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情深共白頭[快穿] - 第 28 章 七十年代嬌寵記(8)

這小會議室不算大,但整整齊齊放了六排長桌,現在知青們正對着何國勝他們正在做試卷。

何國勝他們坐在靠牆那一排,中間留了大概兩米的位置,有一張桌子和椅子放在中間。

何國勝對她和善的笑了笑,招呼她到中間的桌子坐下。

清若到桌子邊站定,先朝衆人問好。

何國勝手裏拿着名單,“這是徐清若同志,來之前高三畢業,成績也比較優異。”

等何國勝再次讓她坐下之後清若才朝衆人點頭致意之後坐下。

手裏拿着的紙筆放到桌子上,也不亂看,視線就看着自己對面,下颚微收,坐姿很端正,手放在腿上因為緊張輕握成拳。

對面幾人按照慣例開始考核。

陸德孟開口問她,“徐清若同志覺得自己比較擅長物理、化學、生物、公文中的哪項?”

清若抿唇,這個場合,她本來不該擅自說其他事情的,顯得沒禮貌不尊重。

但是……

先看向陸德孟,“對不起陸德孟同志,先等一下。”

陸德孟擺擺手,“沒事。”

清若這才看向何國勝,在何國勝不解的目光中努力平穩自己的聲線,“我想請問一下何隊長,村裏小學還缺老師嗎?”

何國勝下意識看了一眼已經做完試卷定下現在在右排坐着等的劉國厲,沒回答缺不缺,只是問她,“村裏小學一年級到四年級,數學語文都能教嗎?”

清若重重點頭,沒有猶豫,“如果需要,我還可以教英語。”

何國勝來了些興趣,這兩年形式好起來,原來被打壓的東西都漸漸又恢複的生機,何國勝是讀過初中的,因為當時戰亂學校開不了課才沒有繼續讀高中。

但是他很清楚讀書的重要性,也重視村裏孩子讀書的情況。

按照現在的形式,讀書人只會越來越被重視。

何國勝點點頭,“那徐清若同志能不能現在用英語簡單做個自我介紹,或者一兩句對話也行。”

清若點點頭,她雖然面對這麽多人緊張,但是這時候不能怯場,吸了吸氣開始用英語做自我介紹。

她說得不長,大概也就一分鐘左右,但是沒有磕磕絆絆,也沒有太多的停頓,很流暢。

大隊裏來考核的這些人都是聽不懂的,現場還在考試的知青也未必都能聽懂,這時候英語不受重視,高中一周也就一節課,能不能學學多少完全在學生自己。

何國勝雖然全程只能聽懂一兩個簡單的詞彙,但并不妨礙他頓時就雙眼放光,“好。小徐同志很可以啊。”

已經從徐清若同志成了小徐同志。

說着轉頭就問其他人,“正好劉國厲同志要到煉油廠去上工,小學這邊也需要老師,你們覺得小徐同志怎麽樣?”

何國勝這哪裏是詢問。

在場的人還沒出聲,旁邊坐着的陸德孟就第一個高聲附和,“我覺得徐清若同志可以,她高中成績單各科成績都很好,适合教。”

陸承光緊接着發言,“可以。”

他雖然就簡單兩個字表态,但架不住人家現在在大隊裏說話分量重啊。

其他人還能說什麽,這事連再讨論或者再看看其他知青都不用了,直接就在大家共同的‘商議’中定下了徐清若同志。

何國勝樂呵呵的和她說,“大家都同意,那小徐同志你就去小學當老師吧。”

後面的考核就和清若沒多大關系了,她也不用做試卷,直接就坐到了右排。

到了下午六點半,終于結束,他們新來的知青除了清若就還剩五個,考過了兩個,崔民強和李思思。

李思思考上了那個公文技術崗。

其他沒考上的,由兩個副隊長帶着出去,還可以去參加普通崗的考核。

他們這些考上的,自然留下來聽何國勝發言,還有原本該是陸承光這個廠長的發言,但陸承光沒說,是陸德孟說的,他們現在就可以回去吃飯去了,煉油廠早上八點上工,明天到了之後自然有人安排他們的工作。

說完之後就沒別的事了,何國勝他們還要去看那邊普通崗的考核,就讓他們可以先回去了。

等何國勝他們都走了,整個會議室裏只剩下七個考核過的知青和清若這個新晉小學老師,衆人才欣喜的發出歡呼。

李思思這時候站起來找清若,“清若,你怎麽回事,你定的什麽啊?”

她進來時候清若已經坐到右排了,她被問了之後緊跟着就考試,一直沒機會和清若說話,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心裏還尋思着陸廠長這個後門也開得太明目張膽了一些,硬生生多弄出一個名額來。

清若笑笑,“劉國厲同志之前是村裏小學的老師,他現在去煉油廠,我争取了去小學裏當老師。”

衆人一邊興高采烈的說話一邊把有些弄亂的桌椅板凳歸置好收了東西往外走,這畢竟是大隊的會議室,既然沒事了他們也不應該在這裏面多做停留,而且這個點也該回去做飯了。

普通崗那邊雖然考的沒有他們難,要的時間久,但是因為人多,這會還是很多人在院子裏等着。

他們也沒過去湊熱鬧,準備直接回知青點。

除了李思思,這次還有另外一個女知青考過,三個女同志便相攜走在男同志的後面,隔着段距離。

剛出院子,來時候陸德孟站着的位置,站着陸承光。

對于這群知青來說,原來不在煉油廠上工時候他們都怕陸承光的,何況以後都要去煉油廠上工,現在看見陸承光斜靠在牆邊抽煙,都紛紛打招呼過後準備繞着走。

從她出現在視線範圍裏,陸承光便只看着她。

等着清若和旁邊兩個女同志走到近前了,他才露出笑意,“快回去吃飯吧。”

他只是想和她說句話,這麽多人在旁邊,他沒想讓人誤會她,也沒想留她一會。

清若自己在他面前站定,依舊臉頰紅撲撲的,卻比之前那種要強壓着逃跑沖動的狀态好多了,“你、你去不去?”

李思思拉着另一個女知青的手臂往前走了幾步等着清若,給她時間說話。

陸承光被她的話問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便搖頭失笑,“不合适。”

清若抿唇,眼睛都透出水意了,卻還是堅持看着他和他對視着說話,“買了東西要拿給你,可以去拿嗎?”

他還沒回答,她自己已經緊接着開了口,“還是你先回家吃飯吧,餓不餓?”

陸承光恨不得把心掏給她,哪裏會餓,原本斜靠着牆散漫的動作瞬間直起身,兩個字吐得擲地有聲,“去拿!”有種要紮根一樣的堅定。

清若忍不住還是別開了頭,兩只手擡起來撫了撫自己的臉,太燙了,用手給它降降溫。

陸承光就這樣猝不及防受到暴擊,被這傻乎乎的小娘們萌到心肝顫,黑幽幽的眼眸透出綠光,啞着聲音帶上了兇意,“手放下來,走路。”

陸承光這人帶着股蠻橫的兇意,又高又精壯,寸發顯得本就淩厲的臉頰輪廓更加冷峻,再加上惡名在外,他正常說話就讓人感覺挺兇的。

何況這會壓沉的聲音,更野更兇。

但是清若……已經認定了這個人對她好,她從未遇到過的好。

她認定了他的好,也就覺得他什麽都好。

聽見他這麽兇也不怕,而是有些傻的雙手捧着臉轉回頭來呆呆看着他,因為雙手捧着臉,嘴巴嘟着說話有些含糊,“為什麽,不能摸嗎?”

絕殺!

陸承光潰不成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都不敢再看她,怕自己當場斷線,轉頭就走。

還同手同腳。

他手長腿長的,同手同腳簡直不能更惹笑。

清若覺得自己不該笑話他,抿着唇壓住笑意,但是眼睛已經彎成了月牙。

怎麽辦,看着挺唬人的。

可是好像、有一點點傻啊。

怪可愛的。

那麽大只卻很可愛的陸承光同志啊。

陸承光緊緊繃着臉,可是眸色裏卻全是恍惚。

自己無意識的擡腳走。

後面是小娘們咬着音軟綿綿慢悠悠的聲音,“陸承光同志。”

陸承光深呼吸,讓自己冷靜再冷靜,嚴肅轉身看她。

清若白皙柔嫩的手擡起,翹出一個手指,指了指陸承光走的相反方向,“這邊喲~”

陸承光,“……”它姥姥的,丢人丢到家了。

就是前面等着清若,裝作在專心聊天,其實在偷偷觀察兩人的李思思她們都帶起了笑意。

知道陸承光也要過去知青點,便不用等着清若一道,她們便在前面走,給後面那兩個留出空間。

陸承光邁着大步氣勢洶洶到她旁邊,看她無辜呆萌的小模樣,實在沒忍住,轉頭看了看周圍沒人,惡從膽邊生,擡手曲着手指扣了一下她的腦袋。

清若頓時茫然的瞪着大眼睛滿是疑惑的看着他。

看得陸承光都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小氣,和她計較什麽。

尴尬的咳了咳,幹巴巴的解釋,“我沒用力,不疼吧?”

清若好像被他的話拉回神一般,後知後覺擡手捂住了自己被敲的地方,還一本正經晃了晃腦袋,好像認真感受了一下才乖乖回答他,“不疼。”

嗓音軟,可是字正腔圓。

陸承光頭皮發麻,全身的血液都在極速湧動,全都在往心髒的位置鑽,心跳聲在耳廓裏越來越清晰,他後腰又麻又燙,像是在極速下墜時候的虛無裏面混着滅頂的刺激。

她在他視線裏越來越清晰,這一瞬間世界寂靜,萬物虛無,只餘下她,真實,真切,在他眼中,在他身邊。

清若一只手還在捂着自己腦袋,一只手擡起來,滿臉的驚訝混着害怕,“陸,陸……”

她話都說不完整,聲音裏有小哆嗦。

陸承光自己也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唇邊已經濕了。

血腥味。

清若有些焦急,從口袋裏掏出紙遞給他,終于把話說完整了,“你流鼻血了。”

陸承光接過紙塞住自己的左鼻孔,搖搖頭,聲音平穩,毫無起伏的冷靜,“沒事,天太熱了。”

清若腦子還有點亂,他說她就下意識的聽,看他只有一個鼻孔流鼻血,紙塞着也就沒事了,點點頭,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壓根沒去想現在春天再熱也熱不到流鼻血的程度吧。

陸承光心裏已經想把自己腦袋擰下來換一個上去,已經在她面前丢臉丢到了麻木。

現在流了鼻血反而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終于有了平時萬分之一的冷然。

稍微低頭和她說,“不是要拿東西,走吧?”

清若有些不放心他的鼻子,又仔細看了兩眼确認沒什麽問題了才點頭,“好,我們走吧。”

大概覺得他突然流鼻血有點吓人,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考慮,她對他的态度多了些溫柔。

像是對小朋友的那種溫柔。

陸承光側過頭,背開她的視線溫柔了眉目,嘴角揚起愉悅的笑容。

摸了摸鼻孔還塞着的紙。

嗯,也算是值得了。

**

別,別笑話我啊。

想,想要一個擁抱。

想要寶寶給的抱抱。

——【黑匣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一條來自渣魚的消息」:擁抱,小意思,求求我,明天就給你安排上。

「一把來自陸哥的砍刀」:滾。

……

呵呵,還抱抱,您老洗洗早點睡吧,做夢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