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 第 57 章 第五十四話

連早膳都未來得及用,祁盞就匆忙坐車到了京郊。

果然是一片滄海無舟山,孩童側問山海關。

祁盞頓時傻了眼,“哥哥……璟讕……”這連昨日的窩棚都沖塌了好幾個。

“姐姐……咱們哥哥說的沒錯,你果然會來。”祁元的聲音傳來,祁盞轉頭看到弟弟,才算是安心。

“你們都去哪裏了?大家都好麽?”祁盞急切問着,邊問邊查祁元有無受傷。

祁元道:“昨夜真是好驚險啊,還好我們把災民都遷到高山上了。之後哥哥也會帶着他們在山上落戶了。只是如今更為棘手的是,洪河漲水,把一旁的一些房屋都給沖了。”

“那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祁盞邊問邊跟着祁元往山上走。

祁元白了一眼道:“別說了,昨日祁榮非要挖水渠,把水彙入洪河,結果河水一下子漲了。這一下更為棘手了。”

祁盞錯愕,“崇玄這麽做……豈不是自己也麻煩了?”

“就這也不知收斂呢。聽說哥哥說要修建堤壩,自己也嚷着修建堤壩呢。”祁元說着便看到了祁榮在棚子下面坐着睡,南握喻竟來了,替祁榮指揮。

祁盞忍不住冷笑,“就這麽着急要取代哥哥麽?”

“這麽多年了,他連這個心思也不隐瞞了。”祁元道。

經過南握喻時,祁盞福了福身子,“南大人……”

南握喻看着祁盞,“喲,怎麽連曜靈公主都驚動了。殿下不待在府裏,倒是來這危險之地了。”

祁盞道:“這本就是我們皇族該做的。沒什麽的,倒是……”她定睛一看才發現,不單單是南握喻,宋未春、成濑、岑緘都到了。

看來南握喻是非要推祁榮不可了。

祁盞微微一笑,去找祁祜了。

此時祁祜把新村子的建設地點劃分好了,交代給了官府。

“哥哥。”祁盞去扯他的衣袖。

祁祜轉頭,“啊,你果真是坐不住。去找璟讕吧。”

“找他被人看到該讓他被拿去非議了。”祁盞低聲道。

她轉頭看了一眼南握喻一系,“哥哥,咱們沒人來幫着麽?”

“這不是有你南初哥哥他們。”祁祜知道祁盞在意什麽,故意裝作不懂。祁盞不再多問。

祁榮有些生氣,推開人對南握瑜道:“外祖父,您找的什麽人吶?這下好了直接淹了。”

南握瑜道:“是你成濑叔叔沒選好洩洪地方。沒事,這下外祖父定會幫你把這次渡過去,聽聞太子他們要帶着遷移村子,而後修建堤壩。咱們先他們一步,把堤壩修了……”

“反正我都叫人去大橋那邊把沙石堆砌上了,先能緩一緩。”祁榮望了一眼祁祜。“其實……我能看得出,父王是更偏心太子一些。”

“也沒有吧。”南握瑜看到祁祜正耐心安撫災民,災民跪謝。

“他畢竟是母後的孩子。父王……多喜歡母後啊。太子妃的位子如今還未定下,父王就是想挑選個鄰國公主嫁給他,好鞏固他的地位。而我只能娶個郡主表妹。”

祁榮言語竟有絲委屈,南握瑜只能寬慰:“故而你得憑着這次好好一展身手啊,等你當上了太子,你何須這些寵愛?”

祁榮偏過頭,未言語。

“爹爹——”

突然一小兒沖祁榮跑來。祁榮頓時喜笑顏開,“子卿……慢些跑——”伸手抱住白嫩可愛的娃娃,“你娘親呢?”

子卿道:“娘親說雨大路滑,不來了。”

“這裏哪裏有雨啊。也就你娘親嬌貴得不行,你姑姑們都來了,她不到……”祁榮抱怨了兩句,祁奉便到了。

“崇玄,你呀少說幾句吧。讓別人聽去了。”祁奉道。

祁榮抱着子卿道:“咱們不理這些……去那邊看看吧?那邊建大橋呢——”

南握瑜看祁榮抱着孩子走了,轉而對祁奉道:“朦嘉啊,你母妃回宮了麽?”

“下月便回宮來了。聽聞母妃近日也是不好,臉上不知着了什麽東西,過敏了。父王也不見了。”祁奉道。

南握瑜扶額,“我怎麽就生這麽個中看不中用的……不說了,你弟弟近日主持修建堤壩,我想着……京城這幫權貴貴胄也得出些力了吧?”

“外祖父?您這是要籌款?”祁奉疑惑。南握瑜點頭,“不然他們每年拿着朝廷給的錢,倒是不出力?”

祁奉面上一凝,“好、好吧……”

這邊璟讕正看着手中的地圖,左丘琅烨湊過來道:“你沒事吧?昨天風離胥的事還生氣麽?”

“哪裏。我不配生氣的。”璟讕想起風離胥按着祁盞在牢房裏強迫她的一幕,心中便是一陣生疼灼燒。他無法說些什麽,甚至無法去求救。

“別搭理那人。反正你輕功好,下回那人再跟你說話,你跑就行了。”左丘琅烨拍拍他的肩膀,璟讕點頭。“嗯,琅烨,我跟你去把下面的水排了吧。”

“別啦,下面都是髒活,我帶些人去幹就行了。”

“我幫你吧。”璟讕不想待在此處,他總是無意之間與祁盞對視上。

看着璟讕走了,祁盞低下頭,多少有些悵然。

“喂,姐姐,這風也沒煽走蚊子啊。”祁元在一旁看着書道。祁盞才發覺自己分心了。她連忙拿着團扇給他煽了幾下。

“啊,諒之諒之。姐姐分神了。”祁盞看祁元手臂上被蚊蟲咬了幾個疙瘩,轉身從祁蒼的藥箱裏掏出薄荷膏給他塗上。

祁元笑道:“逗你的。我哪裏會因這個生你的氣。”

祁盞也跟着柔柔一笑。

祁祜劃好了村子建地,對宗南初道:“那這個就……就叫人來主持建設?”

“我爹啊。”宗南初一笑,“昨晚我爹就說想幫着做事了。修建新村子得一年半載的,他反正這大半年都沒事做。”

祁祜點頭,“行啊。那咱們修築堤壩,需得多少錢?”

“若瓷捐了一大筆,大概是有十萬兩。建完村子,修建堤壩還得要三十萬兩。”宗南初道。

祁祜想了想,“這個錢,我只能上表父王了。”

璟讕在下游盯着人把積水排出到排水口時,突然感覺身後被人扯了衣角。

“咦?”他轉頭,竟是一小兒。

那孩子甚是可愛,露出牙沖着璟讕笑,“哥哥真好看呀,像畫裏的仙人一般。”

璟讕看着孩子穿着不凡,又不是宗、左、方、蒼四人的孩子,想來定是其他大臣的孩子。他蹲下笑道:“是麽?”

“對呀,我上次見到如此标志的人,還是我的曜靈姑姑呢。”

“曜靈?姑姑……”璟讕念道。“你是誰家孩子?”

“章王府的。我叫祁子卿。”子卿回答。

一看是祁榮的孩子,璟讕也沒冷待。“哇,你這麽小就來這麽危險的地方體恤民情了?了不起。那你名字叫什麽?”

“叫睿璇。大哥哥,你是我爹爹的兄弟?”子卿問。

璟讕抱起他,“我不是,我什麽都不是。”

“啊?”子卿一臉懵懂。璟讕笑道:“這裏好危險,一會兒我帶你上去玩,如何?”

“大哥哥說話真好聽,就跟曜靈姑姑一般好聽。”子卿去摸璟讕的臉。璟讕笑問:“你喜歡曜靈姑姑?”

子卿點頭……

“子卿——”祁奉看到璟讕抱着子卿,吓得連忙過來接過孩子,“你亂跑什麽?”

“姑姑,好好看的大哥哥——”

“住口!”祁奉罵道。

“走,跟我走。你能不能不要亂跑?這種人會害死你的——”

璟讕搖搖頭。

傍晚時分,也不下雨了,天卻是還陰沉着。

祁盞上車準備離去。

“這幾日你就別來了,你來了哥哥淨是擔心你了。”祁祜交代。祁盞點頭,“好,聽聞父王也快回來了。”

“他回來是他的事情。這些我都不管的。”祁祜放祁盞上車。祁盞坐在車上,祁祜刻意讓車夫繞了繞路。

祁盞知道他的心思,繞路的話,她掀開簾子就能看到璟讕了。

“殿下,咱們明日不來了?”蝶月問。

“那府裏面的事情,我晚些回去還是想要交代給殿下的……”

“噓。”祁盞溫柔讓之噤聲。輕輕掀開簾子,她一眼便從人群中看到了璟讕。

只是一個背影,她便心悅欣喜。

突然,璟讕轉身。

對上了她的眸光。

她知道,璟讕就是在看她,她也知道璟讕知道自己在望着他。

四目相交。祁盞連忙拉下了簾子,她忍下哭意,對蝶月道:“哦,你方才說的,不用跟我說,我都猜到了。”

蝶月點頭,也不再與她搭話。

暴雨不再,天卻也不放晴。

祁盞用完了早膳,受了各個房中請安,去沉香苑與風舶弈了三四局棋。

“婉娘,彈一首《詠柳》,別再彈這種傷情的曲兒了。”風舶道。婉娘點頭,指尖一轉,舒而不急的曲子便出來了。

祁盞端着蓮子羹,挖了一大勺山楂碎。

“這麽多山楂,不酸啊?”風舶問。

“好吃——”祁盞甜笑。風舶跟着笑,“那多用一些。”

兩人用着蓮子羹,玩了會兒飛花令。風舶忽然嘆氣。

“怎麽啦爹爹?”祁盞關切問,“可是婆母又惹爹爹生氣了?”

“我哪裏有心思管她。只是昨日……成濑來家裏了。你去景平王府了,不知成濑來了吧。”風舶喝了口茶。祁盞給茶續上,“成大人?是爹爹朋友。”

“哪裏有什麽朋友不朋友的。他來張口就要我們對此次澇災修築堤壩慷慨解囊,被胥兒給怼回去了。”他放下茶盞道。

祁盞不解,“哎?為何要在咱們家裏苛捐逼錢?”

“就你心思純良,沒心眼兒的。他這是受了南握瑜之托做的啊。南握瑜想要京城的貴族富商慷慨解囊,把修築堤壩的錢給湊出來。”風舶道。

祁盞聽罷,愕道:“那豈不是誰也不知道他要了多少錢?那他想留多少就盡可以留多少了。用了多少誰也不知道。”

“那可不是。胥兒厲害,可以怼他,但其他小富小貴的商賈之家就沒這麽容易了,定是被抓了逼捐了不少錢。你說,皇上不開口,聽他的作甚。這下,他不但能扣下來錢,還能在皇上面前邀功。”

風舶溫怒。祁盞安撫道:“将軍是不會願意的。将軍會去同父王說的。”

風舶問:“你有多久沒去見太子殿下了?”

“估摸着有五六天沒見了吧。”祁盞道。

“老爺不好了。”外面家仆來報:“将軍跟南大人在正明堂吵起來了。”

“啊?走,快去看看……”風舶連忙起身。

“嘩啦——”

正明堂中一聲清脆,南握瑜摔了一套茶盞。

“—-風離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意思就是我與你們再也沒什麽幹系了。太後面前我也已經說清楚了,既然是太後先行不義的,那就別怪我不仁了。”風離胥根本不怵。

南握瑜指着他道:“你怕不是瘋了?你覺得太後會來害你?就算太後害了你的孩子,那也是懷子之人不對,娘娘才是前後得體的!”

風離胥起身正視他,“你這話留着跟太後說去吧。你們這一幫子人,如今不要再來找我了。”

“好,好……”南握瑜喝道:“風離胥,這可是你說的!”

他出了門,風舶才到。

“南大人……”

南握瑜一眼也不看他,直接出去了。

“胥兒,這是,這是怎麽了?”風舶問。

風離胥怎麽也沒想到南握瑜竟敢跑到家裏來,他是真不怕讓祁盞聽見。

“胥兒,你們是不是有什麽瞞着我呢?”

“爹,有些事情,您還是別問為妙。”風離胥道。

祁盞立在外面,假裝什麽也沒聽到。

如今風離胥算是孤立無援了,一旦脫離了太後,他定是先會變成太後一黨的衆矢之的。

祁盞也不想耽擱,直接進屋披上外衣戴上了帷帽,“蝶月備車,咱們得去一趟景平王府。”

“哎呀,車子不是上午的時候被許姨娘借走了麽,這澇災許姨娘不放心城外的叔叔嬸嬸,晚上才能回來……”蝶月道。

祁盞牽着她,“那就不要車子了,你跟穗兒跟上我就行了。咱們走去。下人也都別帶了。”

“是……”

三人出了将軍府,快步往景平王府去。

快路過宗府時,祁盞喚蝶月:“去看南初哥哥是在家還是在外面,我也得叫上南初哥哥。”

“啊,殿下……”穗兒眼尖,指了指宗府門口。

只見宗府門口圍滿了人,似是有人争執。

“—-好你個宗南初,去把你老子娘叫出來!”南握瑜立在大門下,沖着宗南初大吼。

宗南初一副愛誰誰的模樣,抱臂聽他咒罵。“我爹不在。在跟着修建村子呢。南大人,就算我爹來了,您也是白費力氣。回去吧……”

南握瑜在風離胥那兒受了氣,轉而又被宗南初給下面子了,自然勃然大怒。“好,那我今兒也就把話放這兒了,這錢你是不掏也得掏!”

“喲,這是南大人跟我們侯爺動怒呢?我們侯爺不願意做什麽自然是有我們侯爺不願意的道理,大人還是省些力氣吧,侯爺說不許,那斷然就是不行的。就算是皇上來了,侯爺也定是有能說服皇上的理由。”此時粵芙蕖出來了,宗南初立刻站在粵芙蕖身前擋着她。

南握瑜冷冷道:“你如今不讓我進門,倒是不怕皇上怪罪?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麽?”

祁盞立在人群中,把帷帽去掉,交給了穗兒。

宗南初就是不怕,“你私自苛捐,跟我讓不讓你進門是一回事。再者說了,我不讓你進門,又是觸犯那一條律例法規了?喲,是不是這南嫔娘娘已經當上皇後了?您是國舅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粵芙蕖跟着在一旁笑。

“我呸,你敢這般置喙?你有幾個腦袋?”南握瑜罵。

宗南初敢說如此大不敬的話,就是因他知道祁祜定會保護他。

“南初哥哥——”祁盞從人群中跑出。粵芙蕖看到祁盞,“若兒?你怎麽來了?”

“姐姐,你快叫哥哥別說了……”祁盞不想讓這件事被人拿去言語扭曲。南握瑜看到祁盞,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

宗南初讓粵芙蕖把祁盞帶到身後,“你不要怕,這件事本就是他沒理,去哪裏說都是他沒理。”

“你別以為如今晉升了官職就敢這樣說話——”

“他不敢,那本宮敢不敢?”說話間,祁祜突然出現。

“太子殿下——”宗南初與粵芙蕖行禮。

在場衆人皆行大禮。

祁盞看到祁祜,連忙跑去扯住祁祜的手,“哥哥——”

“不怕。”祁祜安撫祁盞。

“南大人可真是執着啊,跟我們幾個從朝堂內吵到朝堂外,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刨了你老南家的祖墳呢。”祁祜說着,把祁盞拉至身後。

南握瑜見祁祜來了,也不收斂,“太子殿下,您可算是來了。您盡可以評評理,這宗侯連門都不讓老臣進,這算什麽待客之道?”

“這些本宮不想聽。為何不讓你進門,你自己心裏清楚。”祁祜氣場霸道。

“呃……”南握瑜氣極。

祁祜道:“南大人,您真是出乎本宮的意料,連苛捐搶錢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你還有什麽驚喜是本宮不知道的?”這句他小的時候就常常聽邵韻宅拿來陰陽人,如今終于換他說了。

南握瑜怒發沖冠:“老臣這也是為了減緩朝廷開支,就算是拉着老臣面見皇上,老臣也會這麽說!”

祁祜舉手,目如刀鋒。“你少來這套!娘的,大瑞收農、商、官稅比起鄰國算是高的了,為的就是在危難時刻國庫不至于措手不及。

如今可好,你出了事轉眼便又去百姓身上吸血要賬,最後在父王面前邀功,合着這世間只有你一個好人?”

這番話令在場衆人無不暗自叫好。

南握瑜正色道:“老臣并未克扣百姓,平日裏富商也好,權貴也罷,走了朝廷多少便利,太子殿下不會不知道吧?如今出了事,他們盡不得犬馬之力,那微薄之力總是能盡的吧?”

“呵。少把這些扯出來,富商權貴為何能成人上人那是祖祖輩輩和自己嘔心瀝血,甚至是肝腦塗地賺來的。南大人,這些您該比本宮清楚吧?”祁祜一句打住了南握瑜。

南握瑜是惱羞成怒,“太子殿下為何如此動怒?當年邵明陽做得不比老臣更絕?老臣說白了也是為了治災,那邵明陽可只是為了一己私利——哦,那可是跟太子有些關系吧?”他帶出了祜、盞外祖父。

這話一出,連宗南初都怕祜、盞會上去殺了他。粵芙蕖更是緊握住了他的手,害怕刀劍相見。

就算他們的外祖父再不好,也是他們的親人。他們的親人沒有傷害過他們,他們就不能說他的不好。

祁盞暗暗咬牙就想上去辯論幾句。祁祜死死拉着她的手。

“對哦,這些外祖父都做過。但是本宮外祖父也是真在菜市口人頭落了地的。”祁祜陰狠一笑。

南握瑜頓時梗住。

沒想到祁祜竟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祁祜并未親眼看到邵明陽被砍頭,他當年還在邵韻宅肚子裏。而邵韻宅,親眼看着自己的親爹被行刑。

這些全都拜祁祯樾所賜。

祁祜道:“南大人,本宮不想再看到這種事了。不然咱們下回見面,可真就是在父王面前了。”

“老臣一心為了大瑞——”南握瑜憤恨大喊。

圍在這裏的人議論起來,他們皆目帶嫌惡地看着南握瑜,這讓他面上自然挂不住,活了一輩子了,哪裏經歷過此等窩火。

“你是一心為了你自己吧——”祁祜打斷,“別以為大家都是傻子,都不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南初——他的什麽什麽……逼捐名單你有麽?”

宗南初立刻上去把南握瑜一旁家仆手中的書卷搶來,“止安,你看看——”

南握瑜就要過去搶,祁祜一把拿過。而後高聲道:“哇——精彩哦,璞靈閣張家捐了一萬兩,一碗茶樓高家捐了一萬五千兩,八仙樓陸家捐了三萬兩……

晏大人捐了五萬兩,姜大人捐了兩萬兩——啊,看看您的親外孫女兒家,居然是零耶……宣麟公主和驸馬在這種國難上捐了空白耶——”

“那是——那是我忘了寫了——”南握瑜看着衆人議論紛紛,倒真是百口莫辯,一個氣結,往後一倒,當場氣昏了過去。

“哥哥……”祁盞扯着祁祜一下子慌了神。而不單單是祁盞,連粵芙蕖也慌了,“相公,相公這要怎麽辦啊,快去叫郎中……”

慌亂間南握瑜的家仆把他圍了起來。

祁祜與宗南初對視一眼,清了清嗓子,“哎!南嫔娘娘怎來了?怎麽不在大奉樂宮?”宗南初附和:“哎呀,您也要來捐錢啊?”

“蠢貨——”南握瑜瞬間起身。

衆人驚住……

“哼!我們走——”南握瑜狼狽起身,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