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 第 97 章 第九十四話

兩人直視對方。

風離胥似笑非笑。他心中詫異,璟讕完全跟被囚禁時的模樣不同。

“夏侯公子,有什麽就說罷。”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還望将軍能在我耀國争權時,上奏出兵,助我一臂之力。您是大将軍,虎符在手,權傾朝野,我信将軍若上奏,皇上不會駁了的;而我也絕不虧待将軍,屆時成了,将軍要什麽,都好相談。”璟讕直視風離胥。

風離胥以為自己聽岔,“你這是同我談呢?你以為我缺什麽?”

“當然是卻心安。将軍,太子殿下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無論他做什麽,皇上都會看在樂成皇後的面上饒過他。

太子殿下如今與您的關系,說是勢同水火還輕了些吧。等他繼承大統,您還能有日子活麽?”璟讕皮笑肉不笑,一副看穿他的樣子。

風離胥悚然:“你想做什麽?為了讓我幫你,你能害死太子?”祁祜應該如何都想不到,他在自己身邊養了只狼。

璟讕搖頭:“将軍想到哪裏去了,我不會傷害太子殿下,但能保住将軍無恙。”

“你能讓皇上廢了太子?”風離胥挑眉:“還是說,你是想着在太子面前替我說話?”

“我沒那麽大本事能讓太子殿下原諒你。但我把話放在此,如今還未塵埃落定,我定助您心中所期之人登基。

退一萬步,太子排除萬難繼承大統,耀國永遠給将軍留着位子,将軍想來耀國做什麽都成。”璟讕莞爾,卻含暗箭。

風離胥自然不敢一口答應。他心中實則早就覺得他說得極對,畢竟這麽多年,他卡在這個位子把太子太後等得罪徹底了,如此下來,無論在大瑞鬥輸鬥贏,他永遠有一步退路。

“你……我算是懂了,你是在太子那兒挨了駁,才「忍辱負重」找我吧?這麽多年,你在大瑞就是在等回去的那日吧?”風離胥大悟。

璟讕颔首:“将軍,我本就是個毫無道義可言之人。”他話中話,風離胥倒是明了。

冷哼一聲:“你就不恨我?”

風離胥問。

“畢竟我讓你在曜靈面前顏面盡失。”

“不。将軍的天之驕子之妒,我并不在意。我該恨的人,在耀國正安然無恙地夜夜笙歌。”璟讕忽然眼中狠戾,“我也不急将軍回話,畢竟,這不是小事,将軍還是想想吧。”

風離胥還是不解。他雖悚然卻還是想知道:“你為何不跟太子說明?憑你們的交情,他定會幫你。”

“呃……”璟讕忽然一笑。反問之:“将軍覺得我為何不找殿下?”

“因你怕太子一行懷疑你,當初接近他們與之交好就是懷着目的的,從而更不會幫你了?”風離胥答。

拍手,璟讕眼中不掩欣賞:“知道我為何來找将軍麽?您到底是跟殿下不同,殿下性子到底是有些剛正不阿,雖也做過些手段……比如将軍看似贏了,實則幾次都被殿下騙了……”

“我知道。他極為狡猾,我也是隔了好幾年才發覺被他耍了。”風離胥面色一冷。

璟讕面上挂笑:“對,殿下鬥法從不卑鄙。我不會求他。将軍純是不擇生冷,心狠手辣的陰險卑鄙之人,承于暗無天日的泥濘之地,不屑任何光明磊落……”

“你再誇誇我。”風離胥嗤笑。

“同我一樣。”璟讕這話,使風離胥愣住。

璟讕莞爾:“同我一樣,為達目的什麽都能做。”

“我到底是與你不同。再怎麽走投無路我也不會來求仇人。”風離胥目光渙散。

璟讕起身:“那是你從來不是我,若你跟我一樣,無法回頭,你誰都會去求。将軍就好好想想吧——”他轉身要走。

風離胥猛地道:“曜靈——你不要曜靈了?”這始終在他心裏都是刺。

璟讕停住腳,背對他道:“她從來不是我的。她是你的妻,你今後好好愛她。”

“什麽?”風離胥溫怒,起身把璟讕的肩扳過,讓他正對自己:“她多喜歡你,你不知麽?你如今這話是什麽意思?夏侯九敘,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當初做了一場大局,不惜誣陷我,險些把自己折進去,不就是為了向七妹妹證明我不是個男人麽?”璟讕失笑,他竟能如此雲淡風輕說出此話。

風離胥質問他,“那你知道麽,這樣曜靈會傷心,你明知她的哥哥就是她的命!你,你對她難道不是真心的?”

“将軍。我們之間……已然超越了真心,我比任何人都愛她。我也比任何人都知,她與我無緣。你喜歡她的話,就好好待她……”璟讕依舊是笑。

“你……”

“你喜歡七妹妹麽?”璟讕問。

風離胥坦蕩:“是……”

“我能幫你。也請你幫幫我。”璟讕颔首轉身。“并不是我不喜歡七妹妹了,而是我不配她。将軍今後就算是到了耀國,也請善待七妹妹。”

風離胥跟着他:“我不懂,你就不吃醋,不妒忌?萬一她喜歡我了呢?”

“那我真死而無憾了。我在沒遇到七妹妹之前,只想複仇,奪回耀國;遇到七妹妹之後,我活着的念想又多了一個,就是讓七妹妹找到她的幸福。這個幸福裏面,最好沒我。我只會讓她流眼淚。”

聽到這話,風離胥久久不能平複。

璟讕推門出去,風離胥連忙跟上,“你說了會幫我,可是當真?”

沒有回話,連人影都不見了。

朝歌樓今夜無琴聲。

璟讕坐在朝歌樓下臺階上,夜風習習,灌得透心涼。莫對回首只見秋葉月。

今日算是都說了,他來大瑞的目的。祁祜他們對他就如同家人般,他都要忘了來的目的了。

頭幾年他步步籌謀,本想着設計誤會,讓風離胥虐待祁盞,激起祁祜鬥志,把風離胥整下去換方玄劍做大将軍,自己也好請兵出戰。

可祁祜全無征戰心思,他就得想另一個法子了。他誰都能負,誰都能算計利用,只要能贏他在所不惜。

“唔。”撫胸疼。璟讕對風離胥說得話也是真,他從未想過要與祁盞如何。

從頭他就沒抱着異想天開,如今更不會。只要知道,祁盞過得好,他便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哥哥——”祁盞伸手去跟祁祜要酒。“葡萄甜酒——”

“不喝了,都這麽夜了。明早頭痛了,這可犯不着找難受。”祁祜把酒壺舉起。祁盞不悅:“哥哥你自己還喝了三大杯呢……”

“我是大人!”

“我也都當母親了呢!”祁盞跺腳。祁祜道:“我不跟你說第二遍,不行就不行。”

“哼。”祁盞跑到長廊上,“哇——”她吓得喊了一聲。

“怎麽了——”祁祜立刻出來看。“哎,璟讕吶。不是,璟讕,這麽高你就這麽上來了?”祁祜問。

璟讕讪笑:“哦,也不是多高的。”

祁祜看看祁盞:“你們有話說吧?我先進去了。把燈滅了,你們當心被人瞧見啊。”他轉身進屋,吹滅了燈,長廊立刻沒了影子。

祁盞本是喜出望外,可想起她還跟璟讕鬧着別扭,便別過臉。“你做什麽來的?”

“看看你。”璟讕盯着祁盞,她輪廓都美。

“看完了,就走吧,我都已經不要你了……”祁盞推着他胸膛口是心非。

璟讕低聲道:“你這幾日有無好好吃飯?”

“不關你事,我餓死我自己也不幹你什麽事……”

“點心吃了麽?需不需我再給你做?”

“多事,我什麽都不喜歡……你走吧……”

“可有好好聽話?過幾日皇上興許就放你出來了……”

“你別碰我——不許碰我,別摸我頭發——”

“我好愛你。”

“我更愛你——啧——”祁盞氣得捶了他兩下。怎麽就沒過腦說出心裏話了,跟傻子一樣。“走開走開——”她惱羞成怒,踹了他兩腳。

“嘩啦——”

窗子拉開,祁祜指着祁盞:“哎!祁盞!你再這麽無理取鬧亂打人我生氣了啊!”

夜色深沉,祁盞看不到璟讕脆弱的模樣。他顫抖問道:“我只問你最後一遍,你是真不要我了?”

“不、要、了!”祁盞倔強道:“今後你是你,我是我,咱倆互不打擾,各自安好!”為何說了狠話也不解氣,反而心虛呢……

“好……”璟讕憋着氣,他怎麽也得冷靜着。

祁祜看不對,厲聲對祁盞道:“若瓷!這麽說話不對,你什麽時候學會傷人了?”

祁盞轉身就跑進了屋裏,“你疼我都是裝的!”

璟讕拼命輕笑出聲,故作輕松。

祁祜走出來,“你沒事吧?璟讕,你樣子不對……”

“就是着急,也不知皇上準備何時放你們出來。”璟讕道。

祁祜道:“這事急不得,我們也都不着急呢。璟讕,你少些煩憂。若瓷個小潑皮,你別搭理她,越搭理她越來勁。”

“嗯。殿下,也顧顧自己。不冥這幾日都不安呢。”璟讕跟祁祜敘了三兩句,便走了。

他去找風離胥的那刻,就是徹底跟祁盞無緣了。

祁祜回到房中問祁盞,“你這是怎麽了?不是昨晚還說思念璟讕麽?”

祁盞道:“他肯定有事兒瞞着。”

“你多心了吧。”祁祜坐上床,“若瓷,這麽多年了,你對璟讕還是一樣執着,我可真佩服你。”

祁盞躺在不接話。

祁祜道:“你可曾想過,或許你跟璟讕不是命中注定?”

“父王當年還在七夕時候說他跟母後是天作之合,人間良緣呢,如今不也是陰陽兩隔。我才不信這個,天意不讓我跟璟讕,我便偏偏不信命。我就想知道,過五關斬六将之後,我跟璟讕在一起了,能遭什麽天譴。”祁盞才不聽這些。眼看勸不動她,祁祜轉身便睡了。

自從鹿姝也得罪太後之後,宮中也鮮少與之走動,顯得她更形單影只罷了。

祁祯樾也不常來了,而栩寧宮不到半月便修整好了,畫工用了花汁淬煉花漆,重複了火燒之前的精美絕倫,惹中宮之上蜂飛蝶舞。

後祁祯樾又常去了栩寧宮,一待便是徹夜。

“皇上,咱家把進表拿來了,您想何時查閱?這些都是淳王殿下批奏過的,殿下說要讓皇上親自再過目一遍……”禾公公小心翼翼問祁祯樾。

祁祯樾躺在邵韻宅的貴妃榻上,有氣無力道:“放一旁吧。之後你就下去吧……”

“是——”

等屋內只剩他一人時,他便起身拿起踱步到邵韻宅的牌位前。

“兩個孩子,什麽都沒帶走。怎麽辦啊,朝歌樓晚上這般冷,朕那日讓人送去了厚衣裳也被止安拒了,這孩子怎麽就這般倔強啊……我怕他們,真有什麽不測了,朕也不想在待在這世間了……”

念道一陣,外面有異動。

“誰?”祁祯樾起身問。

“是臣妾。”洛酒兒在外面道。

祁祯樾道:“還不快進來,皇後定也想看看你。”他接着坐下,洛酒兒只身進來行禮。

她今日穿了繡花素白裙,未帶冠子,只配了一副金步搖。

“臣妾也是怠慢了皇後娘娘,中宮修好這麽久,也不曾來看一眼娘娘。”她上香磕頭。

祁祯樾道:“朕也是今日才跟小祖宗說,孩子們的事……”他聲音漸小。

洛酒兒惋惜,“娘娘定也不想看到此種情形吧。”她又故意道:“若是娘娘還活着,孩子們也不會這樣……”

“酒兒,你說,皇後若是還活着會如何?看到朕如此疼愛別的女人……”祁祯樾想到此處,臉上帶笑。

洛酒兒輕笑:“那定是鬧得整個皇宮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哈哈哈……她其實不會的。她根本不會在乎朕喜歡誰。她巴不得朕不在她身邊……唉,她若能跟朕服個軟,這天下朕都給她。她想做什麽都行……”祁祯樾心痛。

洛酒兒冷臉不語。

人沒了說這些還就真是一文不值。她在的時候他能為江山把她的性命置之不顧,如今一江水奔流不複回了,倒是扼腕起來了。

“娘娘,孩子們我定會去照看的。切莫擔心……”洛酒兒故意說了一番話後,找了個由頭走了。

一路冷臉坐步辇。誰也不知她在恨什麽。

“停——”大宮女直接叫停步辇。

前面竟是鹿姝也坐步辇迎面而來。

“喲,玥嫔這是往哪兒去?”洛酒兒問。

玥嫔道:“回娘娘的話,臣妾這是從永祿宮回來的。”

“太後娘娘如何?”

鹿姝也只能實話實說:“沒見臣妾。”

“唉,太後也不是個難說話的主兒,慢慢來吧。哦,對了,玥嫔的幾位哥哥如今倒是去了淳王手下做事,可要讓他們放寬心,淳王性子耿直,皇後娘娘在世時沒少慣着他,多時言逆耳。”洛酒兒道。

鹿姝也一笑,“回貴妃娘娘,臣妾的三個哥哥已經調走了。去了姜大人手下。總而言之,還是多謝貴妃娘娘費心。那臣妾就不耽誤貴妃娘娘回去念佛經了。”

“誰同你說本宮要回去念佛經?”洛酒兒語氣重了。

鹿姝也驚詫:“哦?那可是臣妾瞎猜的,看來猜錯了。想來貴妃娘娘如此仁德心善,竟不念佛……唉,可惜呀——”

陰陽怪氣完,鹿姝也行禮與她擦肩而過。

洛酒兒冷笑一聲,回了淩霜殿。

次日正是重陽。

祁祯樾依舊一切從簡。今日重陽正好也少了不少人。

太後賞着舞對祁祯樾道:“今年倒是真冷清了,一下子少了不少孩子。”

祁祯樾想起祜、盞就陣陣心瘁。

鹿姝也托腮看着舞姬獻舞:“皇上,聽聞皇後娘娘有支舞驚為天人,看過的人無不贊嘆「仙境」,可還有人會跳……”

“沒人敢跳。”太後冷冷道。

鹿姝也急忙道:“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一向心直口快,又十分仰慕皇後娘娘,畢竟臣妾何其榮幸能像皇後娘娘……”

祁祯樾低頭吃酒。

太後道:“兩個孩子思念母後,哀家看來也沒什麽錯。”

“太子性子自大跋扈,關一關他也好。”祁祯樾悶聲吃酒。他喉間腥甜,也不顧。

“今日曜靈公主不在,臣作為公主殿下的夫君,敬皇上一杯,願國泰民安,山河無恙……”風離胥起身端酒一飲而盡。

衆人舉杯,“國泰民安,山河無恙,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臣看太子殿下除了任性些,到也沒什麽大不敬。他能力不足,并不能掀起大風雨。”風離胥只想讓祁盞快些出來。

祁祯樾道:“再讓他好好想想吧……”

祁元端杯與祁蒼同坐,“哥,你聽風離胥說話是不是嫌棄我哥沒用啊?”

“這還用問……啧。不過他這話也對,若是止安足以如風離胥那樣出征必勝,朝中缺一不可,皇叔立鹿姝也時也會猶豫一二。”祁蒼嘆氣。

祁元惱道:“我可真想把哥哥帶出來。父王到底是對我們這些子女不看重。他誰也不喜歡,只喜歡母後。”

“真的?不盡然吧。我看皇叔……額……算了。”祁蒼喝酒。祁元湊過去,“什麽啊?說嘛……”

“你快,把那個肉端來給我嘗嘗,怎麽我這桌子上就沒有啊……”

“好嘞——”

祁元到底是個小孩子。

洛酒兒給祁祯樾倒了杯濃茶,“皇上,濃茶解酒。這夜不适宿醉。”

“嗯。”祁祯樾抿了口茶。洛酒兒道:“皇上啊,臣妾進來越來越聽後宮抱怨,說內司不公,有很多的東西不給銀子都私吞了,更多的是苛刻小宮女小太監,臣妾覺得……”

“你要是覺得不妥就按你的法子做。”祁祯樾懶得聽後宮之務。

洛酒兒望了眼鹿姝也,“可是皇上,如今內司的副管事是玥嫔的叔叔吧……”

“照做就是。”

“是。”洛酒兒嘴角一揚。

宴席散了後,祁祯樾擺駕玉仙宮。

次日,祁盞還未醒,便被下面一陣喧豗吵醒。

“我是玥嫔娘娘的娘家人你們誰不叫一聲國舅爺——啊——”

“老實點——這都是貴妃娘娘的命令——”

祁盞起身:“哥——下面是誰啊?”

祁祜也被吵醒,怒氣沖沖下床,開窗走到長廊。

“喂——下面的——再大聲叫喚本宮就讓你們把舌頭吃了——”他嗓門大,一嗓子下去直接沒了聲。

“怎麽回事啊哥哥。”祁盞已經不困了,坐在床上揉眼。

祁祜打着哈欠。“好像是把鹿姝也的家裏人給打了?誰知道呢。她作死,把家裏人弄到宮裏當差,豈不是給人遞把柄。”

果然下面把人提走直接打斷了腿趕出了宮。

鹿姝也哭天喊地跪在壽安宮門口一上午,祁祯樾怎麽都不見。無奈只能先回宮。

“嗚嗚嗚,我的叔叔真是……還是我爹的親兄弟呢,如今怎麽就遭了秧啊……”她哭了一路,頭上的冠子跟着晃動叮當響。

鹿姝也姐姐素鳶在一旁道:“你還是去找貴妃吧,指不定這事兒就是貴妃竄哄的。咱們叔叔這可是受了大委屈了。”

“好——”她也不管不顧起來。

公孫不冥在暗處聽到了此話,快腳回了淩霜殿。

“娘娘,人來了。”

洛酒兒一笑:“就等她了。”

半盞茶功夫,洛酒兒便到了。

“貴妃娘娘萬福——”不情不願行禮。

洛酒兒慈愛一笑:“妹妹今日是……可有事?”

“貴妃娘娘。”鹿姝也立在原地:“臣妾就是為自家叔父鳴不平罷了——臣妾的叔父一樣為人耿直,哪裏有過什麽私吞錢款等勾當?

這些莫須有的罪娘娘連個證據都沒有,便把人打殘趕了出去,這就是貴妃娘娘的為人坦蕩?”

洛酒兒驚詫:“你,這麽對本宮說話?”

“臣妾的禮儀尊卑是給坦蕩的人的。您若是今日拿不出證據,臣妾自然會告到皇上那兒!”鹿姝也說完,洛酒兒直接讓公孫不冥拿出了幾分供詞。

“這都是各個宮裏宮人說的,上面有他們的簽字畫押。清清楚楚寫下了你的叔父是怎麽刻薄宮人,私吞財物,騷擾宮女的。”

“這——這都是他們的陷害!就是有人看不慣臣妾,請貴妃娘娘明察!”鹿姝也跪下道。

洛酒兒拿起一張供詞,“這個上面是永祿宮掌事冰兒姑姑的供詞,上面說明了她被你叔父騷擾,克扣月俸的事。你要不要找她當面對峙?這永祿宮的姑姑應該犯不着說謊吧?其他宮裏的宮妃嫉妒你,太後不能嫉妒你吧?”

鹿姝也大哭道:“明明太後瞧臣妾不順眼啊!太後就是記恨臣妾當初害她掉了牙,故而找人栽贓臣妾叔父來打壓臣妾……”

“你說——太後找六宮串通來陷害你?這若是真的,可真不是小事,本宮可真要查查看了。”洛酒兒愕然道。

鹿姝也哭着點頭:“還請娘娘明察……”

“哦,是麽?”厲聲一怒,太後從屏風後出來。

鹿姝也當即吓得臉色煞白,暈眩冒汗。

洛酒兒跪下:“太後娘娘,方才玥嫔的話,臣妾不得不聽,若此事當真,休怪臣妾請皇上斷事。”

“你信她這個大字不識一個的粗野女子?”太後氣得抖,“皇上真是瞎了眼了,你哪裏像皇後?你連她的頭發絲都比不上——”

洛酒兒面寒心冷。為何人死了,以往恨她的人就突然不恨了。

鹿姝也一味哭。

“你真是——唉!哀家當初到底不喜歡寵兒哪裏啊!”太後拍桌。

鹿姝也愣神念道:“寵兒?”

“大膽。皇後的小字也是你叫的?”洛酒兒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