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後她妩媚動人 - 第 57 章 認親 前陣子兵營裏有事,回到府裏又多……

看到魏莺莺一臉正經地指揮着鸾鏡刺繡百子圖, 悠閑的跟喝茶一般,根本沒有摔跤。

見他來了,眼珠子裏波瀾不驚的, 待看到院判也在, 這才輕輕轉過頭來,微微擺着貴妃的行禮姿勢,柔柔道:“方才掉了只太後娘娘賞賜的香蕉,外面這些宮人, 許是急了,還以為臣妾出了事兒, 一來二去的倒是說成跌跤了……”

簫晏是個極為冷肅公正的人,可是不知為何,每次到了魏莺莺這裏,一碗水總是端不平, 不管她怎麽任性胡鬧, 只要她微微低頭, 他就會無限度的寬容退讓。

原本他也沒打算去為難她,他着急來,就是怕她當真有事兒。可聽她這話, 好像是将這故意又刻意了很多,絲毫沒有半分內疚的意思, 這一來二去的,帝王的嚴肅也就上來了, 他微微看着魏莺莺那張清媚的小臉兒, 淡淡道:“那就是宮人亂傳風語,該杖責一百棍。”

魏莺莺聽到這兒,這才忽然正經起來, 一時有些拿捏不住說話的分寸,且又當着外人,所以主動拉住了他的手,輕輕道:“是妾說的不清楚,與他們無關。”

魏莺莺袒護宮人,但是卻沒了解到簫晏指的是她謊稱自己跌跤,導致他心裏的那種擔心和憂慮,所以聽她說完後,一雙鳳眼微微半眯,徑直将她大橫抱起進了內殿,薄唇貼着她的眉心道:“你就不考慮考慮,朕擔心你擔心的要死?!如此戲弄朕。”

魏莺莺這才忽然明白了這一層,一個素來沒有接收過多少疼愛的女孩子,下意識地反應不會想到別人會擔心……有了這個習慣,卻忘記了自己現在也是有人疼愛和憐惜的。

魏莺莺擡手微微圈住他的脖頸,唇角挂着笑,輕輕親了親他的下巴,柔柔道:“我知道了,只不過李皇後她弄破了我的百子圖,又一日日的來吵我,煩得慌。”

簫晏向來是個冷肅性子,聽到魏莺莺這般小兒女的撒嬌,倒是微微嘆了口氣,“快了,你莫要着急,朕會給你最好的。”

魏莺莺靠在他懷裏,“我最近總是發夢,李皇後每次來,就發夢的更厲害,我不想見她。”

“嗯。”簫晏低低應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認真。

到了晚上,長樂宮裏一邊哀嚎,板子噼噼啪啪的落在肉上,期間還有幾個不經打的小太監被架了出去,就連畫綠也被棍杖打的起不來身。

而德陽宮則加派了十位随行的女護衛,直接守在內院,這些女護衛直接聽從魏莺莺的調遣。而太醫院則送來了上好的安神香,床褥也換成了最為順滑綿軟的,躺上去恨不得就直接夢回周公,一整晚都不會發夢。

魏莺莺心思平靜,倒是木小寒激動的不行,一聲聲的長嘆她們皇上對待她們主子有多好多好!

而到了第二日,魏莺莺也想順着拍拍簫晏的馬屁,不想竟然沒拍到正地兒,他對她的奉承是面不改色的,最後惹得魏莺莺只能靠在他懷裏,像只胖團子一樣一下下的拱拱他,拱得他耐不住,終是笑了。

簫晏半眯着鳳眼,清俊的臉挂着帝王獨有的嚴肅。

什麽叫紅顏禍水,媚色誤國,他算是體驗的清清楚楚的,一個小姑娘,随便謊稱一句跌跤,随便地哄哄他,就讓他心疼的不行,收拾了長樂宮一衆宮人。

自此之後,李柔靜就是想做些什麽,那些宮人一個個的也會避之不及,逃得遠遠的。

沒有人幫襯着,還能做什麽呢。

如此懲罰後,又跟太醫說了小姑娘發夢的事兒,開了不傷身體的安神香,又差內務府換上了最軟的床褥,讓她睡得舒服。

她還沒說懷孕辛苦,他就一件件的給她考慮上了,明明自己是個冷肅專研帝學的男人,卻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小東西給破了防,的确是……

若是尋常後宮這般,他早就煩的透透的,可是偏偏到了魏小姑娘這裏,凡事就都得打個折扣,甚至還得賠上心疼和愛憐……

所以大梁天子的冷肅也沒維持多久,直接将那小姑娘抵在了榻上,薄唇堵住了那張軟軟又惱人的唇,風雨如晦,潮湧翻騰,待下面的小姑娘實在是喘不過氣兒來,這才停了下來。

“朕……當真是不知如何寵你才好。”簫晏看着面色潮紅的小姑娘,大手微微拂過她額前的發,又俯首親了親她的眉心。

“妾倒是知道如何愛皇上……”魏莺莺笑着圈住他的身子,一雙清媚的眸子深深地看着簫晏。

日後這恃寵而驕還是得收起來,現在,她委實不該将對李柔靜的氣惱,發在他身上。

“晌午,軍器營有擊鞠大賽,都是世家挑選出來的好苗子,你可想去瞧瞧?”簫晏看着魏莺莺,很是鄭重的問了一句。

他其實沒有什麽哄女人的經驗,兩輩子唯一上了心的就是跟前這小姑娘,也沒有衛巡的風流之氣,所以想要帶魏莺莺散心,也不會像衛巡那般帶着去胭脂鋪子。

不過,天下最好的胭脂和首飾都在宮裏,她想要的不想要的,只要是最新的最好的,都是先送到德陽宮的。

所以,也沒什麽可怨的,至于這類熱血類的擊鞠,她雖說不是多麽喜歡,但是也不讨厭,看看也挺好玩的。再者大梁的擊鞠是玩命訓練的,為的就是通過這個順利被天子瞧見,一朝入軍營,疆場殺敵,報效大梁。

這事兒,也是好事兒。

不過,魏莺莺此次還是叫上了靜貴人、溫才人和安才人,畢竟她不想讓史官私下說簫晏獨寵德陽宮,她其實現在和太後一個心思,就是不想讓簫晏受到非議。

倒是溫才人和安才人,從未參加過這般場合且還能同皇上一起,心裏又一下興奮起來,看到敲鑼開場,兩人就眉飛色舞的。

倒是靜貴人和魏莺莺相視一笑,随後目光落在那些擊鞠男兒身上……

本來看着看着倒也和諧,不過溫才人那張嘴是個沒把門的,對擊鞠也沒什麽興趣,一來二去地倒是跟安才人低低嚼上了舌根子。

最開始是了了幾句,最後就說的熱絡了。

“這般說,那姑娘是你的表妹?”安才人低低問了一句。

溫才人撇撇嘴,“說的就是,姨母最初給她相看了縣令家的公子,是個老實人,可她非看中了人馮家嫡長子……馮家那也是祖上八輩狀元,哪裏就看得上表妹。”

“可以做個側室,畢竟馮家也是世家。”安才人淡淡一句。

溫才人用帕子微微掩着嘴,低低道:“側室……就是宮裏的貴妃,不也是妾?妾就是妾,哪裏就比得上正妻!”

安才人皺眉,“咱們更是妾了。”

溫才人一笑,“咱們這等不入流的,哪裏就能招風呢~”

靜貴人皺眉,瞪了兩人一眼,随後又轉頭看看魏莺莺,柔和道:“都是沒些見識的,貴妃娘娘莫要與她們計較。”

魏莺莺微微彎唇,“自然。”

但是她看着擊鞠賽,看着看着心裏就益發的憋悶,最後也未曾看完,便尋了個理由,跟鄧公公說了一句,就回了德陽宮。

盡管她沒有計較溫才人和安才人方才的閑磕牙,也沒在意她們那些貴妃也是妾的話,只不過在那麽一瞬間,她忽然很想很想有個家,有家人的呵護,總歸是不一樣的。

經歷了這般多,的确是有家族有外戚,在宮裏也就多了幾分底氣。

如果從最開始……最最開始,她就是衛國公府的嫡小姐……她是不是就是能和簫晏生則同榻死則同衾的那個嫡妻……

呵,只是哪裏又有如果……說是認親,可是又何其的難……

就算是衛國公癡情母親十六年,可是最終還是娶了舒家的姑娘……這一樁樁,很是複雜。世家的複雜,的确是常人想象不到的。

罷了,凡事也不要多想,想的多了便沒了意思。

而這事兒很快也就傳到了簫晏的耳朵裏,簫晏聽了一句,因是溫才人和安才人兩個女人閑磕牙,便沒什麽興趣聽。

他向來是不喜歡聽後宮那些事兒的。

但是到了德陽宮,見魏莺莺躺在榻上,軟枕上有淚浸濕的痕跡,直接就差魏公公宣了衛巡進宮。

衛巡剛被臨安伯府家的世子喊了去,說是在東郊有一場沐浴大禮,那浴場是溫湯,湯水很熱,最能解乏,更關鍵的是兩道溫湯中間被一道木板隔開,隔壁就是春芳樓的花娘嬉鬧……

正開開心心地上馬,卻被鄧公公給喊住了,一聽是魏莺莺,直接調轉馬頭就沖去了宮裏。

只留下臨安伯府的世子氣的跳腳,高聲大喊,讓衛巡回來。

畢竟春芳樓那幫清高的要命的花娘,之所以去,就是為了衛巡。

他衛巡不去,那些個媚色幽香可就當真是煮熟的鴨子,飛了~~~

只不過,衛巡是顧不上他們了,前陣子兵營裏有事,回到府裏又多了個媽……一來二去地倒是耽擱了他妹妹認親的事兒。

一聽又事關莺莺,他自然是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