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北輕輕的應道。
人總是這樣。
十好不如一壞，她就算的天地恩賜，但是也免不了這樣的心理。
“坦白告訴你們吧！上一世末世裏的十年，我內心深處，只信任兩個人。”顧北道。
蘇綠綠與元靈對視一眼。
元靈知道的不多，但是從顧北對和淵的态度上，也還能知道一二。
蘇綠綠雖然無法跟随顧北去前世看那麽一遭，但是顧北對陸清韻的态度轉變，也不難猜測。
所以，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陸清韻，一個是和淵。
一個在上一世，先死他，才是顧北的存在，一個在上一世，是可能犧牲一切換來顧北重生的存在。
這兩個人在顧北的心中，其分量，誰也比不上。
“我們明白。”
蘇綠綠與元靈道。
“所以，你們選擇了我，我可能沒有辦法給你們同等的東西，不管是信任，還是其他東西！”顧北坦白的說道。
蘇綠綠與元靈沉默，似乎有些不明白，顧北為什麽突然間說這樣的話？
蘇綠綠看向顧北，問道：“你跟我們說這些做什麽？你不懷疑我們了？”
“我跟你們說這些是因為，你們對我十分有用，從某一種角度上來講，你們是我跟陸清韻的金手指。”顧北道。
蘇綠綠與元靈仍舊有些懵，他們紛紛搖了搖頭，表示聽不明白顧北的意思。
“對于其他人，經歷了十年末世我的，早已經失去了那些标榜的東西，我可以随心所欲，肆意妄為，不懼因果，不畏名聲，我想活，哪怕這個世界不容與我，我也會一步一血的活下去。”顧北道。
蘇綠綠與元靈還是有些懵。
什麽意思啊？
兩個小器靈，臉上寫着同一句詢問。
顧北看着說到現在還有些懵逼的兩個器靈，在心底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我的意思是，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将一切坦白在青天白日之下。”顧北說道。
蘇綠綠與元靈點點頭，定定的看着顧北。
“因為你們從一開始的定位不同，加上本身也非此間之人，我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利用你們。”顧北道。
蘇綠綠依稀間，似乎明白了顧北的意思。
“你這樣不是很矛盾。”蘇綠綠道。
顧北輕輕一笑，似想到什麽，笑容帶着嘲弄，道：“人本身就是最矛盾的存在，他們可以很善良，但也可以很殘忍！”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可能做到像信任和淵與陸清韻一樣信任我們，但你又需要我們，所以你跟我們坦白一切，就是讓我們清楚的明白，留在你的身邊，你對我們的态度？”蘇綠綠挑眉問道。
相對比起來，兩個器靈裏，蘇綠綠更加強勢聰明且更懂得人類。
顧北輕輕點頭：“是。”
“其實我覺得你想多了！”蘇綠綠看着顧北，糾結了一下，開口道。
顧北眸光一揚，“嗯？”
“我們是與你認主的器靈，除了你，我們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哪怕是我們以前的主人。”蘇綠綠道。
顧北看着雙目淡淡，卻仿佛帶着點兒輕慢嘲笑味道的蘇綠綠，勾唇，似笑般，道：“世無絕對！從你們誕生靈智開始，你們就是擁有獨立思想的個體。”
“從我們誕生靈智開始，我們就是擁有獨立思想的個體？”
蘇綠綠與元靈兩個器靈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顧北的話，彼此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很是奇特。
這樣的話，從來沒有人跟他們說過。
又或者，他們該說顧北的防備之心，前所未有的濃厚吧？
厚到他們已經認主，都無法得到全然的信任。
“天地法則在那裏，我們縱然有靈智，縱然是獨立思想的個體，但也無法違背法則！”蘇綠綠表情怔怔的說道。
顧北看着蘇綠綠，輕輕的笑了，笑聲裏，她緩緩的搖頭道：“你是不是忘記了，這個世界的天道，早就亂了，甚至已經崩潰了嗎？”
蘇綠綠身體下意識的蹦成一條直線，震驚的看着顧北：“……”
她無法反駁。
“時間會證明一切。”
這時，元靈突地開口。
顧北看過去，便看到這個一向有些老實憨憨的器靈，臉上露出無比認真的表情道：
“時間會證明一切，你對我們的防備與不确定，時間會證明它。”不僅如此，時間也會讓我們變成跟陸清韻和淵一樣，你可以完全信任的存在。
後一句，元靈藏在心底。
這世間之人，千千萬萬，然而仔細評論起來，也就那樣。
可你要問到底是哪樣？
只怕也沒有幾個人能清楚明白的說出來。
既然選擇了，就信任。
顧北也許很危險，很可怖，很壞蛋，可卻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至于他們忘記的記憶。
元靈覺得，目前為止，其實并不真的影響什麽？
顧北看着元靈，元靈也看着顧北，同一時刻，蘇綠綠也看着顧北。
三道視線交彙着，一股無形的默契流轉在三個之間。
“重新介紹一下，我叫顧北，在末世裏掙紮十年重生回來的小市民！”顧北伸出手，笑看着元靈與蘇綠綠道。
蘇綠綠與元靈，飛速的對視一眼。
“蘇綠綠，一個存在了數萬年，有點兒小聰明，實際上并不怎麽聰明的空間器靈。”蘇綠綠将小手放到顧北的伸出來的手上，笑着說道。
元靈也跟着伸出小手，落在顧北的手上道：“元靈，就是器靈而已。”
三只手碰在一起，彼此對視一眼，相識一笑，溫柔缭繞。
這一刻，他們之間，也許還存在着不知道的秘密，以及被遺忘了的東西，但是至少在這一刻，他們彼此交心，自此一體。
“好了，現在說正事，我要去一趟北方。我決定讓元靈以後跟在陸清韻的身邊。”顧北道。
蘇綠綠聳聳肩膀，随意的道：“我沒意見。”
元靈點頭道：“我也聽你的，只是陸家不用保護了嗎？”
顧北淡淡的看了一眼元靈，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卻十分的明白。
元靈讪讪的低下頭。
不管是陸家大宅裏，詭異的娃娃還是陸清寒被靈力附體控制，從頭到尾，身為一個存在了數萬年的器靈，他卻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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