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祜跟着趕到,上前把祁盞拉到身邊。“風離胥,你怎麽進到後宮來的?”
“我來尋曜靈。”風離胥道。
“沒規矩的莽夫。就算是是正一品大将軍,也掩不住你這沒規矩的蠻勁兒。”祁祜罵完,對祁盞道:“你沒事吧?她們拉扯沒打到你吧?”
祁盞搖頭,“沒有……”
衆宮妃一看男人進來了,也不敢再打再鬧了。皆匆匆走了。
“你昨夜在宮裏過的,今日還不回去?”風離胥問。
祁盞怯怯生生道:“不回去,本宮想再在這裏住上個幾日。”
祁祜不爽:“你怕甚?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嘛。不必看他臉色。”
風離胥道:“聽聞宮中鬧鬼,我這是想來把曜靈接過去,可不要吓到曜靈了。”
“不會。她又沒做過什麽虧心事,怎麽會吓到她?倒是将軍,該想想自己才好。”祁祜怼道。
這句「虧心事」可是讓風離胥噎住。他數次險些把祁盞逼死,還在那個質子面前狠狠侮辱糟踐過她。
“怎麽不說話了?”祁祜踱到風離胥面前,“你還真做過虧心事啊?”
風離胥反怼道:“如此說來,太子殿下就沒做過什麽虧心事?一路走來就是行得正坐得端?”
“呵呵呵——本宮就算是把惡事做盡也敢下阿鼻地獄。上刀山下火海,還是滾油鍋本宮從來不怕。那将軍敢麽?”祁祜早就豁出去了,他如今走到這一步,就什麽都不怕。
風離胥沒再接話,轉而陰狠狠對祁盞道:“再住幾日,我來接你。”
“不用将軍接。本宮再住上個幾日,自己會回去。”祁盞看他走了,才松了口氣。
之後祁盞挽着祁祜往東宮去。
“哥哥,你可有什麽害怕的?”祁盞問道。
“比如?”
“就是南昭儀心中害怕母後,母後去了她也害怕母後回魂。那哥哥可有什麽害怕的人?”祁盞靠着祁祜問。
祁祜冷笑一聲:“這些活着的人當初都是我的手下敗将,死了就能讓我怕他們了?笑話。”
“哈哈哈。哥哥這樣子,真讓我想念母後。”祁盞緊緊挽着祁祜的胳膊。
祁祜道:“也沒有吧。”
兩人回東宮之後,禾公公倒是在南昭儀的住處發現了不少厭勝人偶,交給祁祯樾後,祁祯樾大怒。
祁奉帶着她的孩子跪在壽安宮外苦苦哀求一天,才讓南昭儀只罰了的兩月俸祿。
次日祁盞回了将軍府。
隔日她起了個大早,心緒不寧道:“今日放榜……我可得穿大紅。”挑了件胭脂紅的裙子,祁盞穿上又戴了一對兒紅瑪瑙的墜子,才安心些。
“殿下不必這樣吧。”蝶月笑道:“殿下不是很信淳王殿下的麽?”
“是信啊。但是……還是阿彌陀佛吧。”祁盞梳洗畢了,起身着急往門外走。經過梅園時,梅渡錦剛好出來,“這般着急忙慌的像什麽樣子?”
“婆母恕罪。今日弟弟放榜,本宮不得不去。”祁盞匆匆出門,便碰到了風舶。
“若兒啊,這麽早都還沒人來貼榜呢。”風舶打趣道。
祁盞連忙道:“那不正好?我是頭一個看榜的。爹爹當年可是個進士?”
“是進士啊。”風舶點頭。
祁盞拍手,“那美哉,見了見進士,定能高中。”
“哈哈哈——”風舶看她走得匆忙,也不攔她說話了。風離胥騎在馬上望着祁盞視他為無物,也逐漸習慣了。
祁盞坐立不安地站在街頭路上等着,不單單是她,不少人都在等着。
“若瓷……”
“啊,芙蕖姐姐,允膳姐姐,芸娣姐姐。”祁盞把帷帽掀開,與幾位姐姐握住手。
粵芙蕖道:“我昨日問過虛牙了,他說他最後殿試的絕句……七言只寫了四句。沒時間了,便交了。”
祁盞心頭一低。“啊……”
尚芸娣寬慰道:“沒事,那也定能高中。”
“那定不會是狀元了。”祁盞挫敗,“芙蕖姐姐,當年南初哥哥科舉後,他的詩被當成範本,傳了十裏八街呢。好多人都喜愛他的遣詞造句。”
粵芙蕖無語。“你一定沒見過他給我們家提親時候,給我寫的豔詞。我當時不願意,他還一個勁兒寫。”祁盞臉一紅,“他倒是真寫過啊?”
“還寫的少啊?都能出本詩本子了。這要流傳出去……啧啧啧。”粵芙蕖白了一眼。
周允膳道:“你就滿意吧,琅烨給我們家提親的時候,送的活雞亂飛,險些把我太祖母的心疾吓出來。”
其他人大笑。這時璟讕也到了。祁盞見到璟讕,更加喜笑顏開。
“大家都這麽早啊?”璟讕問。
粵芙蕖點頭:“是啊,早就到了。你用早膳了麽?”
“吃過了。”璟讕道。“你們都用早膳了麽?需要我去買些什麽?”周允膳道:“先不要了,這會兒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吃什麽也吃不下。看完了之後,咱們去醉八仙吃好了。”
“哎有人來貼榜了——”尚芸娣指着道。
而宮裏這邊也下朝了。
宗南初騎着馬不悅道:“粵芙蕖這個娘們兒到底有沒有睡醒啊?”
“反正我房外放了只公雞。不管允兒想不想醒,那只雞定會把她叫醒……”左丘琅烨道。
方玄劍略無語:“公雞……可是你提親時候送的?”
“是啊。”左丘琅烨點頭。
“呃……”方玄劍別過了臉。他一向覺得讓別人看到他一臉嫌棄會傷人心。
祁蒼轉頭問:“你不要告訴我,那只雞是你提親時候讓我們花了一天時間在野外抓的山雞?”
“對——就是的——”左丘琅烨得意道。
“呃……”祁蒼也不知說什麽好。
“止安,你可是不舒服了?”方玄劍看他臉色艱難。祁祜道:“我就是……這心控制不住七上八下的……虛牙你呢?”
祁元面色發紫,緊緊攥着缰繩一句話也不說。
這廂祁盞與粵、周、尚心急看榜。璟讕倒是淡然。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不是進士……”周允膳靠在粵芙蕖懷中挫敗。
尚芸娣眯着眼細細看,“前五……都沒有……”
祁盞眼都是花的,心突突往上撞。
“看到了!看到了!”璟讕忽然雀躍,指着第二張榜單道:“第七啊!第七!”
“什麽第七!”這邊祁祜他們也到了。
胡言亂語社下馬直奔街口。
祁祜擦擦眼睛,确定是大大的「祁元」二字才定了心,看看後面的年齡住地才更是放心不是重名重姓。“虛牙……真的辛苦我們孩子了……”
祁盞更是欣喜,“第七啊……”她去抱着已經癱軟的祁元。
祁元嘴裏念着:“太好了……太好了……”此時腦袋空空,說不出其他了。
衆人也是高興。
左丘琅烨撞了撞宗南初的肩。“喂,你是不是認出虛牙字放水了?”
“啧!”周允膳打了他一下,“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說出來!”宗南初笑道:“我可真是服了你們……我為避嫌早在此之前就推了此次審卷了,你們少扯我。”
祁祜摟着祁元道:“我這早上連吃口粥都反胃,這會兒可算是安心進肚了!”祁元傻笑,“沒想到啊……”
璟讕看着祁盞笑:“你還傻看着榜作甚?”她雙眸亮亮的,面如朝陽明媚。
“璟讕,我好高興。”祁盞道。
璟讕小聲靠近她:“你高興我也就高興了。”
祁盞望着他笑。
祁祜攬着宗南初道:“一次就中啊!我真得擺謝師宴,我怎麽謝你……”
宗南初臉一揚,“那你可得好好想想。”
“無以為報,要不你今晚睡我吧?”祁祜提議道。
宗南初眼一瞪,驚恐道:“我不!你這是變法子報複我!”
“哈哈哈……”
“哈哈哈……”
衆人大笑……
璟讕趁着大家亂起哄,故意放慢幾步與祁盞并肩。祁盞只覺得璟讕握了一下她藏在袖子下面的手,只是一下,他便立刻抽回了手。
感覺到他是往自己手中塞了東西,祁盞剛要看,璟讕輕咳一聲。
“沒人的時候再看。”祁盞懵懵地握住手中的東西不敢松手,似乎是個戒指。
“若瓷——璟讕——走這麽後面幹什麽,過來占個好位子給你們——”左丘琅烨喊。盞、璟相視點頭,連忙過去。
好在祁元争氣,可讓祁祜揚眉吐氣了一番。他自掏腰包,大擺了酒席,請了京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吃酒祝賀;
後又施粥撒錢,去普陀寺修了一口井,行善還願。熱熱鬧鬧了好些天,排場盛大。
他大興大辦就是要讓全天下都看看祁元的出息,也狠狠抽了朝中拿祁元說嘴的人的臉。
“不就是得了個第七名,怎麽比中了狀元還高興。”下朝時,岑緘自是看不過。南握喻黑着臉,“說不定是考官為了拉攏太子故意放水呢。”
“本宮可聽見了。”祁祜從兩人身後出來。
他們倆論言被抓了個正着,只能行禮。
“太子殿下……”
“岑大人,我們虛牙就背了倆月的書,最後還沒做完,還能中第七,為何不值得高興?”祁祜問岑緘,他低頭一句話不說。
祁祜對南握喻道:“南大人,聽聞你家送了三個侄孫兒,四個侄子去參加科舉。聽聞最後中的人數,居然是零耶?”南握喻氣得手險些沒握住笏板。
“哥哥,你別激他老人家了,再激他他又該昏了。”祁元陰陽怪氣道。
“那好……兩位還是出宮再說嘴吧。走了。”祁祜當然得意,得意又驕傲。
太子殿下可是揚眉吐氣了好幾十日。
過了年小寒之後,一日複一日的冷。
“娴檸,你還有幾月生啊?”祁祜看着進表問。
娴檸挺着肚子在一旁喝茶,“就是這一月了吧。”
“嗯?這麽快?”祁祜略微吃驚。“還未過年吧?”
“對啊,孩子年後或許要生了。”娴檸道。
祁祜點頭放下進表喝茶。
“殿下——”娴檸伸手握住祁祜的手,“如今妾身服侍殿下也有兩年之久了。”
祁祜笑道:“日子過得真快啊。”
“殿下還不立下正妃呢?”娴檸看似在說閑話。祁祜對着她一笑,“娴檸啊,你就安心地生下孩子,之後的事。本宮自然會來安排。”
“真的?”這話既模糊,又讓娴檸期許。
“嗯。”祁祜吻了下她的額頭。
“太子殿下,懷王殿下、淳王殿下在外等候。”宮人來報。
祁祜起身,“好,知道了。”他披上水賴皮鬥篷,匆匆到外面。
“怎麽不進來?”
祁蒼道:“我得去見若瓷。這是一句話的事,咱們得着手把人送走了。”祁祜颔首,“我知道了。”
祁元有些不忍,“必須得骨肉分離麽?”他從小就不懂,為何非得你死我活。
“是得骨肉分離才能保護住他們。”祁祜道。“虛牙你年紀小,跟在哥哥身後就好了,不必去操心這些事情。行了,各司其職吧。”摁了摁祁元的肩,他嘆出了一口霧花。
将軍府中,祁盞望鵝毛大雪,心有殷憂。
“殿下,您聽聽這孩子的聲音……”林川很是高興。祁盞過去貼在她肚子上,孩子在動,輕踹了一下肚皮。
“啊,真的好神。”祁盞如孩童一般笑。
一旁婉娘吃着糕點道:“我這個也有七個月了。”
“真好。”祁盞托腮,“我真的好喜歡孩子。”
“殿下這個喜歡孩子,怎麽不自己生一個?将軍想來也是想跟殿下生的。”林川道。
一旁低頭刺繡的許苒筠手一頓。
祁盞笑道:“上次……本宮小産,想是傷了根本。就懷不上了。”她似是不在意。
林川上去握住祁盞的手,“殿下,我都想過了,這是妾身為将軍生下的第一個孩子,等以後,妾身再為将軍生下孩子,無論男女,都過給您一個,讓您來撫養如何?”
“那自然是多謝姐姐好心了。”祁盞反握住她的手道。
“苒筠姐姐,不要再做了,來吃些糕點瓜果吧。”
許苒筠放下手中的針線,與祁盞并肩而坐。
“趁着燈亮,我是想多做一些肚兜衣裳給孩子。畢竟,太子殿下的孩子是不是也要出生了?”許苒筠喝了口茶。
祁盞道:“他比咱們孩子的月份要早些。到時候,我再把姐姐做的給帶過去。”
“好——”
婉娘拿起許苒筠做的衣裳欣賞,“哎?這個香囊是誰的?”
“是殿下做的。”許苒筠問祁盞,“不過我還未見過殿下做女紅呢。”
祁盞笑而不語。
“這麽多人?都在啊。”風離胥此時進了落霄洲。
“将軍——”
除祁盞之外,其他人皆起來福了福身子。
祁盞別過臉去喝茶。
“你來作甚?出去。”風離胥對婉娘毫不客氣。婉娘尴尬,扶着腰起身,“是殿下叫我來的……”
“別來這套。如今俺在這裏,不想見你,你給我出去。”風離胥讓人送客。
祁盞道:“将軍這是做什麽啊,雪下成這樣,小娘還懷着身孕,你把小娘趕出去……”
她語氣怯懦,風離胥直接道:“那我可不管。反正有我爹管。”
婉娘只能給祁盞行禮,“那妾身就先去了。”
“小娘。”祁盞喚住婉娘,轉身讓人給她拿了幾塊上等的料子。“這些東西您帶回去,無論是做衣裳還是被面鬥篷都是極為暖和的。”
“多謝殿下。”婉娘連忙接過。祁盞指了指許苒筠做的肚兜,“這些小娘也拿去一些吧。苒筠姐姐還做呢。”
許苒筠也附和:“這也有小娘的份,就拿去一些吧。”
“是。”婉娘不想再留下被風離胥白眼,連忙拿了幾件就匆匆走了。
風離胥看着籮筐裏的東西道:“這裏的東西都是苒筠做的?”他随便翻着。
“将軍拿着的那個香囊是殿下做的。”許苒筠道。
風離胥看了眼手中的朱紅海棠香囊,嘴上道:“我說呢,這個比起苒筠的繡工可是差遠了。”
祁盞低頭喝茶。
“曜靈,我這幾日都住練兵場,就不回來了。”
祁盞求之不得,“是……”
“那家裏你多多操持一下。我娘那邊……近日我爹弄了顆珊瑚擺件,只給了婉娘。娘她嘴上雖沒說什麽,但我能看得出來,她不痛快。”風離胥道。
祁盞點頭,未接話。
林川撫上肚子道:“将軍還沒來看孩子吧?”
風離胥道:“你只管好好生下來就行了。其他都不要操心。”
祁盞聽風離胥這話中有話。
“行了,你們也早些回去歇着吧。”風離胥道。
林、許二人退下。
風離胥坐到祁盞身邊,“啧,這是什麽?”他捉住祁盞的手,看着她手上戴的胭脂紅寶石戒指。
把手收回來,祁盞道:“哥哥送的。”
“太子殿下還真是什麽都舍得送你啊。”風離胥語氣很怪。
祁盞摸摸手上的戒指,她跟璟讕越發心有靈犀了,只是在璞靈閣多看了一眼的戒指,璟讕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竟能精準買來送給她。
“本宮是他唯一的親妹妹,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不送我送誰。”祁盞放下手道。
風離胥面色不悅,“那我送你的珠寶,你一個都沒收……”
“呃……”祁盞不說話。
風離胥接着道:“我都看不穿你在想些什麽,你到底該跟我最親近,可我給你的任何東西你都不要,想對你好一些,你只把我推得遠遠的,心心念念的都是你的哥哥……”
任他怎麽說,祁盞都是坐在那裏,淡然無波地發呆。
“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沒——”風離胥扣着祁盞的肩,讓她直視自己。
“天不早了,早些睡吧。”祁盞去撥他的領口,風離胥錯愕。
“你,你這是……”這是祁盞頭次讨好自己。
祁盞道:“咱們早些行事,你不要再說一句話了。”
“啪——”
打掉祁盞的手,風離胥起身怒氣沖天,轉身離去。
他走後,祁盞依舊淡然。把首飾放進了妝匣,喚來下人把她的妝卸了。
風離胥大步走了幾步,離開落霄洲很遠,他捏着自己偷偷帶出來的香囊看了一眼。
當年他們賽馬,祁盞也放在盤子裏了一只香囊當彩頭,被他甩到了水溝裏。事後他跑到馬場找遍了,也沒找到。
祁盞或許早就忘了吧。
“阿胥,咱們也早些去歇着吧……”一棠跟在他身後道。
風離胥對他道:“你先回去歇着吧。”他自己踏雪大步拐到了雨花榭。他煩心缭悷,無處排洩。
張淺墨正跟蘇宸兮在摸骨牌,見風離胥來了,兩人連忙迎上去。
“怎麽這個時候來了?”蘇宸兮問,“再晚些我就要走啦。”張淺墨扶着風離胥,“要不早些歇息吧。正好宸兮妹妹也在。”
兩人服侍他解開衣帶,張淺墨撫上他的側臉,與之親昵接吻。
她身上總是有淡淡的香味,跟祁盞不同,祁盞身上的味道更甜。
好聞極了。思緒間,他已吻上了蘇宸兮,“阿胥,咱們去床上吧。”她喃喃道。
祁盞好像從未這麽親昵溫柔地跟自己說過話。風離胥快要煩悶透了,恨不得抓心撓肺。
張淺墨也點頭,“是啊,去床上——哎——”
風離胥推開了兩人,匆忙攏好衣服。“我突然想起今晚我還有事,你們快些休息吧。”他撇下一臉不知所雲的兩人,疾步往落霄洲跑。
祁盞沐浴更衣完,把祁蒼給的香囊給貼身挂上。看窗外下着大雪,她從貴妃榻上起來,跑到長廊裏吃着山楂糖看雪。
此時落霄洲的下人都睡了,她獨自一人也算落個清淨。
“哼哼——”伸手去看手上的戒指,越來越歡喜。這還是璟讕送她的第一樣定情信物。上次跟璟讕雲雨歡宵時,發現璟讕還帶着自己送的玉佩。
她嚼着糖,心裏別提多美哉了。蹲下把雪抓起來團成球,祁盞想念跟哥哥還有母後一個打雪仗的時候了。
突然聽到了幾聲拍門,祁盞一愣。
拍門聲而後戛然。
“呼啦——”
一聲利落,風離胥從院牆翻進來了。
祁盞捏着雪大吃一驚。他穿過院子,看到祁盞向她沖來。風離胥翻上長廊,祁盞往後退了幾步。
“你怎麽不問問我怎麽又回來了?”風離胥似是怒着的。祁盞不想懂他為何生氣,也不想問。她裝傻,「啊?」了一聲。
風離胥一把抓過她扣着她後腦狠狠吻住了她,頓時不讓人喘氣。祁盞艱難抵抗,“将軍……這是……”
她口中甜甜酸酸,還有山楂的味道。風離胥算是安穩了,不燥了。
祁盞咕哝了一句,“将軍身上好香……”是別的女子的味道。
風離胥推開她,脫下外袍,扔到了長廊上。祁盞瞪大了雙眼,這狗怎麽又瘋了。
他拉着祁盞進了房間。
“就在這裏我等不及了。”把祁盞摁着黃梨木桌子上時,風離胥才看清,自己是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