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随着一聲輕聲斷喝,慕容帶來的人頃刻不在戀戰,急急撤退。
雲茳也不是無能之輩,想來不能看着這樣大好的時機就此流失,飛身而起,直向慕容。
“哥哥快走!”清麗女音傳入耳中,雲茳不由一震,這聲音,為何此般恍如隔世?眼前出現的是女子面帶清淚的容顏,慕寰音正擋在慕容的前面。雲茳見此容顏不由一怔,雖是旋即收回內力,卻仍是一掌打在了寰音的肩頭,瞬間,一眸腥紅。
原本慕容帶的人不是很多,所帶來的人又基本上與雲茳的絲纏一片,近處護衛的兩名守衛由于雲茳出手太快一時間竟未來得及有所動作,還是在護衛着後撤。待反應過來時,卻發現身後所護之人只餘慕容一人,而馥郁帝後寰音,卻倒在不遠的前面,身旁站着一動不動發怔的敵軍将領,萬俟雲茳。
“撤。”慕容當機立斷,阻止了護衛上前拼殺的行動。就現在形勢看來,所有人正在排成一線就快到安全地帶了,而援軍也會片刻趕到,這時回去,不過是白白犧牲。
雲茳似乎也緩過了神情,抱起地上的女子,帶着人馬,回雪沐大營而去。
雲茳将寰音帶回了自己的營帳,叫來軍醫診脈,看着女子嘴角一抹血紅,以前,她為他擋下一劍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顏色呢?如此相似的容顏,相似的聲音,某非這便是上蒼給的糾葛,此生,不斷……
“好在将軍收回了內力,這女子受傷不嚴重,因為傷心過度,又加驚吓,才會這樣的昏迷。”軍醫如是說。
送走了軍醫,再看着榻上的女子,一顆心,到也可放下。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對自己說,這女子不是她,不是她,卻總也有另一個聲音,不,這是她,這一定是她……雲茳擡手,運足十成內力,理性的聲音一再告誡自己,殺了她,不然這份糾葛永不會結束,而她必定也會成為雪沐争奪天下的障礙!殺了她……
擡起的手一直懸在空中,卻如何也落不下去。猛的,有誰抓住了懸空的手臂。
“你下不去手的,何必呢?”沉沉的聲音将萬俟雲茳拉回了現實,移開凝視那女子的目光,轉向阻止自己下手的人,赫赫正是雪沐祈霄。
“她不是公主。”雲茳冷了語氣,平淡不夾雜任何感情說了這五個字,轉身,離開了大帳。
雪沐祈霄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嘆息,又看向床榻上的女子,如此的柔弱。當初,蝶韻為他擋下刺客一劍,生命垂危的時候,自己也在她的床前這樣的看着。那時,是多久以前的安谧?
祈霄靜靜的看着寰音,她的眼角似乎還有未落下的淚珠兒。是誰讓她哭泣呢?當年,不管是筠舞還是蝶韻,她的憂慮快樂,都會和自己息息相關;如今,這女子縱然這般的相似與她,只是這份心,終究差了天壤之別,如今,她思思所念,心心所系,都不是再為自己,而是為了那個男子,那個和自己齊名的不羁男子,那個和自己同樣尊貴的帝君王者,馥郁子溟。如今的馥郁子溟,是不是也會像當時是去蝶韻的字跡一樣沉痛哀思,不能自抑呢?
時間一點一點流失,祈霄恍然不覺的就這樣坐着,想着,仿若歲月靜好,寧靜安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