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坤離開之後,蕭景言獨自一人枯坐了良久,滿心的愁緒無處訴說,幹脆讓李公公送了不少酒來。
蕭逸坤貿然被傳召,心中正覺奇怪,就見到蕭景言滿臉沉郁。
蕭逸坤大氣不敢出,恭敬地沖蕭景言行禮之後,畢恭畢敬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候吩咐,然而,他等了半天,蕭景言的神色越發難看,卻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
“皇兄,你今日不是去祭拜皇嫂了麽?為何竟然這幅神情?”蕭逸坤鼓足勇氣,主動開口詢問。
蕭景言眸光冷冷落在他的身上,吓得他頓時挺直腰背,低垂了眼睛,不敢有半分不敬。
“九弟,衆兄弟中,你我最為親近,我能相信你麽?”
蕭逸坤一聽只覺得魂都要飛了,心堵在嗓子眼裏,腦海裏不停想着,是不是自己最近哪裏得罪皇兄了?
竟然連朕這個字都不用了?
于是他連忙表态道:“那是自然,皇兄有事盡管吩咐,臣弟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景言這才将皇陵之中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蕭逸坤,蕭逸坤聽完,只覺得整個人都懵了。
“皇兄,你的意思是,皇嫂有可能沒有死麽?”
蕭景言眸光深沉,“或許吧,這件事,朕交給你去做,一定要找到歐陽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臣弟遵旨!”
身為天子,嫌少有如此放縱的時候,李公公大約也知道皇上心情不好,自是不敢多言。
辛辣的酒水滑入喉中,燙傷了一顆多情的心。
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蕭景言才敢正視自己的思念。
夜色漸深,蕭景言已經隐約有了幾分醉意,他腳步踉跄的推開了晴兒殿的大門。
自從歐陽晴死後,原本清雅的晴兒殿也漸漸廢棄了,這裏雖未被塵封,卻也沒有人踏足,就像是一道傷口,被蕭景言特意遮掩了起來。
殿中的草木依舊,花開正濃,而這殿中的人,如今卻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蕭景言闖進了那間自己無比熟悉的房間,昔日的種種畫面在他腦海裏拂過,可越是如此,他的心中就越發焦灼。
醉意朦胧中,蕭景言拿出一卷歐陽晴的畫像,那是一次歐陽晴生辰之日纏着自己畫的。
畫中的女子一身紅色勁裝,手中一把長劍翻飛,舉手投足間盡是潇灑,只一雙鳳眸帶着滿目深情,似乎透過畫卷與自己對視。
蕭景言伸手拂過畫中人的臉,滿心的苦澀湧上心頭,“歐陽晴,你這個騙子!”
蕭景言似乎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那畫中人訴說深情,“我知道,你向來狡詐聰慧,怎麽可能會甘願赴死,果然,你是詐死吧?你是神醫,定然有假死神藥,可是你為何要離開?難道你就這麽厭惡痛恨我,連抄家滅族之仇也不顧了麽?”
蕭景言心中又憤怒又痛苦,他将那幅畫緊緊抱在懷中,以慰相思之苦。
風初晴得到消息,趕到晴兒殿時,看到的就是蕭景言這幅深情模樣,她心中暗恨,這個該死的歐陽晴,哪怕是死了都不安穩。
風初晴抿唇,不,她才不會輸給一個死人!
風初晴紅唇微勾,屏退左右,三兩步走到了蕭景言的身邊。
蕭景言正沉浸在那些過往的美好之中,意識朦胧間,就聽到溫柔的低喚,“皇上!”
蕭景言睜開眼睛,一個嬌俏柔美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蕭景言迷蒙開口,“晴兒,是你嗎?你回來了?”
風初晴蓮步輕移,一雙皓白的雙手主動摟住了蕭景言,“皇上,是我,我是晴兒。”
蕭景言一把将她摟入懷中,風初晴心中激動,面色酡紅,眼角眉梢都是媚色,她主動扭動身體,勾引着蕭景言。
蕭景言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這種美好的夢境裏,他只想着要狠狠地撕破眼前人的衣服,将她揉入自己的懷中,瘋狂的占有她!
“晴兒!晴兒!”
蕭景言有力的大手不停的在風初晴的身上游移,風初晴聽着蕭景言低沉性感的聲音,只覺得心中越發躁動無比。
“晴兒,晴兒,歐陽晴!”
就在風初晴滿目喜色之時,突然聽到了蕭景言口中的名字,不免氣血上湧,心中惱怒,歐陽晴,竟然又是歐陽晴,本以為她死了之後,蕭景言就會全心全意的對自己,可是如今,為何蕭景言的心中想着的應該是那個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