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妃與火蕊滢對看一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夜晚,空氣分熱,讓人忍不住的焦躁。
楚汐汐被傳到了禦花園,火嬴政屏退下人,給楚汐汐賜了座,也不問話,仔仔細細看着她,就仿佛看着一副出自名家手筆的絕色山水畫。
潔白的月光投射到女人的身上,清美中帶着明豔,铿锵中帶着嬌柔,還有那凹凸玲珑的身材,都沉浸在夜的薄霧中,竟好像不是真實的。
楚汐汐承受着火嬴政越漸火熱的目光,微微颔首。
“汐汐~,你那日在歡迎會上唱的曲子很好聽,朕~,還想聽,能為朕唱一曲嗎?”
火嬴政走到楚汐汐身後,攥住了她的肩,面對楚汐汐,他運籌帷幄的沉穩,都變得淡了。
“汐汐的歌曲實在一般,皇上過獎了。”楚汐汐掙出火嬴政的手掌,這老色狼只是想讓她唱曲嗎?
火嬴政看着緊張的女人,忍不住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卻又放了下來,“是比不上宮廷裏的,但卻別出心裁,朕~,喜歡。”
“好,皇上讓人取琴來。”楚汐汐也只能答應,但願火嬴政不會再要求別的。
片刻,宮女奉上香琴,楚汐汐試了試音,正欲彈奏,火嬴政卻發了話,“唱個讓你不緊張的吧!”
日,他已經看出來了,又何必将她居于此地?
她思索一番,廣闊的天地能讓人海納百川,那就唱一首灑脫不羁的好了,暗示火嬴政不要逼她。
女子手下輕波,陣陣悠揚大氣的曲調傾瀉而出:
滄海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随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
俗事知多少
清風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
俗事知多少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
一曲恢弘豁然的琴音洩盡,火嬴政點頭含笑,帶着振聾發聩的醒目,卻又含着某種壓制的怒狹,她的曲子縱橫馳騁,她想無拘無束,逍遙物外。
“說~,你想讓朕給你什麽?”
“皇上知道的,卻又故意要問?”
“朕~,要你親口說出。”
既然火嬴政已經挑明,楚汐汐也不許遮掩,跪倒在地,“還請皇上放汐汐自由。”
從她進入宮門的那一天起,姬妃不過是個渣女,真正不放過她的,是火嬴政,若他肯松口,怕她早已回到了公梁允寒的身邊。
“做朕的女人,你會覺得委屈~?”火嬴政雙目微眯,似在疑問,又自在肯定。
“不,只是汐汐不屬于這裏。”
火嬴政走進,擡起她的下巴,“當年~,你爹戰死沙場之後,你與你娘無依無靠,朕想要将她保護,但她,卻也是這樣拒絕朕的,最終卻落入‘大官人’的手裏,她的下場是什麽,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若你今日不答應朕,你的結果未必會比她好。”
楚汐汐又怎能不知道,當年她問大官人是誰,娘卻搖頭苦笑,她便猜到這大官人定是能夠一手遮天的人,怕是連皇上都要顧及幾分的,不然,憑借他爹武藝超群,雄才大志,也不會應付不了。
“汐汐不知皇上此言何意,還請皇上明示。”
火嬴政松了手,踱到一只牡丹花邊用手摘下,鼻息間輕吸,随即狠狠攥在手中,片刻張開,一片片花瓣軟散掉落。
“有些事情會在不經意間就改變了一切,更不會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汐汐~,只有朕能保護你。”
楚汐汐也走到一朵牡丹花前,用手摘下,插在了自己的耳際,“一花為一人,凋零亦相随。”
“為公梁允寒?”火嬴政側目。
楚汐汐未答,“夜深了,皇上早些休息,汐汐退下了。”
“急什麽,納疆七皇子這次帶來了納疆的特産甜梅果膏,數量不多,就連後宮嫔妃都未曾分發過,朕為你留了一塊,嘗嘗吧!”
火嬴政一招手,宮女端了一個小盤走到楚汐汐身邊,托盤裏是色澤誘人,帶着淡淡梅香的粉色果膏。
楚汐汐不免猜測,這果膏怕不僅僅是果膏,火嬴政說連後宮嫔妃都未分發,若她不吃,豈不是無睹皇恩,欺君之罪?
“怕裏面有什麽?朕~,就這般不值得你信任?不要掉在地下,不然~,賜死!”火嬴政雲淡風輕,似僅僅只是果膏。
夜風輕拂,禦花園飄起陣陣花香,卻無法讓人放松。
楚汐汐躊躇,但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世界很美好,很值得人留戀,但重要的是子鶴等着她尋良藥,更不能因為她的抗旨連累允寒。
她拿起咬了一口,外皮酥而不膩,裏瓤香爽酥滑,吞下後口齒留香,回味無窮,沒有任何藥物的成分,火嬴政給她吃的只是果膏。
火嬴政将整個手掌都附在了楚汐汐的臉頰,輕輕搓揉,眼中釋放者某種的神采,道,“汐汐~,你可知你剛才錯怪朕的眼神,朕的心裏竟然會覺得委屈,這意味着什麽?你知道嗎?”
“汐汐知道,皇上喜歡汐汐。”
“不~,不只是喜歡,汐汐~,你是朕這半生中遇到最特別的女人,但也因為你的特別會給你帶來很多發麻煩,只有朕~能保護你。”
楚汐汐不去看火嬴政充滿欲望的龍目,在她心中,他不過是一跳龌龊的臭蟲,“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抛。”
“好一個‘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抛’你是怕朕傷害公梁允寒?楚汐汐,若你今夜不答應朕,怕明日,你的公梁允寒就真的會惹上很大麻煩。”
“還請皇上明示!”
“答應朕,朕就明示。”
楚汐汐已經四面楚歌,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但火嬴政決不願讓她再走楚安陽氏的老路。
楚汐汐面部漸漸瘙癢,延綿至口中,該死的,火嬴政給她吃的果膏沒有藥,可他手掌上卻帶着藥,趁着用問題吸引她注意力的時候,摸了她的臉。
她退到一側,“皇上~,您那是九五之尊,怎能用這種法子來占有女人?”
火嬴政緊逼一步,“若朕剛剛在果膏裏下了藥,怕你這會兒全身都會發燙,但是朕沒有,朕不過是塗了些讓你口中發癢的藥物,半個時辰內有異物感,只要有人幫忙将你口中彙聚的津液吸出便會沒事,若是吸不出,就會身似火燒無藥可救。
汐汐~,朕不過是想用這種方法讓你慢慢習慣朕的存在,總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朕。”
奇異的感覺彙聚楚汐汐的口中,整個舌頭蘇蘇麻麻,只是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皇~,皇上,您是天子,您是人中之龍,豐神俊朗、君臨天下,汐汐,配~,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