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吻在雲容的每一處肌膚上,所到之處都好像在那裏點燃了一簇小小的火焰,雲容突然有一種想逃的沖動,正要避開時,他的唇又一次覆上了她的。
雲容連連的将頭後仰,卻被他固定住了後腦,絲毫也無處躲閃。溫濕的唇在她的唇齒間輾轉反複的深入纏綿。
遲來的糾纏,仿佛隔了千年萬載那麽久。
曾經,他不止一次的吻過她,她唇齒間的美好,宛若世間最甘甜的清泉,讓他沉淪迷醉。
他愛她如狂,怎樣吻仿佛也吻不夠她。
而她無數次在他的臂彎中嬌喘連連,直到被他吻得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力氣,最終只能把頭伏在他的懷抱之中,伸出雙手環抱住他的腰。青絲微亂惹人憐愛的樣子,每每讓他心動不已。
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她的一切,是她所有的依靠。
這種感覺讓他癡迷。
只想着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一刻也不要和她分離。
可是,後來她失憶了,忘記了他們曾經所有的一切。當他看到白曦宸和她在月下擁吻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龜裂成無數的碎片。他幾乎就要沖上前去,拔劍将白曦宸碎屍萬段。
可是那時,他不能,他只能隐忍。
她對着白曦宸深情甜美的微笑,刻在他的眼中,如夢魇般久久的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幾乎要把他折磨得瘋掉了。
白曦宸也這般深情的吻過她,也這般品嘗過她的美好。
他的心一陣抽痛,他加深了這個吻,奪去她口中所有的空氣,環抱着她的手臂也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
随着他的力量,他與她一起滾落在漫天的花海之中。
雲容在他炙熱的吻中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力氣。此刻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忘記了從前,只有不到一年記憶的雲容了。
這樣的吻似乎曾經也有過,可是這一次卻很是不同。
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夜晚,她被常喜從天牢中帶出,他在東宮的太子書房內,狠狠吻住自己的那一刻。
那時,他的雙唇是冰冷的,那樣的吻只讓人感到絕望。
他讓她在那裏等他,可是她。等來的,卻是他因為自己被人用長劍狠狠的刺透了胸膛。
她只感到一陣心疼,一只手,不自覺的撫上了他的傷口處。隔着衣衫,她知道,那裏面依然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她想傷得這樣深,在今後一些不經意的時候,肯定也會隐隐作痛吧。
她的小手摩挲在他心口的那一刻,他渾身一震。
有一種欲望似乎正要呼之欲出,幾乎沖破血脈。
他停止了這個漫長的吻,他看着自己身下的小小人兒,她的臉上被染上了一層霞光的顏色。她微微的垂着頭,只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了幾着。露出了頸間一段白皙的肌膚。
他輕輕的解開了她頸間的衣扣,随着他指尖緩緩的移動,她的衣衫褪到了腰際,完美如玉般的身體展現在他的眼前。右臂上纖巧的紅痣,在霞光之下,格外醒目。
如遭雷擊一般,他眼底滿是炙熱的火焰。
“雲兒!”他将她壓在自己的身下,**了她的耳唇,她只感覺心底一陣異樣的感覺,酥酥麻麻的,他的唇沿着她的脖頸慢慢向下,沿途最終停留在她的胸房上。
白梓軒感覺到她身體的小人在不住的顫抖,唇下她的心房像有戰鼓在擂動。緊張得想要逃離。
他隔着她月白色的兜肚,猛地**了她胸前的果實。
“阿琪哥!”雲容的聲音從自己的口中飄出,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
。。。。。。。。。。。。。。。。。。《雲色傾城》。。。。。。。。。。。。。。。
與此同時,樊郡,太子大營。
白曦宸只覺得心口一悶,似有一陣巨痛傳來,湧向四肢百骸,連額頭都布滿了汗珠。
史玉端着自己親手做的米粥,來至太子的大帳前,剛巧看到了這一幕。
圍攻樊郡已經有十幾日了。楚陌塵在城門之前擺下了奇陣,連續多日,白曦宸與衆人日夜商讨破陣之法,可是每日依舊傷亡無數。
凡是入陣的将士,幾乎都是命喪于內。
為了避免更多的傷亡,白曦宸下令停戰三日,可是如今剛剛第二天,那楚陌塵便親自帶兵出城叫陣。
一時間鑼鼓震天,喊笑聲不覺于耳,以至于太子大營內,将士士氣低迷,所有人臉上皆是一片陰霾。
白曦宸自從來到樊郡,幾乎便是不眠不休,為了戰事日夜操勞。
雖然衆人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憂慮之色,仍舊是每日裏一副自信昂揚的神情,但是史玉知道,他內心是極為不平靜的。
不僅是因為戰事,更多的恐怕還是因為一月前飛霞山上發生的那件事。
無人敢提那日發生的事情,他也未曾和任何人在提起半個字。
可是他心裏面的痛苦,又怎麽能瞞過她呢?
他雖然不愛她,可是她是懂他的。
看着他此時的樣子,突然覺得什麽榮華富貴,母儀天下都已經不再重要,只要能讓他快樂起來,她覺得一切都淡了。甚至于她想讓那個女人不要死,就那樣陪在他的身邊。
他可能永遠不會發現,他心痛的同時,她會更痛。
她早早煮了白粥,方才見父親和司徒宇等人剛剛離開,便趕了過來。
她輕輕的走入了帳內,把粥碗放到偌大的桌案上。大帳的屏風後面就是太子的床榻。
而這屏風上所繪制的圖案,則正是整個天朝的地圖。
而如今那用朱筆勾畫出的地方,正是楚陌塵帶領的叛軍所攻占下的城池。如今遠遠望去,竟然已經占領了整個版圖的五分之一。
而這一切不過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呀。
細細的回顧過往,便不難發現,這一切,皆因那個女子而起。
若不是她,光惠帝怎會在涿州時懷疑白梓軒,
若不是她,白曦宸又怎會提前逼宮,以至于被囚,差點喪命。
若不是她,那白梓軒又怎麽會那麽容易被白曦宸捉住,直至喪命。
楚陌塵選她做棋子,真是選對了。
紅顏禍水,想必不過如此。
白曦宸斜躺在桌案後面的虎皮帥椅上,微微合目,但是史玉知道,他并沒有睡着。
更可以說,自從确定那女子必死無疑後,他又有哪一日真正睡着過呢?
“殿下!”史玉輕輕的喚他,她知道,他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只是不願睜開眼睛罷了。
而她卻也并不惱怒,只覺得心疼。
“殿下,就算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總該為這天下間的黎明百姓考慮一下。
叛軍一路北上,此時正在關鍵時刻,若是太子此時病倒了,我看這場仗也就不用打了。
到時,各地諸侯傭兵自起,從此天下大亂,生靈塗炭,百姓無家可歸,流離失所。
那西涼國主剛好可以乘虛而入,皆是所到之處,我天朝子民皆淪為亡國之奴,男子為奴,女子為娼,一切皆是太子所賜。”
史玉說得不帶一絲情緒,白曦宸聽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雲容這才發現,他雙目通紅,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曦宸?”她只有在失控的時候才會情不自禁的這樣喚他,這時,他并不是眼前的太子殿下,而僅僅是那日王府中桂花樹下随着父王翩翩而來的白衣少年。
此刻,她不會看錯,他是在生病。
白曦宸,看着桌上的粥碗,仍舊是微微一笑對史玉道:“費心了!”
“曦宸,你是在生病?”說着史玉的柔荑已經探向了他的額頭。
他微微蹙眉面露不悅之色,頭一偏躲過了,“方才你說得那些話,我還以為你是一個聰明的,沒想到依舊是個糊塗人。”
史玉臉上一紅,抽回了自己手。
他的病此時是萬萬不可以傳到軍中的,方才她那樣一喊,不知道是否有人聽到。
這軍中恐怕已經有楚陌塵安排的奸細,所以他一直都是在硬撐着。
而她方才還要責怪他。
她把粥碗重新端起,遞到了他的面前,“還熱着,好歹用些吧!”
白曦宸沒有拒絕,伸手去接,之間觸及到她手的那一刻,史玉感覺到,那裏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記得他的手一直是極暖的。
白曦宸拿起瓷勺,一口一口的把粥送進自己的嘴裏,每一次吞咽,都似乎十分艱難,卻要強迫自己多吃一些。
可最終還是只吃了很少,便放下了。把頭靠在身後的椅背上,再次合目。
史玉的心一陣陣絞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他說:“太子殿下,此刻楚陌塵的人已經退下了,不如先去榻上休息一下?”
白曦宸點點頭站起身,向屏風後面走去,并對着史玉擺擺手:“你先下去吧!”
看着白曦宸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屏風的後面,史玉的心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
她像是不受控制般,幾步跑過去,從他的身後抱住白曦宸:“太子殿下,以後就由小玉來陪着你好嗎?”
她的淚水流淌在他的後背上,這麽近的距離,她聽見了自己的心劇烈的跳動着,而他的呢?他的心跳是那樣的平靜,像是冰凍的湖水,泛不起任何一絲的漣漪。
他沒有推開她,她的心還是有一絲期盼的,可是這僅有的一點期盼,也很快随着他下面吐出的兩個字,而灰飛煙滅。
“出去!”
白曦宸說完這兩個字,再也沒有理會史玉,而是自己徑顧的走到了榻前,歪身躺了下去。
他此刻是真的累了,一連月餘,他幾乎都沒有一刻真正睡着過。所以,更沒有機會夢到過雲兒。
一個月了,他已經一個月都沒有見過雲兒了。
上一次的分別似乎很長,差一點他的雲兒,就成了楚陌塵的妻,可是他最終還是找回了她。
而這一次,她一定是又忘記了回家的路,可他又要去哪裏找她呢?
史玉見他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知道這一刻,他的體力已經是徹底消亡殆盡了。
沒有人可以抵抗一個月不合眼的疲勞。
這個時候是他最最脆弱狼狽的時候,她要在這裏陪着他,哪怕是他并不喜歡這樣。
但是他一定不希望自己此刻的樣子被任何一個人發現。因為從始至終,他對身邊的人都是極為不信任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在宮外十幾年安然無恙的活下來,并且得到天下。
因為這些,所以這麽多年,真正能走進他心中的,除了他的母親外,就只有那個女子了。
他把自己所有的溫暖都給了那個女子,她走了,也把他的暖意全部帶走了。
史玉,慢慢的走到了床前,坐到了他的身邊。
她拿起旁邊的毯子蓋在他的身上,他微微皺眉,翻過身。
夢裏他睡得極不安穩,白日裏輕易不會蹙起的眉頭,此時緊緊的擰在一起。
放下了所有的防備,他此刻的脆弱在臉上一攬無疑。
只聽他在夢中輕輕的喚着:“雲兒….”,随之眼角處挂上了一顆晶瑩的淚滴。
他的雙手動了動,好像是在尋找着什麽。史玉猶豫了一下,然後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指邊。
他一下子緊緊的抓住她的,但是才過了片刻,史玉便看見他睜開了雙眼。
初時目光中滿滿的都是迷茫與不解,可是稍縱即逝的剎那間,便又恢複了平日裏的淡然無瀾。
這一刻的史玉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她抓住他的手,把他緊緊的落在自己的臉頰處。
“曦宸,我知道你心裏最痛的是什麽,你是覺得她恢複了記憶之後,選擇的是白梓軒,你認為她心底最愛的那個人是他而不是你,你認為她想起了以前的一切後,你與她之間的愛就變得微不足道。
其實,不是這樣的!
她由心的愛着白梓軒,也同樣由心的愛過你,只是你們兩個人都活在她不同的記憶裏。
她無法原諒自己毒殺了白梓軒,也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或許她此刻的死去,才是上天安排的最好的結局,否則,她即便是活着,也不會開心的。”
大帳內,靜谧德有些詭異,卻見白曦宸的嘴角淡淡的浮上一抹笑意。
“你說得固然有些道理,但是你終究不知道我此刻在想些什麽!”
史玉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指尖明顯的一滞。
他目光落在迎面的屏風上,看着那遼闊的版圖說:“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無所謂,我此刻只是希望她能活着,哪怕是她不再愛我,恨着我,怨着我,我只要她能活着……….”
他的嘴角笑意更甚,卻讓人感覺更加悲哀:“只是,我明白得太晚了,她已經不在了………”
突然外面戰鼓擂動,似乎有喊殺聲正由遠及近,傳到了帳中。
白曦宸猛地站起來,穿過了屏風,走到了帳外。
此時,外面火光沖天……像是…..
“報!”一名親衛駕馬奔來,在離着大帳數丈之外,翻身下馬跑着跪倒了白曦宸的面前。
“發生了什麽事情?”白曦宸問道。
“啓禀太子殿下,叛軍突襲帥營,幸虧太子殿下讓嚴密守備,我軍奮力抵抗,此時已經将叛軍趕回了城中。只是……..”
“只是什麽?”
那親衛咬牙道:“那楚陌塵見偷襲未果,似乎惱羞成怒,揚言道:若是太子殿下不親自帶兵破陣,他于一個時辰之後,就要閉門屠城,殺光樊郡城內的所有百姓。”
白曦宸聽後,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大聲道:“備馬,”
身旁的史玉立刻上前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角:“太子殿下,你要去送死嗎?”
此話一出,白曦宸回身,本來笑意如水的眼睛,此刻雙眸如刃。
狠狠的推開她,翻身上馬,向前奔去。
只餘史玉在身後絕望的哭喊:“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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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容美好的身體,幾乎完全展露在了白梓軒的面前。
他的雙唇所到之處,無不在她潔白如玉的肌膚上留下了絲絲的痕跡。
隔着薄薄的兜肚,他的舌尖在她的蓓蕾上深深的吮吻,雲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越來越無力,渾身湧上一股電流,從身體最深處,流向四肢百骸。
可是她突然有點害怕,她緊張的喚着他:“阿琪哥……”
他感覺到了她的顫抖,擡起頭把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雲兒,不要怕…….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如咒語般,雲容的心開始溶化,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和他在這裏厮守一生不是嗎?
他的吻再次落在了她的唇瓣上,深情而又纏綿,而她低低的嘆息了一聲,試着回吻他。
濃濃的愛意,像潮水一般将他們兩個人包圍,霞光在他們的身上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他似乎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懷中柔軟的身體,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他已經等她很久了,久到,連他自己都忘記了時間。
仿佛前生,就和她這般糾纏着。
就當他想要真正與她融為一體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紫姨的呼喚聲:“雲兒….”
連個人同時一個激靈。
雲容連忙把頭埋在了他的懷中,白梓軒暗自苦笑,伸手把雲容的衣裳蓋在她的身上。
自己則披衣做起。
雲容看着從花叢中牽手走出的兩個人,臉上頓時各種表情交替浮現。最終呵呵的笑道:“看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
雲容滿面通紅,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白梓軒則用手攬着她的纖腰,否則真怕她要把臉埋到地裏去了。
紫姨笑着說:“我打掃書房,剛巧看到了這張畫,想着曾經和雲兒提起過,拿來給你看看。誰知看見你的房門敞着,想必未曾走遠,就尋到這裏來了,呵呵。。。。。”
“哦?什麽畫像?”白梓軒不解的問道。
雲容知道紫姨說的是慕容青痕曾經的心上人的畫像。不便當着白梓軒的面明說,可是卻把目光落在了紫姨的手上。
她那裏正拿着一卷畫軸。
“男子莫看,畫裏可是個天上地下也難尋的美人呢?”
“哦?”白梓軒笑問,就要轉身離開。
紫姨自然不肯放過打趣他們的機會,笑着說:“我知道阿琪心中只有雲兒。”
說着便把那畫軸徐徐的展開。
畫中的女子盛裝打扮。華服罩身,珠翠滿頭。身後有侍女手擎華傘,兩側還有人跪在地上,手托圓盤。盤中畫有各色的仙果,供那女子挑選。
可那女子的目光卻落在了極遠處不知名的地方,臉上并無一絲笑意。
紫姨,說得沒有錯,這個女子生得極美,只是,看清了這張臉,雲容不由得大驚失色。
忍不住“咦?”了一聲。
她的聲音,讓白梓軒也停住了腳步,回轉身看着紫姨手中的畫像。
那畫中之人的容貌竟和雲兒之前的樣子一模一樣,絲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