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銅鏡之中的自己,雲容一下子摒住了呼吸,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會是真的。
這一刻,雲開月現,天地間所有的光華都彙聚在她的身上,明月般明媚而脫塵的容顏令白梓軒一瞬間呼吸停滞。
那是一張镌刻在記憶深處的面龐。
“阿琪哥….”雲容用左手撫上了自己的面頰,低低的喚着白梓軒。不勝嬌羞的神情,讓他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會驚飛了眼前所見的情形。
他的眼中的驚豔沒有一絲掩飾,雲容見狀,兩靥燦如朝霞,羞澀得低下頭去。而她卻不知自己此刻渾然天成,沒有半點矯飾的神情,更讓他砰然心動。
所有的記憶鋪天蓋地,洶湧而來。
她此時的面龐,美得驚心動魄,美得讓他的靈魂幾欲飛出了身體。
沒有人窺見過這樣美麗的她。
他此時的心情不由變得十分複雜,心中既高興着,又隐隐的有些不安。
白曦宸日夜思念的那張面龐,從今以後永遠的在人世間消失。
可是若是他見到了雲兒真實的面貌後,又會是怎樣的情形呢?
一瞬間,白梓軒目光成冰。
她是他唯一的雲兒,任誰想把她從他的身邊奪去,他便讓那人以生命作為代價。
夜色一寸一寸的籠罩下來。月光透過窗棂,灑進一室清輝。
他将雙手慢慢的扶上了他的肩頭。鏡中照出了兩個人此時的樣子。
他修眉朗目,俊極無俦。
她清麗絕美,宛若神女。
好似一張最最和諧自然的畫卷,永遠的镌刻在兩個人的心中。
“雲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着,白梓軒已經攬住了她的纖腰,與她幾步走出了屋外。
柳枝被夜風無聲的吹起,月光透過樹枝,照在水面上,浮現出一絲絲粼粼的光澤。
一顆大樹高聳入雲,直通天際,雲容只覺得腰身一輕,整個人突然飛了起來。
‘嗳’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才發現自己被白梓軒用輕功帶起,連個人正坐在了樹幹之上,往下看去,花草變得那麽渺小,自己好像正坐于雲端。
坐在這裏,便是谷中最高的地方,所有的美景如數展現在眼前。
“阿琪哥,你什麽時候發現這個地方的?”
雲容這些日子,一直足不出屋,連他什麽時候恢複了武功都不知道。
每日裏呆在屋子裏換藥,靜躺,兩個月下來,感覺自己好像胖了不少。
而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屋子裏陪着自己,依舊是給自己将一些之前沒有教完自己的功課。
其實她已經不愛學這些了,可是那裏能左右了他。
躺在床上的兩個月,生生的惡補了很多落下的功課。
即便是這樣,他居然也沒有閑着,看情形,他早就将谷中的各處地形了解得十分熟悉。
比如這顆大樹。
雲容不知不覺又擡頭向高出看去,只覺得這大樹的頂端與頭上的天空連成了一片,那黑壓壓的感覺落在了心頭,讓她有些惶恐不安。
雖然慕容夫婦找了三年,便放棄了再次出谷的打算,可是這并不意味着,這裏真的沒有出谷的通道。
她想在這裏享受,歲月靜好,可是他真的願意嗎?
那時候,她問他是否真的喜歡這裏,他說喜歡。
可那時的他,身負重傷,武功全廢,連走路都需要別人攙扶,可是現在,慕容伯伯醫好了他,除去了月圓之夜的心痛之外,他已經好若常人。
此時的他還願意與她在谷中安穩一生嗎?
想到這裏,雲容突然變得好怕。
白梓軒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間,柔聲對她說:“這谷裏還有許多地方,值得一觀,等我一一帶你去。”
“阿琪哥,你是不是在尋找出谷的方法,你并不願意同我留在這裏對嗎?”
“噓!”白梓軒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最最柔軟處的地方被觸動了。
他輕輕一笑,摸着她的發心,輕哄着她:“傻丫頭,又在胡思亂想。難道你出了谷去,和我在一起便會不安了嗎?”
和他講話,她從來沒有占過上風,她小小的心思,總是能被他一眼看破。
她擡起雙眸,乞求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
她說:“阿琪哥,在我随着你跳下懸崖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已經作出了選擇。
我既然選擇了你,便不會再一次對自己的決定搖擺。
我只想這一生能陪在你的身邊,和你幸福到老。
可是我。。。。。。。”
白梓軒沒有讓她把話說完,他不想從她的口中再聽到那個人的名字。
她想說的,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他吻住了她美麗如花的唇瓣,她是他唯一的雲兒,她愛他,他也愛她,這便足夠,其他不過是命運的捉弄,他都不在乎。
他深深的吻住她,感覺她在喉中呼出了一聲聲清淺的嘤咛。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得炙熱起來。
一雙手摸索間,褪去了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