擡步往上走。
皇甫仲達唇畔挂着笑,再次追上去,叽叽喳喳的說着話,林黎最後索性堵上了耳朵,彎曲的山路上,兩人時而并肩走着,時而開始你追我趕的跑着,暖風習習,春天漸漸來了。
走上山的時候,果然看到杏兒菱兒正在跟兩個小厮站在廟門口的臺階上聊天,杏兒菱兒看到林黎以後,慌忙跑下來,林黎也沒有猶豫,帶着人順着正門的臺階往下走。
“小姐去哪兒了”杏兒話裏很興奮“知道嗎?是支上上簽,小姐有一段好姻緣呢!”
“是啊”菱兒接着開口“說小姐一定是一段好姻緣,都為咱們高興呢”
“嗯”有意無意的回答着,林黎眼角的餘光,看到皇甫仲達正在上面的臺階上,對着自己大幅度的揮着還綁着紗帶的胳膊,像是怕別人看不到一樣,沒有理會他,林黎跟着菱兒走向廟門口的馬車,坐上馬車,林黎挑簾看皇甫仲達還在揮手帶傷的手,放下車簾,不自覺的笑了,這個應該是個不錯的人,應該沒有人們口中說的那樣誇張吧。
從寺裏出來以後已經是晌午錯了,在街上草草的吃了飯,陪着杏兒菱兒買了些首飾花粉,真正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看得出,菱兒杏兒玩的很開心,回來的時候,坐在馬車前頭,叽叽喳喳的說笑着,林黎坐在車裏面,聽着外面的笑聲,也抿唇笑。
在林府門口下車,有家丁出來拉馬車,菱兒扶着她,杏兒拿着下車凳子放在車下,兩人高高興興的扶着林黎往裏走。
正廳中間,她清晰的看到皇甫晔正在對父親跟端親王說着什麽?氣氛像是很凝重,不經意的回頭,皇甫晔看到林黎從大門走進來,四目相對,林黎有點臉熱的低下了頭,皇甫晔垂眼不自覺的笑意爬上唇角,皇甫憲低了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林慎卿看着眼前的情況,站起身走到門口,招呼林黎“我兒,你過來”
“…”正在帶着菱兒杏兒往後走的林黎,站住了身,走過來對着父親福身“父親”
“我兒回來了?去哪兒了?”笑的和藹,林慎卿看着愛女的俏臉,愛意是從心底裏散發出來的,這也是林黎動容待林慎卿如生父的原因,她珍惜這樣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前生沒有得到。
“小姐去普寧寺燒香了”杏兒丫頭俏生生的開口,小臉帶着笑“老爺,小姐求了個上上簽呢,是個好姻緣呢!”
“哦”林慎卿聽着,從心底兒散發出的高興“真的啊,我兒好福氣啊”
“父親”感覺臉上的燥熱加劇,林黎低着頭再次福身“沒事的話,孩兒就先回屋了”
“皇後”林慎卿沒有說話之前,皇甫憲想到了什麽,從正廳站起來,走到門口,皇甫晔也跟着站起來走了過來,疑惑的看着皇甫憲玉。
“皇上”對着跟過來的皇甫晔躬身後,皇甫憲玉再次對着林黎躬身“臣冒昧問一句皇後,皇後跟黃庫法學過西醫的紮針嗎?”
“…”聞言林黎一愣,林慎卿也一愣,皇甫晔更是一愣,轉頭看着皇甫憲。
“是這樣”皇甫憲笑的謙和躬身“剛才臣聽黃庫法說了一句,說好像教了皇後什麽,臣只是問問”
“哦”滿是不解,皇甫晔轉頭看着林黎,眼睛裏都是疑惑“什麽時候的事兒”
“是上次在老街碰到皇甫仲達那時候的事兒”林黎低着頭,說的聲音不大“那時候皇甫仲達正在羞辱一幫傳教士,當時有一個神父,就是上次救我的那位神父,跟皇甫仲達打賭,要有人學紮輸液針,結果沒人敢學,我看不過去,就去學了一下,也不是很好”
“這樣啊”疑惑解開,皇甫晔的眼睛恢複了神色,只是很快的遮住了眸子“可是皇後不适合出去,這樣抛頭露面的事情,還是不要去了吧”
“可是皇上”皇甫憲對着皇甫晔躬身“黃庫法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了,加上身體本身就有病在身,根本就撐不住了,我們還有幾十名戰士,個個都是國之棟梁,這,都是小事,外邦虎視眈眈,就看着咱們這些人的情況,一旦這些人治不好,他們必然會伺機鼓動軍心,如果軍心亂了,後果不敢設想啊,皇上三思啊”
“是啊皇上”林慎卿也躬身拱手“既然皇後有幸學了些皮毛,就讓皇後去吧,那些繁文缛節,跟人命比起來,算什麽?”
“好吧”好一會兒的沉思後,皇甫晔終于開口,皇甫憲跟林慎卿躬身“謝皇上”
“走吧”很是為難的,皇甫晔開口“現在就去吧,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但是不能這麽去”
衆人的錯愣裏,皇甫晔拉着林黎的手,走向後院,不忘對身後的人揮手“準備着馬車,朕一會兒就過來,你們倆丫頭,去找一套男裝來”
☆、寵愛
“是”衆人躬身裏,皇甫晔拉着林黎的手走向了後院的大門。
皇甫晔拽着林黎走進房門,把她按在梳妝臺前,拿起梳子,仔細的,認真的。把她的長發梳成髻用墨綠色的發箍固定在頭頂,而後拉起她,打開菱兒杏兒放在桌子上的包裹,一件銀白色的男裝抖出,皇甫晔靜靜的為她穿起,認真的為她扣住每一個盤口,系上每一個帶子,抹平每一個褶皺,随後站在林黎身前,靜靜的審視着眼前的人兒。
始終不敢擡頭,林黎覺得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終于受不了這種氣氛,林黎不痕跡的往後挪了一步,卻被皇甫晔緊緊的抓住了胳膊,只是一霎那,她被他擁進了懷抱。
“別說話”他喘息着,心跳如擂“朕想這麽抱着你,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就這樣站着”
“…”控制着自己的心跳,林黎緊緊的低着頭,不敢動垂在身側的雙手。
“我想”像是過了許久,林黎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們該走了”
“…”她清楚的聽到他的輕嘆“聰明如你,什麽都能想到猜到,唯獨看不到朕所想所要”
“…”眼睛垂下,心裏內心泛起一抹痛,卻說的風淡風輕“不是我猜不到,是我無能為力,安姑娘的事兒,我也說不上話”
“你知道朕說的不是這個”收緊摟着她的身子,皇甫晔的話有點急。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忍住胸口的悸動,林黎輕推着他的肩膀,強作鎮靜。
“你知道”再次收緊雙手的動作,皇甫晔伏在她耳邊,堅定的開口“朕發誓,朕一定要你有一天再也不想離開朕,不再拒朕于千裏之後,就算朕犯了錯,斥責了你,你也舍不得丢下朕”
“…”聞言,林黎全身打着顫栗,這正是她最害怕的結局,她不敢讓自己陷入這件事,就是發現越來越把控不住自己的心,若真的有那麽一天,她真的不敢想象。
“朕會好好愛你”再次扣緊她的腰身,皇甫晔說的認真“朕會傾盡一切愛你,讓你幸福,讓你迷惑,讓你舍不得離開朕,讓你一步都離不開朕,朕一定要牢牢地拴住你,拴住你的人,更要拴住你的心”
皇甫晔說的認真而魅惑,讓她胸口的一口氣幾乎提不上來,讓她不知所措。
“皇上,皇後”門口杏兒菱兒小心的開口,林黎如獲釋一般推開了他的身體,急急的往後退了兩步,轉身走了出去,皇甫晔追上她握住她的手,對着身後追上來的倆丫頭揮手“你們別跟着了,休息吧”
“是”倆丫頭委屈的癟嘴,相互看了一眼,轉身回屋。
林府的大門外停着一輛馬車,皇甫晔扶着林黎上車,跟林慎卿說了幾句什麽,林慎卿轉身坐上另一輛馬車離去,皇甫晔示意皇甫憲玉騎着馬頭前帶頭,自己跳上車,示意坐在前面的李彌趕車,車子在緩緩走動。
攆車上,兩人對面坐着,林黎至始至終低着頭,看着腳上銀白色的棉靴,身子随着車子輕微的搖晃。
“聽皇兄說你很能說?”皇甫晔突然開口,盯着她低垂的臉龐“朕卻很是奇怪,你怎麽從來不跟朕說”
“…”依舊沒有說話,林黎還是盯着車的地板,混亂的思維,讓她不知道如何開口,
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皇甫晔的聲音變得僵硬。
“朕不管,你跟皇兄說了什麽,也得跟朕說”皇甫晔傾身坐過來,坐在她身側“你說,或者你問,朕都跟你講”
“…”稍稍側着餘光,看着皇甫晔腳下的靴子,林黎欲言又止,也真的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你講,快點”很不耐煩的開口,皇甫晔盯緊林黎的側臉“不然朕真的生氣了”
“皇上跟我說說甘羅吧”攪着手指,林黎盯着腳面開口,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有順便起了個話題。
“甘羅”皇甫晔愣了一下,随後不解的看林黎“問他做什麽?”
“你不會不知道吧”擡起頭,林黎側着身子與他對視。
“哼”不屑的輕笑出聲,皇甫晔滿是無所謂的輕哼“不過是帝王之間的弄權指數,也只有你們這些人信那些傳說”
“可是人家确實有過人之處”
“再過人,也過得去誰?難不成滿朝文武,帝王将相還鬥不過一個孩子,不過是借着他達到些目的罷了”
看皇甫晔的語氣跟神情,林黎只覺得有些無名火起,她本不想與他争論,卻不想聽到他負能量爆棚的神情跟語氣。
“那皇上的意思是,您是從心裏覺得自己鬥不過朝中的衆臣喽”
“朕不一樣”瞪大了眼睛,皇甫晔洋洋得意的輕哼“朕是當朝天子,九五之尊,他豈能與朕相比,朕封人之人,他是被封之人,豈能相提并論”
“…。”翻眼瞄了他一眼,林黎轉正身看着車對面的窗口,不想再與他争論。
“你怎麽想起問朕這個?”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皇甫晔拉住她的胳膊轉過身,面對自己“這就是你跟皇兄讨論的內容”
“嗯”覺得胳膊被抓的有點疼,林黎皺眉擡了擡,皇甫晔也松了手“回來的時候經過一個院子,裏面有雕像,其中就有一個是甘羅,我就随口問了問”揉着發疼的胳膊,林黎低聲開口。
“哼”十分不痛快,皇甫晔拉過她的胳膊,揉着“沒想到皇後還有這個興致,朕都在前廳急瘋了,你還有心跟人游園”
“你才不會急呢”掙開他的手,林黎瞥眼看他“你心裏巴不得我找不到呢,這樣你也不用費事拿着劍對着我這麽麻煩了”
“別說了聽到了嗎?”像是被踩到痛處,皇甫晔語氣煩躁,橫眉立目“朕不是已經道歉了嗎?你為什麽還是不依不饒的說個沒完沒了”
“道歉”沒好氣的冷哼,林黎也不看她“你這個歉我還真是領受不起,那天你再生氣一點,一劍穿透我的胸膛,現在這聲道歉只能對着我的牌位說了,那還有什麽用”
“你這個女人”皇甫晔氣急敗壞的站起身,卻忘了頭頂的高度,咚的一聲響之後,低着頭蹲在了地上,林黎別開眼,忍住心裏的笑意。
“你還敢笑”伸手拉住林黎的手,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把她壓向車板。
又是‘咚’的一聲響,林黎的頭後腦重重的磕着了車板,痛的皺起了眉,皇甫晔見狀慌忙的拉起她,翻身坐在車板上,把她摟在懷裏,撫着她的後腦,眉宇間都是心疼。
“皇上,到了”
車子停了,車簾外趕車的李彌輕喚,林黎忍着疼,推着他的胳膊。
“…”霸道的伸手拉過她,捧住她的臉,低頭狠狠地親了她的額頭,皇甫晔掀開車簾下車,林黎在車上一臉羞澀垂眼。
☆、治療 瘟疫2
車簾再次被掀開,林黎一臉緊張的擡頭,手已經被牽起,身子也只能跟着往前移動下了車子,眼前的場景着實讓林黎驚了一下。
面前是一座教堂,朱紅色的磚瓦大門,造型西式,卻透着濃濃的古香,有人走出來,對着皇甫晔跟皇甫憲施禮後,領着他們往裏走,往裏走,林黎發現裏面設置特別的別致,寬闊的教堂裏面排列着朱紅色長長的桌椅,最正中的臺上方,朱紅色的牆壁上,挂着十字相的雕塑,看上去那樣的莊嚴肅穆。
“皇上”左邊的門簾掀開,正是那天的老者,眉眼深邃,白發白須的一位外國人,而老人此時身上穿着一身白色大褂,胸前繡着‘十字架’頭上頂着一定白色的圓帽,面色凝重,臉色蒼白,看到林黎走過來,愣了一下,對着他們雙手交叉環肩“真主保佑,皇後您還是來了,老夫真高興”
“不必客氣黃庫法”皇甫晔扶起他,臉色也很是凝重,走過去小聲的詢問了幾句,便随着那位叫黃庫法的老人走了進去裏面的一個小門,皇甫憲玉也跟着走了進去,外面其餘的幾個侍應也被叫了進去,一時間偌大的教堂裏,只剩下林黎跟李彌兩個人。
很久沒有人出來,林黎百無聊賴的走下臺,在最前面的一條長椅上坐下,擡頭看着牆壁上的十字相,有些發愣,擡頭看一旁低着頭的李彌,林黎對着他招呼“來,坐下”
“…”李彌明顯被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慌忙的跑過來躬身“皇後,您有何吩咐”
“…”擡頭看着李彌的神色,林黎笑了一下拍了拍身邊的長椅“我讓你坐下”
“這”李彌緊張的躬身“李彌不敢”
“…”有些無奈的輕嘆口氣,林黎無奈的擺手,示意他随便。
好一會兒後,屋裏還是沒有動靜,林黎有些不解的轉頭看站在一旁的李彌“這,這屋裏是做什麽的,怎麽這麽久沒人出來”
“回皇後”李彌轉身對着林黎躬身,态度十分的恭敬開口“因為咱們的前方的士兵染了瘟疫,事态嚴重,一直找不到對策,端親王才從前線回來,外邦運來了一些藥品,我朝中,上至大內禦醫,下至民間行腳醫,都束手無策,皇上才來找黃庫法”
“哦”眼睛微垂,許久之後還是開了口“李彌,你能告訴我,這端親王跟這黃庫法是怎麽樣的來歷嗎?”
“是的皇後”李彌躬身,神色嚴肅“端親王是當朝嫡親皇孫,是當朝已故敬親王之後,已故孫太妃之孫,皇上的親兄弟,現任邊關首領”
“哦”林黎恍然大悟的點頭:就是說,這個端親王是先皇的嫡親孫子,跟皇甫晔一樣,只不過皇甫晔是太皇太後的親孫子,這個端親王跟那個皇甫仲達是一樣的,只不過繼承了他父親的爵位。
“黃庫法是我朝信任的人,懂得醫術,懂得命算,在我國傳道,極受民衆推崇”李彌一口氣說完,站在一邊不再動。
想起那日集市上的情景,林黎也明白了個大概,就是說,這個端親王現在的邊關出現了瘟疫,朝裏民間的大夫已然不能控制,這時候有了外邦的資源資助,才找來了黃庫法,但是樣醫術沒人會用,只有黃庫法會。
☆、你相信我嗎?
門簾掀開,一群幾十人的人群走了出來,有穿着官服的深宮禦醫,有布衣褴褛的民間大夫,緊接着擡出一副擔架,擔架旁邊有人舉着透明的玻璃瓶,黃庫法緊跟着走了出來,手上拿着橡膠做的輸液管,手裏拿着小小的針頭,汗水順着額頭滴,身邊的全是滿頭大汗。
“這裏光線可以”有人緊張的開口“黃庫法施針吧”
擔架再次被放下,黃庫法握着針頭看着擔架上,瑟瑟發抖,青紫着唇角的人,蒼老的手在微微在顫抖,唇已經顯現蒼白,來不及紮上最後那一針,黃庫法已經倒地不起。
周圍的人,皇甫晔慌張的走過來,慌亂的扶起黃庫法,把脈後,發現黃庫法已經昏迷。
“皇上”有一個年紀稍輕的外國人,跪下來,含着熱淚“黃庫法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在施針,加上法老的身體一直不好,到剛剛已經看不清任何的光亮,可是法老一直在診治,現在法老真的頂不住了,法老盡力了,皇上寬恕”
“…”皇甫晔的臉色陰暗,轉頭看身後的端親王皇甫憲“還有多少人”
“回皇上”端親王的臉色焦慮異常,躬身拱手“還有很多人”
“你會嗎?”皇甫晔的聲音透着焦慮,看腳下跪着的外國人。
“臣不會”那人磕頭,慌張的否認“臣不會,何況,這西藥的藥理配置,只有法老一個人會,就算我們會施針,配置也不會,何況這西藥不能差毫厘”
“皇。”黃庫法滿頭的汗,想開口,止住伸手召喚林黎“公子會,公子過來,老夫告訴您,怎樣配藥”
“…”盡管有些猶豫,林黎還是站起了身,走了過去,俯身在黃庫法身側,黃庫法小聲的說着,一點一點的比劃着,林黎一直在微微的點頭,最後黃庫法滿頭是汗的閉上了眼,幾乎奄奄一息“去吧公子,真主會保佑您”
“…”對着黃庫法微微的點頭,林黎站起身看着滿地跪着的大夫們,有人擡着黃庫法走向後院休息。
“皇上”禦醫群裏有人開口,聲音充滿不信任“這兒戲不得啊,這,這位公子如此年輕,別出了什麽事兒啊”
“都閉嘴”皇甫晔的聲音散發這溫怒“你們現在有更好的辦法嗎?若你們有本事,朕會讓皇,會讓她出來吧,你們這幫廢物,你們給朕聽着,從現在開始,什麽都聽主子的,救不了人,你們,一個一個,誰都跑不了,個個殺頭,朕要滅你們九族,趕快進去,誰敢不服從不聽話,立刻給朕斬了”
“是”衆人瑟瑟發抖的跪着磕頭,林黎也沒有理會,準備走進那間房間。
“這人昏迷了”有人疾呼出聲,林黎立刻蹲下身,伸手觸摸那人的額頭,果然滾燙,伸手拿起垂下的針頭,示意身邊的人舉起來,動作熟練的紮緊膠皮帶,胳膊上塗上酒精,握着針頭穩穩地推進了靜脈,解開膠帶,看着頭頂上的輸液瓶開始冒泡,輸液管開始滴,林黎站起身,對着擡着擡價的人擺手,示意他們擡進去。
只是一瞬間的寂靜,人群立刻炸開了鍋,上一刻的不信任,到這一刻立刻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
“…”皇甫晔也震驚的睜大了眼,皇甫憲也驚得站在了原地,林黎認真的擡起眼看着皇甫晔“皇上相信我嗎?皇上相信我就什麽都不要問,我會把這一切處理好,我保證我能治好這些将士的病,行嗎?”
“好”皇甫晔點頭,認真的看着林黎開口“朕信,你說什麽朕都信,就算你做不好,朕也願意為你承擔一切”
“…”看了皇甫晔一眼,林黎沒有猶豫的轉身走向了那道門,一群大夫們站起身,也跟了進去,走進去房間,林黎幾乎愣在當場,百十平方的房間裏全是人,內侍門來來往往的打着水,放毛巾在額頭為他們降低體溫。
“公子”有人躬身走了過來“請公子吩咐,我們要做些什麽?”
轉頭看門前的臺子上大大小小裝着水和藥的瓶子,林黎走了過去,着手開始配藥,擡頭看身邊的大夫們“你們有沒有會紮針的”
“有”不少人開口,林黎舒了一口氣,擡眼眼前的人們,神色專注認真,聲音平靜有素。
“現在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去查看病情症狀,記上人名報上來給我,第二部分的人跟着我配藥,配好藥以後在瓶子上寫上人的名字,第三部分的人去拿着藥水分別去紮針,大家不要慌,我們有的是時間去解決,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穩住心神,仔細認真的做好自己的事兒,一點都不能馬虎,皇上的話大家都聽到了,真的出了任何差錯,誰的人頭都保不住”
“是”大夫們異口同聲回應着,開始各自商量着排着順序,很快的人群開始各自忙碌起來。
很快的有人遞來了病人的病情名單,林黎開始教着身邊的大夫配藥,藥水配好後寫上名字後,有人很快的拿走,直到最後整個房間裏走動聲跟配藥碰撞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人聲的嘈雜,一切開始正式就緒。
盡管如此,真的忙完的時候,已經是隔日的快天亮時分,可喜的是,病患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有人甚至已經退燒,可是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外邦的藥物沒了。
坐在教堂外面的長凳子上吃飯,林黎跟衆人一樣,端着一盆菜,手裏拿着兩個饅頭,跟衆人一樣吃的心事重重。
☆、皇甫憲端親王
“大人,我有一個辦法”人群中出來一位老者,端着碗走到她身邊,蹲在她面前,林黎擡眼,眼前的是一位六十歲上下的老者,一身不算新的淡藍袍子,身形瘦弱,一縷山羊胡,頭戴着黑色的圓頂帽,說話誠懇,也透着穩重。
“好大的口氣,緩解瘟疫的辦法,咱們都有,可是疫情兇猛,咱們的藥劑作用慢,端親王要是願意用咱們的藥,有你一個行腳的布衣草頭什麽事兒”人群的非議聲很快的傳出,穿着一身皇宮官服的禦醫們,一臉的不屑,那老者的聲音很快的被淹沒。
“就是——”
“就是——”
“行了”人聲鼎沸中,擡手制止住人群的争議,林黎很是不滿的環視衆人“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區分這個那個,布醫禦醫,只要有辦法,講出來,我們共同商議,這只是暫時控制住了病情,但是藥已經沒有了,我們還得靠我們自己藥品,外邦能給我們多少”
“是”人群中開始有人應聲,衆人再次低下了頭,又有一個聲音傳出“大人有所不知,着瘟疫的病情奇特,咱們的藥效慢,而且藥剪好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