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樂以一個歌姬的身份,被晉封為皇後。
此訊一出,朝野震驚。太後見過希樂的面容,心中便明白了八九。藍傲告知她,他原先一直喜歡的人就是希樂,但是因為某種原因一直和她鬥氣,所以把她下嫁給十九,十九是個小孩子,不懂男女之事,所以此舉雖然不妥,也無妨。
太後問他:“那她假死的事情,也是你安排的?”
藍傲把一切的罪名都攬上身,希樂成了受害者,因為他的幼稚脾性,這段情一波三折。後來誤會冰釋之後,他才想真心娶希樂入宮。
太後嘆息道:“既然是皇後,你該按正規的禮儀跟靖國提親,然後準備大婚,你現在硬生生委屈了她,一個尊貴的公主,卻要用一個歌姬的身份入宮為後,這傳出去,她的面子往哪裏擱?”
“兒臣考慮不周,其實當時向靖國提親,确實是兒臣想娶她。只是當時因為一些事情,朕遷怒于她,才會有這一出的。如今用歌姬的身份入宮也是不得已啊,若她是希樂公主,那她依舊是十九王妃,兒臣豈不是成了奪弟妻的昏君?”藍傲承認這點是他的錯,當時他一心是要娶希樂的,若不是淑妃出現了,也沒有今天這一出。
太後想起淑妃,又問道:“那你和淑妃之間是怎麽回事啊?不是說她之前是你最愛的女子麽?你病好之後,一直呼喚着溪樂的名字,若不是深愛,怎麽會在死裏逃生後不斷地喊着她的名字?”
藍傲只笑不語,靜靜地看着太後。
太後像想起什麽似的,掩嘴驚呼,“希樂?”
藍傲點點頭,“一直都只是她,不是淑妃!”頓了一下,他又說:“或許,淑妃真的是兒臣以前認識的女子,但是時隔多年,有些感覺早就煙消雲散了,不是兒臣薄情,而是兒臣對着她的時候,并無半點男女之愛。兒臣心裏,一直都只有希樂!”
太後為他的直白而震驚,半響才道:“你去年去過一趟靖國,那時候希樂公主已經成親,你是如何和她結識的?”
“兒臣也不記得了,但是根據底下的人說,她對兒臣并不好!”
“那你還…….”
“母後,感情的事不能用好不好來做準則!”藍傲呼了一口氣,“總之現在,是兒臣最快活的時候。”
太後眼圈微紅,“你覺得開心就好,母後也不想過問太多你們年輕人的事。母後也年輕過,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皇兒,若是喜歡人家,就不要總是耍脾性,感情是最經不起波折的。“藍傲有些觸動,本以為母後會反對甚至暴怒的,但是沒想到她竟然包容了,想起以前皇叔跟他說的話,他以前如何惡劣對待母後,現在覺得很內疚,他握住太後的手,動情地道:“謝謝母後對兒臣的理解,也謝謝母後對兒臣的包容,兒臣這一次着實任性,經過這一次,兒臣知道怎麽面對她。母後,兒臣為往日的不孝向您請罪!”說罷,他跪在太後面前,磕頭請罪。
太後連忙扶起他,哽咽道:“傻孩子,咱們是母子,這世界上最親的兩個人,你做任何事情,母後都會包容,母後只想你能開心,母後不能陪你一輩子,也希望有個你深愛的女子如同母後一般深愛着你,陪伴你走完人生的道路!”
藍傲想起希樂,心中希望她是母後所說的那個女子,不去想她心底會不會有她之前的驸馬在。
母子倆正式冰釋前嫌,之前雖說關系好轉,但是真正交心還是這一次。
在希樂被封為皇後的消息傳出去之後,管事去找淑妃。
淑妃對任何人都能兇惡起來,但是唯獨對管事,她是存着敬怕的心情。
“屬下參見管事!”把底下的人遣走,淑妃便連忙行禮。
管事面容峻冷,語氣淡漠,“不敢當,應該是奴才見過淑妃娘娘才是!”
淑妃面容拘謹,帶着尴尬之色,“管事因何這樣說?豈不折煞屬下麽?”
“你還記得你是無隐樓的人?”管事冷哼一聲,坐在了椅子上,嚴肅地看着她。
淑妃端正神色,“無一日敢忘!”
“無隐樓的主人是誰?”管事提高聲音怒問道。
淑妃回答:“門主藍傲!”
“門主親口說過,無隐樓的真正主人是公主,你心裏,有否把門主的話放在心裏?”
淑妃面無表情地道:“在屬下心裏,門主只有一個,那就是藍傲!”
“好,既然如此,無隐樓也容不下你了,門主如今喪失了記憶,記不得你,他或許還能容你,日後他記起所有的事情,且看你有何面目面對他?”管事一邊震怒說着一邊留神她的神情變化。
果真她聽到門主失憶的事情,便微微一變,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們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否則不會先是可人來試探她,繼而那女人被封為皇後,然後管事再來質問她。
管事說的問題,她也想過,失憶終究不是一輩子的,若是能忘記一輩子,她早就狠下心腸對希樂下殺手,但是她知道冥冥中肯定有人安排,那兩個人分明是知道她看見他們偷天換日,但是他們什麽都不說,甚至不來殺她滅口,她就應該想到他們或許在計算些什麽事情。此事,也肯定是瞞不下去的。
所以,管事說出這番話,她心中已經有了念頭。
管事見她不說話,提高聲音道:“事到如今,你還什麽都不說?你再不說,就連我也未必能保住你!”
淑妃一咬牙,擡頭毅然看着管事,“屬下可以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但是管事請答應屬下一件事情。”
管事冷冷地道:“你說,但是我未必能答應。”
淑妃直直地看着管事,“假若有一日,門主恢複記憶,追究屬下的罪,請管事無論如何保住屬下,屬下不願意離開無隐樓!”
管事詫異,“此事你不認為找公主更适合嗎?只要公主開口,門主從來不會拒絕的!”
淑妃默然了好一會,擡頭靜靜地道:“這輩子,我都不會求她任何事情。”
“公主并無加害于你!”
“和這個無關。”璃月咬咬牙,“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
又頓了一會,她雙眸含着怨恨,“但是,我恨她,好恨她。當日,若她不給我木頭人,我不會有這麽多幻想,她既然給了我幻想,就不應該再收回。我的感情,難道就能随便戲弄麽?我雖不是金枝玉葉,但是也不能随意被人欺負。我盡力争取自己想要的,有什麽不對?”
管事黯然,對璃月的身世他知道的,她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子,只是可憐不能成為借口。公主雖然是給過她一些幻想,但是她自己也應該知道,愛情不是別人給予的,她應該知道門主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一絲情感,她的幻想是自作多情,公主給她木頭人,不過是她執恨的借口罷了,即便沒有木頭人,她還是會有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