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喂的時候人手不夠,有早有晚,有的藥性就差了啊,差了也不怕,怕的是起不了作用,這麽多人,萬一一個照顧不到,那咱們就吃不了兜着走啊”
“是啊是啊”大夫們頓時個個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唉聲嘆氣。
“大人們”那老者站起身,對着衆人一躬到底,語氣信心十足“老夫有一個方子,配好了十足的量,只要把這藥倒進水裏,熱水冷水效果都是一樣的,老夫保證絕對藥到病除,不是老夫不獻策,是老夫來得晚,加上老夫來了以後,端親王已經來了洋大夫這裏,老夫說出來以後,端親王只讓老夫拿着藥在幾位将士身上試試,可是效果雖然不比洋大夫的快,但是效果還是很穩定的,大家相信我”
“大人”看人群一陣沉默,那老者看林黎還有疑問的神情,繼而對着林黎躬身“大人,咱們還可以按照此方,把藥倒入将士們或者臨近百姓們食用的井水裏,各地的百姓肯定會喝井水,做飯,這樣一切不就都解決了嗎?”
“行,就按照這位大夫說的辦”身後響起端親王的聲音,衆人起身施禮,端親王笑的溫和“這位大夫說的是一個好辦法,是有一部分将士用這位大夫法子已經好了很多,而且效果很穩定,可以實行,這位大夫,賞金百兩”
“謝王爺,謝大人”那位老者笑的眯了眼,對着林黎跟端親王躬身。
“皇後”端親王小聲的開口,示意林黎跟他來,轉頭看大家高興的吃着飯,林黎頓了一下,還是跟着他往外走,穿過教堂的側門,走向一個偏廳,偏廳的桌子上,擺滿了飯菜。
“皇後辛苦了”端親王笑的依舊親切,拉開椅子,讓林黎坐下,林黎也沒有推辭,坐了下來,轉身看四周,端親王的眸子暗了暗,給林黎遞上了筷子。
“皇上有些事出去了”說的毫不經意,卻解決了林黎的疑惑,端親王拿着筷子的一頭,笑着示意林黎接着“來了沒多久就出去了,估計也快回來了”
“哦”說的心不在焉,林黎接過筷子,看着滿桌子的飯菜。
“皇後”依舊笑着,端親王仔細的看着林黎的神色“皇後一定是好奇本王一定要用西醫的藥吧”
“王爺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放下飯碗,林黎擡頭看着他,心情卻輕松了許多,這也許跟端親王自身随帶的親和力有關。
“…”端起茶碗自斟了一杯茶,端親王看着林黎笑“皇後果然不同尋常”
“這都是正常的事”林黎輕笑着開口“王爺不過是想盡快的治好這些人,第一是想盡可能的保住國家的棟梁,第二他們好了,手下的人也穩住了,說起來,王爺也是才智過人呢!”
“說起來,也是皇後為本王保住了這所謂的一世英明”端親王開心的笑着舉起茶杯“作為感謝,本王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不敢當”慌忙的放下飯碗,林黎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當得,當得”輕快的笑着,端親王将茶杯的茶水一飲而盡,反手舉茶杯給林黎看。
“皇奶奶看你的喝茶方式又得說你了呢”擡起頭,林黎笑的毫無芥蒂,學着太皇太後的語氣“茶,不是這麽喝的”
“皇奶奶一向深谙茶道”端起王的笑意始終未減,也替林黎斟了一杯“想必皇後日日去請安,也學到了精髓呢”
“還真沒有”端起茶盞,輕嗅了一下,林黎對着端親王舉起了大拇指“王爺才算是得了真傳的,跟老祖宗沖出來幾乎一樣”
------題外話------
親們,因為皇甫憲的名字跟皇甫晔的太像,從這章起,皇甫憲正式更名——端親王。
☆、長街奇遇
“那是自然”端親王笑着開口“本王自幼跟着皇奶奶長成,皇奶奶一向疼愛我,從未責罰過我,時時處處的疼愛着我,皇上還吃過我的醋呢”
“哦”很有興致的擡頭,林黎笑着擡頭看着他。
“皇上就不一樣了”端起茶杯,端親王依舊笑着,只是眼神有些恍惚“皇上自幼做什麽都讨不到皇奶奶的歡心,皇上無論多麽努力,皇奶奶從來不會贊揚皇上,那時候,我覺得皇上好可憐,經常的給皇上解惑開心,皇上最喜歡聽笑話了,所以,我會讓管琳總管給我找很多講笑話的書來,在書上找很多笑話,背下來,在皇上被罰的時候,給皇上講,皇上別提多開心了”
“哦”再次開口,隐隐的,林黎聽出了端親王話裏的不對勁,他聲音裏藏着不容察覺的悲傷。
“皇後”看林黎的神色不對,端親王再次開口,笑容已經在臉上綻放“您別緊着喝茶啊,先吃點飯”
“已經飽了”輕笑着放下飯碗,林黎站起身對着端親王拱手“感謝王爺的招待”
“呵呵呵”輕笑出聲,端親王看着林黎認真的神情,嘴角的笑意難掩“皇後真像個大丈夫也”
“呵呵呵”連連擺手,林黎的聲音也透着愉快“不敢不敢,能得王爺誇獎,是我的榮幸啊,不過王爺,我還得回去看看,還得去觀察患者的病情,就先回前面了”
“不用了”攔住林黎的去路,端親王笑的溫暖“法老已經醒了,讓皇後回去休息呢,本王這才帶着皇後用點飯,皇上捎話來,讓本王先送您回去”
“哦”終于出了一口氣,林黎總算放下了心“那就好了,就回去吧”
“我送您”端親王伸出手,示意林黎往門口走,天色已經微微亮,東方發着淡白的天色,出了大門,上了攆車,端親王趕着車,在盛京的大街上走着,突然一個大的煙火在空中綻放,林黎愣了一下,看着漫天開着花瓣墜下,掀開了前面垂下的簾子,滿是欣喜的看着滿街綻放的焰火。
車子适當的慢了下來,端親王挪了挪位置,示意林黎坐到前面來,只是猶豫了一下,林黎還是沒有忍住好奇心,走出車箱,跟端親王并排坐在了車前面,欣喜的擡頭,看着漫天的焰火。
滿天煙火下,端親王稍轉頭,那張美好絕倫的臉龐,眼睛裏帶着某種情愫。
只是正在震驚的欣賞着眼前煙火的人根本沒有察覺,伸手輕輕的觸着她倒影在身後車簾的背影,只是在毫厘之間停住了手,眼睛微微的輕垂,最後收回了手。
煙火下,林黎的笑容像個孩子一樣綻放,仰着頭看着一個又一個煙火綻放。
“這是怎麽回事”開心的笑着,林黎轉頭看身邊的端親王,煙火下大聲的開口“怎麽會這時候放煙火”
“這是咱們這裏的習俗”笑意不減,端親王看着漫天的煙火“每天的正月十七十八,黎明時放焰火诏示太平,也有哪家的姑娘回門,或者喜得貴子,都會在黎明前點燃煙火,預示着一種喜慶”
“哦”興奮的看着漫天盛開的火焰,林黎仰起頭笑着,看着,這漫天的煙火,何不像她現在的心情。
☆、長街奇遇 2
焰火聲不斷,焰火的顏色各異,花色也不同,整個盛京如天上人間一樣,馬車慢慢的走着,天漸漸亮了,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太陽慢慢升起的時候,一隊迎親隊伍從他們身邊經過,為首的是帽插館翅的新郎官,新郎官後面又是一頭高頭大馬,伸手穿着紅裝的男子,滿臉的笑容,不時地對着兩旁的人拱手抱拳。
“…。”很是不解的,林黎轉頭看身邊的端親王“這前面馬上的是新郎官,去接新娘嗎?”
“這不是去迎親”臉上帶着溫暖的笑,端親王拉住馬缰繩跟身旁的很多人一起站着,和善的笑着開口“這是誇街,夫家門戶大,大多有個禮儀”
“哦”微微的點頭,林黎看着身邊的迎親隊伍慢慢的經過,身邊的人散去,端親王也打着馬繼續走。
“祖上咱們就認為黃昏是吉時,所以婚禮一般都在黃昏舉行,也是基于此原因,夫妻結合的禮儀稱為”昏禮“。昏禮在五禮之中屬嘉禮,算是男子的冠禮,女子的笄禮之後的第一個盛大儀式”
“哦”佩服的點頭,林黎轉頭正視身邊的微笑溫潤的男子,滿眼滿心發自內心的崇拜。
像是受到了鼓勵,端親王笑的更開,打着馬繼續開口“《五禮通考》曾說,自後齊以來,不管天子庶民,婚禮‘一曰納采,二曰向名,三曰納吉,四曰納征,五曰請期,六曰親迎’這就是婚禮所分的六個階段,俗稱‘六禮’。
納采:這是議婚的第一階段,男方請媒提親後,女方同意議婚,男方備禮去女家求婚,禮物是雁,雁一律要活的。為何用雁?雁為候鳥,取象征順乎陰陽之意,後來又發展了新意,說雁失配偶,終生不再成雙,取其忠貞。
問名:求婚後,托媒人請問女方出生年月日和姓名,準備合婚的儀式。
納吉:把問名後占蔔合婚的好消息再通知女方的儀禮,又叫”訂盟“。用戒指、首飾、彩綢、禮餅、禮香燭、甚至羊豬等,故又稱送定或定聘。
納征:訂盟後,男家将聘禮送往女家,是成婚階段的儀禮。這項成婚禮又俗稱完聘或大聘、過大禮等。受聘後,将女家贈男方的衣帽鞋襪作為回禮。聘禮的多少及物品名稱多取吉祥如意的含意,數目取雙忌單。
請期:送完聘禮後,選擇結婚日期,備禮到女家,征得同意時的儀式。古俗照例用雁,禮品一般從簡,請期禮往往和過聘禮結合起來,随過大禮同時決定婚期。
親迎:就是新婿親往女家迎聚的儀式。這項儀禮往往被看做婚禮的主要程序,而前五項則當成議婚、訂婚等過渡性禮儀。”
費了很大勁,林黎才握緊雙手,沒有張開手做鼓掌的動作,佩服,是她發自心底的一個詞,皇甫仲達到端親王的距離,中間得隔着是個皇甫晔。
迎着晨風,端親王駕着馬車淡淡的笑着,說着四周的景物。
只是慢慢的她睡着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身上蓋着被子,背後依着睡枕,前面的車簾微微的掀着,看天色,應該已經是中午過去了,車子停在一個正廳裏,直覺這裏不是林府的正廳,因為林府的雖然大,但是卻不及這裏的豪華。
“您醒了”端親王和暖如春風的笑臉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林黎局促的坐起身,很是不好意思的開口“是我睡着了嗎?不好意思,我是有點累,我是在哪裏呢?”
“在本王府中”笑的和暖,端親王看着林黎的神色,神色裏有絲絲的寵溺“你下來吃點飯吧”
“不了”滿是抱歉的坐着躬身,林黎開口“我還是回去吧,皇上應該早就回去了,要着急了”
“哦”掩住聲音裏的失落,端親王笑着開口“好,那本王送您回去”
------題外話------
親們,今天有藏了一個暗線,以後解開的時候,親們就不會嫌棄我說婚禮這麽詳細了,嘻嘻嘻,親們繼續關注啊,要不然就不知道,這個暗線藏在哪兒了。
☆、皇甫晔的怒意
“謝過王爺”林黎感激的開口,放下車簾,車子緩緩移動。
一路上無話,終于在車子林府門前停住,林大人出來跟端親王道了謝,端親王回府,林黎也跟父親告別後,走向後院,并沒有驚動菱兒杏兒,一個人晃悠悠的順着小路走着,心情很好。
手臂一下子被人抓住,身子猛地被推向身邊的樹木,重重的靠在樹上,背上的痛讓林黎疼得皺眉,擡頭看眼前的人,林黎不滿的重重的推開他“你幹什麽?”
“你想讓我幹什麽?”皇甫晔一身紫袍,臉色陰沉,眼睛裏盛滿了憤怒“在教堂房間沒有說完,逛街說,去王府說,又到林府的大廳裏說,還沒有過瘾,走路還在回味吶”
“你…”一下子明白了皇甫晔的意思,林黎瞪大了眼睛,憤怒跟委屈在胸口燃燒“你既然從一開始什麽都看見了,為什麽不出來制止,還要一路跟着,跟到現在才出來質問我,皇甫晔,你還真是窩囊”
“混賬”眼睛赤紅,皇甫晔再次抓住林黎的胳膊,狠狠地拽向自己,近在咫尺間,咬着牙開口“林黎,你給朕等着,你敢做對不起朕的事兒,朕要你滿門抄斬,滅你九族”
“…。”日光下,林黎的眼睛裏升起一抹薄薄的霧氣,因為胳膊的疼痛,因為心底的發出的難過訊號。
“什麽叫對不起你的事兒”梗着聲音,林黎強硬的态度對上他的眼睛,絲毫的不服軟“有沒有條例事項,我需不需要背寫抄下來”
“你最好給記清楚”伸手捏住林黎的下巴,用足以捏碎的力量,皇甫晔,低下頭,赤紅着眼看着她開口“你最好不要挑戰朕的耐性,要不然朕絕不放過你”
說完,他狠狠地甩開林黎的下巴,拂袖轉身而去。
站在原地,很久之後,林黎伸出拳頭,一拳打在堅實的樹上,血順着枯涸的樹皮緩緩而下,同時流淌而下的還有她的眼淚。
林黎啊林黎,從此以後,你要是再管他的事,就廢了這雙手,刺瞎這雙眼,挖去你的心。
拖着血手回到房間,杏兒菱兒發現以後,後果可想而知,找大夫來做了包紮,梳洗以後,林黎在房間裏睡下。
晚上的時候,父親帶着兄長還有皇甫晔來了,皇甫晔依舊的精神奕奕,邊走邊談笑風生,那神色讓林黎唯一的一點點好心情也一掃而光。
“皇後”林大人走了進來,看着林黎纏着紗布的手,神色瞬間拉下“皇後的手怎麽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兒”
“小事”把受傷的手往後背了背,林黎對着父親換上一臉笑容“一些輕傷,沒什麽事,父親不必挂懷”
皇甫晔的笑容早已落下,眼睛盯着她那只裹着紗布的手,許是感覺兩人的氣氛不對,林子謙走過去不着痕跡的拉了拉林大人的衣角。
“是啊,沒事”輕松的笑着,林子謙暗暗的再次拉林大人的衣袖“這些日子的繁雜事情也是多,聽李彌侍衛說,皇上昨天去了很遠的地方辦事,可是不放心皇後,連夜趕了回來,昨天一天基本上都在馬上度過的,回來看到皇後受傷了,皇上想必也是很難過”
“皇後也不容易”說的像是毫不經意,林子謙拉着林大人的衣服,暗示這離開這裏“皇後昨天一夜都在法老那邊守着,聽那邊的大夫說,跟他們吃的同樣的飯,我想着去接妹妹的,可是妹妹在路上睡着了,我讓端親王不要打擾妹妹,讓她睡一會兒,讓一個公差在那邊守着,我去了衙門,本來說下午去接妹妹的,那公差跑過去跟我說,端親王讓他先衙門忙着,妹妹已經醒了,端親王已經送妹妹回來了,我讓公差過來,皇上您問問”
“不了…”皇甫晔的眼睛始終盯着林黎“朕都知道,朕都看着呢”
“呵”林子謙低頭輕笑,扯着林大人的衣服往外走,林大人一時摸不到情況,被林子謙拖着往外走,不滿想責怪,有礙于皇甫晔的面子,不好說出口,就這麽被拖着走。
☆、你在折磨朕嗎?
“…”
“…。”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同時看向不同的地方,時間一點點的過,皇甫晔突然走過來,拉起了林黎裹着紗布的手,拽向自己。
只是愣了一秒鐘,林黎就狠狠地甩開手,紗布也随着力氣脫落,血頓時流了下來,順着手指往地上滴。
“…”看着手背上那塊露着肉,淌着血的傷口,皇甫晔瞪大了眼睛,震驚跟心疼襲上了雙眸。
“你瘋了”他發了瘋一般的喊,帶着怒意,卻掩飾不了心疼,伸手去拉,卻被再次躲開,雪濺了他藏青色的錦袍。
“跟你沒關系”冷冷的開口,林黎捂着流血的手背轉身往外走,被伸手拉住,緊緊的抱住,再掙脫,卻紋絲不動。
“你這個女人”幾乎是咬着牙,皇甫晔在她的耳邊開口“朕真想殺了你,殺了你就不會這樣氣朕”
“那就殺了吧”狠狠地推着他的胸膛,林黎的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殺了就不用再受你無故的指責了,我也恨我自己,為什麽要管你的事,為什麽我拼了命,卻連你的一點信任都得不到”
“別說了”抱緊她的身體後松開,拉住她的手,皇甫晔在低吼“朕叫你別說了,先把傷口處理了”
“不要”再次掙脫,林黎含着淚捂着還在流血的傷口往後退“就這樣流血死了吧”
“你。”皇甫晔看着她滿是血的手,眼睛赤紅“你是折磨朕嗎?”
“是你在折磨我——”幾乎是怒吼出聲,眼淚也應聲而下“你有什麽證據就說那樣的話,你看到了什麽就那樣冤枉我,官員跟犯人判刑還需要證據呢?你作為一國之君,你查到什麽證據,還是親眼見證了什麽,就能那樣對我做那樣的裁定”
“林黎”皇甫晔往前走了一步,強行拉她入懷,聲音有些微微的哽咽“朕害怕失去你,朕是太擔心,你問朕為什麽不進去問問,朕怕,朕怕進去了,就再也沒有回旋的機會”
“都是騙人的”淚水流出,林黎伏在他的肩頭幾乎泣不成聲“你說的任何話都是騙人的,我不知道你下一刻的面目是什麽?我再也不會相信你”
“你得相信”抱緊她,皇甫晔的聲音透着心疼跟堅定“你必須得相信,而且只能相信朕,朕今生只能是你的唯一,唯一愛的人,唯一能讓你疼的人”
“…”滿是淚,林黎輕推他,有大夫提着藥箱弓着身子走了進來,蹲下來給林黎塗上藥,做着包紮,完成後,弓着身子退出去。
“…。”看着纏滿紗布的手,皇甫晔滿是心疼的伸手把她摟進懷裏,撫着她纏着紗帶的手背,抵着她的頭頂柔聲開口“這是怎麽弄的”
“不想說”哽咽着聲音,林黎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聲音裏透着委屈哽咽,不看他,也不理他。
“朕确實什麽都看到了,從你出門看煙花,到你在街上睡着,還有你在端親王府,朕都在遠處看着,朕就是不喜歡你看着端親王笑,朕不喜歡,你只能對着朕笑”皇甫晔再次開口,帶着寵溺撫着她的長發。
“你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哽咽的開口,林黎帶着濃重的鼻音開口“我再也不會相信你”
“不信也得信”笑的開心,他伸手抱起她,往外走“跟朕走,從此以後你也別想再見着端親王,這就是朕進門之前想到的最好的主意,朕要你長在朕身上一樣,跟在朕的身邊,看誰還有機會”
“…”輕笑着捶着他的肩膀,任由他抱着走出門,經過院落,走向門口的攆車,車子應聲而動,林黎才驚訝的睜大眼“還沒有跟我父親告別呢”
“不用了”坐在她身後,圈住她的身子,他貼着她的耳朵輕語“進門之前已經告別過了”
☆、皇甫晔的智慧(首推加更)
車子在盛京的街上走着,皇甫晔從後面圈着林黎的脖子,貼着她的臉看着外面熱鬧的景象。
小小的窗口足以閱盡琳琅的繁華,林黎靠着他的胸膛,聽他介紹每一條街,每一個巷子,每一座樓臺亭閣,聲音裏是那樣的驕傲。
車子經過富貴樓的時候,林黎無意間在富貴樓的大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車子在移動中,林黎剛想收回的眼睛亮了一下,因為她又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是一個布衣藍衫的老者。
“怎麽了?”感覺林黎的不對勁,皇甫晔轉頭看了看已經走過的富貴樓,看着那道身着寶藍色衣袍的身影,不屑的輕哼出聲“皇甫仲達那個廢物,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混”
“…”眼睛沉了沉,林黎稍稍轉頭看皇甫晔“皇甫仲達懂醫術嗎?是不是醫術高超”
“…”皇甫晔皺眉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應該算不上吧,小時候倒是學過一段,不過很快的就放棄了,應該說不上精通吧,要不然壽安親王早就宣揚的全天下都知道了”
“哦”轉回身,林黎靠着皇甫晔疑惑的皺着眉。
“怎麽了?”貼着她的臉,皇甫晔不解的問“有什麽不對嗎?”
“沒什麽不對”皺着眉思索着,林黎幽幽的開口“是巧合吧”
“怎麽說”看着她疑惑不解的小臉,皇甫晔低頭看她。
“昨天有個布醫出了一個很好的辦法,就是剛才跟皇甫仲達坐在一起的老者,昨天我就有些疑惑,這個大夫如果懂怎麽當初獻策的時候沒有講出來,偏偏昨天那個時候講出來”
“在等朕”皇甫晔接過話,也皺眉沉思,轉頭看着已經過去的富貴樓,若有所思的把頭擱在林黎的肩膀上。
“這次病發的主謀就是壽安親王”悶聲開口,皇甫晔的眼睛裏閃過一道寒光“本來朕想看着祖宗的面子,給他一些權勢傍身,留他一些面子,不想他把朕的仁慈變成利劍刺向朕,朕這次決不手軟”
微轉頭看皇甫晔冷酷的神情,林黎也無可奈何的抿唇出了一口氣,一時間她竟不知道怎麽接下去。
“削權勢談何容易啊”歪頭靠着皇甫晔的臉,林黎垂眼簾簾“壽安親王在朝這麽多年,雖說削了朝裏的權勢,但是手裏還有兵權,真的逼急了,到時候一呼百應,再加上朝中的牽連甚廣,別到時候弄巧成拙”
“皇後放心”輕笑,皇甫晔說的信心十足“朕就來個釜底抽薪,拿掉他的兵權,不對,朕要讓自己折服的把兵權給朕交上來”
“…。”滿是不置信,林黎轉頭看皇甫晔。
皇甫晔伸手摟住她,輕笑出聲“朕自有辦法,皇後就不要擔心了,不過,朕這段可能不能陪你了,不過說起來,這也算是代價吧”
“…”抿唇輕笑,林黎靠在他懷裏,把玩着他的領角,朱紅色的大門靠近,林黎驚訝的直起身,透過窗口看外面,臉色焦急“怎麽回來了,菱兒杏兒還沒有回來呢?”
“不回來了”伸手把她抓回,皇甫晔沒好氣的低語“朕最煩她們倆,整天跟着你,朕讓林大人給她們找了個好歸宿,不讓她們回宮了,你也別去見她們了”
“可是。”着急的開口,林黎皺着眉“我怎麽辦呢,梳洗怎麽辦?”
“有的是人”皇甫晔得意的笑着,圈着她的身子“朕每天派去一撥人伺候,不讓她們跟你熟悉,這樣就沒人跟你說些沒用的,那朕就再也不會跟你生氣了,豈不是一舉多得,再說,你鳳栖宮的人還有很多呢!有事叫他們不就好了”
“…。”不再說話,林黎無奈的皺起小臉,透過小窗口,看着兩邊的事物,越來越熟悉,鳳栖宮的宮門前,車子停住了腳步,有人慌張的跑過來,棉簾掀開,林黎發現,為首的人她居然叫不出來名字。
“朱正”皇甫晔開口,對着那個太監喊“愣什麽,還不請皇後回宮”
“是”叫朱正的太監,擡頭看沒人出來,吓了一跳後,慌張的跑出來,躬身到底,扳過身後的下車凳,林黎掀開簾子,踩着凳子下車,滿臉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們,似乎再熟悉不過,但就是叫不出他們的名字。
“知不知道你宮裏有多少人”皇甫晔走下車,在林黎身邊站定,臉色有些認真“前前後後有四十二人,單就前殿伺奉的就有十二個,四個內監,八個宮女,皇後跟朕說說,殿前近身伺奉的你叫得出幾個”
“…”愣在原地,林黎看着跪在地上的十幾個人,卻說不出一句話,這些人她叫不出一個。
“那就說殿內伺奉的”皇甫晔擺手,有幾人往前跪了兩邊,皇甫晔轉頭看林黎,林黎依舊是一臉的迷茫。
“那就貼身伺奉的”這一次四個人再次出人群往前跪了一步,在林黎腳下擡起頭,林黎皺着眉,這幾個人她可以說十分的熟悉,但是卻叫不出名字。
“唉”皇甫晔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擁住林黎的身子,把她拉進懷裏,示意那些人起身退下,而後,伸手撫平懷裏人而皺起的眉解“皇後來這裏也快三個多月了,卻不認識自己宮裏的人,只是一味的信任你帶來的丫頭,萬事都交給她們打理,宮裏的事,她們兩個丫頭知道多少,又知道怎麽去變通,時間淺尚且好說,時間長了,早晚會出問題,你這麽大的鳳栖宮豈能是只會梳頭擦鬓就能擔起的,朕說的你懂嗎?”
“…”迷茫的搖頭,林黎擡起頭看着皇甫晔憂慮的神色“皇上若是覺得她們管的太寬了,我以後讓他們不要管就是了,我現在誰都不認識,我真的不習慣,你就讓她們回來吧,好不好”
“…”唇角溢出一抹笑,皇甫晔盯着林黎的眸子“這可是你說的啊,不是朕逼你說的,這兩個丫頭回來以後,不能再沒事就去跑着各處打聽情況,要聽從鳳栖宮掌勢的安排,否則,朕就要罰了,朕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聽的雲裏霧裏,林黎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轉頭環顧四周陌生的人,也只好皺着眉點頭。
“…。”輕笑着再次環住她,皇甫晔對着身後揮手,一個車子從後面駛過來,越走越近,最後站定,杏兒菱兒從車上跑下來,滿臉的淚水急急的沖向林黎,最後在皇甫晔嚴厲的神色裏,停住腳步,雙雙跪倒“女婢見過皇上,見過皇後”
“起身吧”沒有理會林黎急切又激動的神情,攬住她的腰直直的走向鳳栖宮正殿的大門,後面的人緊随着過來,跟在後面浩浩蕩蕩。
“你原來在設計我”走到一半的時候,林黎站住腳步,有些賭氣的轉頭看着他“這一切都是精心設計好的”
“也對也不對”含着笑,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皇甫晔挑眉“你要是不同意朕的觀點,朕就真的讓她們嫁人了,因為她們叽叽喳喳的纏着你,讓朕很讨厭”
☆、皇甫晔的寵愛(一更)
“你才讨厭”瞥了他一眼,林黎還是沒忍住笑意,掙脫他的手,快步的走向臺階,走向正殿的大門,皇甫晔在身後緊随,杏兒菱兒剛想擡步追,被掌勢朱正攔住,急的兩人跺腳。
有風吹過來,沒有任何的寒意,朱正擡頭看當頭的日頭,對着身後的人擺手“都別愣着了,都去忙吧,皇上皇後的膳食快些弄上來”
“是”衆人福身散開,一時間偌大的宮院裏只剩下,菱兒杏兒內監朱正三人。
菱兒轉頭看了朱正一眼,輕哼:這個太監長得不高,瘦的像個竹竿,臉像刀條一樣,眉毛眼睛都擠一塊了,人長得醜,心也醜,居然在後面告狀。
“你好大的膽子”杏兒終究是性子直,再三過去被攔住,氣的大吼“居然阻止咱們去伺候,皇後出了什麽事,你擔得起嗎?”
“朱正——”皇甫晔在殿裏喊,三人同時驚了一下,聽殿裏的人繼續開口“你帶着她們進來”
“是”朱正躬身,用手裏的拂塵敲着她們的背,示意她們進去,杏兒菱兒也不敢怠慢,慌張的弓身往裏走。
大殿裏,皇甫晔一個人在正殿中間的椅子上坐着,中間的桌子上放着精致的茶具,此時,正細細的品茶,擡頭看他們進來,并沒有開口。
“皇上”三人同時跪倒施禮,杏兒菱兒擡頭看沒有林黎,眼睛裏透着焦急,被朱正用拂塵再次敲背“好大的膽子,低下頭,這是規矩”
“是”看到皇甫晔的臉色陰沉,杏兒菱兒慌忙的低頭。
林黎換了衣服從屏風後的內室走出來,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不解的看向皇甫晔,見皇甫晔沒有開口的意思,也只好走向了右邊的椅子,錯愣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三人。
“菱兒杏兒,知道你們錯哪兒了嗎?”皇甫晔開口,語氣不嚴厲,但是也不溫和,菱兒杏兒聞言吓得臉色蒼白,慌忙的伏地,瑟瑟發抖。
“作為皇後內宮的人,不知道服從掌勢內監,只知道一味的替皇後做主,不讓任何人接近皇後,伺奉皇後,不讓皇後接觸任何人,久而久之,皇後會變得孤立無援,就像這次,一旦出事,皇後連商量的人都沒有,而你們,根本沒有能力幫助皇後善後處理,這是不是錯”
“皇上”杏兒菱兒吓得臉色蒼白,跪在地上低泣“奴婢,奴婢知道錯了”
“…”十分的不忍心,林黎剛起身往前,被皇甫晔瞪眼停住動作,而後慢慢的坐下。
“再者”皇甫晔繼續開口,沒有理會兩人哭泣“做事之前從來欠周全,十五那日,若你們有些考慮,就不該貿然的帶着皇後過去,你們應該提前找人去打探,這樣…”
“什麽意思?”林黎不解的轉身看他,眼睛裏都是不可置信“皇上的意思是,菱兒杏兒錯就錯在沒有先給您送信,讓您先把人藏起來嗎?”
“這…”皇甫晔一時啞然,只是看着林黎的眼睛,說不出話。
“皇後”朱正跪着磕了一個頭,說的輕聲細語,透着平和安寧“皇上的意思是,咱們做奴才的,事事為主子着想,是咱們分內的事兒,為了主子們的和睦安寧,事事咱們都得提前想到,不光這件事,任何事情都是這樣的,若是咱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