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若兒,是不是被你殺了?”祁祜的心頭缺血,疼得直磨人。
風離胥面色略慌,“我,我哪裏會殺了她?”
“你們看他這個樣子——”祁元看到他眼神躲閃,更是心中涼了半分。
“把本王姐姐還來——”他猛地去推風離胥,就是要進去,張河出手欲攔住他的瞬間,方玄劍抓住了張河的手腕。
誰知張河根本不怕,揮舞成拳直接朝方玄劍打去,方玄劍一個退避,他得寸進尺。兩人互相纏鬥難解難分。
“別打了——”兩人鬥起來眼看旁人根本無法插進去,風離胥閃身過去只用一招便化解了兩人的纏鬥。
祁祜一行面上無言,心中卻是嘆為觀止。方玄劍的功夫在江湖上也能算得上一等一了,風離胥竟能一招化解。
“虛牙呢?”左丘琅烨這才反應過來,祁元不知何時不見了。
祁元一路快跑,蝶月與許苒筠看似無意地給他指了指路。一路到了落霄洲後,他也不猶豫,直接提刀把門給砍開了。
“姐——七姐姐——”他喊了兩聲,進了卧房看到一頭發花白的陰冷男子正在給祁盞敷藥。
“你誰啊——”祁元上去毫不客氣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起。左冷吟拍着他的手背,“放手——我這是在救殿下——”
“你好大的膽子!”祁元推開他,跑到祁盞身邊,伸手一探,祁盞氣若游絲,額上有磕傷,面色死白。祁元頓時吓得魂不附體。
“虛牙——”後面祁祜也趕了過來。他看到祁盞,險些沒站穩。“若兒!”他高喊,強撐着到祁盞身邊。
祁盞雙目禁閉,任他怎麽喚也不動。
風離胥接着進來,看到此幕,心中別扭。
“若兒,你看看哥哥——哥哥來了,哥哥錯了,不該留你一人在京城的啊……哥哥錯了,你不要這樣……”祁祜心慌撩亂。風離胥一動也不動。
祁蒼一把揪起風離胥的衣領,“你殺了她?”
“你瘋了?我怎麽會。”風離胥冷淡道。
這邊宗南初偷看了一眼左冷吟,才過去道:“這屋子裏都是藥味兒,你們倒是給若兒下了什麽毒?”
風離胥掙開祁蒼的手,“我沒有!是她自己非要去見那個質子,見了之後便一頭撞死了。若不是我将她迅速帶了回來,她早就斷氣了。”
祁蒼聽後就要去看祁盞,此時宗南初暗地按住了他,沖他使了個眼色。祁蒼便不動了。
胡言亂語社見祁蒼不動,也都不說讓他來看祁盞。
祁祜轉身質問風離胥,“她好端端的為何會尋死?是你——逼死她了!”
左冷吟連忙上前道:“太子殿下,公主還沒斃呢。幸而她力氣小,身上又有病,故而只是撞破了頭皮,有些昏迷——”
“啪——”祁元一耳光毫不留情括在了左冷吟臉上。
“你算是什麽?見到太子王爺竟然不行禮?你竟能與太子平身而語?”
左冷吟挨了一耳光,才想起行禮,連忙跪下,“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風離胥,這就是你手底下的人?”祁元毫不留情地道:“你方才左右瞞着,不就是怕我們見到垂死的七姐姐?你可真惡毒。”
“我再說一遍,她要尋死,不關我的事。”風離胥道。
“你們可好,如今随意在我頭上安了個罪名,我能不能懷疑你們是串通起來故意構陷我?”
祁元與左丘琅烨剛要上前,祁祜攔下。“本宮如今不想同你吵。若兒我帶回宮了。”
“不行。她如今上身體虛弱,被你們這麽折騰也會死的。”風離胥過去,一副當仁不讓的樣子。
祁祜發了一通火氣,一陣暈眩。“那好,那本宮待在這裏。直到若兒醒來。”
祁元道,“那我也留下。”
風離胥道:“如今我們家裏住了不少老家的親戚,你們只要不嫌鄉下人粗野就盡情住下。”
祁祜對祁元道:“你乖乖跟着哥哥們去查這件案子。把那日當差的人全找出來……”
“是……”
風離胥看了看祁盞還在昏睡,便帶着左冷吟自行離去了。
“他們到底是怎麽趕來的,咱們這裏面,有人報信了……”左冷吟念叨道。
風離胥其觀陰鸷,已然是在隐忍。
“到底是誰去給太子報信了?這先叫一棠去查……不對。先把苒筠給我叫過來——”風離胥懷疑起了許苒筠。
左冷吟道:“這……不會讓太子發現吧?當時你讓一棠……”
“噓。”風離胥帶他進了穿林閣,他關上門,用內裏起聽聲。
外面的确無人,他對左冷吟道:“我信他的輕功純熟無聲,但太子這幫人也不好糊弄。”
“并不曾有人看到一棠下毒。再者說,他們皆是一群不知世間險惡的貴胄,根本無人能想到一棠。只是……”風離胥說着,轉身坐下。
“我真的沒想到……曜靈會尋死。”怎麽也回想不來當時的樣子了,他是昏頭了。
左冷吟低頭未回話。
忽然發覺,自己竟扯到了祁盞。“哦,我只是覺得她太過倔強了。行了左二,天不早了你留下個藥方子就趕緊回去歇着吧。”
“嗯……”左冷吟點頭。
此時在落霄洲,方玄劍緊閉上了門窗,用內力未在外面聽到人聲,便放心地點了點頭。
祁祜靠在貴妃榻上,無力問:“上思,若兒沒事吧?”
“沒事的。應該只是被驚吓住了,故而昏迷着。過幾個時辰便會醒了。頭上的傷也只是皮外傷。”祁蒼坐下喝了幾口茶,順手給其他杯子也倒上了。
祁元不解問,“那方才你怎麽不上來瞧瞧七姐姐?”
宗南初接話:“這本是我的意思。你們沒看到這裏站着個也懂醫術的。萬萬不可在他面前暴露了上思。”
“是。”祁祜贊許,“南初最為周到。若是上思在風離胥面前鋒芒畢露,那定是會引起風離胥懷疑。”他無聲做了個“懷疑蠱已解開了。”
幾人點頭……
“是我沒想得周到。”祁元給祁蒼捏肩。祁蒼安慰:“你若是想到這些想得到這層也就長大了。沒事……”
“那如今可還有什麽辦法?咱們先得把璟讕弄出來。”方玄劍問祁祜。
祁祜道:“如今只能先把璟讕關起來,畢竟一條人命,不好洗刷嫌疑的。再說了……不是有人說看到了當日吉兆兒苛刻他了麽……”
他越說越暈,祁蒼道:“你還是歇息一下吧。這裏的事兒你不用再管了。這裏的下人之前都在宮裏做,我們也是放心的。”
“好。”祁祜說罷緊緊閉上了眼,渾身松懈了下來。
祁祜一覺睡到了天黑,只聽卧房一聲響動,他連忙起身。
“若兒——”
祁盞坐起身見到祁祜,竟一時分不清是死是活。
“哥哥……我莫不是在做夢……”祁盞哽咽。
祁祜過去撫住她的側顏,“當然不是夢,哥哥是熱的,你摸摸……”
“哥哥——”祁盞抱住祁祜痛哭起來。“哥哥,你去哪裏了……”她抽抽噎噎,委屈極了。
祁祜拍着她的背心安撫,“哥哥這不是在這裏麽,這不是來救你了麽……若兒你受委屈了……”他給祁盞擦着眼淚,祁盞搖頭,“沒有……璟讕,璟讕被他們……”
祁祜一陣擔驚,“你說璟讕?璟讕怎麽了?”
祁盞看是難以啓齒。祁祜抱着她。“你不想說便算了,只用告訴我,璟讕是死是活就行了……”
“璟讕,被他們找人給折辱了,我不知道,那些男人有沒有病,有沒有害璟讕……”祁盞趴在祁祜懷中痛哭。
祁祜錯愕萬狀,“你說風離胥竟做出了這樣的事?天爺啊……那,你有沒有事?”
這更難以啓齒,但祁盞還是把風離胥在璟讕面前侮辱自己的事給祁祜說了。
“哥哥,我真的不想活了。風離胥這種人今後定會拿此事來羞辱我的……”祁盞道。
祁祜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噎死過去,“這個人神共憤的混賬羔子——我要殺了他——”他喃喃道。
祁盞握住他的手,“我當時是想同他就此撕破臉,誰也別活,但想想哥哥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能因我,而前功盡棄……”
祁祜氣得頭暈。
祁盞連忙摟住他,“哥哥,我就是怕你這樣,我才有些猶豫地說了的……”
“若兒——你可後悔?”祁祜問。祁盞含淚,淚光晶瑩。
“太子殿下——殿下不好了,咱們屋子裏的人,和桐香居屋裏的人都被将軍帶走了——”
外面通報的是外房做事的丫鬟,祁盞聽到之後連忙問:“為何叫走他們?”
“還不是找誰跟我通風報信了。”祁祜從懷中拿了幾顆藥服下,“我去看看。”祁盞按住他的手,“我一同去。”
“好,你悠着點。”祁祜點頭。
正明堂內,蝶月已然被按住,風離胥質問道:“你說你一直都在照顧曜靈,那你可知是誰去了大奉樂宮通報太子的?”
“奴婢真的不知,奴婢若是知道的話,斷然不會包庇的……”蝶月面露慌張。風離胥一擡手,他們帶上來了許苒筠。
“苒筠,我對你如何?”風離胥問。他面色似乎是帶着怒。
許苒筠抿嘴,想了想她可是萬萬不能将公孫不冥供出來,他千辛萬苦救了祁盞,切不可讓他遭受滅頂之災。橫豎就是一死,她也無所牽挂。
“将軍,是——”
“是我去的,你別逼問別人了。”此時公孫不冥竟大大方方走進了正明堂。
風離胥起身,“你是怎麽進來的?不,你是怎麽知道的?不對——你,你為何要去通知太子?”怎麽問都欠着點兒意思,公孫不冥真是把這個閑事管大了。
公孫不冥道:“我只說我親眼看到的。我看到公主殿下快要被逼死了,她是大瑞朝的嫡長女,百姓乃至天下都極為愛戴,不可被這般對待。”他并未供出蝶月和許苒筠。許苒筠也不敢看他。
“不對。”風離胥指着公孫不冥,“苒筠,你跟我講實話,你是認識他的吧?”他不信公孫不冥竟會莫名去管祁祜的事。
許苒筠心頭一驚,“不認得……”
“那你為何不敢看他?”風離胥問。
許苒筠咬咬牙,望向公孫不冥。“妾身,不認得。”她望着公孫不冥,看他面上淡定冷漠,絲毫不亂。她便定了定心,也穩住了神。
“你為何要這麽做?”風離胥不解,“公孫先生,咱們不都結盟了麽?”
“我何時站你這邊了?”公孫不冥反問。風離胥還欲說些什麽,此時外面通報,太子到了,帶着曜靈公主。
風離胥大驚,“曜靈……”他心血沸騰。
祁盞被扶着進來,衆人看到祁盞醒了,皆是大喜。
“殿下……”蝶月小聲喚。許苒筠眼中有淚,祁盞沖她一笑,被扶着坐下。
她額上還有傷口醒目,面色泛青,平日裏的靈動盈盈的水眸都是渙散迷茫的。可見是受了大傷大驚,還未緩神。看着可憐得惹人心疼。
祁祜道:“風将軍,你這是為那般啊?怎麽,本宮妹妹出了事,不能通報本宮是麽?”他并不提璟讕。
風離胥一笑,道:“我明明是擔憂殿下身子康健,怕告知殿下,殿下本就身子孱弱一口氣沒上來再過去了,可就不成了。”
聽他反駁,祁祜倒是跟着笑了。心道要點兒逼臉吧。轉而讓人放了落霄洲和桐香居的人。
風離胥道:“我得找出,是有心謀害誰害了殿下。”
他看向公孫不冥,“先生可知,殿下本就身子不好,這樣貿然過去驚擾殿下是害了當朝儲君?”
公孫不冥冷冷道:“但我覺得,殿下若是不知道,才會出事。”
“看來先生是不知自己錯了?”風離胥邪魅挑眉,“還是先把先生關進刑司裏面冷靜一下吧。”
公孫不冥略驚訝,風離胥竟翻臉不認人。“我有何錯?”他開口問。
“你只是不讓你府裏的人去通報太子殿下,我并不是你的人,你抓我?”
“先生會錯意了,你是存着心害太子殿下,有故意嫌疑。太子殿下病還未愈,聽不得這種大悲之事,難道先生無罪麽?”風離胥問。
公孫不冥深知他是氣惱自己沒有站他,便想着法子威逼自己。“将軍若是有心治罪,那公孫某人無話可說。請吧——”
祁祜此時開口:“且等一等。”
後面的人聽見太子發話,都不敢上前。
“風将軍,本宮且問問你,這個屋子誰身份最大?”他眉宇之間盡是少年英武霸氣,神态全像邵韻宅的高貴傲氣。氣勢上瞬間壓了下來。
風離胥愣了一愣,“那自然是太子殿下您了。您是尊貴龍子,屋裏無人能比得上。”
“那你方才定罪審人,都是越過了本宮,豈是沒把本宮放在眼裏?風将軍,本宮私以為你我關系疏遠,但明面上的禮節尊卑還是将就些的。可如今看來,是本宮多想了。”話都這麽說了,風離胥不情願也得跪下認錯。
“太子殿下息怒。”他低頭道。
祁祜看了眼公孫不冥,“将軍想吶,你扯着本宮這面旗降了這麽大的一個罪,當着本宮的面罰了個心系嫡公主的平民,豈不是等着天下人數落本宮忘恩負義麽?
公孫先生是心疼若瓷,将軍是心疼本宮,都是往好着想,怎麽到頭來要罰一人呢?
要本宮來說,還是罷了吧。将軍本來是心疼記挂本宮身子康健,到頭來卻讓本宮頂了個不賢不義之名,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呃……”風離胥怎會想到祁祜一句不怒,慢條斯理卻是字字紮心。
這是兩人首次在朝堂之外交鋒,他一心想壓祁祜一頭,不成想反被他将了。
祁盞不敢太露喜色,心中卻早就笑翻了天了。
“将軍,你我相識多年,今日是頭次斥你,你心服麽?”祁祜問風離胥。
風離胥攥拳,“心服口服。太子殿下教訓的對。”
“也沒什麽對不對,本宮只是秉着評理而論的話來說的,父王如此重用将軍,可見将軍是比本宮更懂理知情一些,今後切莫要再做些糊塗事了。”
風離胥低頭,不回話。
也不等他回話,祁祜便對公孫不冥道:“公孫先生可知,無論于情于理你都不該擅闖人家宅子的,這要的确是公孫先生不對。但看在先生冒死去請了本宮,那就功過相抵了,今後再這般,可是不能了。”
他看向公孫不冥,竟發覺他眼中神情複雜,夾雜着幾分笑意直勾勾盯着自己。
就當會錯了意,祁祜讓人把公孫不冥送了出去,讓風離胥平了身。
臨走時候,祁盞起身對公孫不冥道:“多謝先生搭救,大恩無可回報,還請先生受本宮一禮。”
她說着就要跪下行大禮,公孫不冥吓得連忙扶起她,“公主殿下言重了!我乃是江湖人士,管慣了閑事,沒想着能救殿下于水火的……”他哪裏敢受。
風離胥剛要上前去扶祁盞,祁祜便立刻将她扶起拉至身後。
“公孫先生的大恩大德無以回報,上次便知先生不喜歡賞賜珠寶錢財,那今後先生行走江湖有什麽難事就盡管來找本宮。”
“好……”公孫不冥竟然沖他笑了一下。
祁祜道:“不早了,就早些歇着去吧。”
祁盞被他扯着在身旁,風離胥顧不得其他,連忙跟上:“曜靈,你何時醒的?醒來了怎麽也不叫我?身子可無恙?”
祁盞神情淡漠木讷,就當沒聽到他的話。
祁祜只道:“她可不想見你。你快些走吧。別讓咱們面上都難堪。”
這話令風離胥頓了頓腳步。的确,他是最無資格問祁盞好不好的。
“那也讓我看看你的傷……你身邊沒個郎中,你也不知該吃什麽藥。”風離胥執着道。
祁祜言語譏諷道:“什麽郎中?我們都在宮裏請禦醫。天爺啊……”
風離胥跟在祁盞身後,不再搭話。左看右看祁盞沒事了,便稍微放心了些。
到了落霄洲,祁盞直接進了卧房,祁祜轉而對風離胥道:“既然若瓷醒了,那本宮便帶走了。”
“帶走不妥。”風離胥立刻放軟了語氣,他頭次在祁祜面前示弱。
“太子殿下,曜靈這身子已經禁不起折騰了,此事就算是我有錯……就當是給我一個将功贖過的機會,我定小心呵護曜靈……”
祁祜擺擺手,“她見你都怕,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你心裏有數。她既然不願意對本宮說,本宮也不能坐視不管。”他故意加重字句,讓風離胥知道祁盞什麽也未跟他講。
“你不能帶她走。于情于理,皇上也不會答應。曜靈是女子,三天兩頭地跟太子殿下在一起實屬不妥,上次曜靈滑胎——對,就是因此事而起的——”
風離胥急得辯道。
祁祜無語一笑,“那就讓他說去。本宮不能看着自己妹妹被你折磨死。”
“太子殿下——”
“哥哥——”祁盞此時在屋內喚。“我不回東宮,就待在這裏。”
祁祜一怔,冷哼一聲,進了卧房。
風離胥心知,祁盞是怕他遷怒于那個質子。怒起,轉身而去。
卧房中,祁盞躺在祁祜胸膛前抱着他。“他不會對璟讕下死手吧?”
“不會。有玄劍他們在呢。”祁祜摸摸她的發絲。“此次,我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得把祁顯鴛妃他們打下來,不然他們真不知自己是誰了。”
祁盞問:“那要我做什麽?”
“幫我拖住風離胥。”
祁盞心挂念璟讕,殊不知璟讕早被救下。
左丘琅烨與方玄劍從刑室內把他帶到了牢中。璟讕已剩一口氣,見到他們以為做夢。
“你們……”
“放心不是夢。我倆只是黑白無常罷了。”左丘琅烨掏出藥上到了他的傷上,“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麽?布都快和傷長一塊了。”方玄劍給他喂了一些水,“你放心,我們就是來洗刷你的冤屈的。”
“七妹妹……”璟讕扯着嗓子,沙啞無力地喊。“她死了麽……”
左丘琅烨道:“你放心,她沒死,應該沒什麽大事。你放心好了……嘶,這是什麽?他們……”他摸到了傷口上的膿液。方玄劍按了按他的手腕,搖了搖頭。
兩人把自己的人安排在牢房保護璟讕,出門之後,忍不住嘆道:“誰知道璟讕在這閻羅地獄遭受了什麽非人哉的事。”
“應該是風離胥安排的。”方玄劍道。
“只是止安這個身子……我真擔心。”
“別擔心,他吉人自有天相。”左丘琅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