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兩個鳳凰蛋收進銀元中,墨竹擡頭看向遠方,然後,她很快發現了新情況。
無數的靈獸朝着這邊沖過來,形成新的獸潮。墨竹只是愣了一瞬間,幾十頭速度快的靈獸已經沖到了她的前方不遠處。
“老實說,那兩只鳳凰并不是引起獸潮的關鍵,神獸對于靈獸的确有很強的威懾力,但這并不足以形成獸潮。”纖纖如是說,聲音很誠懇,內容很有讓墨竹暴打它一頓的沖動。
雖然能夠收獲到火雲這個小家夥的确是不錯,但是現在,她有時間讓她浪費嗎?青雲城裏的百姓,都還在等着她呢!
“獸潮有很多種形成的原因,但是無論是哪一種,我都不認為是現在的你所能夠解決的問題,所以——”纖纖望向墨竹的眼神很是鄙夷,仿佛是在說:你選擇從青雲城裏出來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墨竹不理睬纖纖,她早已經看清楚了纖纖的本質:關鍵時刻根本靠不住,非關鍵時刻,比關鍵時刻還不靠譜。在一瞬間,她的腦中轉了不知道幾道彎,就下定了主意:繼續向前,看看獸潮形成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墨竹隐隐有一種感覺:這一次的獸潮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為造成的,但是墨竹沒有證據,也沒有目标,這只是一種感覺,但是墨竹的感覺,偏生就一直是很強大的存在。
在獸潮的盡頭,是一個身穿黑袍的老人,手中拿着一個發着白光的圓珠,嘴裏不停地在念叨着什麽。老人很瘦,面色蒼白,但他的一雙眼,卻是仿佛藏着兇獸,淩厲,讓人無法直視。
老人的背後,站着兩男一女三個孩子,正是李嬌容,袁成,羅旋三人。此時此刻,驕傲如他們,也都恭恭敬敬地站在老人的身後,目光垂下地面,以示對老人的尊重。他們是天之驕子不假,但是這個老人的實力,以及權力,都可以瞬間将他們秒殺。
許久,老人終于停止了念咒,将圓珠收起來。袁成和羅旋很有眼色地走上前來攙扶老人。即使老人的實力很強,想要發動這麽大的一個獸潮依舊是很吃力的事情。但是哪怕老人已經非常虛弱,三人依舊不敢有任何妄動,他們的實力在老人面前,依舊是完全不夠看的。
“呵呵。”老人笑了笑,頓時讓三人的身體一顫:老天,這個魔鬼又有什麽主意了嗎?千萬不要和我有關系。
“你們三個的資質都不錯,放在以往,也是組織裏的接班人人選了,但是你們現在卻只是替補人選,知道這是為什麽嗎?”三人都不敢回答,所以老人自己又說了下去,“因為你們生在了一個最特別的時代。在這個時代,最尴尬的就是像你們這種不夠天才的天才了。你們三個給我的感覺很舒服,我很喜歡,所以,你們以後就跟着我修煉吧。”
“大長老,我們——”三人對此頓時吓了個半死,想起從前落到這個老人手裏的組織裏的年輕一輩,能熬過來的自然是強大無比,但是更多的卻是死亡,或者發瘋。要是能夠熬過來的比例高一些就算了,三人咬咬牙也就是奮力一搏。但問題是,幾十年來,每年都有那麽幾個不幸的存在,到目前為止,真正熬過來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個人,成了組織裏所有年輕一輩的噩夢。
“怎麽,不願意?”老人眉毛一瞪,就有些不高興了,害得三人連連點頭,帶着獻媚的語氣讨好道:“願意,怎麽會不願意呢?誰都知道,大長老您調教人的本事最厲害了。”心中的苦澀,卻是無處可說啊。
于是當墨竹他們終于趕到獸潮的終點時,卻是沒有看見任何人以及任何奇怪的事情,仿佛獸潮就是憑空發生的一般。墨竹見狀,也只是以為自己的感覺發生了錯誤,并沒有多想,卻是沒有發現,纖纖的眉頭,在到達這裏的一瞬間,皺了一下,神色嚴肅,暗藏一抹擔憂。
李元祥坐在自己的書房裏,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桌面。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到今天有些心神不寧,仿佛又什麽事情将要發生。但是他仔仔細細将最近的事情全部想了一遍,依舊沒有發現有什麽大的問題。但是這種感覺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來愈厲害,所以他才特地回到書房裏,什麽人都不見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突然,徐夫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沒等李元祥發火,就尖叫道:“老,老爺,外面來了好多官兵,将整個府邸包圍起來了。”
什麽,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我提前沒有收到消息?李元祥猛地站起來,沒有去想徐夫人到底是怎麽沖進自己把守嚴密的書房的,匆匆将她一把推開,就要出去一探究竟。卻沒有看到,被自己一把堆到在地的徐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怨恨。
“啊,老爺,不要出去,外面好多的官兵,危險——”徐夫人想都沒有想,就爬起來向着李元祥撲了過去,右手寒光閃過,一把利刃就插在了李元祥的心髒上,直接洞穿。
“咳咳,”李元祥倒在地上,掙紮着做了起來,看着神色猙獰的徐夫人,道,“這麽多年,我竟然沒有發現你是個武者。”
“你當然不會發現,就你那實力——”徐夫人滿臉不屑,“本來以為你還有些腦子,結果一夜之間就被人幹掉了組織在這裏的所有眼線,現在還讓官府起了疑心。既然你沒有用,那麽被組織犧牲掉自然也是理所當然的。”還有一句話徐夫人沒有說:怎麽說我也當了你這麽多年的小妾,便宜了你這家夥這麽多年,結果你卻對我完全沒有感情。既然如此,你還活着幹什麽?
“原來如此。”李元祥苦笑,結果到頭來,組織依舊不信任自己,還派了這麽一個人在旁監視自己,想必平日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組織的眼皮底下吧。“那我的女兒——”
死鬼,快死了想的都只是那個小雜種。徐夫人一想到李嬌容,心中的憤恨更加難以平息,恨恨的道:“放心,那個小家夥在組織裏地位比我還高,我死她都不一定死得了。”
李元祥沒有聽出徐夫人話語中的嘲諷,事實上,生命力的急劇衰退,讓他意識變得模糊。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很想說:其實,她就是你當年死掉的那個女兒。可是張了張嘴,卻是再也沒有力氣将這句話說出口,就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