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話題的越偏越遠,現在已經進行到他們完全未知的人物上去了,沒辦法,于昀釋大陸的修士而言,四大家族本身就是一個神秘的存在,永遠是聽說,卻少有人真正知曉,大多人也只能是對于外圍比較了解,這四大家族總是圍繞一層神秘的面紗。
而對于他們三人來說,昀釋大陸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這裏和天辰大陸太多不同,雖然記起一切,來之前已經被惡補了昀釋大陸的知識,也只是停留在表面,比如說天辰大陸以門派為主,昀釋大陸卻是血脈家族.
比如說天辰大陸修者與普通人較少接觸,一般普通民衆根本不知道修真為何,修者也大多被限定除非必要少與普通民衆牽扯,輕易不得在凡世間動手,所以民衆只道妖物,仙人,卻不知修者,在昀釋大陸卻是修者與普通民衆不分彼此的交錯,和諧相處,見怪不怪,修者自也難以産生那所謂的與衆不同之感.
再比如說,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到底顯而易見,蜀錦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不少,但要知道其到底是三大門派之一,而昀釋大陸,他們這一路往沒避諱人群行來,所見的金丹期未免太多,最為重要的是,他們根本還沒接觸過四大家族稍稍核心一些的人物!
總而言之,斬塵默默的看向尋緣,兩人眼中表達出同樣的訊息,天辰大陸之時,門派給予他們所謂的秘密資料着實不太靠譜,讓她們對于其中較為詳細記載的對與 四大家族的介紹保留态度。褚殃列也是百無聊奈的轉着空杯,沒了南宮少主的消息,也沒了聽得心思,他動作是閑适,只是眼中的凝重洩露了一些心思。斬塵自是也注意到。心內嘆息,褚殃列并不是天辰大陸之人,他雖沒直接說,她确實敢肯定,同樣的,她也敢确定,他對于昀釋大陸的了解比之她們只多不少,但是顯然的,也是有些過時的,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一時顯得幾分怪異。
“呵。”斬塵忽而淡笑出聲,一時将另兩人的思緒打亂,再加上周圍不少人都對這三人起了心思。這一輕笑,居然整個客堂出現短暫的停頓,斬塵只當未覺,“講得挺有意思的。”
褚殃列雖然還沒反應過來,卻已經下意識的接口。“爾雅喜歡聽,就在這多呆幾天也不打緊。”斬塵只笑,這樣溫柔多情,笑起來又帶着點邪邪壞壞的男子,無怪乎那些個小姑娘毫無招架之力。
那中年文生也只是停了幾秒,然後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他的故事:“本來麽經過這件事宋家和陳家表面上依舊笑臉相迎,關系極好模樣,可是暗地裏卻是各看對方不順眼。兩邊的交好的子弟都不得以疏遠了,至于那些本來看不順眼的子弟做事更加決絕了,家族長老也是默許的。這就可憐了宋家那少主宋榮,要說那宋家少主倒是個好想與的,之前與那陳家天之驕女陳颍怡可是那公認的金童玉女。就等着兩人修成金丹之後正式結為雙修道侶,不曾想竟是發生這種事。兩人自此也是被限制了往來。陳穎怡也是重新被指配給自家的年輕修士。”
聽到此,在場的寥寥幾位女性都是有些唏噓,好一個纏綿悱恻之故事,可憐大多數的男子可就沒心情聽着情情愛愛的,有人已經叫嚣了,“說這頂什麽,要說當是宋家少主前幾天不是在大街上直接與陳家修士對上,鬧了個不愉快麽?”
文生接過小二送過的茶水抿了幾口,這才繼續,“可不就是這樣,那宋家少主也算是難得的情種了,居然不顧兩家的反對就要将那陳穎怡帶出來,估計還憋着沒行動了,大街上就遇到那個後來被指配的陳家子弟了,這下可不,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互相看不過眼,心裏憋着氣就對上了。”
“好一個沖冠一怒為紅顏。”有羨慕,有嫉妒,有欣賞,有揶揄。
“奶奶的。”虧得那絡腮胡子大碗酒大碗酒的喝着“紅不紅顏老子可不懂,相好的都被搶走了,要是不狠狠對付着,可不是孬種。這宋家小子到是有幾分出息。”
尋緣聽了聽,一陣無語,見着斬塵居然有些興致勃勃的,揶揄道,“你倒是八卦,難道還想着窮摻和。”
“去,什麽梁山伯祝英臺,羅密歐朱麗葉的,只可遠觀,不可深究,正所謂距離産生美。”褚殃列本來還想開口說些什麽,動了動嘴唇之後還是選擇了閉嘴,她們又在說他聽不懂的話了,“我只是覺着這樣的感覺不錯。”斬塵杏眼眯眯,居然還有兩個小酒窩,一副溫婉無害宜家宜室模樣,褚殃列一抖,差點趴下,他想自己絕對是眼花了,定然是眼花了。
“怎麽說。”尋緣顯然心情也極好,難得平和的談話,而不是一如既往的互相嘲諷。
“鳳翔,我跟你說過自己一直想試試那種策馬江湖的感覺,可惜總不得如意,這次總算從心底有了這樣的感覺。雖然沒想過是在這個地方,這樣的際遇之下。
尋緣心裏也是難得放松,只是笑笑,沒說話,列王感覺似乎聽到了吸氣的聲音,警告的環視一眼,滿臉無奈,想他一個無往不利的英俊潇灑風流不羁的美男子,竟是硬生生的栽在這兩個小丫頭片子手上,一開始說沒起過旖旎的心事那是騙人的,這世間最不缺少的就是美人,多少人也就空有那張臉了,像這樣出色有味道的女子實屬罕見。可惜一路相處下來,那旖旎的心思硬生生的被兩人掐滅了個幹淨,的确,他現在是對觊觎這兩人的人充滿着敵視,很可惜不是情敵的敵視,娘的,難道這就是凡世間所謂最為偉大的親情?
褚殃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時喜時憂,大有随時抽風之态勢,可是他還得認命的照顧這兩位大小姐。那就是活祖宗,還是被他自己近乎自虐的供起來的。就想到那時候還在往者荒無人煙之地闖蕩的時候,這兩人近乎自虐的訓練方式就覺得心疼。女修不同男修,她們在乎的東西太多,顧忌這,顧繼那,即便天資不錯的也大多被蹉跎了,所以高階修士中基本是男修的天下,有那麽幾個給高階女修,其中還不乏資質好。出生好,整個被供出來的,要說到戰鬥力着實有待商榷。
這兩人絕對是意外中的意外。他自覺因為自己所處的環境,要想不被別人踩在腳底不得翻身,就只能不顧一切往上爬,已經是夠狠的,卻不想這兩人更甚。她們不止是對敵人,更加是對自己。她們似乎比較喜歡生死之間戰鬥然後沉默反思的修煉方式,一般找比自己高等級的妖獸作為對手,每次都搞得自己狼狽不堪,有時候失敗的過火了,就不客氣的虐待等級相當的妖獸。周而複始。
他甚至見過兩人配合對付一只金丹初期妖獸之時,那次她們實力估計大概是失誤了些,明明兩人都完全招架不住了。卻始終不肯讓就在周圍的他出手幫忙,然後在他看來是生死之間,鳳翔居然毫不顧忌的竄逃一旁,留爾雅承受妖獸的暴怒,另他震驚不已。他正想要上前幫忙,卻被鳳翔毫不留情的眼神阻止。那眼神該怎麽說,他現在都無法忘記,深深的刻在腦海之中,有時候想起都覺得脊背發寒,那一雙黝黑的毫無感情的眸子。
而爾雅在鳳翔丢下她逃離一旁的時候反而笑了,眼中詭異的興奮,毫不猶豫的舉起手間長劍,向着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劃,那長劍極為鋒利,不僅是将衣衫劃開,那傷口更是深可見骨,他明明可以看出少女的疼痛和隐忍,蒼白的臉上汗滴滑落,他幾乎不懂少女眼中近乎病态的興奮,鮮血汩汩而流。
那妖獸聞到鮮美而濃郁的鮮血味道,更趨瘋狂,卻見少女忽而手間現出一顆含着黑氣的珠子,她移步而開,卻偏生以着自己的鮮血拖延了妖獸的步伐,總是隔着那一步之遙,少女卻不在乎自己的傷口,只是一邊移動一邊以着鮮血喂養妖獸。
忽而少女再不動作,任那妖獸不客氣的将鮮血吞咽,然後繼續貪婪的靠近她,他驚呼出聲“爾雅!”還沒動作卻不想那妖獸就這樣在她面前倒地翻滾,痛苦嘶吼,之前就被兩人合力傷到的傷口開始慢慢腐爛,一點點,他甚至能夠看到那妖獸眼中極度的痛苦以及絕望,恨不能直接來個了斷,三人就這樣看着那妖獸的動作越來越小,痛苦的嘶吼聲也越來越微弱,然後一點點化膿腐蝕,最後屍骨不存。
那一刻,褚殃列只想到底誰才是魔鬼,有些心寒,而那兩個少女從始至終沒有移開雙眼,就這樣親眼看着那妖獸受盡折磨然後死去,居然深呼了一口氣,心情不錯。他眼角抽搐,卻反而自那次之後對兩人旖旎的心思消失了個幹淨,更多了一份憐惜,走上一條不倫不類之路,天知道他怎麽會産生憐惜之感,或者自己沒自己想象中那樣正常?
後來怎樣,他似乎記得很清楚,又似有些模糊不清,只知道三人關系更親近了些之後,他開玩笑的提了這件事,哪想又是引來兩人又一輪的罵戰,這個說變态,那個說神經的,沒一句好話,難得他總結出了就是那只妖獸另她們不爽了,她們也不能讓它好過,恰好有這麽一樣好東西,不用白不用,一刀解決太痛快,就要先生不如死一番。雖然她們的官方解釋是,那時候生死存亡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們兩個弱女子怎比的那金丹期妖獸,為了自保,不得已使了這等手段,沒想到那毒素這般霸道。
“今兒個也累了,我跟老板要了三間上房,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好了。”褚殃列行到兩人面前,笑嘻嘻的說道,“運氣不錯的話,說不定還能遇到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