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喂藥
哪知道慕容遲似沒聽見一般,直直迎着毒飛身過去,絲毫未避讓。
他不怕嗎?
明明可以避的開,為何要迎過去?
江卿卿驚訝的說不出口,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她心裏清楚,這般危險的時刻,她心裏不應該亂七八糟的想,可,他這般樣子,真是該死的迷人,讓她移不開眼。
紅衣男子亦是一愣,挨下了慕容遲一掌,身子迅速後退,最後落在巨石上,一口污血吐出,臉上卻依舊帶着笑意,“秦王真是好功夫。”
“慕容遲。”江卿卿又喚了一聲。
“小丫頭,我還會來找你的。”紅衣男子不怕死的留下一句,一斂袖子,消失在三人面前。
“皇叔,那人是誰,武功好生了得。”
慕容遲神色不明的睨了江卿卿一眼,眼中寒意更深,一撩袖子,便要出去,忽的身子半跪,臉色暗了下來。
“慕容遲。”江卿卿在危險時候下意識都是喚他名字的,卻被他目光看的心驚,連忙改口,“王爺,我看看你的毒。”
說着便要将手扣過去。
慕容遲眉頭一皺,他是極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尤其這般接觸,可如今,卻也只是緊抿着唇。
只是把了脈,她便察覺到不對勁了。
他卻沒有中毒的症狀。
怎麽會這樣?
難道他和自己一般,可以吸收毒性嗎?
“如何?”
“沒中毒。”江卿卿第一次說話底氣不足。
話落,慕容遲迅速将自己手縮了回來,只是感覺少了些什麽,“先回去吧。”
說完,大步朝洞口的方向過去。
“五皇子,你可否帶我上去?”江卿卿詢問道,她不會武功,慕容遲的性子定不想帶她,她只有向蕭逸塵開口求助。
蕭逸塵眼中有為難之色,皇叔不在他還有些膽子,可皇上在這裏……
“還不過來!”慕容遲耐心似乎用光了,眼眸明亮,眼底卻沒有暖意,似陽光投射到冰面上。
江卿卿這才過去,只是走到半路,身子卻軟的厲害,她原本就受傷,之後未曾好好養着,此時只覺得腳下踩了一塊軟綿綿的棉花,難受的很。
“你怎麽了?”慕容遲看出她的不對勁,卻沒往別處想。
誰知,江卿卿最終支撐不住,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慕容遲臉色大變,似一道閃電一般奔到她身邊,将她扶進懷裏。
“哇”的一聲,江卿卿吐了一口黑血,慕容遲離的近,他的袖子上沾了不少血。
她忽的想起,這個男人是有潔癖的,如今沾上自己的血,恐怕更嫌棄的不行吧,“王爺,衣裳髒了。”
“解藥。”慕容遲眉頭緊緊蹙着,都什麽時候了,這個女人的關注點能不能正常一點。
況且,他壓根沒想到她會中毒,在他的認知裏,她便和毒差不多。
忽的想起上次一事,蹙眉道:“沒有解藥,你的毒可能自行化解?”
“如今還不知道。”江卿卿搖搖頭,她只能化解比自己體內毒簡單的毒素,至于厲害的,還需要解藥。
更何況,如今她連自己什麽時候中毒,中了什麽毒都不知,如何判斷的出來。
只是她的回答顯然讓慕容遲很不滿意。
什麽叫不知道,萬一要是化解不了,豈不是等死嗎?
“逸塵,去找人來。”
“好。”蕭逸塵輕點腳尖,飛身出了洞口。
江卿卿想起身,喉嚨間卻一片血腥氣,難受的緊,一臉嘔了三口血出來,臉色白的似一張紙一般。
“慕容遲,你為什麽願意相信我?”江卿卿神至已經有些混沌了,拽着他的袖子問道。
慕容遲似乎沒想到她會這般問,愣了一下,淡淡道:“本王信你便信你,你身上的毒到底如何解?”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江卿卿被他這般一吼,神智醒了幾分。
她真是毒暈了,竟還在問他不相幹的話題,第一時間不是先判斷自己中的是什麽毒嗎?
連忙診了自己的脈搏,又拿出銀針紮了進去,檢查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氣。
因禍得福。
“到底是什麽毒?可能解?”慕容遲再次問道。
“王爺可還記得上次給我的羌離?”
“你說那個能解毒?”
江卿卿點點頭,有氣無力道:“就在我袖子中……”
話說了一半,慕容遲已經将羌離拿了出來,掰成幾截,往江卿卿嘴裏塞。
江卿卿原本便難受,如今更加難受。
他這樣子哪裏是在喂藥,分明就是謀殺。
臉色漲的通紅,拼命的咳嗽着,幾乎将心肝肺都要咳了出來。
“可是藥不對?”
江卿卿不知道說什麽好,此時也說不出來,努力順氣,将口中的一截羌離咳了出來。
“不是這麽用的,取一小截,碾臣粉末服下便可。”江卿卿嘆了一聲,果然一向高高在上,如今做起服侍人的事便是讓人受罪。
她再也不想有這樣的經驗了。
慕容遲似乎也覺得是自己做的導致她更加不舒服,接過羌離,在手掌間發力,羌離便已經成粉末了。
“王爺武功真是深不可測。”
江卿卿由衷的感嘆道,竟不需要借助外力便可以把羌離碾成粉末,要知道越好的羌離,其硬度便越大,越難研磨成粉末。
“快服下。”慕容遲擡了手,動作卻卻溫柔了許多。
“水。”江卿卿指了指他腰間挂着的水袋,沒水她吃不下。
難得慕容遲沒有嫌她麻煩,半只手環着她,還端着藥粉,另外一只手喂她水。
指尖觸碰到她唇角之際,一股從未有過的陌生酥麻感覺襲來,傳遍全身,慕容遲身子一僵,後背挺直。
待吞下了藥粉,江卿卿才放心的靠了上去。
她知道他不喜歡別人觸碰,可她實在沒力氣了,身子軟綿綿的靠在他懷裏,柔弱無骨的手就這般抓着,“王爺,讓我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慕容遲見她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使不上力,甚至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才知道她此時有多虛弱。
反而将她橫抱了起來,鼻尖傳來她身上的馨香,帶着一股藥香,竟讓他覺得甚是好聞。
心中剛才才壓下去的那股異樣又升了起來,看向她的目光就連他自己也沒想過的柔軟,“好好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