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荷色的月光下,花香若有若無的萦繞在四周,高聳入雲的樹幹之上,
透過密密匝匝的枝葉,男子緊緊的摟着女子的腰肢。把她反轉到自己的身下,讓她的後背虛浮的靠在身後的枝幹上。
另一只手扳住她的後腦,深深的吻住她。
雲容只覺得自己和他的身體越來越炙熱。他的唇舌霸道得在她的口中吮吻,而她也漸漸的沉醉其中。
水面上銀光熠熠,倒映出兩人擁吻,糾纏的剪影,與月色遙遙輝映。
輕輕的流水聲,低低的喘息聲,一脈一脈,随着一片片吹落的落花,在湖中蕩漾,泛起一圈圈漣漪,四散開來。
“阿琪哥….”女子的背時時摩挲在粗糙的樹幹上,不知道那裏是痛還是熱,她的半個身體懸浮于空中,似乎自己的生命都已交于攬在自己腰間的手。
他若放開,自己便會頃刻間從數丈之高的枝幹上跌落,從此粉身碎骨。
她突然有點怕,伸手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這樣的突來的動作,讓她與他的身體更加契合。
他渾身一顫,身體騰的一下,湧上一股烈焰之氣,唇舌在她的口中糾纏掠奪。她只覺得渾身沒有了一絲的力氣,就要癱軟下去。
她只能緊緊的摟着他,整個身體似乎都借着他的力量,懸浮于他的身下。
白梓軒的喉中,似嘆息,似悶哼,喘息之聲漸濃,他的唇卻漸漸變得溫柔,停止了攻掠,只在她的唇瓣上,慢慢的摩挲着。一下一下,卻比方才還令人難耐。
他的唇像溪水中的玉石一般,微涼潤滑,迷人心智。
這種難耐的感覺,不知過了多久,雲容只覺得好似被浸在冰火之中煎熬,身體裏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似乎就要破胸而出,仿佛只有這樣緊緊的摟着他,和他更緊密的貼合在一起,才能得到片刻的救贖。
他終于離開了她的唇,她似乎微微的松了口氣,可是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寵溺的輕笑,下一秒**了雲容的耳唇,一路向下。
雲容一陣戰栗,雙手滑落到他寬厚的肩膀,這才發現,不僅是自己,他的衣衫也已經滑落到了腰際。
漫天星光蔽體。清風滌蕩着兩個人的身軀。
他的吻也像清風一般,落在她凝脂般每一寸細膩的肌膚上。
隔着淺粉色的兜肚,他的舌尖輕輕的卷住她已經挺立的丹實。
“阿琪哥…..”雲容整個人浮于太虛之中,周身雲霧缭繞。這樣的姿勢,讓她沒有一絲的依靠,身體又被他的每一個動作所控制,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張張嘴,斷續間,一聲聲殘破的呻吟之聲,從口中溢出,她只覺得自己的臉頰像火燒一般。
而這個平日裏傲如神谪的男子,卻依舊将頭埋在她的胸前吮吻着,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看着他迷醉的樣子,雲容突然有點惱了,他是要有意這般的折磨她嗎?
她玩心大起,微微一笑,張開小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之重,很快舌尖便傳來了一陣陣腥甜。
白梓軒果然停了下來,知道她的調皮,在她的胸尖上,輕輕咬着,雲容‘嗳’了一聲,突然向後一仰。
在兩個人剎那失神之際,雲容已經向樹下跌去。
“阿琪哥,救我…..”
雲容的衣裙散落在空中,四下一片清涼。
就在她驚呼出聲的時候,白梓軒已經随着她飛落下來。
長臂一撈,把身無避物的她,軟玉溫香抱在了懷中。
他抱着她,雙手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游移着,嘴唇再次在她的唇瓣上親吻着。
他與她癡纏吮吻,一遍一遍,
他與她在空中翻轉着,一圈一圈
一陣風兒吹過,遮住了當空的皓月,天地之間一切不複存在,只有兩個緊緊相擁,翻飛下墜的身體,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白梓軒暗用內力,把她護在懷中。當他們落地的時候,身下是一片柔軟的花海。
那一刻,無數的彩蝶從花間舞出,在熠熠的星光下,翩翩飛舞着。
月光下,雲容的身體散發着象牙般的光澤。
傾世的容顏上,似驚似嗔,似惱似羞,無限風情,讓他移不開眼睛。
他說:“雲兒,這一生,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雲容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俊眉,星目。
他不再是什麽太子,她也不再是只能被他保護在深宮一隅的小女子。
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從今以後,生死相依,再不分離。
那麽他要,她便給他。
“阿琪………”
雲容才要開口,卻被白梓軒一把抱起,雲容的身體幾乎沒有任何遮掩。
她‘嗳’了一聲,不解的看着他。
白梓軒擡頭再次看了看高聳入雲的那棵大樹,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
不過卻只是一瞬間而已。
“雲兒,我們去找慕容前輩。”
“找他們做什麽?”雲容将手臂橫抱在自己的胸前,面上仿佛染着落霞一般,有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白梓軒,微微一笑,一邊向屋內走去,一邊對她說:“慕容夫婦是你母親的故人,我想請他們為我們準備一場婚禮,你覺得明日如何?”
“明日嗎?”她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意,“明日這麽急呀?”擡頭看了看天色,雲容又道:“是不是太趕了?”
白梓軒抱着她的手臂,越發收緊用力,直箍得她微微有些發疼。
“雲兒,你真忍心這麽折磨我?”
雲容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麽,忍不住呵呵一笑,把頭伏在了他的懷中。
。。。。。。。。。。。。。。。。《雲色傾城》。。。。。。。。。。。。。。。。
與此同時,樊郡城外,一輪慘白的冷月高高升起,陰風呼嘯,屍橫遍野。
四下燃燒着的一堆堆明滅的火焰,驚起數只寒鴉,直沖向天際。
蒼茫的天地間一片死寂。
涿州府內,白曦宸面色慘白,躺在榻上,随行的軍醫全部候在屏風之外,史玉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凝視着這張沉睡中的容顏。
與帳外一樣,這裏也是死一樣的寂靜。
良久良久,白曦宸輕咳幾聲,悠悠醒來。本來如水的雙眸,此時像永夜一般,沒有一絲光亮。
“太子殿下…..”
史玉的手不住的顫抖,這一刻再也無法忍住,當着一衆人等,喜極而泣。
那一日,白曦宸親自率領三千精兵,功入陣中,奮力迎戰三天三夜。
直到一聲巨響從陣中傳出,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在那一刻被生生的摘去了。
眼前的事實無疑不在告訴她。
陣破,人亡。
楚陌塵的天兵奇陣被破,可是從陣中卻沒有一個活着的人走出來。
接下來,便是更加驚心動魄的屠殺,兩軍陣前,刀兵相見。
死傷無數,血流成河。
襄王帶兵奮力迎抗,直到,發現了奄奄一息的白曦宸後,所有的将士,頃刻間軍心振奮。
一鼓作氣,打敗楚陌塵的軍隊,收複了樊郡城。
城內百姓,此時都在傳送着,太子如何神勇無比,親率神兵,攻破奇陣。致使城內十幾萬百姓,免遭屠城之禍。
可是只有史玉知道,白曦宸如此之舉,真的只是僅僅為了破陣嗎?
他的心智武學,她怎會不知。
若是他願意,怎會被困于陣中,落得那樣的情形?
他是不願意走出來,他是一心求死?
這些時日,史玉一直守着他。
親耳聽到,昏迷中的他一聲一聲的喚着那個女子的名字。
他的魂魄早就已經随着那人而去。
什麽萬裏江山,于他而言,遠不及那女子的生死重要。
此時,他醒了,他又要怎樣呢?
“報……”
這時,從外面走進一名将士,單膝跪在了襄王的近前:“啓禀王爺,楚陌塵于三日前在洛城登基,自稱北帝。國號:大興。
襄王冷笑一聲,擺手道:“下去吧!”
白曦宸自然已經将方才那人所言聽得一清二楚。
襄王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白曦宸,忍不住搖頭嘆息。
他走到了白曦宸的榻前,單膝跪倒,口氣中竟是從來沒有過的虔誠恭順,他道:“太子殿下,無論你願不願意,這天下必定會迎來一場浩劫,楚陌塵如今已經傭兵稱帝。
接下來,必會有更大的戰亂降臨。
國不可一日無君,臣,懇請殿下,擇日返京繼承大統。
屆時四海之內百姓才能心有所歸。
而先皇後的靈位才能早日置入宗廟,接受天下人的朝拜。
“先皇後?”白曦宸微微閉上眼睛。知道襄王口中的先皇後,便是他的雲兒。
沒想到,此時的襄王竟會是如此的大度,只是人已經死了,一切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很久很久,從他的口中微微的說出一句話來:“三日後回京。”
此話一出,屋內所有人齊齊跪倒,口尊吾皇萬歲萬萬歲。
。。。。。。。。。。。。。
夜裏,月色滿地,清寒徹骨。
白曦宸從夢魇中醒來,他渾身僵硬,很久也無法動彈。夢中,他聽到了雲兒告訴他,她沒有死。
夢境是如此的清晰,讓他本來已經絕望的心,從新燃氣了希望。
不只是夢是幻,他真的看到了雲兒走到了他的面前,一伸手,那個溫軟的身體,已經被他真實的抱在了懷中。
“雲兒,是你嗎?”
“曦宸,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