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 第 40 章 第三十七話

一場鬧劇罷了,祁祯樾不想每次都如此多怒。便強忍着到人乏了才散了宴席。

“皇上——”南嫔哭嚎着追上了祁祯樾跪下,“皇上,這些真的不關臣妾的事呀——”

太後看到如此情形,立刻快步離去。南握瑜看到,立刻推祁榮與祁奉出來。

祁榮本就不想卷進來,誰知自己的外祖父示意自己幫親娘說話,他不情願也得照做。

“父王。”祁榮上前跪下,“母妃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被動的,誰知他們這幫市井百姓連皇後坐哪裏都不認得,難免是會認錯……”

祁奉也道:“是啊父王,這不能遷怒母妃吧……”

在場圍着的人也不敢往前靠,除了祁元。

祁元湊到祁祯樾身旁道:“都說了是看了個穿着最為華麗的妃子,以為是皇後。那南娘娘這一身的确是惹人誤會呀。”

祁榮道:“虛牙你不要看你小就能胡亂說話,明明是他們認錯了人,誰見過皇後不坐皇帝身邊的?”

“行了。”祁祯樾實在不想聽他們争吵。“此事莫要再提了。”

“皇上——”南嫔見他要走,吓得連忙扯着龍袍:“皇上臣妾真的是委屈啊……”

“那你的意思是,要朕把那兩個老者抓來殺了?”祁祯樾問。

南嫔低頭,“臣妾不是這意思……”

洛酒兒恰時連忙上來打圓場,“只是一場誤會罷了,這也不能說是南嫔妹妹的錯,更犯不上計較這百姓的不是。大家還是都散了吧。皇上不如去臣妾那兒,臣妾近日在這西杭戲社聽學了些新的小曲兒,皇上賞光聽聽?”

“也成,就去貴妃那兒吧。”祁祯樾拂袖而去。衆人也都識趣兒散了。

他與洛酒兒走後,南握瑜上來立刻把南嫔扶起,“幽幽啊,你怎麽回事,今日怎麽會犯這種錯?連貴妃都穿的绛色暗金,你怎麽就敢穿一身正紅?”

南嫔摸摸脖頸上的珠子,“女兒只是……想挑個配得上這珠子的顏色……”她忽然想起了為何會選正紅。“是貴妃娘娘說,說這珠子配正紅好看的……”

南握瑜怔了怔。“貴妃娘娘?她說你就照做了?她那是故意的。”

幾人跟着走入了房中。

祁榮道:“母妃,你是上當了。”

“什麽?貴妃她……”南嫔還是不信。南握瑜冷言道:“幽幽,你可知道貴妃當年只是個青樓的歌女,這麽多年能走到貴妃這個位置,除了樂成皇後幫扶,還有就是她自己也不是個任人擺布的人。”

南嫔垂頭,挫敗不語。

“沒事的……”祁榮拉過祁奉,“朦嘉如今終于有孕了,兒臣的孩子也即将出生了,若我們得的都是兒子,那必定能幫母妃腳蹬青雲。”

祁奉撫上小腹,“那萬一是個女兒……”

“你能不能盼點好?”祁榮怒道。

“若是個女兒,再得寵,下場也只能像曜靈一樣,像個貢品一樣被奉給能鞏固江山的人。你就不心疼她被未來的夫君虐待?”

“萬一……是像皇後娘娘那樣得夫君寵愛呢?”祁奉想到祁盞被風離胥打到驚動祁祜去救就心驚。她可沒有這麽好的哥哥救自己,也沒有這麽個能幫自己撐腰的人。

南握瑜瞥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蠢?你母妃是怎麽教你的。你忘了皇後的下場了?她就算再得寵,也不安,故而要實權。要實權便是不要了跟皇上的情分。”

南嫔媚眼帶哀,“那女兒該如何是好?”

“那是要看你想要什麽了。”南握瑜問。

南嫔答:“我想要崇玄和朦嘉一生榮耀。”

“那就聽我的。”南握瑜道。

月色如洗,清麗得絕美。月下的祁盞也染了幾分麗色,冰肌玉骨,宛若嫦娥下凡。

“嘔——”她吐了一吐,把晚膳全吐了。祁元拍着她的後背道:“這是怎麽了?要不要請禦醫來看看?”

祁祜在一邊道:“不用。她就是被風離胥害的了。”

把祁盞扶進房中,祁元道:“哥,沒想到咱們每次家宴都要惹出來些事。”

“都想争上風。都想露臉。”祁祜嘆。他轉而對祁盞道:“若兒,你晚上不回風離胥那兒行麽?”

“當然不行。”祁盞心有不滿。她也想和哥哥在一起。

說話間,風離胥便來接祁盞了。

祁祜嫌惡道:“我就不讓他進來了,你注意別被他算計了。”

“好,就不讓他進來污了哥哥的眼了。”祁盞與祁元握了握手,祁元道:“不行,我得跟着姐姐。”

“不用。”祁盞讓祁元安心。“他不會再對我做什麽了。”

祁盞擦擦嘴角,整理了下儀容,便讓蝶月扶着出去了。

“将軍。”她福了福身子。

風離胥沖裏面看了看,“不用進去行個禮行麽?”

“哥哥又不是死抓着這些不講道理的人。不用去。”祁盞讓蝶月扶着往房中走。

“蝶月——”風離胥上來抓了把蝶月的胳膊,“你帶着人先退下,我跟公主殿下單獨有話說。”

“呃……”祁盞做不出祁祜那種嫌棄不屑的神情。她一不言語,就如昙花對月,絕美孤傲,冰肌瑩瑩,水眸清清,唇若薔薇帶露,風離胥看得有些癡了。她的确跟他見過的女人不同,全無俗氣,脫俗超凡。

“曜靈,我想了許久,想問問,你可是還恨我?”風離胥四顧,只有他和祁盞,才敢問出來。

祁盞想起了璟讕,心頭陣陣絞痛,她再也無法跟璟讕相愛了。她忍痛道:“不該恨?”

“該。但今後日子還長着呢,你總不能見俺就咬牙切齒吧?你說個法子,我照做就是,今後咱們還像往常一般相處。”風離胥狠了狠心道。他心知祁盞無法原諒自己,但只要她能消氣,那他就會照做。

祁盞本想說讓他砍自己一刀,話到嘴邊,生生說不出口。

她伸手摸摸藕臂上的結痂,道:“無論如何,本宮都不會原諒你。你殺了本宮,本宮也不會原諒你。”

風離胥被她噎到不知如何回話,看着祁盞進房中,他連忙跟上去。

“你對其他人都是溫順柔善,只對我冷若冰霜。你再恨俺,不也是只能跟俺一起?”風離胥看祁盞放開頭發,青絲如瀑。

祁盞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軍是想行周公之禮了?”她解開衣帶,裏衣抹胸,她膛前一片冰瓷白。

風離胥眼都紅了,不自覺上前道:“你……你看看這月色正美,也不及你半分雪膚。”

“你說什麽呢!”祁盞臉上一紅。她一怒,整個人靈得像只小白兔,又白又嬌。風離胥步步逼近,“曜靈,反正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就別抵抗了。”

這輩子只能是他的。祁盞心中更痛了。那她的璟讕該怎麽辦。風離胥這個混賬羔子有父母,有對他死心塌地的愛侶,可璟讕只有她。

如今他讓璟讕什麽都沒了。

回神時,風離胥已扣着她都後腦與之親昵接吻。

祁盞喘息,風離胥進一分,好像心中的疼就輕了一分。

「粉月映山」這是風離胥咕哝出來的。

祁盞嫌惡他肚子空空無墨水,更厭惡他的味道。

他身上血腥與鐵鏽的味道怎麽都洗不掉。

“嘔……”祁盞推開風離胥幹嘔了起來。

“這是怎麽了?”風離胥大驚。連忙去扶祁盞,祁盞擺手,“暈船。你別做了。”

“可明明船行很穩啊……”

“将軍。不要這樣了。”祁盞閉上了眼。她背對着風離胥,風離胥伸手将她摟入懷中。“曜靈,你可知你上次昏迷,我喚了你一聲若兒……”

他常年馳騁沙場,身上健碩都是肌肉。卻極為不舒服。璟讕身上涼涼的,靠上舒服至極,他身上白嫩,脫衣卻也是結實。跟哥哥不一樣,哥哥身上向來都是暖暖的,冬日她最喜愛窩在哥哥懷中。

“放開。本宮這樣無法入睡。”祁盞掩住鼻子,硬是掙脫了風離胥的懷。

她不怕死,只怕贏家是風離胥。

端午後,天漸炎熱。祁祯樾體恤百姓,一日只用一膳,節省下銀兩口糧去修建水井水渠利民。跟着朝中也是節儉錢財,以便民利民。

“爹爹,我看您就是太想我啦,這才病了。”祁盞跑到風舶床前耍貧嘴。

風舶寵愛一笑,“你這個小潑皮,爹爹明明是天熱中暑了。唉……”他是在朝堂上暈倒的,風離胥命人把他擡回來的。

“哼。”祁盞佯裝生氣。風舶趁着沒人捏捏她的臉,“若兒,讓爹爹看看你的傷。”

祁盞把胳膊伸過去。

風舶看到,嘆道:“這個阿胥。”

“爹爹,不說他了。”祁盞語氣委屈。風舶道:“好好好。不說了,案子上有杏幹和烏梅幹,快去吃吧。”

祁盞本就嘴裏沒味想食些酸的,這便歡欣過去拿着用了。進嘴卻還是嫌不夠味。

“唉,今日你是沒見。朝堂上南大人與太子殿下劍拔弩張的樣子。”風舶頭暈。祁盞頓住,“嗯?哥哥很南大人吵起來?”

“你哥哥如今行走起來确實困難。南大人去北邊修建水渠的功給章王殿下拿下了,但誰都知道,方大人與左丘大人才是從頭到尾出了全力。章王也只是去随意指點了幾下。”

風舶拍手,“左丘大人險些跟章王吵起來。”

“玄劍哥哥……琅烨哥哥……”祁盞心中惦記。

風舶接着嘆:“如今皇上很喜歡程王。”

“四哥哥?”祁盞面上一滞。好久都沒跟祁顯好好說說話了。

風舶道:“這個程王帶着幾個大臣鼓弄成了養蠶,絲質尚好,倒是解決了一大麻煩。皇上如今正為他重用。”

“哦。是麽……”祁盞面上是欣慰溫柔一笑。

看來他們只把祁榮當做威脅,卻沒想到還有個祁顯。這兩人還偏偏都跟太後有些關系。

祁盞給風舶念了一篇書,看他神色無恙,才回了落霄洲。

如今她被困在這裏,只能幹着急。

“殿下……”蝶月匆忙進來。

“嘔……”祁盞一陣惡心。蝶月吓了一跳,連忙給祁盞拍背,“殿下這是怎麽了?從端午後便一直這樣。”

祁盞道:“興許是夏日了,吃壞了。”

蝶月道:“太子殿下請殿下進宮呢。聽說是懷王殿下回來了。”

“真的……”祁盞險些帶上哭腔。“走,送本宮去一趟。”終于,祁蒼終于回來了。

剛出門,她便和正要進來的左冷吟撞了正着。

“殿下,将軍請草民來瞧瞧殿下的身子……”

祁盞當然不想搭理。“本宮的身子?你們有一個算一個,不是早就瞧過了?”

左冷吟連忙道:“殿下恕罪……草民惶恐。”

“本宮要進宮見太子,左先生快些——”剛說一句,左冷吟便自顧自摸上了祁盞的手腕診脈。

“啪。”

祁盞掙開輕輕給了他一耳光。

“今日本宮可以不計較,下次還這般輕浮,可是不能了哦。”祁盞也不厲聲厲語,依舊是溫軟細語,卻令左冷吟跪下磕頭。

也不理會他,祁盞急忙往外走。

左冷吟起身,一臉怪異。

進宮後,祁盞不敢耽擱直奔東宮。

“哥哥,我聽聞上思哥哥回來了……嘔……”她跑得太快,直接要吐了。

祁元與方玄劍連忙去扶她,“慢些……”

胡言亂語社全在。

祁祜對祁蒼道:“上思,你先看看若兒的身子吧。她這幾日總乏力嘔吐,別是這麽頑疾。”

“好。若兒,快些坐下。”祁蒼讓祁盞坐下,為她把脈。

片刻後,只見祁蒼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祁祜不禁擔憂。“如何?你倒是說啊……”

璟讕一陣緊張,忍不住摁住了祁盞的肩。

“若瓷,你有了身孕。已經一月了。”祁蒼口齒清晰。

若一場地動山搖,在場衆人無不被驚得結結巴巴,沒頭沒腦。

左丘琅烨先道:“誰的啊?”說完便被方玄劍打了一下。

祁盞震驚完了,竟雀躍了起來。“璟讕……是璟讕的孩子吧?是不是?璟讕,我們有孩子了!”可她一為璟讕高興,就血翻骨癢,渾身難受。

祁蒼擺手:“別別別……我這個可看不出來。”

宗南初冷靜道:“你細細想想,你上一月都跟誰行周公禮了?”

“都有……不過那是風離胥逼我的啊!”祁盞抱頭伏在案子上。若是這樣問,那她還真不知孩子的父親是誰。

璟讕呆愣在原地,祁元狠狠推了他一下。“你是不是瘋了,我姐姐如今該怎麽辦?被你這麽一勾引,她只能被浸豬籠!”

“虛牙!”祁盞護在璟讕身前,“你們這都是幹什麽……這是璟讕的孩子,不是風離胥的!”

方玄劍上去勸道:“好好,無論是誰的,你且靜下來。別動氣……”

一直未說話的祁祜此時開口道:“若瓷,無論這個孩子是誰的……你,都不能要。”他一字一字,打得祁盞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靜默一刻,祁盞立刻瘋了,“為何不能?為何不能啊?這個孩子是璟讕的不是風離胥的啊!哥哥,這是我和璟讕的第一個孩子,我要留下……我必須要留下!”她此時說到璟讕,或許是因身上有蠱毒,故而心頭痛得灼熱。

“你是瘋了吧?”祁祜一把抓過祁盞,摁着她都的肩膀讓她直視自己,“你要這個孩子簡直就是把咱們這一幫人往火坑裏推!你非要生下來,你別動——好,就算這是璟讕的孩子,你看看你,再看看他,你倆的孩子得多白?風離胥生了個這麽白的孩子你看他自己信不信!”

祁盞緩緩地平靜了下來,漸漸眼眶泛紅。她難受祁祜更難受,兩人無言而痛。

“若這個孩子是風離胥的呢?”祁祜喝問。

祁盞咬牙道:“我不能留下!我絕不生他的孩子!”她恨得錐心。風離胥從娶她的那一刻,便把她毀了。

她終于明白了邵韻宅的恨,可惜她沒有邵韻宅的不顧一切,她有祁祜,她稍有不慎,祁祜将會被她連累。

看着如此場面,方玄劍「啧」一聲,“無論是誰的孩子,總不能剝奪他的生命吧?他有權利活下來的。”

“玄劍……”宗南初拍拍他的肩。“這孩子若是風離胥的,那豈不是生下來了仇人的孩子?雖然孩子無辜,但他身上流的可是風離胥的血。斬草需得除根,更何況這是個敵人呢?”

方玄劍搖搖頭,不與争辯。祁蒼則更加直白道:“若是芸娣懷了仇人的孩子你會讓生下來麽?生下來後,你每每看到這個孩子便想到你的仇人,孩子活着的每一天都在提醒你你的仇人用這種方式折磨過你,你也甘心?你也可以既往不咎?玄劍,人活一世,你可以不這麽大度的。”

祁盞流淚,去看璟讕,“可那是……是我和璟讕的孩子……璟讕,我要是生下這個孩子,那你今後就不孤單了……你也有親人了……我們有孩子,你會愛我們的孩子,你——額——”她捂着心口,痛得無以複加,眼前昏花。

衆人連忙上去扶起她,讓她靠在塌上。

祁蒼為她切脈。“你還是別激動了,你越想璟讕,就越發難受。”

璟讕終于開口,“那我走好了。”

“你站住。”祁祜叫住他,“我早就跟你講過,要你離若瓷遠點,這對你對若瓷都好。如今成了這樣,也是你不願看到的吧?”

“哥哥——”祁盞捂着心口,痛道:“你不要讓璟讕離開我!他真的,真的會聽的啊……”

祁元一陣難受,“算了——我真是不懂你們!”

祁祜道:“我不是要他放棄,是想看看他如今該怎麽辦?璟讕,你告訴我,你有什麽辦法?”

“辦法……我沒有任何辦法。我生來就是被動的啊。”璟讕上去走到祁盞身邊,緩緩跪下,握住了祁盞的手。

“我只知道,從小到大,我都是個最無用的人。我保護不了任何一個我愛的人。七妹妹對于我而言,不是什麽執念,我沒有什麽不甘心。她愛不愛我,都不會撼動我對她的感情。只是她要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也不活了。”

祁盞的淚無聲而落。

在場衆人一陣揪心。

左丘琅烨扶他起來,“你先坐下,想想如今該怎麽辦。如今這孩子是令大家都被動了。我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們倆從小同心同命,死去活來,這哪裏是能割舍得下的。”

“殿下。”璟讕對祁祜道:“我看得開。這個孩子,我不會要。”

祁盞欲說些什麽,璟讕連忙攔住她,“七妹妹,咱們并不是一眼望到頭了。你別忘了,殿下還未登基。我們做的一切,都是要扶持殿下登基,不能讓這一切,毀于一旦。”

祁盞眼中的哀變成了痛。她不能毀了祁祜,她的哥哥是她的心。

“止安——”方玄劍實在受不了了。“咱們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

“你能有什麽更好的辦法?玄劍,你所謂的善心,可能有一日會害死你。”祁祜直接把方玄劍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宗南初走上前道:“哎,止安不是訓斥你的意思。想想也不無道理,有時候你的善,有些人并不領情。當善變成了縱惡,那還是善麽?”

方玄劍說不過,也不想争執。“我只是心疼若瓷。”

“我也心疼姐姐。”祁元跟着道。“哥,咱們定要這樣麽?”

祁祜過去攬住祁盞的肩,“我也不想。但她若是被風離胥抓住了把柄……”他說不下去了。

祁盞忽然想起了什麽,立刻道:“天爺——我出來的時候後……好像遇到了那個叫左冷吟的……他切我的脈了……”

“他這樣,那豈不是——”祁祜慌了一下。

豈不是風離胥也知道了。

祁蒼道:“沒事,沒事。若瓷是懷了一月身孕,總是會有意外的……”

宗南初也道:“是啊。而且風離胥若是知道了,也不會讓若瓷要這個孩子吧?”

“不——”璟讕舉手,讓衆人先打住。“他若是知道了,此事便更好做了。”

祁祜經他這麽一說,才反應道:“你的意思我懂了。”

胡言亂語社幾人皆不言語了。許久之後,祁蒼道:“我去把藥煎好。”

這邊風離胥得到消息,匆匆從練兵場回來。

“—-左二,此話當真?”他抓着左冷吟,言語欣喜。

左冷吟淡淡道:“嗯,我也只是摸了摸,沒有細知。但脈象是穩的,像是有了孕。看來你這麽多年,身子是調理得可以……”

風離胥哪裏顧得上其他,“那曜靈在宮裏?快,快去把公主殿下接回來……”

他似是打了勝仗,祁盞終于有了身孕。跑到祠堂上了柱香,承蒙祖宗庇佑,之後便備車趕往宮中。

好想親自告訴祁盞。祁盞這麽溫柔善良,就算是有了他的孩子,也定會留下來,定會好生教養對待。他有了再也跟她分割不開的血緣了。

進東宮本想去尋祁盞,卻被告知祁盞被太後叫去了永祿宮請安。

聽到是太後叫的人,風離胥心頭猛地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