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 第 30 章 第二十七話

跟着魚堇堇的貼身丫鬟指引,祁盞到了清水閣後院。

“堇堇姐姐……”

魚堇堇只顧抹眼淚,許苒筠在一旁勸着。她見到祁盞,雖是不情願,但還是起來行了個禮。

“姐姐沒事吧?別跟婆母計較,她只是有些心直口快罷了。”祁盞坐下,許苒筠低聲問她,“小娘如何了?”

“爹爹趕過去了,訓斥了婆母一頓,罰婆母思過去了。順便把小娘接到沉香苑了。”祁盞道。許苒筠這才松了口氣。

撫上魚堇堇的後背,祁盞道:“姐姐,別傷心了,婆母已經思過去了,算是爹爹給姐姐的交代。”

魚堇堇淚眼望着祁盞,“我今日真沒想到,婆母竟然會如此說我,難道往日的情誼都是假的?”

祁盞嘆氣,“或許是婆母忘了還有姐姐呢?”

“什麽忘了,怎麽會忘了,我們本就是身份相同,她憑什麽瞧不起我?再怎麽着,我也是服侍将軍了好幾年,為他懷過一個孩子……”

祁盞怔了一怔,去看許苒筠,許苒筠面露傷神。魚堇堇哭道:“只是令我心痛的是,都到這時候了,将軍竟然不來安慰我幾句……平時将軍順着婆母,苛刻我們也就罷了,如今他也只當不知道……”

“将軍好像本就不知道吧?”祁盞給她順氣。魚堇堇一伸手,推開祁盞的手,“殿下的好意,妾身心領了,只是妾身實在是傷心難受,就不招待殿下了。”

祁盞點頭,“那本宮先去了,晚些會命人送來些花卉甜食,姐姐可一定要收下呀。”她給許苒筠了一個眼神,兩人前後出了清風閣。

“苒筠姐姐,方才堇堇姐姐說的,她懷過将軍的孩子,為何沒有生下來?”祁盞與許苒筠挽着手踱步長廊。

許苒筠只是嘆氣,“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當時堇堇有了身孕,算是府裏的第一個孩子,将軍甚是高興,命人厚待之。

到了三四月時,将軍當時打了勝仗,大家高興,便帶着全家南下游玩,堇堇自小就在這裏,到了南邊沒吃過螃蟹,牡蛎還有一些新奇的玩意兒,高興就多吃了些,誰知晚上便肚痛難忍。

那日也是奇怪,平日她身邊都是前簇後擁的,那日恰逢她身邊的人都去看放煙火了,回來的時候,堇堇早就疼昏了。

後來孩子便沒了。左先生說,螃蟹等生冷食物都是不利保胎的,堇堇那時候也是十分悲痛了。”

“那為何其他姐姐不給将軍生個孩子?”祁盞不解問。

“将軍常年打仗,聽左先生說,他內有虛空,雖不影響行周公之禮,但懷孩子确實是不易。”許苒筠說完,祁盞心底一下子輕松了。

“哎,這麽多年了,大家也都閉口不談了。”許苒筠道。

兩人走出了長廊。

半空飄雪,零零點點,洋洋灑灑。

祁盞伸手去接,她側臉鼻挺唇紅,像祁祯樾更像邵韻宅。“下雪了……”

“是啊殿下。”許苒筠眼中,她天真無邪。

也不知璟讕有沒有看到,也不知道哥哥有沒有看到。

她的眼眸印着雲天枝丫,不染塵雜。

祁盞入夜回到了落霄洲,命人給宗府和景平王府遞了條子後,看了兩頁閑書,想起了璟讕的模樣,越發俊秀,不禁發了會兒呆。

“想什麽呢,俺進來了都沒看到。”風離胥進來便有人服侍更衣。

熏香也早早點上了。

“将軍來了。”祁盞放下書,懶懶地躺在貴妃榻上。風離胥看到桌子上的瑤琴,道:“你會彈麽?彈什麽好聽?”

祁盞淡淡道:“不會。是苒筠姐姐彈給本宮聽的,下人忘記收起來了。”

說罷,兩人就無話坐了一會兒。

“嗯……曜靈,今日娘可是刻薄你了?”風離胥的模樣似是有愧。祁盞垂眼看書,“沒有……”

“我怎麽聽……”

“胡說的。将軍,早些歇息吧。”祁盞放下書,轉身回了床上。

風離胥與她躺在一起。“怎麽這些天都不太平啊。曜靈,今日我還聽聞,堇堇也受委屈了?”

“是吧。你怎麽不去看看。”祁盞轉身睡。

風離胥道:“去看了她該覺得自己委屈,一旦我重視她了,難免會引得她恃寵而驕,後在府裏橫行。不把娘放眼裏。”

這人倒是把臉面看得比什麽都重。

祁盞裝睡着。再喚也不搭理他了。

待風離胥上朝後,祁盞也起來換了件青素衣裙,頭上的頭冠都沒戴,只梳了個發髻,配上了幾只金釵。

“苒筠姐姐,咱們今日帶着堇堇姐姐去一趟街上,讓她散散心可好?”祁盞溫柔笑道。許苒筠嚴守婦道,很少上街,如此一聽當然點頭。

兩人披了鹿皮鬥篷,一起去請了魚堇堇。魚堇堇本推辭了一次,可看盞、筠二人光彩照人,便也半推半就答應了。

三人一同上了街,祁盞帶兩人吃了她常吃的米粉,辣得兩人在嚴冬冒汗。

接着三人又嘗了棗糕、豬肉粽子、煎羊肉等零嘴小食,許苒筠挽着祁盞只喊吃不了了。

之後又看了皮影戲,雜耍買了些府裏見不着的民間胭脂膏子,首飾熏香,一大圈下來,魚堇堇累得扶腰,“我這不常出府,竟不知如今有了這麽多新奇玩意兒。”

祁盞笑問:“堇堇姐姐可好些了?心還堵麽?”

魚堇堇不想對她熱絡,只是道:“是吧……”

許苒筠心有不悅,“堇堇,殿下是在照顧你吶。”

“哎,無事。咱們去茶樓歇歇腳吧。”祁盞挽着許苒筠,三人讓後面跟着的家仆拎着東西,一同去了一碗茶樓。

祁盞去掉帷帽,叫來小二要了茶水點心,有給随行家仆要了些茶水。“咱們去二樓雅間好了,我都是去二樓的,一樓人雜。”

許苒筠見一片亂哄哄,掩鼻挽着祁盞,“甚好,二樓清淨。”

三人剛上了幾步,身後便有人喚,“七姐姐?哇,真是七姐姐。”

祁盞回頭,“虛牙?”她驚喜道,“你怎麽在這裏?這是我的姐姐們,這是苒筠,這是堇堇。”

許苒筠福了福身子,“這應該就是殿下常常念叨的淳王殿下了,果然氣度不凡。”魚堇堇也多打量了他兩眼。

“哪裏。”祁元擺手一笑。祁盞道:“我帶姐姐們出來樂一樂,你在此處做什麽?”

“不瞞姐姐,我今日就是被綁出來的,南初哥還有琅烨哥,在這裏玩骰子,他們贏了不少錢,我倒是輸了好幾把……”

祁元欲哭無淚,祁盞笑着捧着他的臉捏了捏,“哎,那跟姐姐上去吃些點心吧,別跟他們玩了。”

“虛牙——”宗南初跑來喚他。“咦?若瓷怎麽也在?”

祁盞笑道:“這不是虛牙被你們綁走了,我來救救他麽。”

宗南初擺手,“正好正好,我們這兒正缺一個人呢,你來吧。”

“什麽?我是不會的。”祁盞擺手,宗南初道:“你就坐我們旁邊,看看便會了。”

祁盞去看許苒筠和魚堇堇,“我是跟姐姐們出來的……”

魚堇堇道:“無事,我們不礙事的。”

“那咱們喝完茶就快走。”祁盞似乎是不想多逗留。三人坐下,祁盞望了望宗南初和左丘琅烨與其他人擲骰子,小聲道:“苒筠姐姐,這個我可是不愛的,他們怎麽都這麽喜歡賭錢吶。”

“男人嘛,都是好玩的。”許苒筠給祁盞斟茶,“這個甚是好味。”魚堇堇在一旁勾頭看,“比大小,之前我還未入府的時候,倒是常常看。”

祁盞道:“如此甚好,姐姐教教我好了。”

魚堇堇道:“沒什麽教不教的,就是三個骰子,誰骰出來的點數大誰就贏錢呗。”

祁盞起身望了望,左丘琅烨伸手,“來來來,若兒試試。”

聞言,祁盞坐下,只是試了一下,這些便是全場最佳,宗南初立刻拍手,左丘琅烨也是喜出望外,“給錢給錢——”

祁元不禁道:“姐姐,你這簡直是神手吶!”

祁盞連連擺手,“我不想玩了,我一般都不敢玩這些的,小時候跟着母後玩這些,父王和哥哥會狠狠訓斥的。說沾錢不行。”

在場有人道:“你這小婦人,模樣跟天仙似的,也肯定是神仙手氣,不如就來幾局。”

祁盞還是擺手,許苒筠起身道:“我替你玩一把吧。我方才看久了,也是想試試。”

左丘琅烨連忙讓座,“好呢,這個錢給你,你替我們玩,本錢我給你出。”

“多謝大人。”許苒筠玩了一把,結果竟輸了。

“哎——”她有些惱,宗南初連忙道:“無事,我這個錢給你,你再試試。”

許苒筠拿起骰蠱,搖了一把,誰知這一把竟然贏了,點數最大。

“行了行了——給錢給錢——”左丘琅烨大喊。

宗南初把贏來的錢,撥出來了一把碎銀給了許苒筠,“這還是要謝謝你吶。這錢定要收下。”

“哪裏哪裏——”許苒筠本想幫着祁盞結尾,誰知還得錢了,當即大喜。

魚堇堇坐在一旁只覺得手腳發癢,她起身道:“我也來試試——”

宗南初立刻讓位,祁元把自己的錢給了魚堇堇。“那姐姐就請替本王吧,錢就這麽多,本王是不玩了。”

“好,王爺請先行休息。”

魚堇堇熟練拿起骰蠱,一把便贏了全場,甚至比方才許苒筠擲出來的點數還高。全場高呼精彩。

祁盞坐下,摁着許苒筠和祁元,“咱們等等堇堇姐姐好了。”

誰知魚堇堇漸入佳境,把把贏錢,她喜笑顏開,頓時什麽煩心事兒都忘了。

“哎,我都餓了。”祁盞喝着茶道。

祁元道:“吶,我請姐姐們去吃牛肉糖餅好了。”

“甚好,那家竟還開着。”祁盞拉着許苒筠起身,許苒筠上去問魚堇堇:“咱們走吧,該吃飯了。”

“不吃了,你們給我帶塊酥就成。”魚堇堇喜色滿面,身邊是一把把的碎銀。

左丘琅烨道:“也給我們帶個炸肉盒。”

“是。”祁盞剛轉身,左丘琅烨和宗南初的夫人便雙雙殺進了茶樓。

“宗南初——”

“左丘琅烨——”

兩個美婦一個賽一個兇悍,“你是跟我說去尚書局了?”

“不是去吃你兄弟的喜酒了麽?你怎麽在這裏賭錢——”

一個抓着宗南初的衣領,一個揪着左丘琅烨的耳朵,一起把人拎了起來。

周圍圍滿喝茶博彩的人。

“好啊,我就知道你們兩個狼狽為奸,準幹不出什麽好事兒——”

“還有你,這定是你出的馊主意,然後一拍即合了對吧?”

祁元此時哪裏敢上去攔着。

宗南初掙紮到:“粵芙蕖你不要太過分了,這裏都是人!”

“哎呦,允膳,這是你相公的耳朵——”左丘琅烨嫌丢人,拿袖子擋着臉痛道。

粵芙蕖看到祁元,揪着宗南初道:“你看看,虛牙是不是被你們綁出來的?好好的孩子都被你們帶壞了!天爺,若瓷……”她萬萬沒想到還見到了祁盞。

“當心我們告訴太——”周允膳剛說一句,才看清四周都是人。

“告訴止安!行了,走——你們這兩個沒心肝的敗家東西——跟着這幫狐狐狗狗淨是瞎混!哦,我沒有說你啊,若瓷你別怕,我自會把他拎到家裏去教訓。”她立刻沖祁盞慈愛一笑。

“我們也沒說虛牙,他們今後再來綁你,你就盡管打出去!”粵芙蕖道。

粵、周兩人揪着自家相公出去了。

在場無不是一陣膽戰心驚。

“散了散了——”掌櫃的出來,衆人才回神。

許苒筠撫胸道:“這真是吓死我了,我還以為宗大人與左丘大人的夫人都是溫良賢淑的……”

祁元低聲笑:“那可不能,他們倆的夫人,一個是東城母老虎,一個是南單河東獅,他倆當初是看人生得美豔才娶回家的,誰知竟是如此……”

“那也心甘情願吶。日子過得好得很呢。”祁盞語氣難掩羨慕。

他們都能與自己喜歡的人永結同心,只有她不行。祁祜也不行。

三人吃完糖餅,又回到了茶樓,聽了一出戲,出門逛了遍夜市,再回到茶樓,魚堇堇竟還在玩骰子。

“堇堇姐姐,我們都累得腿不打彎了,咱們回去吧?”祁盞小聲詢問。

魚堇堇兩眼放光,“最後一把——”

“姐姐……”

骰子聲直響,最後一把,她竟輸了。

眼睜睜看着錢分走了一大半。

“這……堇堇吶,這有輸有贏,不必太記挂在心上。”許苒筠勸道。

祁盞幫她把錢收緊荷包,“姐姐,今後這種地方你別來了,怪吓人的。”

魚堇堇道:“有什麽吓人的?殿下,這是妾身自己的事,就不勞殿下費心了。”

被她這麽一兇,祁盞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許苒筠連忙上去寬慰,“她輸錢了,心情不好罷了。”

祁盞點頭,“沒事……”

祁元頗為不滿,“你們府裏的小妾就這麽對本王姐姐說話?”

“不是不是——”祁盞連忙辯解,“她是真心情不好的。”沖着祁元安撫一笑,祁盞模樣天真燦爛。

大寒一過,大雪下了數日,道路結封,滿眼寒酥。

左丘琅烨抱着笏板一步一步艱難上臺,腳下十分滑,他需得慢慢的。

“玄劍——”似是看到了依靠,上去挽着方玄劍不撒手,“好好好,我可真是找到了拐棍了——嗯?你身上什麽這麽香?有股子肉味兒。”

方玄劍道:“今日起晚了,我那夫人看我沒用早膳便給了幾個肉饅頭帶着路上吃。”

“啊,還有麽?”

“袖子裏還有半個。”

“我也想吃。”

“那你吃吧,別叫人看見了。該抓着說咱們不成規矩了。”方玄劍把手伸過去,左丘琅烨就把頭勾進他的袖子吃饅頭。

“啪——”

剛吃兩口便被人一巴掌拍到後背心了,他險些把舌頭咬掉。

“唔——誰啊?”左丘琅烨不滿轉身。

宗南初立在他身後一臉迷茫,“哎,誰呀誰呀——”

“哈哈哈——”祜、蒼跟上來笑他們,“你怎麽這麽賤,非要吓他……”

左丘琅烨道:“宗南初!你想噎死我麽?”

“上朝——”宗南初笑着大步進了大殿。

“上次發生的三魚咬尾,其性質惡劣,讓百姓對當朝百官不再信之聽之,對朝廷心生疑惑,皇上若不再選出三人來頂替那三位負罪之臣的職位,恐不能讓天下百姓安心。”南握瑜在朝上道。

祁祯樾順着他的話:“南愛卿可有合适人選?”

“臣倒是覺得,風将軍手下有幾人甚是合适……”

“禀奏皇上,這三位負罪之臣可皆是文官,臣以為,隔行不可,風将軍手下都是武将。”宗南初高聲道。

這在風離胥意料之中。他意料之外的則是他運籌帷幄策劃的三魚咬尾,竟沒有扳到祁祜。

“天下之人皆愛戴風将軍,他手下的人任職自然也能服衆。”南握瑜瞪了一眼宗南初。

可宗南初根本不怕他。“天下之人……南大人好厲害啊,天下之人都告訴過南大人他們都敬重風将軍。嗯,好。”

“宗大人,你——”

“南大人既然這麽了解天下之人,那定也是受天下之人愛戴的,何不自己推薦人選呢?”左丘琅烨連忙幫腔。左丘慰在一旁甚是想拿笏板打他。

“莫再争執這個了,風愛卿,你可有想法?”祁祯樾問風離胥。

風離胥連忙上前道:“臣自當覺得,選人用人需得要之前無過的,臣手下是有幾個得力人選。”

“禀奏皇上——風将軍選人甚是不妥!”

此時一位三朝老臣晏歲修上前道:“據臣所知,風将軍府中的妾室經常出入賭局,京城百姓都有所耳聞,其名聲作風是有令風将軍顏面折損,臣覺讓風将軍選人,甚是不妥。”

跟着的其他幾位老臣皆奏明不妥。

這些不是風、祜兩派的。

風離胥欲反駁,風舶卻搶道:“禀奏皇上,臣家事如今搬到了朝堂之上,且為人不齒。自不敢再推舉人選,還請皇上令請賢人——”

“呃……”祁祯樾冷眼望着低頭不語的祁祜,“太子,你說說吧。畢竟是你推舉的人出了事。”

“是——”祁祜上前,“禀奏父王,兒臣想着,既是兒臣扯來的事,那兒臣也有将功補過之心。兒臣這裏有三人,非寒門出身,但是飽讀聖人訓,行端坐正;

一個是方予大人的侄子,如今梁州豐縣任知縣;

還有一人是宗瞿易大人的表親宗明,今年新科狀元;另一人一人則是在桑海任知府的錢仲大人。”

“嗯,錢仲是有所耳聞。廉潔仁愛。”祁祯樾點頭。“那就給太子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再試試看這三人。”

他怎不知祁祜的意思,這三人背後都是碰不得的,方予宗瞿易,還有他的三哥祁祯央,就算有人再想拿捏着做動作,也得仔細掂量掂量。

祁祜拱手,“是——”

散朝後,風離胥走得極快。風舶慢悠悠跟在後面。

“爹——你今日是存心拆我臺子麽?”風離胥轉身怒斥了風舶,風舶也不悅:“你有心思在這裏指責你親爹,回去問問魚堇堇都做了什麽。”

“什麽?”風離胥問。

“她賭錢也賭了近一月了,欠得到處都是外債,若瓷幫她墊了不少,她跑到我這裏哭訴過一次,把一座宅子都賣了,為的就是幫她還賭債,魚堇堇還是天天出去——你去哪兒——”風舶沒喊住風離胥。

他一路快馬加鞭回到了将軍府。

“公主呢?”他回來便問小厮。

“在沉香苑跟婉小娘下棋呢。”

氣勢洶洶到了沉香苑。

“你過來——”他拉着正在弈棋的祁盞,扯她到院子裏。“這麽大的事,你怎麽瞞着我?”

“什麽大事?”祁盞一臉不知所雲。“就是堇堇的事啊!她到底欠了多少你要賣宅子貼補?”

祁盞模樣似是松了口氣,她不以為然道:“堇堇姐姐欠的錢本宮都補上了,将軍別——”

“到底欠了多少?你賣的哪個宅子?”風離胥喝問。祁盞後退了幾步。

風離胥連忙深吸幾口氣,“好,好,曜靈我不着急,你別害怕,我慢慢說……”

祁盞滿眼無辜,“就是京州縣城的宅子,本宮找了玄劍哥哥的朋友,賣了一千兩……若要是調動家裏的錢,那每月下人月錢,吃穿用度該出了斷裂了……”

“那個宅子!”風離胥惱怒拍了拍額頭,“那是我跟娘住過的宅子,不能賣!誰讓你賣的?”那是他的回憶。

“我讓她賣的——”風舶氣喘籲籲進來,“那個宅子以後也不會去住了,閑着也是閑着。你這小崽子,想着你都要說若兒……跑得真快……”

“那是我跟娘住過的,你當然不懂這裏面的情分!”風離胥大吼。

祁盞忙上去道:“将軍,這次是本宮錯了。本宮不該不過問将軍的。”

“別,我可受不起!”風離胥推開一旁站着的婉娘和許苒筠,氣沖沖走了出去。“去把魚堇堇叫來——”

祁盞站在原地,委屈得噙淚。許苒筠風舶忙上來道:“他不是沖你,真的不是沖你,他本來脾氣就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