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蕊滢跟随六哥偷偷出宮這一個多月的行程裏,第一次被人看出來她是個女人,到讓她生出了幾分膽怯,腳步不由向後退了一步,被碎石滑到,“啊~!”。
“嘶~”細風刮過,火蕊滢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六哥~,吓死我······”火蕊滢看清摟她的人根本不是她六哥。
一雙清澈的眸凝視着火蕊滢,還有那挂着分笑的嘴角,如玉的面頰在夜色中別樣溫柔,睫毛根根分明濃密烏俏,整個人都散發着璀璨的星光,再加上近夜的林中飄起了淡淡的薄霧,将唐汐汐秀氣的小臉愣是增添了幾許剛正的意味。
充滿力量的臂膀正攔在火蕊滢的腰上,夾雜淡淡的草香,可她從小長這麽大,除了自己的幾位皇兄,從未跟哪個男這般近距離接觸過。
還有這姿勢,活像一對兒**的小情侶,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不免令小姑娘收緊了呼吸,好忐忑,好急促,好雞凍,好興奮,哦不不不,矜持,矜持,可心中為什麽就“撲通撲通~”的停不下來?
“姑娘慢些,要是摔壞了可好?”唐汐汐将火蕊滢扶起。
“小十~,你怎麽這般不小心。”火奇峰兩步趕來,又對着唐汐汐道,“多謝小公,在下火六,這位是我的妹妹火十,為出行方便,着了男裝,小公真是慧眼。”
合着這一家人的名字都按照出娘胎的順序來起的,有意思,“呵呵~”唐汐汐不由得的笑出了聲。
而這笑在火蕊滢看來,簡直是俊美非凡,無懈可擊,心中又是一陣怦然加速,兩股腥熱在鼻腔醞釀。
“時間也不早了,在下還要趕緊回家,有緣再見。”唐汐汐告辭離去。
火蕊滢感覺有種美好在遠離,她追上去,“喂~”
“姑娘還有什麽事?”
火蕊滢一時還不知道叫住人家要幹什麽,她想了想,鼓了鼓勇氣說道,“有緣千裏來相會,見了面就是朋友,朋友之間就要互報姓名,我們都報了姓名,你還沒留下名字,沒~,沒禮貌,還有,雖然你剛才避免了讓我跌倒,可是跟我們救了你比起來不算報答,你要留下信物,以後我們需要你報答的時候也好找你。”
“我叫唐兒,現住香幽城西邊張家巷。”唐汐汐在身上摸來摸去也找不到一個信物,性拔了根頭發,鄭重的遞到火蕊滢面前,“給你,好好包起來,以後需要在下報答就直接拿着這根頭發來,在下言出必行。”
火蕊滢愣了半天,顫抖着小手接過那根眼神不好就一定看不見的發絲,“能談談嗎?你,你,你這也叫信物?”
“火十姑娘,先,我們之間有代溝,其次,你又沒有****,你說,我們還怎麽談?還是早點兒回家歇着吧!”唐汐汐因不耐煩而出言不遜,回去晚了秀兒會着急的。
火蕊滢被唐兒的話震到,險些将發絲丢掉,趕忙取出絲帕包裹,塞在靠胸口的地方,卻并未覺得被人輕薄了,踮起腳眺望,又瞧瞧的碰了碰自己的一馬平川,臉上加速紅暈,他居然看出她沒有****,他好厲害!
火奇峰一心研究唐汐汐的容貌,忽略了唐汐汐說的輕薄的話語,不然一定将唐汐汐打一頓。
這唐兒的容貌和楚安陽氏的容貌一模一樣,可他姓唐,還是個男的,又怎會是楚将軍家那位與他指腹為婚的小媳婦兒唐汐汐。
唐汐汐與火奇峰指腹為婚,火奇峰十歲那年,唐汐汐五歲,楚南風将軍因反擊納疆國的入侵而戰死沙場,楚安陽氏和唐汐汐得了不治之症,被楚将軍生前的仇家丢在亂葬崗,火奇峰在禦書房前跪了整整一天,請求父皇請來納疆國的疆巫,或者南理國的蠱師來讓唐汐汐起死回生,父皇視根本不予理睬。
火奇峰半夜溜出宮外爬上亂墳崗,忍着腐屍的臭味,翻了天夜也沒有尋到小汐汐的屍體,那一幕已是十年前。
若按照母妃與楚安陽氏的約定,唐汐汐十五歲笈禮之時便是兩個孩的成親之日,倘若唐汐汐還活着,他應該與她成親已兩月有餘。
火奇峰收回思緒,哎,他是想那個從會認人起,就喜歡親他的小媳婦了,可如今再想也無用。
兄妹兩人辨別着方向離去。
尉遲烈跳下了樹,眼中露出一抹陰笑。
公梁侯府,蜻蜓的房中。
兩鬓斑白的姜神醫收了藥箱,對公梁允寒歉意,“小侯爺,請束老朽所有限,小姐的病,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
秋月跪倒在姜神醫跟前,眼淚一顆顆的掉,“姜神醫,若是連您也沒有辦法,那我們小姐可怎麽辦呀?姜神醫定要就就我家小姐呀,求您了~!”
姜神醫原名叫姜仁信,從醫五十餘載,是錦繡城裏出了名的妙手回春,保證藥到病除,故此被姓稱為姜神醫。
“秋月,醫者父母心,姜神醫盡力了,不要這樣。”公梁允寒面色陰沉,又對四錢說道,“帶姜神醫去領診金。”
姜神醫捋了捋胡須,搖搖頭,“老朽并未出力,診金就免了,不過小姐這病從腳底蔓延,有僵死的跡象,現已至腳腕,還在持續,老朽從醫五十餘載,這種病倒也聽說過,卻苦于沒有良方,小侯爺不乏請些納疆國和南理國的能人異世來試上一試。”
“麻煩姜神醫不要将此事洩露。”公梁允寒很誠懇,“秋月,送姜神醫。”
“是。”
公梁允寒坐到床邊,看着哭累了睡着的女兒,姜神醫言辭間已下結論,女兒這病是不治之症。
蜻蜓的娘曾經也是因這病而亡,臨去世時那痛苦的模樣讓公梁允寒無法忘懷,以至于四年來每每想起內心都會隐隐作痛。
“四錢,用最短的時間,将火倉,納疆,南理國所有的奇功良方的記載為本小侯尋來。”
“四錢這就去。”
另一邊,軒轅卿帶着赤木連日趕,還有一天時間就可以進入納疆國地界。
夜色無邊,雲淡風輕,主仆兩人停在一處山水之間,尋了幹燥的地方烤野味。
紅色的火苗倒影在美男的雙瞳中,映出耀眼的光彩,如雕刻般的面容凝神注視,似在想着什麽。
“咻~”一道湛藍的光亮從眼前飛速竄過,就像一股旋急的小型卷風,吸引了人的注意。
“公,是血藍鷹。”赤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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