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茂茂尴尬地松開了手,起身坐正,她這會兒連打哈哈都不知道該怎麽打,只能默默擠出一個端莊的微笑。
倒是嚴辭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轉過身,非常正經地問:“有什麽事?”
嚴辭頂着的這張臉和皇太子的臉區別太大,明斐根本就沒有辨認出來他,她在門外頓了一下,而後就大踏步地走進了屋裏,站在嚴辭面前。
“老師,我是軍事專業大四生,因為前些天在外服役,我錯過了考試,需要參加補考。但是我的能力無法通過考試,希望老師能夠網開一面。”明斐理直氣壯地說。
嚴辭對這有些不要臉的話沒有過多反應,只是颔首,示意他聽到了,而後看向門外的時珍:“你也是來網開一面的?”
時珍頓時就開始撥浪鼓一般地搖頭:“不不不,我只是來請教一個問題的。”
嚴辭:“什麽問題?”
時珍連忙把手裏的電子板遞了過去,嚴辭拿過看了一眼,而後就遞回了它,一邊轉身往書桌那邊走,一邊道:“稍等,我把答案寫給你。”
眼看着嚴辭要開始寫題了,明斐沒耐心等他寫完題,直接走到書桌前:“老師,您給我個準話,能不能網開一面?”
嚴辭筆沒放頭沒擡:“不能。”
明斐看了夏茂茂一眼,忽然微笑着說:“那我就把您亂搞師生關系的事情捅出去,學校對教師道德管束很嚴,如果抓住您的話,您大概要被清退,而她,應該會被停學記過。”
要被停學記過的夏茂茂:“……?”
明斐可真的是個人才,抓住把柄就能立刻讓它為己所用,産出比百分百。
嚴辭的視線從明斐挪到了正在緊張兮兮聽八卦的時珍,最後又看了夏茂茂一眼。
片刻後,他緩緩地說;“不是亂搞師生關系。”
明斐剛準備反問就聽到了嚴辭的接下來的話:“我們是夫妻關系。”
明斐愣了一下,而後滿臉不信地看向夏茂茂,時珍也是一臉驚訝的樣子。
對于她們這種反應,夏茂茂只能尴尬地報之一笑。
嚴辭面無表情:“還要舉報嗎?”
明斐的臉變得很快,見威脅這條路走不通之後,她立刻露出了一個雍容體面的微笑:“剛才只是開玩笑,實際上我來這裏只是想問您一個問題。”
“什麽。”
“學校裏馬上要舉辦虛拟時空大賽,歷屆大賽的冠軍都可以擁有一個科目的免修權。我想知道,如果我得到這個冠軍,我能夠免修的只是本年的物理,還是以前年度挂掉的都可以免掉。老實說,我挂得有點多,但我這邊任務繁重,在校時間太短了,我沒有時間精力再去一一考完它。”明斐直截了當地說。
嚴辭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看了夏茂茂一眼,片刻後,他若有所思地問道:“這個比賽是個人參賽還是團隊參賽。”
明斐:“四人團隊賽,怎麽了?”
嚴辭:“你們缺人嗎?”
明斐一愣:“我自己一個人就——”
嚴辭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夏茂茂的身後,一只手放在夏茂茂的肩膀上,他對着明斐,語氣平常:“我覺得你們還缺人。”
明斐沒想到嚴辭居然厚顏無恥成這樣,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要不然,把夏初帶進自己的團隊。要不然,她的學業也跟着完蛋。
挂科太多的話只能被判定為肄業,雖然她作為貴族的身份不會因為拿不到學位證而有絲毫損害,但是這實在太丢臉了,她的整個家族裏還沒出過一個肄業生,她決不能成為第一個。
最後,明斐決定忍一步海闊天空:“是的,缺人。”
嚴辭滿意點頭:“冠軍可以免考全部課程。你可以在這裏先挑挑團隊的人。”
豁出去了的明斐表情坦蕩地看着夏茂茂:“你想和我一隊嗎?”
夏茂茂:“我先……”
她想說她先考慮一下,畢竟嚴辭還沒有跟她商量呢。
但她剛說出去兩個字,忽然發覺自己的後背一個激靈,有什麽涼涼的東西從她的衣服下擺鑽了進來,在她意圖使用緩兵之計的時候突然戳了她一下。
夏茂茂:我敲!
嚴辭這一下戳的她整個人都抖了一瞬,夏茂茂又驚又氣地瞪向當着學生面伸觸手的嚴辭,嚴辭八風不動地看着她,表情一片平靜,背地裏,他觸手又搗了她一下。
夏茂茂眼神示意他:拿出去。
嚴辭沒有眼神沒有表情,但是觸手居然開始在她後背寫字:“不。”
夏茂茂後背被他那涼絲絲的觸手寫得又麻又酥,仿佛有一股細小的電流在她的後背游走。
工口文學羞恥PLAY突然成真,夏茂茂覺得自己的頭發有點想炸開,她狠狠地瞪了嚴辭好幾眼。
嚴辭低下頭,裝作沒看見,繼續在她後背寫字:
“同意她”。
夏茂茂要被這種涼絲絲軟綿綿的感覺逼瘋了,她從後脖到腰部現在統統都是麻的。她想伸出手把觸手給抓走,但此刻明斐和時珍都在對面站着,她實在不敢有什麽動作,只能任嚴辭胡作非為。
最後,她深吸一口氣,擡頭看着明斐,咬牙切齒地說:“我跟你一隊。”
待明斐和時珍都離開辦公室後,夏茂茂反鎖門,轉身朝着嚴辭陰森森地一笑:“你把你的觸手都給我伸出來。”
嚴辭看她一眼,沒動。
夏茂茂:“伸,不伸今天沒完。”
片刻後,嚴辭老實地伸出了四個透明觸手。
夏茂茂微笑着靠近了他,待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二十厘米的時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獅子搏兔之力,把嚴辭的觸手全都抓了起來,幹脆利索地把它們打成一個蝴蝶結,垂在嚴辭的胸前。
嚴辭低頭,看了一眼娘炮的自己:“……”
夏茂茂:“還亂伸觸手嗎?”
嚴辭:“剛剛是有特殊需——”
夏茂茂:“你再這麽說話我把你的胳膊腿也打成結。”
嚴辭:“再也不了。”
夏茂茂“哼”了一聲,把他纏在一起的觸手解開,轉身坐到沙發上,擺出地主老財的架勢對嚴辭道:“說,你非得讓我跟他們一起參加那個比賽是何居心。”
嚴辭沒有立刻回答她,他走到了書桌後面,彎腰扒拉起抽屜了。
夏茂茂疑惑地問他:“你找什麽呢?”
嚴辭沒擡頭:“你已經半天沒喝水了。張教授這裏有挺多沖劑,要來一杯嗎?”
夏茂茂:“有什麽?”
她剛一問完就遭受了一番視覺的沖擊。
嚴辭的四只觸手一瞬間都伸了出來,每個觸手都卷着一個方形小袋,觸手尖探到了夏茂茂面前,向她挨個展示拿着的東西:“奶茶粉,豆漿粉,茶包,速溶咖啡。”
伸着四只觸手的嚴辭渾然不覺自己哪裏看起來有些詭異,認真地問她:“要哪個?”
作者有話要說: 嚴辭:女士您要什麽飲料?
老實說,我覺得長了八個觸手的生物都應該去燒烤攤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