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 第 121 章 第一百一十八話

男人酒過三巡便是高談闊論。

璟讕吃了幾口解酒湯,問祁元:“虛牙,那邊可是……鄭家哥兒?”

祁元點頭,“是鄭莘啊。你怎麽突然問起來他了?”

“不懂他來作甚。跟咱們又不是一路的。還進宗府門……”

璟讕細細看着他穿衣打扮,他着鴉青底金茶花紋真絲袍,金簪绾發,暗紅腰帶配玉,顯得幾分奢華。

宗南初攤手:“這叫不請自來,橫豎就厚臉皮任你們罵去了,你奈我何?我當着這麽多人也不能把他趕出去吧……”

祁元憋嘴:“他還真不嫌別扭。”

“還好風離胥在家趴着呢。”祁蒼接話,“不然他一來,更讓人跟吃蟲子一樣惡心。”

此時公孫不冥趕來了,璟讕招呼他坐下。

“要是風離胥來了,我先潑他熱酒。”祁元憤憤,“璟讕和不冥哥哥,都被他糟踐過,這仇沒法一筆勾銷。”

公孫不冥冷哼,“若不是看着止安還要在前朝行走,我早跟他同歸于盡了。”

雖他如今日子過得很好,午夜夢回卻還是生不如死。這種侮辱烙印在了骨子裏,怎麽都抹不去。

“止安呢?”祁蒼看祁祜不見了。

公孫不冥道:“去找妹妹了。他們兄妹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幾人大笑……

方玄劍道:“不冥這半年多是經歷什麽了?活潑不少。”

“被逼無奈吧——”宗南初攤手。幾人又笑。

席宴散了後,祁盞坐車回将軍府時,車經左丘府上。

“啧,還真是趕不走。”祁盞嘟囔一聲。

蝶月尋目光看去,“哦,這個京城都傳遍了,左丘大人幫這個賣花姑娘葬父,她竟甩不掉了。”

祁盞放下簾子,“哪裏有什麽甩不掉的。允兒姐姐心還是不狠。光打自己男人了。雖說自己男人也得打,但這個燙手山芋,不撇開只會壞他們左丘府的名聲。”

蝶月問:“殿下想如何?”

“明日再說吧。”祁盞挑眉一笑。

元宵燈會連開三日,入了夜,又是一晚火樹銀花。

錦陽昨日受了氣,今日自然氣不過。

行人讓路,她排場依舊最大。

“郡主,今日不會再碰上那幾個大人了吧?”丫鬟心有餘悸道。

旁人過去,皆偷着去看錦陽小聲議論。

錦陽哼道:“我巴不得碰上,昨日被他們一群吵得沒回過神,今日不爽了我就砍!我管誰是誰。”

她想起就氣得喘不上氣,今日她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話,明郡王也言語斥責了她幾句,她從小到大還未受過此等不順。

“前面還是詩會啊?”錦陽問。她攏攏披風上前去看了幾眼。

“哎呦——”有人撞了她的丫鬟,丫鬟吃痛。

“諒之。”那人道了歉便走,錦陽覺聲音甚是耳熟,驚得轉身。

是璟讕!

“快……”她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剛要過去,一旁丫鬟攔住她。“郡主……您都要嫁人了……就別湊熱鬧了……”

璟讕着一身鴉青色袍子,戴上了九尾狐面具,竟走上了對詩臺子。

“敢問這位公子也是來尋良人的?”座上主持問。

“良人難覓,不敢妄言。只是想與姑娘們的才情切磋一二,得以指點。”璟讕聲音清亮好聽,拱手行禮,在場姑娘心悸私語。

錦陽急了,“去,去給我找來一只面具……”

主持敲鼓,高唱道:“水紋珍簟思悠悠,千裏佳期一夕休。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唱畢,在場私語低笑,不少姑娘還紅了雙頰。

“不如就唱相思。”主持說罷,從盒中抽取字條念道:“字五。接韻對詞。”

璟讕擡手,“還請姑娘先。”

對面姑娘戴面具垂頭低笑:“小女子獻醜了。那就……「春來念鴻雁」……”

璟讕輕聲笑,惹得在場姑娘蕩漾。

“「孤舟月橫山」。”他說罷,便一下把對面姑娘比了下去,下面一陣贊嘆。對面姑娘頓時慌神,窘迫搓手。

“這個不可——”錦陽戴了鐘馗面具,上去把對面姑娘推開,“她全無才學,還不如我來。”她從面具後,看着璟讕。璟讕似是怔住,見她出乎意料。

主持看錦陽氣勢洶洶,便只能道:“既然有別的姑娘願意……就……重來一番吧。這次先從公子來。”

璟讕道:“「酒曲清輝盡」。”

錦陽心一動,道:“「風疏霜雪鬓。」”

在場低聲置論:“沒對詞啊……”

“不是相思麽……”

璟讕不理聲竊竊,“「冰輪斷愁信」。”

這話令錦陽心疼不已,璟讕也曾相思成愁……可是對自己?

對不上來,主持敲鼓。

“頭一輪,公子勝。”

第二輪依舊是璟讕。

“「秋罷紅消瘦」。”璟讕柔聲,令在場姑娘動情十分。

錦陽只當是對自己,“「凝雨朔風驟。」”

璟讕道:“「燕歸郎依舊。」”

錦陽想不到其他,盡想着立刻朝璟讕奔去。

主持敲鼓,“姑娘又輸了。輪規矩,該給公子買盞花燈。”

“罷了。”璟讕語氣挫敗。“姑娘興許頭次來,我給姑娘買一盞花燈,願姑娘尋得良人,喜樂無憂。”

他挑了盞燈,便付了錢直接走了。

“等等……”錦陽顧不得其他,跳下臺子就沖璟讕跑去。

“郡主——”

“都不許跟來——”錦陽怒喝。

去了面具,她快步狂奔,“等等——等等——”

疾步跟着璟讕跑到大榕樹下,未出閣的姑娘都在挂相思平安福。

“郡主止步于此吧。”璟讕低聲道。

錦陽顫抖險些哭出聲:“你方才太詩會上說得可是真心話?”

“無論真心還是假意,請郡主只當個玩笑游戲罷了。”璟讕背對錦陽,“我不能陷郡主于不義。”

錦陽着急道:“既心中有我,為何當時不說?”她能為璟讕舍棄一切。

“郡主還是別找苦吃了。忘了今夜吧——這句話,我就永遠存在心裏了。”璟讕疾步快走,錦陽死死追着他。“什麽話——你不要走——”

璟讕快步躲進金鳳閣。

此時金鳳閣熱鬧十分,不少從詩會上下來玩的,都戴着面具逗着姑娘玩。

錦陽顧不得其他,直接闖了進去。

只見璟讕往樓上走,她連忙追去。

“璟讕……不要走……”她跟着璟讕推門進了房間。

璟讕剛要取下面具,錦陽一把從身後抱住了他。

“你為何如此膽小?我能護住你知道麽?你喜歡為何不說?”錦陽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從小到大她也得不到的東西。“你說話啊,你既心裏有我,就別膽怯着後退……”

“嘩啦——”

門開了,龜奴正端着酒菜帶着姑娘進來,見到此情景吓得險些跌倒,連忙帶人退了出去。

“璟讕……”

“認錯了——”推開錦陽,前面那人去掉面具,根本不是璟讕,竟是鄭莘。

錦陽咋舌,“你你你……你穿這件衣裳——”

“什麽?這件衣裳我從早上便穿了,有何不妥?”鄭莘打量錦陽,“你是錦陽郡主吧?天爺,你在這種地方作甚?”

“啪。”

錦陽給了他一耳光,捂臉痛哭跑出了金鳳閣。

晨光熹微時,祁盞便換了衣裳梳洗畢了命人備車。

“公主殿下。”

外面一棠道:“阿胥聽聞公主殿下醒了,想請公主殿下前去。”

“有什麽可看的?”

“說是得了個玩意兒,想給殿下看看。”一棠道。

祁盞擺手:“今日妹妹出嫁和親,本宮得先進宮。今日恢朝,将軍身子還不能上朝。請先生好生養着。”

“殿下還是去看一眼吧。不然……小的難做。”一棠面露難色。祁盞無語,“那就去一趟。”

快步跟一棠進了穿林閣,祁盞沒好氣行禮,“敢問将軍有何吩咐?”

“曜靈……坐下……”風離胥艱難起身。

祁盞道:“本宮着急進宮……”

“這個——”風離胥指了指一旁妝匣,“這是昨日我請人做的,裏面都是上等珠寶首飾,只為十公主。”

祁盞伸手打開,各色稀世珍寶,琳琅滿目。

“這倒是,都不錯。”祁盞道。

風離胥暗喜。這皆是他讓璟讕挑的。

“這個——”風離胥拽着祁盞給了她一直海棠花簪。“這是——”

“多謝将軍了,本宮替妹妹謝過了。”祁盞只當都是給祁焰的,直接拿過塞進了妝匣。

風離胥高聲道:“這是給你的——”

祁盞愣住,拿過花簪瞧了瞧,“喲,還是紅海棠呢。”

“你喜歡麽?”

“喜歡。”祁盞還是塞進了妝匣,“将軍今後別送了,本宮頭上再戴就斤不動了。”

她讓穗兒收下妝匣,匆匆離去。

風離胥回味着「喜歡」二字,竟歡喜得不已。

下朝之後,祁祯樾擺駕壽安宮。

祁祜緊跟其後。

“你父王來了。”缳昭儀道。

祁焰一襲紅裝,見了祁祜也只是低頭不語。

“行禮啊。”缳昭儀道。

洛酒兒也随後到了,祁焰跪下行禮,她面無表情,不悲不喜。“就此拜別父王,母妃。”

禾公公打開卷軸高聲念道:“十公主接旨——順德天時,既得天恩——我瑞朝祁氏之血脈,祁祯氏之女,祁氏行十,天資聰慧,向善寬和……”

裏面高聲念着,祁盞喘氣往壽安宮跑。

“後喜樂自得,恩厚自祈,盡國泰民安之福,添壽百年。特此封號——「芷禪」。欽以報之——”

禾公公念完,祁焰行大禮。

缳昭儀拭淚,“你可是為家裏争氣了……”

洛酒兒道:“皇上不交代幾句?”

“啊——趕上了——”祁盞氣喘籲籲從門外進來,後行禮。“兒臣來晚了。”

祁焰見祁盞才有了幾分喜色。“曜靈姐姐——”

“十妹妹——”祁盞喜笑顏開,“今日真真是美極了,風采無二。”缳昭儀提醒:“方才封了封號,今後就是你的芷禪妹妹了……”

祁焰握住她的手,“只可惜……今後恐再難見到姐姐了。還有哥哥。”她歪頭沖祁祜苦笑。

祁祜道:“無礙的,你想回來,跟着使團省親都可。”

“基本不能了吧。”祁焰依舊苦笑:“一入皇城,便此生都被困住,再也出不來了。”

“你這孩子,大喜的日子說什呢。”缳昭儀不悅。

祁祯樾下來道:“藕萏今後就是獻國人了,要好好過日子,別給大瑞丢臉。”

祁焰望祁祯樾張張嘴,眸光又黯淡了下來。

“父王給藕萏提一首詞吧……”

祁焰喚住他,“還是別了,父王。”這是她頭次不領情。

“父王,兒臣都要走了,這一別興許永遠就見不着了,一些話還是說幹淨了為好。兒臣從小就覺得父王只是君,兒臣從未體會過為人父的關心,随着長大之後,這種渴望便沒了。

雖兒臣一口一聲父王,可在兒臣心中,父王是天子是君王卻從非兒臣的父親。兒臣想要父王題詞關心的時候已經過了,就免了吧。兒臣走了,還請父王母妃保重身子。”

她從小就不曾見過祁祯樾幾面,見過的僅僅幾面祁祯樾也冷着臉無言對她。

她頭次不領情,也是最後一次不領情。

“你是不是瘋了——”缳昭儀當然怒了,祁焰走便走了,留下一番瘋話還如何讓她晉升?

祁祯樾擡手:“無礙的……”

祁焰低頭行禮,“兒臣去了。”

祜、盞扶她,“此去一路平安。”

“哥哥姐姐。”祁焰回頭,“你們在宮中也定要平安。”

“嗯。”祁祜點頭。

祁焰蓋上蓋頭,被人扶着,一步一步,終是離開了皇城。

祁盞拭淚。“她沒有親哥哥親弟弟幫扶她,也沒親姐姐親妹妹保護她。”

“她的親娘還不做人。”祁祜才不怕得罪聽見。

祁盞道:“哥哥我得快些回去了。府裏還有不少事呢。”

“好,你慢些……”

“若瓷。”祁祯樾不知何時也出來了。“你的傷還疼麽?”

祁盞略錯愕,看看祁祜,後看祁祯樾,“父王怎麽突然關心起了兒臣?可是方才藕萏說話難聽了?哎,父王別介意,兒臣不曾埋怨父王半分。将軍還在家中,兒臣先走了。”她行了個禮,跟祁祜相視一笑,便轉身退下了。

祁祯樾喉間一梗。

祁祜也行了個禮。

“止安——”祁祯樾喚住他。“你的确是弟弟妹妹們的大哥……他們都如此依賴于你。”

“父王別誇贊兒臣了。”他匆匆行了個禮,便下去了。

往東宮去時,公孫不冥跟在身後不禁嘆道:“止安,你的确是個好哥哥。”

“沒有……”

“若我能有這般好的兄長,可能也不會數年幕天席地。”公孫不冥一直在他身後。

隔了一刻,祁祜才道:“我也曾是有大哥保護的人。也能躲在哥哥身後撒嬌,無憂無慮。”他眼中有清明。

“是皇後娘娘的養子麽?廢太子?”

“是。父王從我身邊……狠狠奪走了他。”祁祜彎唇苦笑。

坐車回将軍府時,祁盞愣神,摸摸手上戒指,輕嘆了口氣。

“怎麽了殿下?”蝶月關切。

“無事。”祁盞讪笑。

蝶月道:“方才殿下進宮時,我聽外面傳了些閑話……說,錦陽郡主昨夜花燈會,跟鄭莘公子在青樓摟摟抱抱,不清不楚的,好多人都看見了。真真傳什麽的都有,話極為難聽,學都學不來……”

祁盞道:“可別是誤會了吧?這話怎麽能亂說啊?她指給了虛牙,可是要做王妃的,這豈不是讓人恥笑麽?”

“誰說不是呢。要我的話,我就沒命活了。此等傳言,直接毀了皇家顏面,自己也難做。”蝶月直搖頭。

“——我說什麽了?你又哭!”

外面一聲吵鬧,祁盞掀開簾子,“可到左丘府了。蝶月,你昨夜問我的話,今日就好好看着。”

祁盞拿了帷帽戴上下車。

周允膳指着跪在地上的羽竹大罵:“我家夫君說了讓你快走,你這是作甚——”

“允膳姐姐——”祁盞撥開人群,跑到周允膳身邊。

羽竹跪地痛哭:“奴家真的沒有活路了——大夫人真的要逼我上絕路麽——”

周允膳把祁盞拉到身後:“我怎麽要逼你上絕路了?說了會給你一筆錢,你非要在此待着……”

正氣極時,粵芙蕖正好趕來。

“喲,這都鬧了兩天了,還沒走呢?”

羽竹磕頭,“求夫人成全……”

周允膳攥拳,粵芙蕖按住她,“你不能打她,要一打她你就沒理了。”

粵芙蕖對跪地的羽竹道:“敢問姑娘是從何處來?幾歲了?可嫁過人?家裏還剩誰?之前在哪裏做事?”

“大夫人怎麽跟盤問犯人一樣……”羽竹嗫嚅。

粵芙蕖道:“你既說要我這妹子留下你,那來路自然要盤問個清楚。這世道如今可不安穩,誰知朝廷重臣非得謹慎不可,省得被刺客暗害。”

羽竹低頭道:“奴家不曾嫁過人,家裏人都死光了,是西杭人,之前一直在東城幫人做事……”

粵芙蕖揚起下巴,“幫誰做事?”

“在東城的蓮池坊幫着漿洗染布。蓮池坊是京城最大的布坊,能打聽到我的……”她低頭道。

粵芙蕖道:“那你為何非得跟着左丘大人?若不是貪圖富貴,盡可以做女使丫鬟的。也算是報答左丘大人恩情了。”

“呃……”羽竹不言語。

粵芙蕖冷哼:“怎麽不說話?是你不願意?做丫鬟委屈了?非得做偏房小妾不可?說白了,你報恩為虛,享富貴為實吧。又看左丘大人潇灑非凡,便說什麽也得留下,你這心眼還真一覽無餘了。”

羽竹磕頭:“若為丫鬟我也能做……只要別趕我走……”

“你少陷人于不仁不義了,你口口聲聲說是左丘大人的人了,卻一句實話都沒有。”粵芙蕖直接一頓劈頭蓋臉:“你說你之前在東城蓮池坊做正經營生,那怎麽連我都不認得?蓮池坊是我家的生意,我是家中獨女,別說蓮池坊夥計了,就早城東我也是有名有姓的。你說讓我打聽,我還真能打聽出來。”這皆是她的底氣。

羽竹錯愕……

粵芙蕖道:“你本就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何必拖着周大夫人下泥水跟你共沉淪。你口口聲聲說報恩,你要是個心善人……”

“你要是個人品好的,我也不是不能給你議婚,安排出嫁,可你偏偏就是要囫囵吃了我,仗着我在外名聲厲害,就讓我裏外不是人……”

周允膳說起來還帶上了幾分委屈,她也是大家千金,何時讓她吃過這種手足無措。

羽竹已全然無慘樣了,盡是恨意不服。

粵芙蕖擺手讓人上來,“就不能給你臉。把這人綁了給我扔出京城去。”

羽竹搖晃起身,“我、我……你們不能這般對待我……你們仗着財大氣粗随意欺負人,我能去報官的……天子為人寬和,你們身為重臣家屬就這麽待人……”

“本宮看看誰在此置論父王。”祁盞上來直接掀開了帷帽。“這位姑娘,若是在此不依不饒,我們也能報官的。”

羽竹對祁盞是過目不忘,自然知曉她都身份。

“公主殿下……”

祁盞道:“我們誰也不敢收來歷不明的女子。姑娘聽句勸,走吧……萬一查出姑娘說謊,耽誤姑娘今後嫁人。”

羽竹跪着求周允膳,“求求大夫人,你讓我再見一眼大人吧……”

周允膳道:“他說不想見你了,你也莫要在此不依不饒,顯得跟我霸道,欺負你一樣。”

祁盞道:“姑娘,好自為——”

“跟她何必廢這麽多口舌。”粵芙蕖直接擡手,一群女使上來把羽竹架起來。

“你們做什麽——”

粵芙蕖語氣強硬:“你若是識相的話,就離開京城。不要想着用什麽死啊活啊的來逼人就範,你就算把自己大卸八塊了,也不關別人的事,別拿自己的命威脅別人。扔出去——”

羽竹被人架出去後,周允膳轉而道謝:“多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在此,我今日真就束手無策了。”

“允膳姐姐,你還是把琅烨哥哥放出來吧。”祁盞小聲道。

周允膳一拍腦門,“哦!是了……不行,得看他認錯态度。”

幾人大笑……

“別在門口站着了,淨讓人看了。進去吃口熱茶吧。”周允膳道。

祁盞推辭:“我得立刻家去了,府裏還有事呢。”

“哎,若瓷——”粵芙蕖拉着祁盞問:“錦陽郡主的事,你聽了麽?”

周允膳拍了她一下,“你在這裏說什麽——先去廊下說……”粵芙蕖道:“反正都傳遍了京城了……”

祁盞一言不發。

周允膳問:“若瓷啊,那件不要臉的事是真的麽?錦陽郡主明明跟虛牙有婚約,還跟鄭家哥兒去了金鳳閣,還摟摟抱抱讓人看見了,如今說什麽的都有,她這不是丢虛牙的人麽?”

“是啊,皇室顏面都丢盡了,虛牙如何娶她?”

祁盞懵道:“嗯……此事父王還不知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