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醉一吻:公主亂紅妝 - 第 162 章 真假希樂真假情

經過十天的培訓和模仿,管事終于掌握了路公公說話的神髓。如今在旁人看來,也有七八分的相像了。值得慶幸的是管事和路公公的身高并不相差很多。一般從身高來看,看不出分別來。

一個人要做到完全和一個人一摸一樣,是不可能的。當然,在皇宮裏面就算做不到完全一樣,也至少要為這個不一樣找個理由。

于是,宮中的路公公忽然得了急病,太監得病,是不能留在皇宮裏的,所以,太後為他在外面找了個地方治病,禦醫也出去為他診治,病情慢慢地受到了控制,後來禦醫再出去診治的時候,已經完全痊愈。

禦醫回宮複命,說路公公已經完全好齊了,于是太後準許他回來繼續在皇帝身邊伺候。

當然,此時的路公公已經變成了管事。潛伏在藍傲身邊。

藍傲其實從管事身上聞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味,但是他剛剛做僵屍沒多久,所以不能分辨這個不一樣是為了什麽、。他只隐隐覺得有些奇怪,當然,最後他覺得是因為他病了一場,鬼門關裏轉了一圈,當然是要有些透徹的領悟。

換言之,藍傲并不起疑心!

管事就這樣被安置在藍傲身邊了。藍傲的起居飲食等等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具體要做些什麽,真路公公也都教導過,當然,路公公會倒戈相助,是希樂費了好大的一番心血。好處當然也給了一大堆,并且在管事入宮之前被無隐樓的人送走了。

羅春風在宮裏也待了些時日,藍傲一直追問她關于龍家或者是毛家人的下落,羅春風一直說快了,但是她自己卻知道,其實根本不可能找得到。這樣騙他,不過是想多住些日子。

這日,璃月求見藍傲,藍傲一直有些事情想問個清楚,但是礙于自己一直都記,不起來和她的事情,所以即便想問,也無從問起。今日她忽然找來,藍傲也想趁此機會,把心中的一些疑團都弄明白。

璃月讓人通傳的時候,管事正好離開了,當小太監進去通傳,璃月在外面等的時候,管事回來了。

當然,如今管事是路公公了,璃月也化身溪樂,只是管事知道她,她卻不知道管事。

如今管事走到她面前,她也只是微微地站旁了,因為在宮中,她無名無份,藍傲雖然對她客氣,但是卻從不對她表示過什麽,包括對她說的那段過往也表示了懷疑。

“璃月!”管事忽然開口道,把璃月吓了一跳,她定定地看着路公公,兀自鎮定地說:“路公公,您說什麽?”

“我說,你潛入宮是為了什麽,你還記得嗎?”管事冷冷地道,自從聽了希樂的話,他便對璃月的機心心存懷疑,如今見到璃月,他也不掩飾自己的身份,直接問了。他的聲音是用了自己的聲音,所以璃月是應該可以聽出來的。

“管事?”璃月試探地問。

“你還記得的話,告訴我,皇上到底是誰?”管事盯着她問道。

璃月一臉的茫然,“這,屬下這不是在調查中嗎?”

“那麽,你跟皇上說的過往是怎麽回事?你為何要用公主的名字?你要調查的是什麽?你懷疑些什麽要入宮進行調查?入宮這麽久了,你又查出了些什麽?”管事咄咄逼人,如此嚴密的問話方式,可謂滴水不漏,讓璃月幾乎毫無遁形。

正當璃月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小太監出來了,他道:“溪樂姑娘,皇上有情!”

璃月飛快看了管事一眼,道:“謝謝!”說完,便跟着小太監進去了。

管事也跟着進去,然後打發小太監去泡茶。

“溪樂姑娘,你找朕有事?”藍傲正在批閱奏章,正累着之際,正好找個人說說話。

璃月擡頭道:“沒事,就是想來跟皇上請安!”

“你若是不得空,不必來請安的!”藍傲道。

璃月咬咬唇,不得空這句話是從何說起啊?她在這深宮裏,會有不得空的時候嗎?每日從早晨等到晚上,只等他來看看她,但是她住在這宮裏這麽久,他來看她的次數連一只手的手指都不滿。

“溪樂姑娘,朕有一些事情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今個你來了,朕便想問問你。”藍傲放下奏章走下來,指着旁邊的椅子對溪樂道,“坐那邊去!”

璃月看了管事一眼,微微點頭:“好!”便依言走了過去坐下。面容上雖然淡然冷靜,心裏卻開始了忐忑不定!

藍傲坐在她旁邊的太師椅上,看着璃月問道:“之前你跟朕說過,朕和你相識在許多年前,那時候的朕還不是皇帝。和你有過許多很愉快的過去,你能給朕複述一下有哪些深刻的事情嗎?朕想看看能不能刺激起朕的記憶,把你從遺忘掉的記憶裏抽出來。因為朕看了朕親手雕刻的木頭人,覺得每一刀都是感情,朕覺得以前一定很愛你,如此深愛,想必也有許多難忘的事情,你且說說看!”

璃月面容開始不安,她擡頭看了管事一眼,管事也正看着她。

藍傲以為她因為忌諱管事在場,便道:“小路子,你先出去!”

管事應道:“是!”他淡淡地看了璃月一眼,轉身出去了。

璃月松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其實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沒必要再提起,但是皇上既然想聽,那麽我便說幾件比較深刻的事情吧。”

她從柴姐的口中知道一些藍傲和希樂的過往,具體的事例還是有的。

藍傲聽她講完,蹙眉問道:“你說,朕曾經和你一起去看人家的喪禮,還去偷人家的水果?”這些事情,他覺得一定是發生過,因為她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心裏升起了一種別樣的感覺,一種酸酸甜甜,又苦澀歡喜的感覺。

“是的,皇上還記得嗎?”璃月試探地問道。

“雖然不記得具體,但是朕覺得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這些事情,卻深刻地印在了我的腦海中,皇上離開之後,一直是我心中最甜蜜的回憶,希望皇上能快點記起往事,想起你我的往昔。”璃月眼圈微紅,楚楚可憐。這種角色的扮演,她是最拿手的。

藍傲站了起身,看着璃月,果然升起了愧疚之心,柔聲道:“對不起,朕的失憶,讓你委屈了!”

璃月看了門口一眼,起身走到藍傲身邊,閉上眼睛投入藍傲的懷裏,泣聲道,“皇上,現在能看到你,能在你身邊,我便覺得很幸福了!”

藍傲微微一愣,對她的舉動有些不悅,但是對璃月的愧疚心讓他忍下這股不悅的情緒,而且他不知道為什麽會不悅,因為往日一定是很愛這個女人的,她說的那些往事,他心裏很有感觸。

他剛想伸手抱住璃月,卻忽然想起那日在朝陽殿,希樂公主不是很他說過,他們曾經一起去看過喪禮,沒有牙的老人家,做法事,封棺等等,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被算計的感覺,但是他不知道被誰算計了,他可以确定的是這件事是一定發生過的,但是至于是和誰去,這就是一個問題了。

兩個名字一樣的女子,容貌相似,跟他的經歷相似。他心中所愛的女子,肯定不會是眼前這個,會是希樂公主嗎?他想起希樂的面容,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想起她說的每一句話,心裏都會有怦怦跳的感覺,但是對于溪樂,這個聲稱是他舊情人的人,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愛的是誰,已經呼之欲出!

心裏升起一股失魂落魄的感覺,沒錯,她本來是要嫁給他的,但是卻被他指給了十九,這到底是陰差陽錯還是他和她命裏無緣?

只是他也要弄清楚,希樂和璃月說的事情,到底是他跟誰去做的。

心裏傾向于希樂,只是理智告知他不太可能,因為他、這些事情肯定不是最近發生的,而他是去年年尾去的靖國,是第一次去靖國,換言之之前沒有去過,沒有認識希樂,也肯定不會和她去看死人或者她說的那些事情。

相反,她說的在暗房裏交手,雖然他沒有印象,但是侍從卻告知他是真實的,也就是對于他和希樂之間的事情,其實他的記憶是不深刻的。

所以,他相信和他去看死人的,是眼前這個溪樂,因為她在匈國長大,認識未登基時候的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這個木頭人也有些時日了,已經肯定他之前所愛的女子不會是希樂。

難道真是眼前這個女子?

可希樂公主又是怎麽知道哪些事情的?并且說得跟親身經歷一般,連真正經歷的溪樂都沒有說得這麽生動這麽興致勃勃。

他輕輕推開璃月,道:“朕對這些事情都想不起來,暫時再委屈你一段日子,等朕想起了,朕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

璃月幽幽地道:“我要的,從來就不是名分,大不敬說一句,即便給我皇後之位,我也不稀罕。我要的,皇上應該知道!”

她要的是他,一直都只是他,皇後即便母儀天下,也不是她想要的。

藍傲腦海此時想的,卻是另外一個!

第六十三 誰來指點迷情路

璃月見藍傲沉默中,心中悵然,看來自己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用,即便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他腦海中殘存的,還是那個女人。

只是她位高權重,有父兄親友的疼愛,身邊有一大票人幫着她護着她,即便是遠赴匈國,也有保镖護衛。反觀她,一無所有,家族全部被滅了,雖然大仇得報,但是想要的一直都沒有得到。用盡了全部的努力,卻像個笑話一般的活着。

“給朕一些時間,朕會弄清楚的!”藍傲見她面容傷心,想起她說的和自己的往事,若是真的,便是辜負了她。

“那溪樂告退了!”她福福身子,忽然覺得很後悔用了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是有多讨厭啊!

藍傲點頭,“去吧!”

推門之際,璃月觸及管事淩厲的目光,心中一寒,之後,滿滿的不忿。無隐樓是藍傲創立的,那個女人不付出一點努力便接手了無隐樓,她憑什麽?管事是對藍傲忠心,不該是對那女人忠心的。

所以,她行經管事身邊的時候,竟大起膽子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你的主子是誰,希望你不要忘記了!”

管事愕然,嚴肅地看着她,她卻已經挺起胸膛走了。

管事剛想進去,卻見藍傲出來了,他看了管事一眼,“她走了?”

管事點點頭,“是的,走了!”

藍傲看着管事問道:“你在朕身邊多少年了?”

管事不慌不忙地應答道:“回皇上的話,足足八年了!”

“你見過她嗎?”藍傲問道,“她真的是朕當年深愛的女子?”

管事回答說:“奴才沒有見過她,奴才是皇上登基之後勇親王安排來伺候皇上的,對于皇上以前的事情,奴才所知不多,但是奴才在皇上身邊伺候這麽久,未曾見過她也未曾聽皇上提起過她!”

藍傲蹙眉道:“朕一次都沒有說起過她?”

“沒有!”管事肯定地道.

“如此說來,朕其實并不那麽的喜歡她!”藍傲忽然得出這麽一個結論,他想了一下又問道:“那朕平日和誰比較友好?”

管事小心翼翼地回答:“刑部尚書布京厲!”

“是他?他不是告假回鄉了嗎?他母親急病,回去盡孝了。”藍傲疑惑地道,“之前刑部侍郎上奏,說他母親已經過世,正趕着回來了!”

“是的!”管事對這些事情也了解得十分清楚,他也命無隐樓的人在他回京之時攔截他,因為他和莫震天長期相處,對莫震天的事情知之甚多,對于他們調查現在皇帝是真是假很有幫助。但是首要一樣,若是皇帝真是藍傲,那麽這個刑部尚書布京厲就是一個禍害。

藍傲無奈地擺擺手,“只希望布卿家回來,能給朕一個清晰的指引,否則,朕真不知道去面對這些複雜的關系。”

管事看了藍傲一眼,心裏對他是藍傲的感覺又少了幾分。以前的藍傲從來不說感情的事,甚至連最深愛的希樂公主也沒有說過,在他心底,埋藏了許多心事,不曾傾吐半句,面容冷凝,沒有半分的熱情,行事決斷,不會拖泥帶水,即便是面對如此深愛的女子,也能說離開就離開。

但是面對一個昔日不知道是不是的女人,他卻顯得如此的猶豫,管事心裏開始失望,覺得他應該不是門主。

只是管事哪裏知道,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心底是存着多麽深重的無助和猜疑,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他心中有一個很深愛的女子,這個女子是誰,他不記得了。從種種跡象表明,木頭人,往事,還有侍衛的證詞,都表明這個住在宮裏的溪樂是他昔日的深愛的女子。

但是,面對這個溪樂的時候,心裏沒有半分悸動。相反,十九弟的王妃,卻讓他有一種曾經深愛的感覺,看着她,心裏會莫名跳動,會想去關心她,和她說話,甚至會想擁抱她,親吻她的額頭,這些都是源自腦海最深處的沖動,沒有經過克制,也覺得不需要克制,就那樣清淺地浮現了出來。

他的浮躁和不安在于他無法處理這樣的情緒,因為他不知道過往的事情。他不知道是應該根據心裏的感覺走還是根據事實的真相去走,事實上,他心底認定了溪樂大有可能就是他昔日深愛的女子。而心裏的感覺,他是喜歡希樂公主。

他腦海把事情演播了很多次,得出的結論應該是這樣的。在他登基之前,認識了民間女子溪樂,和她共同相處了一段日子,并且兩情相悅,但是因為種種現實的問題,他們分開了。最後他登基為帝,又不知道因為些什麽原因,他沒有接她進宮。而去年的時候,他去了靖國,邂逅了一個算計他的女子希樂公主,她讓他陷入兩難尴尬的境地,但是他還是無法抑制地愛上了她,這也是他為何明明遭受了屈辱,卻沒有向她進行報複。

也因為如此,在失去記憶之後,忘掉了她給的侮辱,心底的依戀便清晰了出來。當時理不清自己的感覺,以為自己還是很恨她,所以把她指給了小十九,如今,卻後悔莫及了!

“去向太後請安吧,朕兩日沒有去了!”藍傲說罷,便徑直往太後宮裏去了。

一衆嫔妃也是剛離開,往日有幾名嫔妃特別看不起太後。因為皇帝不重視太後,甚至處處和太後作對,太後沒有實權,即便空有太後的位子,底下的人說不把她放在眼裏便不把她放在眼裏。從底下嫔妃的态度可以看出以前莫震天對自己的母親,是多麽的絕情絕義。

而藍傲代替莫震天之後,一直都十分尊重她,幾乎每日請安,這樣的重視讓嫔妃們不敢再放肆。每日的晨昏定省,也都銘記在心。

太後對着失而複得的母子情十分珍惜,對痛改前非的兒子也十分的愛護,也因為如此,她也沒有對後妃們挑刺,盡量地和諧相處。

“兒臣參見母後!”藍傲上前請安。

太後正坐在閉目養神,一聽到這聲音不禁嗔怒地看着身邊伺候都宮女,“大膽了,皇帝來了也不通知哀家一聲!”

宮女喊冤:“皇太後恕罪,是皇上不讓奴婢們聲張的!”

太後微笑道:“皇帝,今日怎麽有空來了?”還沒等藍傲說話,便又道:“小雅,去為皇上沖泡一杯參茶來,看他的神色,多麽的疲憊?小路子,哀家得好好地懲罰你,小路子,小路子!”

管事在門口聽到,當時還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兩三秒,便連忙進來躬身請罪:“皇太後,奴才有罪!”

太後看着他道:“你方才在發什麽愣?連哀家喊你都沒有聽到!”

管事鎮定地說:“請太後恕罪,方才奴才在想皇上問奴才的問題,一時想得入神了,聽不到皇太後的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