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錄下來!”楚浩言員工說。
他把昨天感覺到的怪異歸于周世清身上,所以着重觀察周世清的态度。
但今天卻把這最後一絲疑慮打消了,因為周世清太正常了,正常到楚浩言想去把他拎過來打一頓,連策劃都說通關還需要一天,結果半天不到就把那些機關全破了。
那個周世清,真的以為自己不如他?如果不是為了多和顧心諾相處,他早就把那些路過卻無視掉的機關都破了。
但後面慢慢的,他就不生氣了,因為顧心諾還是會上線,他也沒把周世清的電腦收回去,偶爾他們會一起組隊。
電腦一般都是顧心諾在用,雖然心疼她,擔心有輻射,周世清也不敢阻止她,本來孕婦就容易出現心理問題,還壓抑她發洩的話後果不必輻射好多少。
顧心諾卻不進楚浩言的隊伍,要麽挂機煉藥,要麽自己去爬山挖草藥,作為個戰士沒有煉藥的天賦卻執着于這些,游戲裏都在傳這個戰士魔怔了,就連楚浩言也這麽認為,他認為周世清是太想念顧心諾而想着變成她。
顧心諾趕到城裏,把不需要的草藥的賣給NPC,號上原本的錢早就沒有了,自己和周世清現在也沒辦法充值,戰士煉藥不存在翻倍幾率的情況,所以錢賺得很辛苦。
她來到煉藥工會裏,尋找自己的認為,卻在人堆裏看到一個熟悉的醫師,她下意識地往四周看,發現楚浩言居然沒在外面等着,然而自顧自地到另一窗口尋找适合他的人物。
顧心諾有些驚訝,這不像楚浩言的風格啊。
找到一個價格高又适合戰士的挖草任務,顧心諾心裏面甜滋滋,她幻想着自己成為小富豪的時候,要多少草藥直接去買就可以了!
當然,這任務也不是這麽好做,需要的是一棵草上的果實,不能提前摘,她爬到山頂的時候才剛剛開花。
去查了一下資料,還要三天,她站在啊山頭,看到鎮子已經小成一個螞蟻大小的地方,頓時一陣心累,爬山既廢時間又枯燥,不如就在這裏等着結果。
于是,她開始了看風景的幸福褥子,看着戰士的铠甲在陽光閃閃發亮。
楚浩言騎着特殊坐騎把醫師背到山腳下,他把視角往上挪,看到雪山上有一小團影子,帶着一點金光,在白茫茫的世界裏只有那一個人影,站在山的另一側,看那一側的山行,應該是懸崖。
他不知道那個人是在挂機還是截圖,看起來很孤獨。
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自己雖然一直帶着愛人在玩游戲,心裏卻仿佛空蕩蕩的,這幾個夜裏,他還有些茫然,自己是不是對她的興趣已經消失了,為什麽會感覺到很不耐煩?
【隊伍】心心諾諾:我不想走,騎上去嘛!
【隊伍】一葉孤舟:地形不适合。
楚浩言面無表情地回答她,她從一開始的冷漠,被自己死纏爛打地追着後變成現在什麽事都會撒嬌的樣子,以前自己也曾幻想那個小小的人兒拉着自己衣服撒嬌的樣子,現在算實現了,卻沒有很高興。
她簡直是在無理取鬧,接近垂直的山壁只能找落腳點一步步爬上去,又不是沒來過這種地方。
這個地方楚浩言來過,顧心諾也來過,在山的另一側,也就是顧心諾現在正在看的地方,那裏有一個山谷,那個戰士在入口做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山谷。
也是楚浩言以一己之力在遠處攔住無數白衣天下幫衆的地方。
周世清在床上看書,顧心諾呆呆地看着屏幕,立于崖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很多東西都是物是人非了。
【近聊】一葉孤舟:你怎麽在這裏?
楚浩言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自己居然把顧心諾落在後面,先行爬上山頂,而且還是第一時間沖到這個人旁邊,說出這樣的話……
顧心諾因為視角的問題沒看到身後的刺客,也沒看到近聊裏的話,她根本就沒看到對話框,直到身上飄起了被攻擊的紅字。
早在爬上來的時候,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肯定有人來搶任務道具,她回頭,居然是他。
顧心諾又是下意識地找另外一個人,在她想法裏,那兩個人應該綁定在一起的,她轉了下視角,果然又發呆有人爬上來,沒有出乎意料之外,卻讓人覺得酸澀。
楚浩言目标直接點在戰士的身上,看到他居然看別人,有些生氣,等看到對方看的是什麽人的時候,又變成複雜,周世清果然還是在乎她。
有些炫耀般地把特殊坐騎召喚出來,漂亮的麒麟把那個剛爬上來的醫師帶上,他帶着那個已經被裝扮得很漂亮的醫師在山頂上奔跑,他們身上沒有戰士衣服特有的反光,卻是那麽美。
顧心諾垂下眼簾,轉身往懸崖跳下去,她在自殺回城,死的時候掉落了一些材料,她不在乎了。
她走到任務工會旁,徘徊片刻,離去。
桃花源,這個地方很少人會來,成片的桃花林在這個東方國家并不少見,而這裏非常偏遠,很少人會舍近求遠地來到這裏看風景。
她現在想要靜靜,所以找了這個人少的地方,接連兩天,她都呆在這裏。
在白天的時候看日出,晚上的時候看月亮,去瀑布旁邊接水做飯,玫瑰人心底都有一個田園夢,采菊東籬下。
現實裏,一個願望很難實現,現在的農村再怎麽沒也沒有陶淵明筆下的世界美。
【近聊】一葉孤舟:你居然喜歡這裏?
她正看自己釣上了什麽魚,沒想到看到了另外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這算不算是孽緣?
當一件事不能改變的話,那就學者接受吧,那個人就站在離開的必經道路上,這裏可沒有第二個可以自殺的地方。
【近聊】不負卿心:她呢?
【近聊】一葉孤舟:不談她。
沒想到楚浩言居然會不想談“自己”,顧心諾傻乎乎地看着他坐到自己旁邊釣起魚來,遇到這個人,自己好像什麽都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