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 第 146 章 第一百四十三話

錢挽禾懷抱泓哥兒心不在焉。

“姨娘,張姨娘來了。”外面人通報道。

轉身把孩子交給乳娘,錢挽禾理妝起身。

“妹妹今日興致不高啊,怎麽不出去了?”張淺墨進來道。

眼看來者不善,錢挽禾道:“近來身子不爽,早些去瞧了瞧婆母。也有些累了。”

張淺墨坐下,冷眼看她。“哦……呵呵呵……我還未問過妹妹……我這玉佩,是何時到妹妹手裏的?能用這東西嫁禍于我?”

聽此話錢挽禾依舊面上帶笑。“啊……姐姐這是什麽話?我聽不懂姐姐說什麽。”

“妹妹還是記住一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不然你今日做了什麽事,改日變回還回來。”

錢挽禾面上似苦笑,“話說,姐姐就從來單純無辜麽?姐姐就沒害過人,沒搶奪過不屬于姐姐的東西?”

吃了口茶,張淺墨道:“我做什麽必然是有我的道理。不然要等着別人害死我麽?這不是妹妹這種煙花柳巷出來的能想通的。在這深深庭院,你不懂的事還有很多……”

“哈哈哈。”錢挽禾一笑盡顯輕蔑不屑。“姐姐可真能說笑,怎麽輪到自己了,就能不談了啊……姐姐,這世間并非所有人喜歡一樣的。故而姐姐不要對我這般大是敵意,如何?”

張淺墨怒瞪她一眼,“我就是不明白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什麽都不想做。我只想泓哥兒好好活下去。”錢挽禾冷聲道。

她的心思,也不求張淺墨這種人懂得。

張淺墨只剩怒氣,不語。

錢挽禾道:“姐姐以為,我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煙花女子,幾句話便能把我吓得跪地求饒了?姐姐可別忘了,我見過的人,興許比姐姐見過的都多。”

“那你還是自求多福,別落在我手裏。”張淺墨看問不出個什麽,便起身走了。

待她走後,錢挽禾進寝室看了眼孩子。

一滴淚,不禁垂落。起身拿起手中的蜜脂盒子,她緊緊攥在了手中。

宮中……

下朝後,風離胥心系祁盞,正欲快些回去看望,姜隽卻靠了上來。

他定住……

兩人互看一眼。

“呃……”宗南初看到,扯了一把左丘琅烨。

“想來是要出事了……快些出宮叫若瓷……”宗南初道。

左丘琅烨不解:“什麽?你未蔔先知?”

“什麽未蔔先知啊,你看風離胥和姜隽跟禾總管走了——”

宗南初心裏是急。

這下左丘琅烨才回神,“那我去叫璟讕和不冥來——”

兩人分頭行動。

将軍府中,祁盞喝了遍藥,許苒筠摸摸其前額。

“唔,是不燒了。看來病好了。”她松了口氣。

祁盞一笑:“姐姐,這病,是心病啊。”

“若瓷,你同我說句實話。”許苒筠正色道:“你臉上這傷到底是怎麽弄的?是将軍弄的麽?”

祁盞握其雙手:“姐姐,我不瞞着你。是我劃破的。我與璟讕徹底——徹底完了。”

“什麽?”許苒筠一驚。

點頭,祁盞并未垂淚,“我倆就此……完了。他其實早晚都要回去耀國的。這麽多年,他在大瑞的确活得自在,但在他心中,還是顧及了許多。耀國稍有動作,他就死了。不過這麽多年,他也一直心系着別的地方吧。”她眼中遺憾。

許苒筠嘆氣,“唉……”

“殿下——”穗兒倉惶進來,“宗侯爺在外請殿下入宮!”

祁盞心覺不對,“何事!”

“太子殿下認罪了……現下正被皇上審問呢!”

險些跌坐在地,“什麽?蝶月,備馬,本宮得速速進宮!”

且說左丘琅烨找了公、璟二人,二人也是焦急。

公孫不冥道:“昨日遇上了熟人,交談兩句他竟說見過将軍府的人。當時礙于我和璟讕被人跟着,我們便擱置了此事……沒想到,他們動作竟如此之快……”

璟讕沉着,“如今也不是說此事的時候。琅烨,禾總管說殿下認罪了?”

“可不是麽。皇上大怒,要親自審問止安。止安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左丘琅烨着急得抖擻手。

璟讕道:“這樣……去找東宮的妃子……不冥,把殿下最寵愛是妃子找來。皇上定是要連帶審問東宮的人,屆時一定要讓她們咬準殿下是清白的。”

“好。”公孫不冥知道,祁祜最為寵愛的就是崇葉了。“我來安排……”

“琅烨,你去告知貴妃娘娘,見事不對定要求情。此時上思定是危險,我得冒死闖趟死牢。”璟讕說罷,想起了祁盞。“南初呢?”

左丘琅烨道:“去通知若瓷了……”

“呃……”璟讕心頭一緊。“快去叫回來……你們這是要逼瘋她麽?”

公孫不冥疑惑,“不同她說,難道要瞞着她?”

“不,我不是這意思……唉!罷了,分頭行動吧。”璟讕道。

兩人照做……

公孫不冥暗地服用了些止疼散。

禦書房氛圍如外肅殺。

祁祯樾面色凝重。

風離胥跪地道:“臣之見,儲君品行不端乃是大事……還請皇上三思,廢太子後立賢德之人。”

祁祯樾喘不上氣,咳嗽幾聲。

“朕要親自問問止安。”

風離胥與姜隽對視一眼。

半盞茶功夫,宋未春帶人押祁祜上來了。

風離胥心提起。

此時此刻,張河正在外佯裝成侍衛,立于禦書房外。他昨晚命李厚打通關系,早早便讓張河進來了。

而竹慶也将安排人,去解決祁蒼。成敗在一舉,若成了那可真就前路平坦了。

這邊,公孫不冥帶崇葉正往禦書房趕。

“崇才人,話該如何說?”公孫不冥不放心問道。

崇葉道:“妾身自然知道的。太子殿下向來德行公正,絕無半分不軌之心。”

公孫不冥點頭,“殿前不要怕。”

他拉崇葉跪于禦書房外。

張河見他,連忙垂頭緊張不已。誰知他怎麽來了。

公孫不冥心中不安,根本不曾看他一眼。他牽念璟讕平安。

卻說璟讕取了洛酒兒名牌,以貴妃之名進了死牢,帶路獄卒卻扯東扯西不願直接領他找祁蒼。情急之下,璟讕塞了一把錢給獄卒才被好好領路。

“行了,懷王殿下到底在何處?”璟讕問。

獄卒道:“快了,快了……”

璟讕一個不耐,直接上去一個反手拉着獄卒的胳膊猛地一扯。

“咔嚓。”

清脆一聲,獄卒慘叫。

“聽好了,我無空隙跟你亂轉。你若是領我見懷王,我還能幫你接骨,若你再耍小聰明,我定不饒你。”璟讕心急如焚。

獄卒痛苦道:“是……是……但你千萬別同旁人說,是我帶你去的啊……”

“什麽……”璟讕心中涼了半截。

上思……定不要有事。

牢房中,祁蒼張開眼,動一動,鐵鏈被扯動。

“你們是什麽人?”祁蒼看來了三、四個蒙面人打開了門。

他冷聲道:“來殺本王的吧?呵呵,本王就知,你們就是怕本王供出來你們。你們以為殺了本王,就能滅口了?太子殿下何等厲害,是不會任你們擺布……”

“住口……”

蒙面人直接拔劍朝祁蒼刺去——

祁蒼閉眼……

“住手!”一聲怒喝,璟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來一個飛身擋在了祁蒼面前,他輕功上等,拳腳功夫卻欠佳,面對劍鋒,根本反應不過。

“璟讕你走!”祁蒼看眼璟讕死死護在他身前就要被刺。

“當!”

兵刃相見,行刺之人的劍被打偏。

只見一美婦人手執劍眸中冰冷。不等其他,她上去便是一陣惡鬥,那幾人立刻敗下陣來。婦人喝問:“誰派你們來的?”

那幾人互看,轉身要跑。

誰知身後無路,早被趕來的獄卒攔住。

幾人無措,後立刻出劍自刎。

“這……”璟讕頓時一身冷汗。

回神後,他拱手行禮:“多謝夫人相救……”

“娘!”祁蒼忍不住垂淚。

璟讕驚奇一愣。“娘……啊,您是趙王妃吧?”這個趙王妃絕對不得了,在邵韻宅做大小姐時便陪在身邊,一步步跟邵韻宅過五關斬六将。早年也在幫派混過,武功高強,極為殘忍。

毛珂扶他起來,“你是璟讕?臉怎麽了?罷了,我的思兒你真的受苦了……你怎麽早不叫爹娘來啊……”她叫人給祁蒼開枷鎖。打量了幾眼璟讕,的确如祁蒼所言,是個絕色美男。

“娘,您怎麽來了……”祁蒼見母親忍不住哭了。毛珂給之拭淚,“你爹也來了……”

“上思……”

說罷,趙老王爺祁祯央才到。

“諾梨……你也跑得太快了吧……”祁祯央喘氣。

璟讕暗地細細打量這位老王爺,他稱得上鶴發童顏了。這位王爺也是與祁祯樾打天下,醫術高明,比祁蒼更高幾分。這些年一直在桑海任職,從未回過京。

毛珂罵道:“你動作再慢些,這會兒都吃上你兒的白事宴了。”

祁蒼哭問:“爹,娘,你們怎麽都來了?”他明不想哭,見父母卻止不住委屈湧上心頭。

毛珂道:“我們接到酒兒的密信,不敢耽擱,直接過來了。還未來得及給面聖,我心不安,想着你定出事了,一刻也不敢耽擱……”

祁蒼吸吸鼻子,“貴妃娘娘……貴妃娘娘真的好厲害啊,她不動聲色把你們二老請來了……”

璟讕看毛珂,些許落寞。他從未有過母親關心。他這麽多年,只有祁盞一人關心,卻被他親手推走。

祁蒼着急道:“快點救止安啊!別多說了——”

衆人自然沒忘此事。

祁祜跪于禦書房內。

他雙眸渙散空洞,如癡兒一般。

“太子,朕問你。他們說你謀逆……你可認罪?”祁祯樾喝問。

祁祜癡傻看他。緩緩張口,猶如才學語般:“認……罪……”

宋未春道:“皇上,您看太子都認了!”

難以置信……

祁祯樾錯愕看着祁祜。

“你真帶着你的幾個弟弟謀逆麽?”祁祯樾厲聲質問。“朕說過朕會把江山留給你,你怎麽就是急着……急着來拿呢?”他咽下一口血。

祁祜張口:“都是……真的……我只求速死……”

“朕看你是瘋了!你這樣怎麽對得起你的母後?”祁祯樾心疼到生不如死。

祁祜無神看他。

“皇上,太子殿下已然瘋魔了。”姜隽拱手道:“還請皇上不要留此狼子狠毒。”

誰也無法知,祁祯樾寧願為祁祜死。他是帝王,更是父親,這個孩子身上流着他和他此生摯愛的血,如今他卻束手無策。

“太子,你是真認罪?”

“是……”祁祜肮髒不堪的臉上看不清悔恨。

禾公公疾步進來:“皇上——外面冥總管求見。”

祁祯樾宣:“見。”他眼中閃過一絲期望。

公孫不冥垂頭碎步進來跪下行禮。

風離胥冷冷瞥了一眼。

“咱家鬥膽,請皇上聽聽東宮中做事人的話。太子殿下忠心耿耿,剛正不阿,對我朝嘔心瀝血,不該承受如此污蔑。”公孫不冥去看祁祜。

祁祜一眼不曾看他。

“止安——”他低聲喚。

祁祜癡癡傻傻,無動于衷。

風離胥道:“可惜,太子方才認罪了。”

“不……”公孫不冥出乎意料。“止安,你方才說了什麽?”

祁祜并不理他。

祁祯樾道:“對,把太子身旁的側妃宣來……”

禾公公立刻出去帶崇葉進來。

崇葉哪裏見過此等場面,跪地不敢動彈,額上豆大汗珠。

為保全祁祜,祁祯樾問:“你是崇才人?”

“回皇上……妾身崇葉……”崇葉聲都在抖。

公孫不冥稍稍安了心。他一直看祁祜。于最心寒之處,是祁祜一眼不曾看他。就如二人從未相視過一般。

崇葉深吸口氣:“回皇上——妾身自是不敢說謊的,跟了太子殿下數十年,太子殿下……”她膽怯看了眼祁祜。

“太子殿下的确是有謀逆之心——與淳王殿下、懷王殿下一同謀反……幾個幼弟也被教導得不成樣子,任廢先皇為父……”崇葉怯怯哭道。

這下猶如晴空霹靂,公孫不冥直接瞪直了眼。“崇才人!你——你為何要反水?”

他死也不曾想到崇葉能在此關鍵時刻反咬一口,而這一口,就足以置祁祜于死地。

不禁瞬間想明,就是上次祁元夜闖東宮,他們心覺出了內鬼,這次看來,內鬼已然在眼前。

祁祯樾目露悲戚。

崇葉道:“妾身不敢說謊——”

姜隽高聲道:“人證俱在,還請皇上還天下之公——”

宋未春道:“臣附議——”

這下直接将祁祯樾架上了火上。他于私放過祁祜,那前面殺的兩個兒子根本無法服衆。

風離胥高聲道:“還請皇上不要顧及其他,不然會寒了天下人心——”

見他開口,祁祯樾微微擡眉。

數十年來,祁祯樾說不忌憚風離胥是假的。他到底兵權在握,精于權謀,手裏還捏着他最心愛的女兒,更為大瑞浴血奮戰,戰功赫赫,一言既出,他也得三思。

“太子——朕問你最後一遍,你認罪麽?”祁祯樾心頭滴血。

祁祜張口:“認罪……”

祁祯樾徹底心死。

“太子……謀逆……依律——”

“皇上——”公孫不冥心痛着急,“且等等——止安,止安你看看我,你沒有做過啊,你怎麽能這麽認罪了啊,是不是他——”他指着風離胥。“是不是他拿若瓷作為要挾了?嗯?”

任他怎麽喚,祁祜都一副癡呆樣子。

風離胥忍着怒意:“冥總管,慎言。”

祁祯樾沉聲:“太子謀逆,以律斬首。”

禾公公雙眸噙淚,并未叫人上來緝拿祁祜。

祁祜緩緩張口:“謝皇上……”

“且慢——”

門外一聲厲喝。

祁盞沖了進來。她滿目焦急卻透着堅毅無比,跪下行禮,腰板挺直。

“父王,此事有異。”

祁祯樾見祁盞,瞪大雙眼:“你的臉怎麽了?”

“無礙的,是兒臣自己碰的。”祁盞道。

風離胥眉頭一蹙。

祁盞叩頭:“請父王明鑒。有心懷不軌之人進了死牢要害死上思哥哥。”

“什麽?”祁祯樾大驚。

在場衆人面色生厲。

下一刻,祁祯央帶祁蒼進殿。

風離胥提心張河。

“三哥——”祁祯樾驚喜。

祁祯央道:“回皇上,臣剛進了死牢便遇上賊人打通看守暗害上思。若不是夏侯公子相救,上思恐早已涼透了。”

“真的?”祁祯樾問。

“是。臣取賊人首級,就在殿外。”祁祯央道。

祁蒼道:“還望皇叔緩一緩。此事多有詭異。他們來殺臣,就是怕臣将他們挾持騙走虛牙的事托出。有人以止安若瓷名義騙走虛牙跟臣,要我們前去東宮,再引皇叔前去,坐實了我們謀逆的罪。但臣急中生智,并未讓他們得逞,他們便打昏了臣,也不讓臣見皇叔闡明。”

公孫不冥看向崇葉。崇葉吓得裏外汗浸透衣衫。

祁盞道:“父王,您為何不想想,哥哥要謀逆為何不早些動手?這麽多年,他有不少次機會可以動手,為何要等東窗事發?”

祁祯樾道:“但……他認了……”

祁盞轉身捧着祁祜的臉。“哥哥,你看着我,你認了麽?哥哥——”

她不管不顧的模樣,令風離胥不忍去看。祁蒼也喊:“止安,你怎麽了?”

喚了數遍,祁祜就是不張口。

看他似瘋了,祁盞道:“父王,哥哥定是被人暗算了,您看看他的樣子,像傻了一般……定有賊人暗中加害——”

祁蒼上前,不顧疲憊傷痕,“請皇上允臣切脈——”

風離胥心中記挂張河,還想着他快走。

姜隽道:“公主殿下,方才太子殿下已然認罪了。”

“本宮知道!但尚書大人——”

“殿下,君子一言,既然認罪,你們非要替他推翻罪行是何居心?留他個謀逆賊子在朝,難道殿下也要反麽?”姜隽質問。

祁盞不禁一顫,可憐無辜看着他。

她水眸本就水汪汪的,清澈剔透,一委屈更是我見猶憐。

風離胥重咳一聲:“姜大人……”

“是……”姜隽一眼祁盞委屈,也不敢再說重話。

宋未春卻不依不饒:“知道曜靈公主是太子殿下養大的,但也不能見太子殿下犯這種大逆不道的不忠之罪吧?”

“本宮沒有——”祁盞欲哭。

風離胥連忙道:“宋侯爺!您就事論事,別因平日幼宜公主的事夾槍帶棒損曜靈。”

在外張河見狀,也不敢留下,緩緩挪步,欲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璟、宗、左三人在殿外與洛酒兒候着,璟讕拿肘撞了下宗南初。

“——你站住!”

剛走一步,宗南初喚住張河。

張河看眼不好,轉身就跑。

“來人——”

洛酒兒大喊。

此乃宮中,四方侍衛禁軍上來把張河團團圍住。

“別讓他死了——”左丘琅烨道。“張河?”

他竟沒想到,張河能化成侍衛在門口候着。

殿中,祁盞護在祁祜身前:“父王,哥哥雖已認罪,兒臣知道,這絕非哥哥本心!還望父王請上思哥哥切脈——”

“好……”

“報——在外抓到了賊人!”

何行蕭把張河押了上來。

風離胥從未如此慌神,徹底六神無主。

張河跪地。目光帶忿。

祁祯樾眯眼:“你是……朕當年不是不許你再入皇城麽?你這幅打扮是作甚?”

張河別過臉。

祁盞搖頭。“不……将軍,你你……”

風離胥無措看着祁盞。

張河硬聲道:“是我幹的!無關他人的事——”

祁祯樾道:“朕還未問是何事。”

“是我安排人要害懷王殿下的。”張河一步不慎,只能先應了罪。誰知他們能都來,祁盞也會來。

張河道:“我乃是章王殿下的人,此次只是報仇。所有事都是我安排的。為的就是為章王殿下和南家報仇。”

“胡扯——”祁祯樾怒罵。“你與南家能有什麽幹系?”

姜隽高聲道:“皇上——太子殿下可是真認了罪的!”

祁祯樾道:“此事朕沒忘——”

張河攥緊了手。

“你作甚?”祁盞精準察覺。

張河警惕。“沒——”

“把他手掰開!”祁盞喝道。何行蕭命人掰開張河手指,一直斑斓怪蟲掉了出來。

“蛤?”祁祯央大喊:“蠱蟲!”

風離胥心欲躍出口了。

祁盞撿起蠱蟲,“這是……”

下一刻,祁祜竟緩緩開口。

“這是……”

“哥哥?”

“哥哥……”

衆人頓時心知。

祁盞大怒,把蠱蟲給祁蒼,“父王——哥哥就是遭人暗害的——”公孫不冥在旁恨不得把張河大卸八塊。

張河高聲認罪:“此事與他人無關,全是臣自己所為——”

祁祯樾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将此人發至刑司,直到他說出前因後果!”

“噗——”祁祜突然吐血,而後昏倒。

“哥哥——”

“止安——”

祁祯央上去切脈,“我的娘耶——心脈微弱,氣血全亂——擡走——上思跟上——”

“是——”

一衆大亂狼藉。祁盞跪地,看着他們擡走祁祜。

“不要……”

一股失去邵韻宅的懼蔓延心頭,“不……你們帶他去哪兒……”祁盞大喊。

剎那間,屋內只剩她。

“曜靈——”風離胥出門,看祁盞未跟上,欲轉身去找,卻看她緩緩從禦書房走出。

祁盞面無表情。

天色驟變……

她眸中緩升狠戾,面頰抽搐幾下,嘴角揚起,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