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後她妩媚動人 - 第 47 章 甜絲絲 他還得努努力,對魏莺莺再好些……

其實, 魏莺莺是不知道簫晏此刻心中的打算的,她之前又經歷了許多風波,最怕的就是被厭棄。

她坐在軍帳裏趴在桌上發呆, 午膳也吃不下, 她是決定要等簫晏回來,然後跟他務必說清楚,也務必要問清楚。

腦中這般想着,一擡眼便瞧見簫晏掀簾子進來, 一雙清俊的眸子落在她一筷子未動的午膳上。

四目相對,魏莺莺讪讪地拿起筷子, 只是見了跟前這些清簡的菜卻一口也不想吃。她其實是個挺乖的人,若論起不懂事,也就是在簫晏跟前。

左右也是拿捏透了簫晏不會為難她,所以也就放下了筷子, 不吃就不裝了, 裝相也怪累得。魏莺莺起身, 上前挽住了簫晏的胳膊,“皇上,妾陪着你不好麽?”

她盈盈笑眼, 聲音別有嬌媚。簫晏目光從桌上收回最後落在她身上,“魏莺莺, 你成心的?”

每次,她對他有所求, 就開始稱呼皇上、妾等等……他一聽, 就能聽出來。

魏莺莺怏着眉,故意裝作咳嗽,沒錯, 她就是成心的。她不想走,不想離開簫晏。

簫晏側目看着她,待看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裏衣,袖子領口處還是紗質透明的,頓時一張俊臉就冷了下來,“你自己什麽身子不知道?!這裏比不得京師,清晨夜晚都是冷的,着涼可怎麽好!”

說完,直接脫下外衣,将魏莺莺包裹的結結實實的,跟個胖粽子一般。

魏莺莺見他臉色陰沉,便撒嬌地将腦袋依在他的懷裏,跟一只貓兒一般的讨好的蹭了蹭。她這性子,其實有時跟衛巡還是有幾分相似的,遇見什麽事兒就想直接解決了,從來不在乎外物。

正如她身上的衣裳,她滿心的愁悶,自然也就顧不上衣裳了。再者,她要是當真病了,他還舍得将她送回京師?

魏莺莺偷偷瞄了簫晏一眼,見他面色和緩了些,便知道此事算是有了松動的機會,索性踮起腳,湊在他耳邊輕聲細語道:“我不想走……”

簫晏聽到她這嬌嬌柔柔的聲音,長眉微微一挑,他向來寵她,她但凡小小退讓一寸,他都是主動退讓一丈的。

簫晏大手将她圈住,斂眉看着她顫顫的睫毛和那雙故意裝的楚楚可憐的眸子,沉默了片刻,剛要松口卻一個不經意與她那雙狡黠又馬上得意的目光相遇。

好嘛,敢情這小姑娘将這美人計用在他身上了,還挺奏效。

魏莺莺見他挑着眉看自己,便吸了吸鼻子,咬着唇道:“我不想回宮,不想見皇後……我就想跟着你。”

她本就生的清媚,如今這幅撒嬌的模樣,竟更是明豔,讓人恨不得将整個天下都給她。

“你不回去,朕如何立你為後?”簫晏看着她那雙澄澈如水的眸子,大掌捏着她的下巴,薄唇微微覆了上去。

魏莺莺皺眉,很是詫異地看着簫晏,卻見他又低頭親了親她的眉心,“朕來時,便下了廢後的诏書。”

魏莺莺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簫晏,随後微微蹙眉,輕聲問道:“廢後?”

簫晏輕輕嗯了一聲,随後看着窗外,轉移了話題道:“此次朕的對手是寧王,且寧王有匈奴鐵騎,探子來報,說他新得了扶南的象軍,到時,象軍出動,山河搖動,境況不好說。你若在,朕就更不放心了。”

魏莺莺微微蹙眉,她明白簫晏的意思,只是那象軍……尋常的戰馬又如何應付得了?就算簫晏用兵如神,遇見那等……也是束手無策的。

“那你……”魏莺莺擡頭看着簫晏,一雙眼睛全是擔心和心疼。

“朕有一技,只是勝負不好說。”簫晏轉身,高大的背影遮住了從軍帳縫隙進來的日光,深深地看着魏莺莺道:“回京城,否則朕不放心你。”

他不放心,她就放心了嗎?他若真的有事……她這輩子都會深深的自責,想着想着,一雙清媚的眼兒就紅了,眼淚在不停地打轉兒。

簫晏見她這幅心疼擔憂他的模樣,薄唇噙着笑,眸底坦然而鎮定,随後大掌微微揉着她的發心,認真道:“為了你們娘倆,朕拼死也要贏。”

這就是簫晏,話不多,但是天然地給人一種安穩和值得依賴的感覺。

他既是說要贏,她也只能按捺住旁的情緒,不敢再去分他的心神。

簫晏笑着看她點頭,随後将她圈在懷裏,“衛巡會送你。”

而話音剛落,就聽正掀簾子進來的衛巡直接否決,“皇上,臣自幼與皇上一起疆場拼殺,這次也不會走。”

衛巡很認真,這次的敵人不是旁人,是寧王。

天下最難對付的男人——寧王。

他怎麽能走?!

簫晏擡手揉着眉心,轉頭看着衛巡,“朕的妻兒皆在,朕如何打仗?所托非人,朕又如何打贏仗?”

就這麽兩句話,使得衛巡瞬間就明白了簫晏的意思。

衛巡看了看魏莺莺顯懷的肚子,深吸一口氣。

的确,她有事,簫晏這場仗決計打不贏。

他的确是要好好的照顧好魏莺莺,順利将魏莺莺送回京師。

而魏莺莺并非那等愚鈍胡鬧的婦人,簫晏這般說,她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的确不能分他的神。

只是,兩人還有些軍機需要商議,外面幾個将軍早已經到了議事的軍帳。

兩人去議事了,魏莺莺就在軍帳等着簫晏,直到晚膳時間,他才回來。

小廚房送了清甜的雪梨水,魏莺莺嘗了幾口,甜絲絲的,微微有些發膩。她靠在迎枕上,翻看着簫晏桌上的那些兵書,她忽然有點兒想笑,簫晏這個人,其實生活挺無趣的,日複一日的除了折子便是兵書,除了兵書便是其他的帝王修養日常,若論起失格的,應該就是在她身上。

魏莺莺不喜歡看兵書,看了兩行就開始發困,手托着腮昏昏地睡了過去,那本子兵書也跌在了地上。朦朦胧胧間她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似乎是有雙大手将她抱了起來。

她懶得睜眼,只是鼻尖是簫晏身上那淡淡的松香氣,靠上去也是熟悉的觸感。

“回來了。”她靠在他的懷裏,小手抱住了他的腰,也不睜眼懶懶道:“無論如何,都要安全……”

她其實睡得迷迷糊糊的,嘴裏說的不過是心上擔憂的,擔憂他會出事。

簫晏深深看着她的臉兒,随後将她輕輕放在床上,俯身親了親她的眉心,低低道:“放心,無事。”

他想要起來撿地上的兵書,卻被她一手拉住了袖子,她緊緊抓着,不松手,只是整個人卻睡得熟了。

她這樣,他也只能由着她、寵着她,最後索性坐在床邊,深深地看着她……

第二日清晨,簫晏躺在床外側,掌心摸着魏莺莺的眉目,看到她腳又在錦被外,小小的如花瓣一般晶瑩的指甲蓋兒微微涼的有些發白,便嘆了一口氣,起身去給她蓋被,“睡相也不好。”

魏莺莺其實已經醒了,聽到他這話,唇微微一抿,內心一陣腹诽:還不是因為你昨日總是抱着,實在是太擠,所以才腳挪出去的?

但是小臉兒卻是笑意盈盈地,見他複坐回來,魏莺莺笑着靠在他的懷裏,“你要早早回京,我喜歡挨着你睡。”

說着說着,直接轉頭紅滢軟膩的唇直接隔着裏衣親了親他的胸膛,惹得他胸肌一緊。

魏莺莺見他這般反應,不由笑的眼睛彎彎的,半晌又捂着肚子,撒嬌道:“我餓了。”

簫晏看着魏莺莺眼中的撒嬌和依賴,淺淺“嗯”了一聲。

只是,起身那刻,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這場仗,他都得打贏,否則,寧王會将他心尖尖上那個嬌姑娘壓在榻上……他受不了任何男人碰她。所以,他,必須要贏!

待用了早膳,衛巡過來接她,魏莺莺轉身看着簫晏。

衛巡睨了簫晏一眼,随後朝着魏莺莺道:“放心,他無事,厲害着呢!兵行險着,我都不想子昭兄能有這等妙計。”

魏莺莺知道他說的是兵事,只是隔牆有耳,她不想多問,再者,問了也聽不懂。

魏莺莺轉頭,看着簫晏,他一身铠甲,烏發高束,眉目冷峻而肅然,走過來擡手摸了摸她的頭,溫和道:“去吧,暗衛都在,一切放心。”

魏莺莺怔怔地擡頭看他,衛巡看着兩人,雙手交疊在腦後,舒舒懶懶道:“你倆人,搞得我這做哥哥的跟棒打鴛鴦的棍子似的。”

魏莺莺沒聽見他說的哥哥,倒是簫晏挑着一雙挂霜雪般的鳳眼,睨了衛巡一記,衛巡臉上的笑立刻收起,清了清嗓子,朝着魏莺莺道:“走吧,時辰不早了。”

魏莺莺轉身抱住簫晏,她今日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白膩的臉,兩道細細彎彎的眉,發髻上插着一只紅寶石的步搖,襯得那張臉兒益發明豔。

魏莺莺在他懷裏蹭了蹭,腦中又昏昏沉沉的,軍營的地上大抵又是凹凹凸凸的小石子,一個不注意鞋底被一顆小石子一滑,差點撞到衛巡。

而在這時,衛巡和簫晏同時伸手,兩人穩穩地将她拉住,簫晏掃了衛巡一眼,随後朝着魏莺莺道:“走路要小心,不可走神。”

魏莺莺掙脫開衛巡的手,乖乖地朝着簫晏點頭,笑道:“記着呢。”

衛巡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又看看了兩人,忽然覺得什麽親哥哥、親妹妹的,壓根插不進兩人之間去。看來,他還得努努力,對魏莺莺再好些。

簫晏看着魏莺莺走,一步步的遠離,幾位将軍出來想要請他過去再商議兵事,只是還未開口就見他們冷峻如谪仙一般的皇上,大步追了過去,一把扯住那小姑娘,沖着那紅滢的唇重重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