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後她妩媚動人 - 第 52 章 為後 為後,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

“娘娘, 太後都派了禦林軍過去,若是送了落子湯……”畫綠面色有些糾結,一雙眼睛直直看向李柔靜。

李柔靜心煩氣躁, 掃了畫綠一眼, 忽然發了火,“誰讓你送落子湯,讓你送安胎湯!”

畫綠這才明白李柔靜的意思,原來是讓她多多打探消息, 忙點頭匆匆地去小廚房吩咐去了。

到了第二日,宮裏的溫才人、安才人和靜貴人來給李柔靜請安, 因為皇上禦駕親征,所以李柔靜将每天的請安換成了抄經祈福。

溫才人、安才人分別跟李柔靜問安後,便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拿起毛筆開始抄經。

李柔靜是皇後, 後宮諸事又多, 自然不會一板一眼的抄, 她抄了兩行便交給了身後的宮女寶珠。她揉着眉心,時不時地看看溫才人和安才人抄的筆跡。

靜貴人向來內斂不喜歡說話,抄經時更是認真的不能再認真, 倒是溫才人和安才人,性子浮躁又愛出風頭說閑話, 見到李柔靜出去了,兩人便放下了毛筆, 開始嚼舌根子。

後宮的妃嫔一個個精明油滑的很, 她們也是聽說了之前皇上廢後的事兒,只是不知為何太後忽然出了手,扶了李柔靜一把, 才堪堪穩住了鳳位,只不過此刻的李柔靜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了。

溫才人拿起毛筆沾了沾墨,朝着安才人道:“先前都誇是宮裏最賢良淑德,蕙質蘭心的,如今……啧啧……”

安才人看着手裏的佛經,又掃了殿外一眼,見到無人,才低低道:“聽說魏貴人有了身孕,太醫院院判和院正都往德陽宮跑呢,若是當真生下個皇子……皇上又寵她,怕是這鳳位當真就易主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這魏貴人貌美驚華,又寫得一手的好詩好詞,聲音好聽的能掐出一把水來,皇上便是不立她為皇後,日後封個貴妃或者皇貴妃的也是輕松的。

說到底,這魏貴人什麽都好,就是身世不好,雖說魏大人得到了衛國公的保釋,從大牢裏出來了,可是衛國公又忽然去朵甘思宣慰司,與皇上一起打仗去了,還未來得及幫襯魏大人恢複官職。所以,出了大牢,也不再是之前的兵部侍郎……

正說着話,就見德陽宮的大宮女鸾鏡來了,還未到殿門口,就規規矩矩地朝着從小廚房過來的李柔靜行禮問安。

李柔靜整了整衣袖,儀态萬千地掃了鸾鏡一眼,“你成了德陽宮的主子了?來給本宮請安,魏貴人呢?”

這話一出,讓裏面說閑話的溫才人和安才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畢竟現在坐在鳳位上的還是李柔靜,皇上又不在,這股子後宮之主的架子還是端的厲害吓人的。

再者,李柔靜是昭國公府嫡女,雖說現在昭國公府不敵衛國公府,但是比魏家還是要厲害千百倍的,所以李柔靜這般,也是底氣十足。

鸾鏡一臉平靜,她心裏明白李柔靜此刻的妒火和怒火已經滔天,也明白魏莺莺不來請安,李柔靜有多生氣。

總歸來講,之前李柔靜有多揚眉吐氣,此刻就有多頽落怒氣。

所以,這滿腔的怒火,夾槍帶棒地就落在了鸾鏡身上。

“太後娘娘懿旨,魏貴人日後不必請安,太後娘娘讓奴婢過來給您通禀一聲。”鸾鏡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平靜地說着。

溫才人和靜貴人對視一眼,太後竟然也插了一腳,這裏面的道道怕是就多了。最後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拿起毛筆,低頭抄着經,耳朵卻豎的高高的,想要看看李柔靜的笑話。

李柔靜之前從來沒受過這等閑氣,太後素來也是偏向她的,可是如今……她頓時氣的一張臉像是滴血般的紅,手指猛地攥成拳,唇邊僵僵的彎着,“哦,既是太後娘娘懿旨,本宮自然會遵從。”

只是李柔靜嘴裏平靜,心中卻是惱的不行,她此番這般,只是不想在後妃面前丢醜,強撐着屏退了鸾鏡。

李柔靜進殿,見到三人表情有異,尤其是溫才人還故意偷偷地看她,似乎想要看笑話一般。李柔靜正惱恨的不行,見到溫才人這幅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靜貴人感覺到氛圍有變,正要告退,卻見李柔靜抱起了一旁正在睡覺的黑貓,長長的指甲猛地掐在黑貓的腿根兒處。

那黑貓正睡得迷糊,被這麽猛地一掐,疼得一個激靈,撩起爪子朝着溫才人的方向猛地一抓跳,一下子踩翻了墨硯,後爪子抓破了安才人的臉,墨硯上的墨飛濺了靜貴人一身。

三人沒有防備,異口同聲的“啊”尖叫了一聲,引得長樂宮的侍衛忙圍了過來。

溫才人和安才人捂着臉,血珠從指縫沁了出來,而靜貴人則一身的濃墨……三人大氣不敢出。

不過這事兒,很快就傳到慈壽宮的太後耳朵裏。

只不過,此刻太後可沒工夫搭理這些後宮的算計,今日衛國公世子衛巡來了慈壽宮,專門說了皇上禦駕親征的事。

寧王心思深沉又歹毒,專門用扶南的象軍來對付簫晏,象軍戰鬥力遠遠超過戰馬,尤其是打頭陣,對于打擊士氣是任何兵種都難以企及的。若是硬上,整個前鋒軍就會被踩踏死,可若是遲遲不動,定然橫生異變,到時京師畢竟出問題……

正在衆将軍一籌莫展時,簫晏做出了一個以假亂真的決定,假扮象軍!

大梁的戰馬體格健壯,戰馬怕象,但是用布套蒙住戰馬的眼睛,戰馬的未知和恐懼就會前所未有的擴大,這種情況下,戰馬就會爆發出一種強勁的沖擊力,若是給它們再套上象的布套,那麽千餘匹戰馬皆是如此,沖擊象軍也是有取勝的可能。

而且衛國公來了,衛國公衛長吉擅長用兵,戰功赫赫,他帶人繞路後山,沿路西行,再從峭壁懸岩處出奇兵,兩路兵馬并行,這樣就更大了勝算。

在訓練假象軍時,也是混亂且困難重重,不過好在簫晏善思且堅韌,一遍遍的演練,倒是找出了最合适的法子,衛長吉那邊兒也是懸崖峭壁的難行,中途還墜死了士兵,但是兵行險着,終于還是兩路兵馬夾擊了寧王的象軍,而和昭王則游說匈奴,停了十萬鐵騎的援助。

到了真正的疆場上,象群被蒙了眼的戰馬沖的四處逃竄,寧王的得力戰将被衛長吉縱馬一刀戰斷了頭,将領被斬,整個軍心混亂,用兵亂了套,簫晏則把握戰機,帶着十萬大軍直沖曲靖,沖擊了寧王大軍。

寧王簫翼用兵如神,但是他手下卻沒有什麽好的将領,一個個到了生死跟前惜命的緊,見到簫晏的兵馬惡狠狠而氣勢足,就開始亂了陣腳。

簫晏挽弓三千,一箭射向了城頭上的寧王,寧王揮劍,箭簇微微一斜,直接刮過臉,帶着血插在了城樓的木門上。

寧王見勢不妙,直接轉身,消失在了城樓後,簫晏見他逃匿,的确是焦急,但是下面兵陣不能亂,且寧王的兵将已經嗚嗚泱泱地開始舉手投降。城外的士兵投降,城內自然也就吓得魂飛魄散,大開城門迎接簫晏和衛國公。

簫晏一勒馬缰繩,戰馬嘶鳴,撩起前蹄,非一般的沖入城內,衛國公緊随其後,萬千士兵一同沖入了城裏。

上兵伐謀,最厲害的象軍竟然被簫晏以假亂真之計巧妙攻破,大局已定,勝負已明,雲南再也不是寧王的封地。

而兵荒馬亂之際,盡管将士四處搜尋,卻是沒有發現寧王簫翼,那般高大的一個人似乎遁了一般,無跡可尋。

衛巡将前線的軍情,一字不漏的說給陳太後聽,陳太後既是擔心簫晏的安全,又為整個大梁的生死存亡而捏了一把汗……

待聽到衛巡說簫晏和衛國公取勝後,陳太後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随後捏着佛珠的手重重握住了衛巡的手,“你們衛家滿門忠良,對皇家之恩,哀家銘記在心!”

衛巡聽了,忙跪在地上,認真道:“衛家願為皇上抛頭顱灑熱血,肝腦塗地!”

陳太後聽的熱淚盈眶,正要起身扶起衛巡,卻見他鄭重地将兩只玉貔貅放在了陳太後的掌心,“太後娘娘,這是家妹和國公府的信物。”

陳太後目光落在那兩只精致的玉貔貅上,沉吟半晌,忽然道:“這不是先帝賞賜的那塊羊脂白玉?!”

衛巡看着陳太後,随後認真道:“太後娘娘,家妹受盡委屈,請太後娘娘為家妹做主、”

陳太後細眉微皺,她知道衛國公的子嗣情況,衛巡的生母難産而亡,之後衛國公又癡迷什麽畫像女子,整整十六年未曾娶妻納妾,這衛巡……從哪裏得來的家妹?

衛巡看到陳太後的疑慮,便将魏莺莺母親和衛國公的那樁事一字不漏地坦誠在陳太後跟前。

陳太後眉毛皺的更緊……臉面上一陣青白,過了好半晌,才道:“你是說魏莺莺是你的親妹,是衛國公的親生女兒?!”

衛巡重重點頭,毫不猶豫道:“家妹辛酸,歷經苦楚,還望太後明鑒,允諾家妹回府。”

陳太後是聽明白了,他衛家不是要的魏莺莺回府,要的只是魏莺莺鸾鳳回巢,不是宮裏的貴人娘娘,而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

而晏兒是更早就打算好了的,出征前廢了李柔靜,禦駕親征更多是為了護住心尖兒上的莺莺!晏兒是一早就打算立魏莺莺為後的。

衛家的女兒,自然是身份家世沒問題,只是……魏家和衛國公府上一輩的荒唐事……史書族譜上又該如何載錄?畢竟皇後不同于尋常的妃嫔,從冊立到日常記事再到薨逝,每一件都記錄的清楚……從魏家女到衛國公府女,這樁還是為難的。

但是,衛國公府滿門忠良,比昭國公府的确是好過萬倍,衛長吉早已年不上疆場多年,如今拼了命的去雲南,不過是為了他的女兒……

“衛巡啊。”陳太後倒吸了一口冷氣,擡手扶起他來,沉吟道:“哀家向你保證,必定會護住莺莺,只是冊後非同小可,且先認祖,才可說旁的。”

她也是一時沒有主意,還需要等晏兒回來再說這事兒,畢竟若是廢後還牽扯到了昭國公府。

衛巡見太後言語松動糾糾結結,便知道後宮婦人不成事,恭敬行禮告退後,就換了別的路徑去了。

而李柔靜聽說了衛巡被太後傳召進了慈壽宮,便一陣陣的心神不寧。

急匆匆地抄近路去攔截衛巡,但是衛巡又着急去督軍,徑直拿着太後的令牌從正門出去了,使得李柔靜在冷風中站着等了許久。

李柔靜緊緊攥着拳,心中輾轉反側,她想要去跟太後說魏莺莺肚子裏的孽種,還有衛巡那日捏住魏莺莺的手,說會給她世間最好的……

可是,想到衛巡會因此死在她的手上,忽然心裏就一陣陣的涼,甚至有一絲絲的痛。

之前的青梅竹馬,何至于此?!

都怪這狐媚子,勾了這個又媚那個,讓皇上綠冠壓頂後,又快要害死衛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