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不我把璟讕叫來吧?”祁元看祁盞幹流淚,手足無措。他望向祁祜。
祁祜給祁盞倒了杯茶。“你少哭些,眼睛腫了。”
祁盞止不住落淚。祁祜嘆道:“到底跟璟讕怎麽了?”
“哥哥,這次……可能我真的惹他生氣了……”祁盞抽泣,“萬一璟讕不要我了……今後我的心就真死了……也不會再喜歡上別人了……”
祁祜伸手給她擦淚,“胡說什麽,你的心是我。你想讓我死麽?我可不為璟讕死啊。”
“嗚……”一聲委屈,祁盞伸手摟住祁祜的脖子,窩在他懷裏痛哭。
祁元眼露心疼,一直拍着祁盞的背。
祁祜道:“若兒啊,無論發生什麽,哥哥一直都陪着你。這都不行?沒了璟讕,日子就沒法活了?”
在他懷中搖搖頭,祁盞嗫嚅:“我好愛他……真的好愛他啊……”
“那你就別嫌棄他不勇敢。你本來就嫁做人婦了,你們本就是背德違綱了,就別指望這麽多了……”
“哥……”祁元看祁祜話說的絕,怕又傷了祁盞的心。祁盞接着嗫嚅道:“哥哥你除了我之外,有過讓你難受得撕心裂肺的人麽?你有為了他,一切都不顧的人麽?”
祁祜靜默一刻。“除了你之外,沒有。今後也不會有。”
“嘩啦——”
外面的宮人摔壞了東西。
“呀,冥總管,您沒事吧?這是您的手爐麽?”一旁的宮女連忙幫公孫不冥收拾。
公孫不冥愣神看着摔壞的手爐搖頭,“無礙的。待會兒跟我去一趟內務司,再取一個新的來用吧。”
在寝室內的祁元聽得真切,沖祜、盞做了個「是不冥哥哥」的口型。祁祜草草點頭,“嗯。”他轉而對祁盞道:“你早些看開吧。”
祁元也附和,“姐姐,我跟哥哥永遠在你身邊,也不成麽?”
祁盞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你們在我身邊,我就好了……”
“那就別傷心了。璟讕跟你要真是沒緣分,也強求不來。”
祁祜勸完了祁盞,看天色尚早,不想讓她晚回府,便叫公孫不冥送她回去了。
将軍府穿林閣中,風離胥擡手給璟讕倒茶。
璟讕出于禮,抿了一口。
“怎麽這麽早來了?不怕被人看見?”
璟讕道:“這會兒七妹妹進了宮,我只是來跟你說句話,說完我就走了。”
他看着有些神情游離。風離胥一聽祁盞,心裏自然欣喜。“什麽?你說吧。”
“我今日……說了很多狠話。七妹妹此時定傷心,将軍今晚好好抓住機會。請個會彈琴的,給她彈首《長相思》;她若是給将軍講她母後的事,将軍也請受累聽上一聽。”
聽璟讕這麽說,風離胥不禁問:“你同她說什麽了?你傷着她了?”
“是——”璟讕剛說了一個字,衣領就被風離胥揪了下。下一刻,風離胥放開了手。“你說什麽了?”
璟讕道:“說了今後我們彼此不互相牽扯了……”
“你們今後進水不犯河水了?”風離胥問。
“不對,難道你們之前一直都有什麽牽扯?你們背着我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璟讕淡定無痕。“什麽?将軍不都知道麽,她心裏有我。只是今日我跟她講明了,讓她今後跟着将軍好好過。”
風離胥稍稍松口氣,“你能這麽說才是為她好,你終有一日要回耀國的,那時候她也不能跟你回去,對吧。”嘴上全是勸,心裏全是樂。
璟讕點點頭,“我先去了。還請将軍今日好好安慰她。”他撐不住了,放下茶盞,起身離去。
他剛走不久,錢挽禾到了。
“将軍方才房中是有人麽?”錢挽禾坐下問。
風離胥道:“是一棠。怎麽了……”
“無事,方才聽到方中有人,妾身都沒敢進來,在外面逛了逛才進來。”她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枚奁盒,“這是殿下賜給臣妾的。說是懷王給殿下的蜜脂凝露,一下子給了很多盒,殿下随手賞給了臣妾一盒。”
“賞給你了,你便用着呗。”風離胥心系祁盞,欲起身去看祁盞。
錢挽禾打開奁盒,挖出了些凝露塗在手背,“将軍,殿下對妾身這般好,妾身該不該回禮?”
風離胥心不在焉:“你回禮的東西她看不上吧。”
“說來也是。”錢挽禾自從上次與祁盞長談之後,心中便一直想着她所說的愛人。也不知那人是何種樣子,能讓祁盞這般喜歡。
“挽禾,你無事的話,就回去吧。”
“将軍可知殿下心中所想?殿下無欲無求,也不争風吃醋,将軍可曾想過為何?”錢挽禾問。
風離胥目光閃爍一刻,“嗯。你說為何?”
“這事兒……等以後再告訴将軍。”她還故作神秘上了。風離胥怪異地瞧着她,“你想告訴我什麽?”
錢挽禾掩嘴一笑,“将軍還是暫時不要白費力氣了。”她靠近風離胥,風離胥不自覺眯了下眼。
“你身上什麽味兒這麽香。”犟了幾下鼻子,風離胥問道。
錢挽禾聞聞手背,“啊?興許是這個?不知啊,妾身也舉得這個味道很香,又說不上哪裏香……”她伸手幫風離胥整了整衣領,“将軍,您放心,無論如何,我是站在您這邊的。殿下的事,妾身會幫您的。”
“先別說這些——”風離胥覺耳根生熱,他撫上錢挽禾的側顏。錢挽禾呼吸一促,“将軍……”
看來他只能晚些時候去看祁盞了。
“蝶月,這是你弄來的?”祁盞拿起桌上的奁盒問。
蝶月上來福了福身子,“回殿下,這是懷王殿下給我的。”
“上思哥哥給出了主意麽。”祁盞放下奁盒,“是各個屋子裏都有麽?”
“是必要的人有。”蝶月道。“殿下請放心。”
“你做事我一向都放心。”祁盞把手上戒指去掉,在掌心把玩兒了一會兒。
她緩緩合上了手,死死握住了戒指。
過了好幾日,風離胥都不來。祁盞倒是松了口氣,她每日早起,等姨娘們請完安之後,便會跟許苒筠去普陀寺拜一拜,求方玄劍平安凱旋。
“若瓷,今日可是立冬了。”許苒筠從寺裏出來時,幫祁盞攏好披風領口。
“是啊。”祁盞點頭,“今日我得進宮去跟哥哥一起過。不跟姐姐過,姐姐可會生氣?”
“哪裏的話,我怎會生你的氣。”許苒筠扶着祁盞,身後蝶月有意無意與她互看了一眼。
祁盞道:“這幾日,哥哥定是不安吧,我真想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哎?”
她正說着,忽然眼神一亮,“允膳姐姐——芸娣姐姐——”
看到了熟人,祁盞自然是開心,連忙撥開帷帽跑去閑聊。
許苒筠故意跟在祁盞身後,與蝶月并肩。
蝶月沖她福了福身子。
“我跟錢挽禾說了,她信了。”許苒筠低聲道。蝶月點頭,“多謝了……”
“何必見外。”她掩嘴對蝶月道:“她最近都聞的是你給你的熏香,手上起了紅疹,我說是着了濕氣,今晚跟殿下說,殿下會幫她抓藥的。”
“好……”蝶月微微一笑,“已經成了一半了。”
“不過——”許苒筠拉住蝶月。“這真是若瓷讓你這麽做的?她圖什麽?若府裏的小妾都有孕生子,恐是對若瓷不利啊。”
蝶月忽然正色。“許姨娘,有許多事,您就只聽聽罷了。千萬別往細了想,那是跟自己過不去。我只告訴姨娘一句話……”她瞟了眼在不遠處跟人談笑的祁盞。
“殿下自小在宮裏長大,在那種吃人的地方,能安穩活到長大,并穩坐東宮副位……故而有些心思,姨娘還是別細想了。”
許苒筠聽罷,只是道:“好。無論她是什麽樣子,我都聽她的。”
“嗯……”蝶月擡頭看向她,“這算不算一廂情願?”
“那又如何?一廂情願也是我願意。”許苒筠固執昂首。
祁盞與周允膳和尚芸娣告別後,跑去挽住許苒筠的手,“姐姐,今日我叫人給你包什麽餡料的餃子?你喜歡芸豆和和酸菜,嗯……你說呢?”
“包什麽我就吃什麽啦。你的廚子都是好手藝的。”許苒筠喜歡順着她。
“那我可進宮啦?”
“嗯,去吧。”
蝶月上來行禮:“請殿下準許我留在府裏。”
她一句話,祁盞便懂什麽意思。“好呀。你就在府裏服侍苒筠姐姐,我帶穗兒進宮。”
蝶月與許苒筠相視一眼。
祁盞回将軍府換衣出門時,正好碰上了風離胥。
“将軍下朝啦。”她福了下身子。風離胥看到她,整個身子定住。
“冬至日要多多用些餃子。”祁盞冷冷越過他時,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啧——”一棠瞬間想去分開兩人,一想不妥,也就生生忍下了。
風離胥問祁盞:“我到底是有多久沒去看你了?”
“不知道。”祁盞被他扯着,皺眉往後退。“将軍何必計較這個?”
怎會不計較,明明那晚風離胥是要去安撫她了,不知為何,竟生生耽擱了這多時日。
一棠在一旁似是提醒般輕咳一聲:“阿胥,你弄疼殿下了。”
“一棠,我有多久沒去落霄洲了?”風離胥問。
一棠道:“大概七日吧……”
祁盞撥開風離胥的手,“将軍別忘了答應過本宮什麽。本宮不喜歡的事不做,可不單單是嘴上說話這麽容易。”她速速離開。
風離胥望着她的背影似是自言自語,“為何……我總是會忘記呢……這幾日我都在哪裏?”
“這幾日你都在清水閣。”一棠道。
風離胥轉身不解,“挽禾有那麽好麽?我見了挽禾怎麽總是情不自禁……”
待祁盞進宮時,正門口竟正往裏進轎馬。不知是何人進宮,還能有這種排場。
“哥哥……”進東宮時,祁祜正與璟讕弈棋,公孫不冥在旁撫琴。
璟讕一見她,沒敢擡頭。祁盞也是一愣,而後強壯自然,對祁祜道:“莫不是大姐姐回來了?我看到轎辇進宮了。”
祁祜放下棋子,托腮一副無奈狀:“要是大姐就好了。是錦陽和她爹爹……”
“嗚……不!”祁盞抱頭坐下。
公孫不冥停下撫琴。“她怎麽了?你們很怕這個人?”
璟讕也不解歪頭。
祁祜面露不悅道:“誰怕她?她名義上是我的堂妹,是若兒的堂姐。小時候見過一面,簡直是非常之可怕,非常之惹人厭惡,我要是個女人絕對會扯着她的頭發往死裏扇她的臉。”
祁祜雖伶牙俐齒能吵架,但能讓他這般惡毒說一個女人還從來沒有。公孫不冥好奇起來,“璟讕,你知道這個人麽?”
璟讕搖頭,“我十三歲就來這裏了,還真是沒聽過這號人。”
“你沒見過,是在你來前的兩年,她就跟着她爹去了長湖了……啧,這人怎麽回來了呢……”祁祜搖頭。
公孫不冥給他斟茶,他結果抿了一口。“不冥,璟讕,你們見到這個錦陽郡主,還是繞着走吧。真的太能折騰人。從小就是個小子性子,騎馬讓馬去踢若瓷;
險些把虛牙摁死在湖裏;在宴會上藏墨水潑了上思一臉……什麽上房揭瓦,小偷小摸都是小事兒,真正惹怒母後的是她拿火把我們舅舅給母後寫的書信全部燒了,舅舅那時已經過世了,這都是遺物。
仗着他爹是王爺不幹人事兒。最常說的就是「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可是王爺!」你們是沒見過她那個作死的樣子。”璟讕看祁盞生無可戀的模樣,就知她是真煩這人。
公孫不冥道:“怪不得皇上把他們趕到這麽遠的地方去。不過到底是親戚,這來了也沒有不見的道理。”
“嗯!”祁祜正喝茶,放下茶盞道:“什麽親戚,按母後的話說,株連九族都死不到她!還有他們家!”
這下公孫不冥笑了,璟讕也微微揚起嘴角。
祁盞起身,“我走了,我不要見她——”
“行啦,你來都來了,再者說了,你能躲一輩子麽。”祁祜摁下她,“你今日還特意帶了個泰藍海花的冠子,多好看,就別着急走了。”
璟讕低頭道:“那我先去了。”
“璟讕,若兒都來了,你就真沒句話跟若兒說啊?”祁祜拉着祁盞,祁盞後背冒汗。
“說清啦。”璟讕小聲嘟囔。
“嘩啦——”祁盞打翻茶盞。
“哎,燙着沒——”公孫不冥剛過來被祁祜一個眼神止住。
祁盞瞪着璟讕,璟讕始終低着頭。
“好啊,那今日就當着哥哥的面,你把話徹底說清楚,你我今後是不是形同陌路了?”祁盞怒問。她生得嬌美,生氣也嬌嬌柔柔,沒一點威懾。
“你好歹看着若瓷說啊。”祁祜着急。
璟讕依舊垂着頭,“七妹妹,我細想過你的話,你說得對,我是不如你這般不管不顧。從頭就是我錯了。你就當看錯我了吧。我也不能陪着你一輩子,我是個質子,終是要回去的……”
“別說了!”祁盞再聽一句,就痛死了。“我可真恨你這幅樣子!”她猛起身推開璟讕,拂袖而去。
祁祜連忙去追,“你說的都是些什麽話呀……”
公孫不冥匆匆摁摁他的肩,也跟了上去。
“別跑這麽快,你坐不坐步辇?”祁祜好不容易跟上抓住了祁盞。
祁盞深吸幾口氣平複,“哥哥,這個人沒有心。”
“哎,說這些作甚。你不能摁着他,讓他跟你一樣。我只是覺得……罷了,不說了。”祁祜牽着她的手,公孫不冥跟在後,幾人往龍涎宮走。
祁盞仰頭往長空無盡,“我無數次覺得,他好像從未愛過我。濃情蜜意也好,心如刀割也罷,都是他裝出來騙我的。”
“胡說,他這樣有什麽目的呢。”祁祜以為祁盞還在說氣話。
“他的目的,就是讓我愛他,愛到言聽計從。”祁盞聲減小。祁祜只當她氣得胡說八道,沒搭理這茬。
到了龍涎宮,各宮落座。
洛酒兒自打上次祁祯樾拂袖而去,今日是頭次見到他。
祁祯樾道:“今日是家宴想必大家也都得知了,遠在長湖的明郡王到了……也給今日添了不少喜樂。”
話畢,禾公公便帶着明郡王與他的愛女錦陽郡主到了。
祜、盞對視一眼。
不遠處祁元翻了個大白眼,祁蒼隔着桌子「啧」了聲。
數年不見,錦陽郡主也從當年的「愣頭小子」,變成了亭亭玉立的秀美姑娘。
祁盞細細看她,或許長湖天熱,她生得皮膚并不如自己白嫩,但五官秀麗端正,眉宇間不掩傲氣,一雙眼珠轉來轉去,偷偷瞧着衆人。
“果然哦,她從來沒變。”祁盞低聲對祁祜道。
祁祜擺手,“我瞧她頭一眼就知道,這麽多年,肯定性子沒改。”
待人入座,祁祯樾問道:“四表哥是來探望幾日?還是?”
“回皇上,老臣今日來,一來是想瞧瞧大家,畢竟上次見面,可是十幾年前,那時候皇後還在……”
祁祯樾點頭。
洛酒兒輕咳一聲。
“哦,老臣的意思是……哎,就是好久未見了……”明郡王賠笑。
祁祯樾對洛酒兒道:“闵貴妃要是身子不好,就早些回去歇着。”
洛酒兒不敢再吱一聲。
明郡王接着道:“還有就是錦陽,哈哈哈,也不怕大家笑話,錦陽這麽大了,婚事還不曾有着落。”
太後接話:“錦陽……若哀家沒算錯,可都二十五了吧?”
錦陽拿眼去看祜、盞兄妹。
明郡王點頭:“是啊!她眼界高,我們那個地方的人,她是誰也看不上……還請太後娘娘和皇上給錦陽說一門婚事。”
這已說明了,是定要讓自己女兒得貴婿光宗耀祖的。
錦陽指了指坐在一旁的鹿姝也,“皇叔,這個美人真不是按着皇嬸長的?”
這話令鹿姝也一愣。
祁祯樾道:“她不是那麽像你皇嬸。”
錦陽道:“是呢,皇嬸舉手投足都霸道,這個美人呆呆的……”
“錦陽。”明郡王喚住她。
錦陽一撇嘴,絲毫不在意,“還是若瓷妹妹像皇嬸。我沒認錯吧?若瓷妹妹都長大了……”
祁祯樾打斷她,“你妹妹早就嫁人了,封號曜靈。”除了幾個看祁盞長大的,鮮有人叫祁盞的小字了。
“曜靈……皇叔可真是偏愛她,這個封號可是真大。”錦陽依舊不改口無遮攔。而明郡王也絲毫無接着攔着之意。
祁祜厭煩起身舉杯,“今日家宴,難得同聚。兒臣就願天下風調雨順吧。”
他一起身,衆人皆起身舉杯共祈福祝願。
祁祯樾應下。
這才打住了錦陽。
坐在角落的祁微都白了一眼,一臉不屑。
祁顯靠近道:“幼宜,你說她怎麽還這般惹人嫌?父王真偏心,要是咱們姐妹兄弟這般插嘴,早被訓斥責罰了。”
“父王本就快成孤家寡人了,這不知那一支兒的親戚,雖惹人厭惡,但也是親戚。父王自然不想鬧得難看。”祁微端酒一飲而盡。
祁顯皺眉,“啧啧,你說話當心些。被人聽去告到父王那兒可不是小事。”
祁微冷笑,“要我的命就快些拿去。我什麽都不怕。”
酒過三巡,殿中醉意微醺。
“皇叔,這個像皇嬸的姑娘到底是哪裏找到的?會不會是皇嬸轉世?”錦陽仗着酒勁兒胡說起來。
鹿姝也去看祁祯樾。
祁祯樾道:“她不是……”
“那皇叔可真是念極了皇嬸。對了,曜靈妹妹,聽聞妹妹是下嫁?嫁了個大将軍啊?”她猛地問祁盞,祁盞只能答:“嗯,是啊。”
“今日怎麽沒來?”
“前線正打仗,将軍也要時刻操練兵馬已保箭在弦上。”祁盞道。
明郡王道:“曜靈也是越發長得像皇後娘娘了。不過也像皇上……要說誰更像,還是這位娘娘像。”
他望着鹿姝也。錦陽跟着附和:“是啊,頭次見,我還以為是眼花了。”
太後道:“玥嫔乍一看是像樂成皇後,但細細看,還是不同的。”
鹿姝也道:“臣妾哪裏配得上跟皇後娘娘比。但身體發膚無可選,臣妾能像皇後娘娘,也是臣妾的福分。”她咬着牙說了出來。
洛酒兒心中冷哼一聲。沒想到啊,這個賤人也學會扯皇後出來了。
祁祜正欲開口,公孫不冥恰好上來給他斟酒。
明郡王道:“不過,玥嫔可真是會說話。皇後娘娘總是心直口快,說話刺得人生疼。”
這下祁元忍不了了,他高聲道:“明皇叔啊,母後都走這麽些年了,怎麽還不讓逝者安息呢。”
這話直接怼得明郡王臉色一黑。
他無禮駁了長輩面子,頓時讓大殿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