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情深共白頭[快穿] - 第 2 章 男主文中的女配(2)

清若穿成徐清若的時候将将大四開學一周,席子宏夫妻以及席馳七歲的弟弟席臻的喪事已經過去五個月,席馳坐着輪椅在家養傷,而席子銘接管了席氏開始了忙碌。

徐清若大三那一年課不少,但是那時候她和席馳剛領結婚證,雖然沒有實質性的關系,但是她想發展為實質性的關系,所以哪怕老宅有些遠也沒有住校,天天往家裏跑想要堵席馳。

大四開學,上學期是實習,徐清若挂名在席氏,席治現在挂着招商部主管的職務,徐清若自然也就把自己的實習挂在了招商部,并且說要住校。

這鬼話說出來都知道是假的,但是老宅裏的六叔還是帶着人來幫她布置了一下宿舍。

所以清若這兩天都待在學校裏,理了理原主的記憶,以及關于小說裏的故事情節。

大學宿舍四人間,在此之前徐清若只是有個床位,并沒有在學校住過,其他三個室友一個回了老家實習,兩個在海城找了實習工作,也都忙,兩天時間清若只有晚上見了見室友。

大學同學本就關系淡薄,徐清若一直端着大小姐的做派在班上沒有任何關系要好的同學,這兩天倒是有一個室友和清若一同吃了頓晚飯,加了微信算是初步建立了關系。

周五下午清若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回家,這個時間段徐清若雖然有了去勾搭席治的心思,但是席子銘夫妻的喪事剛辦完沒多久,公司也是一團糟,家裏也還在調整,她還沒來得及開始作死。

徐清若自己有車,而且是比較張揚的跑車,從學校停車場開着車直接循着記憶回老宅。

清若回到老宅将将下午三點多,她從外面帶了些甜食糕點,看見迎出來的六叔笑着乖乖叫人。“六叔。”

難得她這個點會回家,而且今天看起來整個人都比較正常,沒化些亂七八糟的妝也沒穿得太浮誇,六叔原本皺紋深厚的面容緩和,點了點頭,“少夫人回來了。”

清若心裏好笑這封建時代的稱呼,面上卻淡淡的點點頭,從手裏的袋子裏拿出一小塊包裝好的雞蛋糕遞給他,“無糖的,六叔嘗嘗看。”

六叔原本不想接,但是猶豫一會已經遞到了面前,接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她手裏還提着的其他小盒子,“謝謝少夫人,想吃甜點廚房也可以做。”

老爺子在時,老宅人多,光是廚房做飯的廚師便有三個,老爺子一走,再加上席馳父母,這幾個月席子銘夫妻基本住在公司旁邊的新居,兩個廚師帶了過去做飯,原本留了一個少爺也沒留,現在這碩大的老宅,除了鐘點工,就只有六叔和周姨,還有席馳身邊跟着的杜之舟守着了。

清若笑着搖搖頭,不接這話,只問他,“周姨和席馳呢?”

往小的時候徐清若是叫席馳為哥哥的,席馳那時候煩她跟個粘人精似的經常跟着,吓唬了一次不讓叫。

兩個人往屋裏走,六叔眯着眼看了看手表,“小荷這個點買菜還沒回來,少爺在書房在看書。”

清若嗯了一聲,把另一塊給周姨買的無糖蛋糕放在桌子上,提着給席馳和杜之舟買的小蛋糕朝席馳的書房走。

席馳腿腳不便,卧室和書房都在一樓,這會書房門關着,清若擡手輕輕敲了敲。

裏頭傳來杜之舟的聲音,“請進。”

清若推開門,瞧見席馳和杜之舟一人坐在一邊書桌後,也不進去,在門邊一只手搭着門扶手,一只手提着袋子晃了晃,“買了甜點,嘗一嘗?”

席馳之前聽着外頭有說話聲,以為是周姨和六叔,這會看見她站在門口笑得眉目燦爛,放下手裏的筆輕輕蹙了蹙眉。

父母離世至今,足夠席馳看清人心這東西,何況徐清若在他這原本也就沒什麽好印象,這會只覺得她有事求他,或者有其他目的。

擡眸看她,直接問道,“有什麽事?”

這會下午十分,太陽正好,書房外面便是院子,書房的落地窗極大,這會拉着層薄窗簾擋着日頭直照,但整個書房淺木色的格局在光線明亮中透着溫暖的氣氛。

但是席馳瞧着卻格格不入,坐在輪椅上,後背靠着輪椅背挺直,下颌微收,漫不經心的表情中眼眸深處卻全是孤絕的陰鸷。

看着她的目光倒像是不相幹的陌生人。

清若翻了個白眼,臉上的笑意收了個幹幹淨淨,直接毫不客氣推開門大步踏進書房,倨傲不耐的表情倒是和她平時如出一撤。

而後沒好氣的直接把手裏的甜品袋子放在了席馳面前攤開的書上,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轉頭,“不吃就扔掉。”

口氣再無半點溫緩,顯然是被席馳的态度刺到了。

而這時候泡茶端進來的六叔剛好在書房門口和她相遇,背開了席馳,清若滿臉的不高興,皺着臉氣惱惱的模樣顯然是鬧上了脾氣。

六叔在門口還沒來得及和她說話,她已經大步越過六叔上了樓,腳步聲很重,木質的樓梯噠噠響。

六叔回過頭看着裏面坐着面無表情的席馳,嘆了口氣緩和着口吻說道,“少爺,泡了些清茶,就着吃甜點正好。”而後席馳和杜之舟一人得了一杯清茶。

顯然清若買的甜點有杜之舟的份,六叔還貼心的拿到了他的面前,杜之舟也不敢勸席馳,只是甕聲向六叔道謝。

清若上了樓便沒再下來,周姨回來時候六叔倒是想起了桌上放着的小蛋糕,特意和她說了一下,“少夫人帶回來的小蛋糕,無糖的,你的在桌子上。”

周姨愣了一下,手裏還拿着菜,反手用菜指着自己,“少夫人給我買的?”

六叔顯然今天也覺得有點奇怪,不過這會什麽話都沒說,只是點點頭,“你一會嘗嘗,味道不錯。”

周姨就笑,從小椅子上起身去洗手,“我去看看。”擦幹淨手才往外走。

因為清若回來了,晚飯周姨便多添了兩個她喜歡吃的菜。

眼見着飯菜上桌了人還沒下來,周姨擦擦手上樓去叫她。

清若正在收拾房間,自從來席家,老爺子沒少給她好東西,房間雖然大,但是原主沒收撿,又不喜歡旁人給她整理東西,感覺亂糟糟的,她換了套方便的衣服便開始整理房間。

周姨敲了敲門,“少夫人,吃飯了。”

清若正往櫃子裏放東西,聽見聲音回頭看了眼牆上的鐘,含着有些不高興的口吻答應,“知道了。”

她在家慣常對六叔和周姨他們也沒什麽好态度,周姨習慣了,聽見她應聲就下了樓。

清若把手裏的東西擺放完,随手滑下頭發上之前束着的紮頭繩,開門下樓,一邊走一邊十指張開撥了撥頭發之後随手紮起來挽在腦後。

杜之舟正好推着席馳的輪椅到飯桌邊,杜之舟是杜于肖的堂弟,去年剛大學畢業,原本是進了席氏還在實習期階段,席家出事之後席馳坐着輪椅不方便就來跟了席馳,算是半個護工。

看見樓梯上下來的清若杜之舟點頭打招呼,“徐小姐。”

清若顯然還惦記着之前書房的事,極小的哼了一聲,鼻孔出氣,沒給回應,下來之後沒管周姨已經放好的飯碗位置,直接去坐了距離席馳最遠的那邊。

這一會六叔和周姨也收拾好過來準備吃飯了,六叔一看清若空出了席馳旁邊的位置,皺眉心裏嘆了口氣,到底沒說話,自己坐在了席馳左邊,右邊則是杜之舟。

原本家裏人多,六叔和周姨是從來不上飯桌吃飯的,他們都在廚房後面的小餐廳和其他人一起吃。

後來這家裏吃飯的主人家只餘下了席馳,他們不上桌杜之舟自然也不敢和席馳一同吃,周姨和六叔被席馳喊了兩次,覺得他孤零零的吃飯也不是回事,這才有了大家一起吃飯。

清若雖然下來時候氣惱不理人,但是吃了一會還是舒展了眉眼沒骨氣的感慨,“還是家裏的飯菜好吃。”

周姨一聽這話就笑,“外面飯店的不是更好吃。”

清若戳着自己的飯,沒好氣的抱怨,“這幾天都吃的學校食堂,難吃死了。”

她讀大學老爺子捐了不少錢,海城大學算不上全國前三也絕對是前十,學校裏的食堂同比下來算是全國水準裏較高的,但是她嬌生慣養習慣了,說難吃也不奇怪。

不過她這話,六叔倒是驚訝的瞧了她一眼,敢情這幾天沒回家還真是在學校不是出去玩?

清若吃着飯倒是想起來了,既然開了話頭,她也不尴尬了,直接和周姨說,“周姨,明早我想喝雜糧粥。”

周姨脾性好,一聽她想吃的更開心,樂呵呵的答應,還貼心的問,“要幾點喝?”

清若困覺,休息時間難有早起的時候,原來更有直接睡到中午才起的。

這話清若倒是認真想了想,而後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握着筷子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九點。”

“……”這口氣,像是拿刀架着她脖子逼着做的決定。

周姨無語的看着她,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眼神很明确,‘你确定?怕不是在逗我。’

清若珉唇,開了口之後似乎自己心裏都有些相信了,于是又重重開口,“九點。”而後立馬慫,滿眼希冀看着周姨,“周姨,我明早要是八點半還沒起您一定來叫我起床啊。”

您字都用上了。

周姨,“……”想裝聽不見。

周姨試圖婉轉一點,“明天周六,多休息一會也沒事,我給你溫着粥,起來喝就行。”

清若哼了一聲,不高興了,拒絕,“不行,我明早起來有事。”

這下倒是帶出好奇心了,周姨緊跟着問,“啥事?”

就是六叔都轉頭看過來似乎想聽聽什麽正經事值得她這麽嚴肅。

清若憋了又憋,臉鼓了又癟,而後沒好氣的開口,“補專業課作業。輔導員限我周一交。”

“……”厲害了。

周姨不了解,還覺得挺好,“這剛開學就開始做作業了,看來讀大學也不輕松。”

清若氣惱惱的別開頭沒接話,顯然不是剛開學的作業,輔導員卡了時間,那估計得是布置的假期作業。

老宅人少下來之後別說吃飯時間,就是尋常都安靜得很,席馳本就不是熱鬧的性子,這幾個月以來六叔瞧着越發憂心,但是這種事,就是他想起先生一家都覺得心口生疼,何況是席馳,沒得勸,只盼着時間慢慢過去席馳能好起來一些。

難得今天清若在家吃這一頓飯和周姨說着話還帶出了熱鬧的煙火氣,五個人吃着飯總算感覺這碩大的老宅又有了些人氣。

就是六叔都被帶出了兩句話,整個席間一言不發的大概只有席馳了。

席馳放下碗筷,一邊已經吃好等着的杜之舟起身推着他的輪椅準備照例去院子裏轉一圈。

清若這時候還在和周姨扯皮,說着些她最近聽說的養顏減肥湯水想試試,周姨自然滿口答應只要她什麽時候想喝就去買食材。

這會正說着話,那邊兩人的動作讓六叔和周姨都轉過頭去,“少爺吃好了,要不要再喝點湯。”

席馳搖搖頭表示拒絕,清若和周姨的聊天被打斷,一看席馳那張冰冷冷的臉就讨厭,翻了個白眼別過了頭繼續吃飯。

至于席馳,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晚間周姨回了家,杜之舟有事出了門,六叔也不知道哪去了。

席馳原本在書房裏做事,就聽着客廳裏噼裏啪啦的電視聲響個沒完。

一開始感覺是亂七八糟的綜藝節目,動不動就是白癡一樣的哈哈哈,夾雜着家裏另一個白癡的哈哈哈。

後來就變成了一些激情昂揚的音樂節奏,間間斷斷的夾雜着,‘第一個動作、保持、第四個動作……’

書房就在一樓,木質的門隔音算不上多好,何況外面那個沒腦子的根本不懂得照顧旁人的感受,近幾個月來席子銘一家回來得越來越少,家裏越來越安靜,已經很久沒這樣吵過了。

席馳被鬧得一晚上心情煩躁,根本沒辦法做事,這時候他的左腿确實還有些問題無法支撐重量,但是右腿是可以正常站立的,恨不得直接出去把她丢到垃圾桶去。

後來六叔回來給他熬中藥一進客廳也被震得精神一懵。

清若穿着運動裝,客廳裏原本的桌子被她推開挨着沙發,空出來一整塊鋪了一塊巨大的運動墊,上面還有一個運動輔助道具。

六叔不知道她這是做的什麽運動,但是看起來她是跟不上節奏的,又心不在焉,不時就拿着遙控器按下暫停,而後坐在墊子上玩手機,隔一會又開始吵得轟隆轟隆。

六叔感覺從她回來之後這屋裏突然就從清冷得過分直接熱鬧得跟菜市場似的。

委婉的提醒了一下,“少夫人,少爺在書房看書呢,您看是不是音樂小一點。”

清若這會正盤腿坐在墊子上,按了暫停在玩手機,聽見六叔的話不高興的抱怨,“聲音大才有帶動力啊。”

六叔就笑着看着她,她氣惱歸氣惱,還是氣呼呼的拿着遙控調小了聲音,而後按下播放,不高興的問六叔,“這樣可以了吧。”

六叔笑得不動如山,“其實可以再小一點。”

清若啧了一聲,“怎麽這麽煩啊。”一邊抱怨一邊又調小了兩格。

六叔這才滿臉笑意準備去廚房給席馳熬中藥,還聽着她在後面抱怨,“這都聽不見了,煩死了。”

席馳被間接性煩了一整晚的耳朵和腦子總算清淨了。

當時的車禍,席馳除了傷得最嚴重的腿,身上其他地方也有傷,這幾個月下來外傷好得差不多,但是內傷還得養,所以中藥一直沒斷。

中藥味大,廚房裏一熬起來味道就往外面散。

音樂聲被關小,清若自己也累了,這會正好找到了停止的借口,從墊子上起來竄到廚房門口去,一直用袖子捂着鼻子,“難聞死了。”

六叔也不惱,一邊攪着一邊回應她,“中藥的味道是要重一些,一會煮好就會散了。”

清若哼哼,“六叔你別動我的墊子,我明天還繼續練呢。”

六叔想了想客廳那模樣,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已經捂着鼻子噠噠噠跑了,聽着聲音是直接上樓了。

六叔去給席馳送藥時候,不例外看到了席馳的黑臉,整個眉眼嘴角都繃着下壓,黑得要凝冰似的。

六叔看着他一言不發擡着藥碗一口喝完,甚至連旁邊的水杯都沒動,心裏嘆息,還是忍不住開口勸叨,“少夫人還是小孩子心性,少爺你別跟她計較,多讓着她一些。”席馳擡眸,眼眸嘴角盡是嘲諷,到底對着六叔,把難聽的話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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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個只長四肢不長腦子的巨嬰計較?

去探尋動物愚蠢的下限?

抱歉,我的頭發絲都不答應。

——【黑匣子】

作者有話要說:

頭發絲: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