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無色的臉,把紫藍着實吓了一張:“老夫人,怎麽了?”
手松軟下去,手中的紙條滑落,眼眸輕閉上,向來堅強如她,竟昏厥了過去。
一聲驚呼:“老夫人!!!”
南宮瑾房間內,傅天琪手中的白色棋子落下,純白的衣衫,将他溫潤如玉的面容,襯托得脫塵離俗。
“你今天心不在焉?”南宮瑾早就發現他的不對勁,總是走錯棋子,以他的棋藝,不可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镬
眉眼輕挑,看着傅天琪,有些擔憂的神色,最好的知己,非他莫屬。
傅天琪口中嘆出一口長長的氣,索性将棋子放了回去,幽幽道:“我師傅去了。”
南宮瑾的手指頓在了半空中,掌心的棋子捏緊,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我想不通徹,師傅究竟為了什麽而服毒自殺?”
傲天和慕容天的嘴裏似乎一個字也敲不出來,他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無法預測,他二人和師傅之間又發生了什麽事,他更是無法知道。
心中的困惑和痛苦在作祟,讓他不能安下心來。
就在此時,丫鬟的聲音傳來,倉皇地邊喊便跑着:“二少爺不好了,老夫人昏倒了。”
本事沉靜的南宮家,瞬間亂了起來,開始有混雜的聲音響起。
南宮的眉眼一擡,和傅天琪對視一眼,只有他知道,在南宮家現在最痛苦的就是他,南宮瑾。
一個不知道來歷的人,被別人一直控制在掌心的可憐之人。
除了服從她的吩咐,他究竟這些年,還做了些什麽?
這就是所謂的娘親,養育之間20多年的娘親。
就算沒有血緣相連,也不必這麽冷漠無情吧。
是的,自己還是控制不住心,要去擔憂她。
已經站起身來,快速而去,傅天琪鼻尖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他,此刻也心亂一團,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根本無法相信。
所有人都圍在老夫人的房間,大夫已經診脈完畢,站起身來,恭敬道:“老夫人是受了刺激,導致暈厥,醒過來之後,需要好好調養。”
南宮瑾甚是疑惑,受了刺激,最近的南宮家,還有什麽事能刺激到她。
轉念一想,自己也不曾了解她的一切,又怎能亂下定論?
“紫藍姑姑,你陪大夫下去領賞,抓藥吧。”
紫藍點點頭,已經将大夫引出了房間。
看着床上的白湘蓮,此刻是那麽憔悴不堪,向來精明的她,也有倒下的一刻。
“二弟,老夫人不會有事的,別太傷心。”杜雲娟柔柔的聲音在他身後,輕語着。
見到他如此神色,心中也跟着難受,他總是能左右自己的思緒。
二夫人的眉眼微微一擡,拉了拉南宮璃的袖口,讓他站到自己的身邊。
“瑾兒,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我來照顧。大姐這樣,我也不能袖手旁觀。”二夫人依舊溫順如水,幽幽地說出。
“這怎麽行?二娘,你帶三弟回去休息,這裏我會安排。”
南宮家,有他支撐的一日,就不會亂了套,而他,此刻也不想去計較頗多。
躺在床上的女人,雖然對他冷漠,但是,他卻做不到,對她半點都無挂念。
衆人已經離去,獨留下南宮瑾一人在屋內,筆直的身影伫立在床前,只是靜靜看着她,似乎一夜之間,她的頭發有有些蒼白了。
“娘,這就是你從小不願意親近我的原因吧?連最簡單的擁抱都不給予,因為,我不是您的親生孩子。”心中低低一聲問道,卻是沒有說出口。
他是多麽拼死地保護南宮家,保護她,可是,得到最後的結果,他只是保養回來,當做棋子一般的傀儡,是嗎?
多可悲的,簡直像一個笑話,他,南宮瑾,竟成了笑話。
将她的被子輕柔地拉了上來,壓好,轉身,輕聲出了房間。
白湘蓮輕輕睜開眼來,喉嚨哽咽得難受。
獨孤一鳴就這樣走了,是在懲罰她,還是幫助她?
到他死的那刻,他都不知道,這世界有這樣一個女人,從見他第一眼開始就愛上了她,從此,只能躲在遠處,默默看着她。
“一鳴!”口中喃喃而出,哽咽不已,淚,已經濕潤了臉龐,順着滑落在枕頭上,打濕一片。
這,也許就是對她的懲罰,将最心愛的人,推向了死亡。
如若不是自私的自己,怎麽會讓他違背自己的良心,最終選擇了死亡來謝罪?
手緊緊地抓上胸口的衣襟,難以呼吸的疼痛,心髒也在碎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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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無塵宮[VIP]
睿妃這廂,也大病了一場,獨孤一鳴死了,帶着對自己的漫漫的愛,為了自己而死了。
心,如刀在割一般,今生最愛自己的男人,也離開了她。
有時就會常常想,這一生都在為仇恨而活着,沒有做一天真正的自己。肋
蒼白的臉孔,将美麗的容顏遮蓋了,仰望着閣樓外,一片明媚的天空。
青岚國的寒風,卻絲毫沒讓她有寒冷的感覺,只覺得,陣陣發疼,吹在自己的臉上,割得眼睛,連淚都流了出來。
霧氣朦胧的眼前,視線模糊一片。
睿妃心中喃喃而道:“一鳴,來生讓我一定償還你,用一生來償還于你。”
無塵宮內,彩沫然已經呆得發悶,坐立不安,在屋內來回地走動着,風舞傾城這兩日很奇怪,竟沒有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宮中出了什麽事。
腳才踏出去,就看見雲如煙緩緩而來,柔柔的身段,搖曳生姿。
自從講明自己的立場後,雲如煙對她沒那麽多的敵意,還是會偶爾來看看她。
她已經忍不住了,忙上前,拉起她的手,拽進了屋內:“風舞傾城去哪兒了?”
雲如煙只是微微搖頭,他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最近發生的事,對她自然更不能錯半個字。以彩沫然的睿智聰明,就算透露半個字,也能被她發覺。
無奈地将手松下來,癱坐到椅子上:“他肯定是躲着我,怕我又提出宮之事。”镬
眉眼輕擡,看着雲如煙,在她臉上尋找答案。
只是,溫柔一貫的她,臉上只是露出微微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意思。
懊惱了,扶額,将手無力一擺:“算了,問也是白問。”
輕柔地坐都她身邊,“今個早上,在花園東角,發現了一只小兔子。”
語氣依舊的緩慢輕柔,将丫鬟手中的兔子抱在懷中,“這個小東西,竟能在重重機關下,活着混進了無塵宮。”
聽起來,她的話似乎沒有任何的弦外之音,卻是很清楚地告訴彩沫然:這樣的嚴守下,小兔子能進來,那麽你也能出去。
她這是幫彩沫然,還是在幫自己?彩沫然的眼裏閃過一絲狐疑的神色,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懷中的兔子,漫不經心一句問道:“是嗎?”
手指輕柔撫摸上它的毛茸茸的身體,心道:小兔子,多虧了你。
對雲如煙說的話,謹記在心,花園東角,這是個可以出去的疏忽地段。
明白雲如煙為什麽會幫她,因為,鳳舞傾城,她喜歡他。
如果自己一直呆在無塵宮,對她來說,是個威脅。
就算自己未曾想過做無塵宮的女主人,可是,她心中還是頗為不快。
這就是愛情的自私之處。
彩沫然是趁着夜色離開無塵宮的,一切似乎太過順利,按照雲如煙所說的東西,真的有個能出去的洞子,讓她輕而易舉地出了無塵宮。
輕拍身上的塵土,回頭望向無塵宮,心道:‘“鳳舞傾城,謝謝。”
轉過身去,傲然的仰頭,再沒有留戀,輕巧的步子朝着前方邁去。
而高樓之上的鳳舞傾城,負手而立,夜風調皮地撥弄着他黑色的青絲,紅色衣袍抖動,黑與紅,形成無與倫比的美麗妖豔。
茗秀甚是不解,看着彩沫然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
“宮主,你為什麽改變主意,放她走了?”
他只是輕柔一笑,妖嬈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無奈的神色,随即恢複昔日的模樣。
“我不想讓她恨我。”
是的,不想讓彩沫然恨自己,如果她有一天知道黑櫻門之事,肯定會怨恨自己,沒能在第一時間放她出去,讓她受盡良心的譴責,他又于心何忍?
江湖傳言,傲天背叛了黑櫻門,他心中不甚相信。
一直死心塌地的傲天,怎麽會背叛彩沫然,就算背叛全世界,他都不會背叛她,不是嗎?
但願,這只是一場誤會,否則,她該是多傷心啊。
“茗秀,派人暗中保護她,現在的她,很危險。”
茗秀只是輕點頭,領命,退下。
鏡頭拉遠,高高的樓閣之上,一抹紅色身影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