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将暮,雪亂舞,半梅花半飄柳絮。
雪花依然紛飛,感覺身後有匆匆走來的聲音,轉身過來,就看到一個粉色身影快步跑了過來,嬌喘出聲:“十一,夜風他走了嗎?”
“靈兒,我們回府吧!”安樂勸慰說道。
白靈兒不聽勸,不顧安樂的阻攔,擡步就要向夜風遠去的方向追去,“不,我要去追他。”
“靈兒,真的喜愛夜風嗎”安樂突然說道,阻止了白靈兒前進的腳步。
靈兒不明所以,她只是見過夜風不到三面,他的消息也都是最近十一跑去找她時,聽十一說的,每了解一點關于夜風的過往,她就更像見到他,夜風是她見過的最獨特的人,她憐惜夜風吃苦受難,她見不得夜風眼神裏的孤寂。
靈兒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見見他。”
安樂走進靈兒,為她拉攏因匆忙跑來而斜跨在肩上的披風,滿身沾染雪水,額前的頭發都被雪水侵濕,輕聲說道:“靈兒,夜風還有事先離開了,下次我帶你去見他可好,既然你出來了,我們就不急着回府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吧!”
白靈兒眼珠微轉,嘟嘟嘴巴說道“好吧,那下次十一定帶我去見夜風。”
父親已經來信催她回幽州城了,葉哥哥并未要送她走的意思,父親也是看在她在葉哥哥這裏不會委屈,所以沒有強制她回去,但是總是逃避,時間長了什麽也躲不過!
兩人轉身還沒走出十丈,就看到白雪街面,長長站立的兩排黑色人影,彩兒妝容沉肅,躬身行禮,走上前站立一動不動,白靈兒适時說出:“看來我們吃不了了,葉哥哥就是來讓我帶你回府的。”
真個街道本就是郊外,又下着大雪,往來的人影少之又少,兩排身影錦繡衣飾,躬身對她行禮:“恭迎少夫人回府。”
安樂走到首位彩兒跟前,冷冷的問道:“彩兒姑娘,你這是幹什麽?”
彩兒再次恭敬的行禮,快速撐起油紙傘,為安樂遮住紛飛的雪花,低頭說道:“回少夫人的話,昨天由于彩兒大意,忘記遣人接回少夫人,望贖罪。”
安樂微微皺眉,昨天分明是她特意想一個人走走的“所以你這次特意出來?我會自己走回去的。”
彩兒輕點頭:“是彩兒不對,大雪天氣不便,理應前來恭迎少夫人。”
衆人再次低頭行禮,安樂垂下衣袖,靜觀四周人影,想了想,終于明白了是何道理。
“好了,我去和公子說,不就是到時間了,我該回府了嗎,何必興師動衆的麻煩你們。”
白靈兒纏住安樂的手臂,嬌笑道:“看吧,葉哥哥最是疼惜你了。”
安樂弓起手指,輕刮靈兒的鼻梁,輕笑道:“你還幸災樂禍,下次不帶你玩了。”
“好了,我錯了,我們回府吧,青絲冬眠了,你要在不陪我,我會寂寞死的。”
“公子,雲夢沒有錯,她一個不明身份的女子,您怎麽可以如此信任,雲夢是不想公子被騙啊!”
東方白葉滿臉陰沉,如房外雪光寒輝般刺目,寒霜瞳仁,神色冷漠如常。連他都不舍得安樂受一絲委屈,這個雲夢膽大包天,既然趁他會見司馬榮的空檔,不顧他的命令私自去見安樂,還說出大逆不道危言聳聽的話語,讓安樂再次生出離開他的心思,不可饒恕。
東方白葉冷漠道:“我的事由不得你做主,馬上離開回司州城,會安排良配與你。”
雲夢徹底傻眼了,一衆侍女已經幫她收拾妥當,站在門口等待着,東方白葉始終背對着她,聽到這些話語,整個身體忍不住的顫抖,雙腿跪地,乞求道:“公子,不要啊,雲夢不要離開公子,公子說過會照顧雲夢的,公子,饒恕我這一次吧,雲夢再也不去找她了,公子·····”
伸出顫抖的手拉住東方白葉紫色長袍的衣角,緊握在手。東方白葉已經不想再待下去了,擡腿就出了房間,不顧身後被他用力帶倒撲在地上的雲夢,留下一句:“不想嫁,也只能留在司州城,保你衣食無憂。”
“公子···嗚嗚··”雲夢撲倒在地,梨花帶雨般的哭出聲,尾音都被哭腔撕裂,伸出的手不願放下。
“快些起來吧,公子的命令何時有過變動。”白軒留在最後,看着伏在地上的雲夢,淡淡的說道。
雲夢聽到白軒的話,更是搖頭,轉身拉住白軒的衣角,哀求道:“白少,求你,幫我跟公子求情好不好,我不想回司州城,我就待在公子身邊就可以,哪怕是個侍女,幫我!”
白軒微嘆氣,安樂進府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葉少對安樂可謂是用心良苦,所食所用事必躬親,安樂也不是那種恃寵而驕之人,就算對侍從一樣禮遇待人,從未給東方府帶來絲毫紛擾。安樂淡定從容,有馳有度,摒棄以前對她的偏見後,他都敬佩安樂的為人,這樣的人是配的上葉少的。
白軒淡語說道:“我想你是知道的,葉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起來吧。”
不再多說,朝侍女微招手,由侍女攙扶雲夢的身子,也擡步離開了房間。
白軒擡頭看大雪紛飛,寒風呼呼的刮過,囑咐守在門口的巫馬管家:“雖然下着雪,準備妥當後還是盡快安排她出府吧。”
巫馬管家躬身低頭,快速回到:“是,屬下盡快安排。”
白軒不在停留起步走了兩步,又轉身問道:“靈兒去哪裏了?”
巫馬管家回道:“公子允許靈兒小姐找少夫人去了,現在應該與少夫人在一起。”
“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白軒談談回道,轉身踏進了雪的世界。
晚膳擺了上來,安樂文雅進食,一聲不吭。東方白葉坐在她的右側,用玉筷挑了兩次金針銀絲,然後靜坐不動。
安樂細嚼慢咽,靜靜喝了一勺湯,飽腹後站立,微微測了測身子:“慢用。”就待朝外走出。
東方白葉抓住她的手腕,修長的手指已經搭上錦白絨邊的袖口,未料到安樂有所防備,巧妙的一滑,脫離了他的掌控。
“去哪裏?我還沒用膳。”東方白葉沉臉說道。安樂回過頭,對他微微一笑,笑容清麗如煙,剛剛轉至眼角溢出的笑紋,突然冷淡地一拂袖子,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東方白葉面色沉沉,冷漠的說道:“來人,撤了。”
安樂并未走遠,穿過朱紅長廊,賞着夜幕下的雪夜,在雪光的映襯下,道路也顯得明澈,直步進入書房,盤腿坐在古案前,認真的研讀一本棋譜,室內光輝柔和靜美,只餘夜明珠漫照,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空中傳來淡雅衣香,東方白葉身披紫袍昂然走入,他單手後負樹立,左掌輕輕撫摸安樂的發頂,看着發絲上朦胧柔光極久。
安樂坐着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白皙手指輕輕穿透黑發,掬起一縷發香:“不要随便一個人待着,到時間了就要回到我身邊,什麽事都依你。”
“不可以在興師動衆。”安樂接口說道。
東方白葉擡頭,修長的墨眉斂去一層冷淡:“下次賞雪我陪着你,就算寒雪粘身,也只有我來陪你。”
安樂放下手中的棋譜,右手順着衣袖蜿蜒摸索,最後找到了那只冰涼有力的手掌,緊拽不放。想來暗衛把她跟夜風的話都轉告給他了,他這是在為下午賞雪困她在亭內而內疚吧。
又不能怪他,他也不知道她其實賞雪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思念。
東方白葉會意,執起她的右手順勢一拉,兩人手指纏繞在一起,身子緊靠無間親密。
“白葉,那年大雪我們初識,我從不曾忘卻。”
東方白葉環擁她,落唇輕吻秀發,淡淡的“嗯”了一聲。
“還疼嗎?”安樂微擡頭看他被咬破的嘴角,現在還泛着紅腫。
東方白葉緊摟她的身子,眼神無限溫柔:“不礙事,你咬的,我願意。”
安樂擡起手指,想要撫摸傷口,卻被東方白葉拉住,帶到他臉龐處摩擦,說道:“樂兒,我們快點完婚吧!”
安樂默默地想了想,鬼爺爺、夜風等人如心上幾塊大石,沉甸甸地壓着她透不過氣來,如今靠着他,可能真的會松口氣,當即問道:“那我以後就只能待在府裏嗎?”
東方白葉順勢坐在一旁,伸出雙手露出膝上的位置,雲錦秀條紋的衣襟張開,更顯的飄逸。
“來。”
安樂無奈,依言過去,坐在他膝上,東方白葉将她緊緊摟在懷中,交握她的雙掌,逗着她說話,忘記煩憂:“樂兒想做什麽?去哪裏?”
他身上傳來勝過梅花的清香,缥缈成絲,沁入心脾。那十指修長有力,細細撫摸她的手掌,讓她有些無力抵擋:“不知道!”
裝傻成了安樂應對的本性。
秋葉低下頭,隔着衣襟在她胸口咬了一口:“嫁給我,你想做什麽我都陪着你。”
安樂對開他不安分的手,身子朝外避了避:“啊······我想辦一個學堂,公子倒時······”剛剛吐出‘公子’兩個字時,東方白葉左手就滑入她的衣衫撫弄一把,眸含警示之色的看着她。
安樂驚喘不已,又羞又怒:“就知道不該這麽輕易接近你。”開始掙紮着要跳下他的雙膝。
東方白葉箍緊了她的腰身,低喝道:“別亂動,在動我可忍不住了。”
安樂如何不知這句話的暧昧含義,果真不敢再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肆意在她胸前采诘。冰涼的雙唇自上而下,又從領口處探了進去。
淡香襲人,一股戰栗的熱浪沿安樂胸腹疾走。她從來不敢小觑他的魅力,這人的手與唇仿佛帶着魔力,所經之處均是酥軟無骨,城池失陷。
傾附于東方白葉肩上的安樂看到不遠處整齊的書架,收到了感染,心胸頓時清明起來,她猛地伸出雙手,環住東方白葉的脖頸,半解的酥胸緊緊貼着他微微喘息的胸膛,無一絲間隙:“白葉,別······現在不行。”
東方白葉見她如此親近自己,也順勢放了她的腰身,右掌忙不疊地探入衣襟,一手橫握包攬了所有春光。手上加重了力道,低啞問道:“為什麽?”
“我·····我還沒準備好。”
東方白葉明眸暗晦,直視她的瞳底,低頭吻住了她的雙唇,間或含糊道:“緩兵之計嗎?我現在就要你的身子。”
安樂避開眼,羞紅了臉頰,呼吸淩亂:“這裏不合适。”這裏可是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