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後她妩媚動人 - 第 3 章 天子 一股天然的君王氣場,讓人不敢造……

王容嫣走了,她那句話卻像是一柄尖刀,穩準狠地插在莺莺心頭。

那個昌邑王,年近七十,荒淫下流……

莺莺站在雨裏,細細密密的雨落在她的睫毛上,一張秀麗絕倫的小臉兒帶着苦楚。

如今外祖父母都下了揚州,大舅母王氏在府裏只手遮天的,她一介孤女,又該如何?

正想着,南邊又有來送新衣裳婆子,見莺莺站在雨裏,忙道:“适才夫人命人來傳話,讓表小姐試穿新衣裳,要是不合身,今晚就得拿去修改。”

莺莺擡眸,看到大紅色的衣裳,上面繡着鴛鴦紋,領口處鑲嵌着上好的羊脂白玉裝飾,看上去極為華貴,華貴的近乎腐爛了一般,讓人瞧着惡心。

莺莺眉頭微微蹙起,看到那刺眼的紅衣和鴛鴦紋,益發覺得自己委屈。

莺莺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搭理那捧着紅衣的婆子,徑直回了梧桐院。

她覺得自己要給下揚州的外祖父和祖母寫一封書信,把王氏私下做的這些腌臜事兒全都告訴他們。

只是不想,她信還未寫完,就有人把在院子外,直接将信攔下了。

魏莺莺覺得自己投奔楚國公府,像是進了賊窩,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大舅母私下竟幹這些勾當,也想不通王氏建立這般龐大的權勢網,究竟要做什麽……

這些問題尚未理出頭緒,罰抄寫女戒百遍的刑罰先到了。

且随之而來的還有昌邑王送給王氏的一封薦書,舉薦王氏兒子入戶部,直接空降正五品官職。

這正五品是王氏一直夢寐以求,她之前就給昌邑王後宅塞過姑娘,只是那姑娘使勁渾身解數也未能為王氏兒子謀到這個前程。

昌邑王放蕩,但是又擅長拿捏人的軟肋。他深深知道王氏為她兒子籌謀戶部這個位置很久了,他此次為了得到那個婀娜妩媚的魏莺莺,自然會快準狠地投王氏所好。

王氏私下往宮裏送貌美的女人來打造權力網效仿的便是前朝平陽公主。只是王氏野心更大,不僅往宮裏送,還往京中王侯将相府裏送。

見到王氏親手斟的香茶,昌邑王風流浪蕩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鄙夷。

只客套了幾句,昌邑王便直入正題,“貴公子明日便可入朝為官,只是本王何時可得美人共卧,沉醉香夢?”

聽到這話,王氏捧茶的手微微一頓,表情帶着為難,道:“昨日,我那外甥女淋了雨,這會子正發燒,剛用了湯藥,今日怕是不能納了去。”

昌邑王悠然道,“呵,說的也是,貴公子入朝也要走些流程,明日怕是也不能為官。”

這一句直接就唬得王氏心裏一驚,忙賭咒發誓,“我絕對不欺瞞王爺,否則天打雷劈。”

昌邑王靠在椅子上,一雙老眼打量王氏,“你這條命,本王不在乎。”

王氏忙笑了笑,又低低道:“今日老爺帶着府裏的哥兒、姐兒去祭祀祖祠,梧桐院沒人……”

昌邑王聽了,頓時笑的猥瑣,斜睨王氏一眼,道:“她是你外甥女,你當真如此?”

王氏合上茶盞,淡淡道:“無毒不丈夫,況且莺莺能服侍王爺,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昌邑王笑着看向王氏,“可安排妥當了?”

王氏起身,望向梧桐院的方向,“這會子吃了藥睡着呢,王爺開門小心些。”

昌邑王面上挂着笑,眼底卻浮現出一抹譏諷,最毒婦人心,果真如此。

梧桐院前幾株楊柳的枯枝被風吹得搖搖晃晃,莺莺只覺得自己發燒,燒的跟塊燒紅了的燙鐵一般,身子又冷。

渾渾噩噩間,聽到房門呮呀一聲響。

莺莺以為是送茶水的婆子,便沒有動身,不想下一刻卻有一重物跨過她的錦被,随後重重壓在她的身上, “救命……救……”

話還未說完,兩片帶着腐臭味兒的唇便落在了自己的長發上,莺莺心中驚恐,掙紮推脫,奈何發燒燒的力氣全無,待下刻卻見一衣着華貴頭發半白的男人不安分地朝她的胸部探來。

“救命……救”莺莺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呼喊,不想那男人大手重重捂住她的唇,“不要怕,我是昌邑王,你未來的夫君。”

聽到他粗喘的聲音,莺莺只覺的全身都像是螞蟻爬過一般,惡心又厭惡,掙脫卻又無力,昌邑王見狀,熟稔地一把抽開她衣裙上的束帶,急不可待地朝着莺莺的唇覆上去。

不想下一刻,唇間一股劇烈的刺痛,一股血腥味兒在口腔間流轉,那小姑娘居然像野貓兒一般咬了他。

昌邑王縱貫花叢多年,還是頭一回遇見這種事,不由微微擡頭,挑着眼角的皺紋盯着自己身下的女人。

“王爺是大梁貴胄,端的要為大梁效力,何苦折辱逼迫我一個孤女。”

昌邑王聽了這句,不由擡手擦掉唇上的血,這還是頭一回有女人敢指責他。他伸手掐住莺莺的脖子,指尖傳來的滾燙不由讓他重新看向莺莺。

一張發燒病的幾乎蒼白的臉兒,一雙轉盼的眸子,淚珠兒在眼眶裏轉來轉去,委屈又可憐。

王氏聽到動靜,又忽然聽不到動靜,便慌慌張張地敲門,卻猛地迎頭撞見昌邑王。

王氏膽怯地掃了昌邑王一眼,卻見昌邑王冷睨她一眼,皺眉道:“請個郎中給她好好瞧瞧。”

聽到這話,王氏腦袋忽然發懵,半晌忙見風使舵道:“一早便請了,只是……”

話還未說完,就被昌邑王打斷了,“好生照料,過幾天本王會帶着聘禮來,納為側妃。”

王氏聽到這兒,算是明白了這樁緣由,不由笑笑道:“王爺這般疼愛莺莺,她當真是八輩子修來的。”

昌邑王聽了也不接話茬,哼了一聲,便走了。

王氏面色平靜,朝着莺莺的院落掃了一眼。

昌邑王那等放蕩好色的,竟也魏莺莺跟前變得略有風度,不得不說自己那個外甥女是有令男人收心的本事的。

“來人,去請宮裏的太醫,好好替表小姐診斷診斷。”王氏朝着走過來的婆子吩咐了一句,臉上的情緒變化莫測。

待太醫進了梧桐院後,莺莺已經燒的迷糊過去了。

畢竟之前是被嬌養的姑娘,這一回她當真是被昌邑王給吓到了。

迷糊間覺得自己的腕子被捏住,忽然昌邑王那張老而腐朽的臉猛地覆上來,吓得她滿身的冷汗……

“風寒倒也無大礙。“林太醫将手從莺莺的腕子上移開,看向王氏道:“只是似乎驚吓過度,需要歇養個十天半個月。”

王氏點頭,“這是自然,有勞林大人。”

林太醫合上藥箱,臨走前又掃了一眼床上微微合着眼的秀麗姑娘。

待林太醫走了,天已經黑沉下來,南邊的天空挂着幾顆稀疏的星子,一閃一閃的。

王氏腦中盤算着昌邑王這檔子事兒,忽然一個蒙面黑衣人從牆上跳下,熟稔地将匕首緊逼在王氏的脖頸上,微微一道血印子。

“饒命。”王氏見風使舵的示弱,想要将這黑衣人拖出,好讓府中的小厮擒拿。

但是這個蒙面黑衣人明顯訓練有素, 一雙冷冰的眉眼沒有半分波瀾,拿出大內令牌沉沉道:“皇上微服出巡,準備雅舍,不可聲張!”

王氏聽到這話猛地怔住了,随後扭着僵直的脖子,偷偷瞄了垂花拱門處一眼。

只見雕着如意紋的垂花拱門處,那男人一襲黑衣,身形挺拔高大,面容豐神俊朗又明俊逼人,只是眉宇間極為冷淡威嚴,一股天然的君王氣場,讓人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