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開啓的破魔困陣一則實力不夠,一則時間太短,最多能夠發揮十之一二的能力就已經不錯了,而這十之一二想要抵擋眼前這怪物卻是有些困難,他們只得依靠自身的靈力來填補漏鬥,盡量能夠困得那怪物久一些。
那怪物橫沖直撞,轉眼間便與着那結界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泛起的光幕将它給擋住甚至反彈回去了一點點。
“吼~~~”那怪物嘶吼聲越甚,不知是出于何種緣故居然不顧其他人的攻擊,一心只是想要沖破這層薄幕,“吼,”它張開那血盆大口,眼中血色更甚,雙手尖利的指甲前伸,向着一邊不要命的橫沖直撞,“吼!”一次又一次,連續不絕的沖擊,明遠幾人終究有些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乾,坤,坎,離,震,艮,巽,兌!”明遠逼出一滴心頭精血,畫八位陰陽魚陣,“八位合一,陰陽相離,急。”對着那被怪物攻擊的有些搖曳不穩的地方而去,很快的重新穩固,“你們二人時刻注意陣盤,絕對不能讓其移動位置,保證靈氣的供應。”明遠對着二人大聲叫喊。
“你,”明旌見此一顆心放回原位,這樣的話堅持一陣應當不是什麽大問題,指向尋緣,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稱呼這人,“将它引到正中央,盡量遠離結界,他們撐不住。”
尋緣斜眼看他,這人怕是命令成了習慣,本來還以為是有腦子的,現在看來腦子開始不夠用了,“我比較适合逼迫它更加不顧一切的往外邊沖。”
“廢物,廢物,”明旌罵罵咧咧的向着那怪物身邊趕。“還有你這個用劍的,給我用點腦子,少耽擱時間,還有,”望了一眼那些要死不活的築基期修士,明旌腦海中亮光一閃,忽而轉向,向着一旁的修士沖去,他們看着忽然向自己這方沖過來的男子,腦袋還是一片空白的時候。明旌已經趕到身邊,随手抓人到正中央,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招。并且手段相當殘忍,基本上每個死在他手中的修士都是血肉橫飛模樣,與着那怪物擊殺的方式異曲同工之妙,剛剛噴湧而出的鮮血帶有着溫熱和新鮮的味道,衆多鮮美的血液味道傳入怪物的味覺。往外的沖擊一緩,忍不住張嘴嘶吼,這下的叫聲卻與着之前些許不同,充滿着壓抑的**。
“還不夠麽?”明旌自言自語,又要去抓修士,那些修士之前一個個吓傻了。現在經過緩沖之後都明白了明旌想要做什麽,見着他的動作,那個方向的修士立馬不要命的往一旁逃。卻也是避開怪物所在的方向,卻不想明旌忽而轉向,一把又抓了兩個修士,同樣的處理方式,并且使得靈力帶着鮮血的味道更加往那怪物的地方傳去。
“吼!”那怪物終于有些受不住。離開邊緣,轉身向着美味之處沖。“你,那個誰,”明旌興奮的大喊,“火,火,我們來烤肉。”
“這個變态,”尋緣吐槽,同情的看了那些先是被怪物吓到,後來又被明旌給吓傻的修士,卻也沒有拒絕他的命令,手中飛速掐訣,“歸火。”
“嘎!~~~”一只近米長的火鳥帶着尖利的鳴叫聲沖天而起,眼神兇橫而銳利,竟是像有了生命一般,“嘎!”又是一陣鳴聲,火鳥浴火重生,周身的火焰也若有生命一般,将那怪物的範圍死死控制于那一隅之地,而那火鳥也是不客氣的盡向着怪物的眼睛攻擊,誓要将其的眼珠啄下的架勢。
明旌躍躍欲試,不客氣的與着那怪物完全的硬碰硬,偶爾看向那只火鳥,眼中興奮過度,比之那怪物更加瘋狂。
“就是現在,”三人一齊發生,一直在一旁作壁上觀的修士,身形快若閃電,一劍而過,那怪物的頭就這樣被削了下來,可惜還來不及慶祝,斷頭之處一陣黑煙飄過,迅速進入邊緣處一個修士身體之中,那修士低頭,在擡眼的時候雙眸開始泛紅,牙齒和利爪也開始冒頭,毫不客氣的将一旁來不及逃逸的修士抓住,一口咬向脖頸允吸血液,另外用手向着那修士的心髒處伸進,就這樣輕易的将其心髒抓出,然後丢垃圾一般的将屍體往一旁扔掉,将心髒往嘴裏一送,一氣呵成,那修士還來不及呼喊救命就已經死無全屍,剩下的人只能夠聽見剛剛還是同伴的修士變成怪物咀嚼着同伴的心髒。
“嘔”有人受不住,開始幹嘔,那怪物吃了一個人看起來更加強大了一些,明旌大叫,“一群廢物,給我滾他遠些,你,你,還是一樣的方式,這次還融合不夠,很容易就能夠将其斬殺,不能給他更多的時間。”
尋緣皺眉,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當那黑影尋找的新的身軀再一次身首分離進入一個新的身體之後,她終于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難道我們要将這剩下的十幾位修士都給殺掉?”
“好主意。”明旌一副大夢初醒模樣,真打算與那怪物比誰殺人更快。
“神經病!”尋緣控制那只火鳥掉轉頭阻止明旌瘋狂的行動,“想辦法對付那黑影才是正事,你想要将這裏面所有人都殺盡麽?”
“沒有了容器,我就不相信它還能怎麽着。”明旌理所當然的語氣,“燙,燙,你給我讓這只老鳥滾開,否則”
“否則怎樣,你個神經病。”尋緣也火了,兩人針鋒相對,一觸即發之态勢,明遠一陣頭疼,“少主,快要堅持不住了。”
“廢話少說,再給我撐着!”
“撐你個頭,”明遠也火了,“你以為玩兒呢,幹脆将這東西放走好了,反正我們這些人也沒必要為其殉葬。”
明旌總算恢複了幾分理智,“你個娘們,到底想要怎樣。”
“沒想怎樣。”尋緣無限鄙視之,“那東西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鬼靈,沒有自己的身體,卻可以進入他人的意識,搶占他人的軀體收為己用。這只當是鬼靈中的惡鬼,神智不清,只懂得殺戮,卻是格外的強橫。”
“你說這些有什麽用,到底該怎麽對付,殺了容器對它又沒什麽作用。哦。對了,”尋緣看他若有所悟的模樣,嘆息到底孺子可教。這厮其實很聰明,只是太過血腥暴力,一旦開打,就整個智商無限下掉,“明遠。我記得你手中有一張鬼符來着,專門對付這東西的,還有精力使用麽。”
“嗯。”明遠将一張紫色的符篆拿在手中,“你們在堅持一會。”
那兩位看守陣盤的修士如今已是以着靈力維持困陣的運行,一個比一個臉色蒼白難看,卻只能苦笑着點頭。
“你。将她往明遠那邊逼,”明旌指向尋緣,“你。我幫你将它的弱點逼出,必須一舉得手。”
明遠口中念念有詞,那紫色的符篆開始散發淡淡的光芒,漸漸地光芒愈甚,咬破指尖。以着鮮血為引,按着符篆上邊的印跡描繪一遍。“将它逼過來。”
“好。”尋緣再次掐訣,并且偷偷夾雜了一絲鳳凰靈焰,“嘎!”那火鳥更加壯大幾分,帶着漫天的火焰逼迫着那怪物毫無退路的只能向着明遠所在之處而跑,而明旌更在那怪物之前,守在明遠前方一步之遙,等那怪物靠近身前的時候,這才攻擊,“開始,”明遠大叫一聲,将紫色的符篆丢向空中,尋緣手一側,火鳥讓路,明旌不顧怪物的攻擊,不躲不閃,對着那怪物的臉就是一拳揮過,就是這一瞬間,那劍者提劍一心只看見那喉嚨之處,一劍落下,陰影飛速從頸部逃出。
明遠又是咬破大拇指,空中畫符,“急急如律令,惡鬼退散,滅殺。”那紫色符篆光芒大盛,陰影無所遁形,他們這次總算看清那東西的模樣,貓身人臉,只是耳朵尖尖,牙齒也是細長銳利,更多了一雙翅膀,整個暴露于光芒之中,發出痛苦的嘶吼,煙消雲散。總算結束了,尋緣深吸一口氣,沒想到顧維一離開自己就遇到這等事,真是有夠誇張的。
“呼。”那兩位負責陣盤的見此深呼一口氣,彼此對視,眼中都是慶幸,陣法再也支撐不住,明旌挑眉,收回陣盤,看向那一地的血肉,已經剩下的五六個半死不活的築基期修士,“真髒。”然後看向那即将消散的火鳥,有些異樣的興奮,“你,将這些東西都給燒了,看着心煩。”
尋緣是真心服了這人,介于自己也受不住,倒也将殘留的東西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忽而覺得一陣過分灼熱的視線黏在自己身上。轉眼果見是那明旌十分興奮的目光,“你,很好,什麽名字。”
尋緣閉嘴不答。明旌只是看着她,大有你必須回答的意識,“在下明旌,你,名字。”尋緣頭疼,這種人最難對付,她不想被纏着,又不能一勞永逸的将之解決,定定的看了對方一陣,大有目光殺死的意思,“鳳翔。”
“鳳翔?很好。”明旌很是嚴肅的點頭,“做我的對手。”
尋緣看着這厮雖不至于恐怖的肌肉男,卻是相當結實的血腥變态貨色,再聯想他對付那怪物時,铿铿锵锵的,丢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
“什麽東西?”明旌不喜,恰好明遠過來,扶額道,“就像是若我要你做我的對手的話”
“滾。”
“這不就結了,”明遠攤手,對尋緣做抱歉的神色,尋緣倒是多看了他幾眼,若是沒錯的話,這厮修煉的居然是鬼道?不過也不對,若是鬼道的話,第一個發現問題的不該是自己而是這人才對。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明遠大概是接收多了這樣的神情,“我是正宗修仙者,那張符篆是意外得到的,已經是手中的最後一張,至于那術法我也只是半吊子,發揮的實力不到修煉鬼道之人的一半要求太高,但就說沒辦法看到原形,修煉這東西基本上沒出路。倒是姑娘你,這麽快就認出那東西,看來頗有研究。”
“也不是,只是一個朋友對這世間亂七八糟的東西十分感興趣,恰好在耳邊提過這東西,其實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賭一把而已。”
“你們兩少來。”明旌默默看了自己的模樣,又看了看另兩人的模樣,“髒。”一臉嫌棄加鄙視,“你也是。”這句話是對着尋緣說的,“明遠走了。”
“少主,等等。”明遠似乎已經十分習慣了明旌的性情,習慣,對着尋緣笑笑,“後會有期。”然後緊跟明旌的步伐,“少主看起來很高興。”
“當然,很高興。”明旌笑,居然有幾分爽朗。
“那就好。”明遠見着明旌是真的笑得開懷,難得見其除開與着敵人相對,對于血腥暴力相當興奮之外出現無關乎打架以外開心的情緒,“肯定還有機會再見的。”
“什麽東西,”明旌一臉疑惑,“不行,髒死了,髒死了,明遠,快點。”一臉的自我嫌棄外加對于對方的嫌棄,“離我遠點。”
“其實,”明遠忍不住千百次的重複道,“少主,我們可以使用法訣的,很快就能夠幹幹淨淨的了。”
明旌一如既往的當做沒有聽到,只是催促,“快點,快點。”
尋緣好笑,還能夠隐隐聽到兩人的幾句對話,再看向被那兩人完全忘于腦後的幾位修士,挑挑眉,怎麽着也輪不上她插手,本來想移步離開,忽然想起什麽,算是比較和善的看向衆人,決定幫這群可憐蟲一把。
“噗,”陳穎桦在那鐘乳石動,拱門之下,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跟我滾開。”一手拍過,“果然養不熟的惡鬼,可惜那只就這樣死了,浪費我的精力。”
那東西現身,青面獠牙,人面貓甚,背負雙翼,正眯着一雙**濃重,又帶着絲絲害怕注意這自己的主子。
“怎麽,想要噬主?”陳穎桦一手提起那惡鬼的尾巴,狠狠的向着地上使勁而摔,“想要鮮血?”雙眸比之那惡鬼更加瘋狂,一之割破自己的手腕。“喝啊。”那惡鬼見此一把撲到傷口之上,使勁的舔舐那鮮血,滿心滿足。
陳穎桦的臉色越加灰敗,人将死的灰敗,一手提起怪物的頸部,不顧它張口獠牙像它嘶吼,“夠了,給我一邊去呆着。”說完一把将其向着旁邊的石壁使勁一扔,自言自語道,“人說戲水者死于水,我這個養鬼的會不會死在你們這些惡鬼手上呢。”一臉厭棄的看向縮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惡鬼,“只懂的血腥殺戮的惡鬼,為什麽要存在在這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