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特種兵皇後 - 第 46 章 ☆、(44)

烏龜了啊,你露露頭,讓姑奶奶看看你,出來啊——”

在袁大妹的大喊裏,又一支箭飛來,被一個衙役再次接住,對着四周喊“不瞞諸位,在鄰水縣當差,第一個就得學會接暗器,這點是我們的強項,因為不會這個,我們早他媽死了”

“哈哈哈哈”身邊一陣大笑聲,群衆中也是一陣大笑,一群馬隊由遠及近而來,為首的人一身盔甲,帶着馬隊把他們團團圍住,全部抽出了佩刀,齊刷刷的,整齊有序,刀在陽光下閃着光,森森陰陰,散着寒光。

“一群刁民”來人一臉大胡子,豹頭環眼,目露兇光“敢在盛京大都的鬧市裏撒野,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趕緊走,要不立刻将你們伏法”

“大哥”袁大妹大聲的開口,指了指他的耳朵眼睛“你是眼睛有毛病還是耳朵有毛病啊,現在是有人要殺我們,看到沒有弓箭就在我們手邊呢,你他媽說我們撒野,你他媽也太會裝了,你故意的吧”

“大膽刁民”為首的人怒目圓睜“竟然公然侮辱護城禁衛軍,來人啊,給我拿下”

“誰敢”這一次,宋大人站在了袁大妹身前,大聲的喊“我是鄰水縣知縣,我有大印,有公憑文書,誰敢造次”

“什麽公憑文書”馬上的人笑的陰狠“根本就是一介刁民,造謠生事,公然調戲侮辱朝廷重臣,來人啊,給我拿下,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是”所有的人在馬上舉起了佩刀,手起就要刀落,大亂中,袁大妹突然瘋了一樣,奪過了宋大人手裏的令牌,對着大街喊“關竟老賊,私吞修堤修繕款,鄰水縣74條人命,新墳遍地啊——”

“你”馬上的禁軍首領怒目圓睜,舉起了手裏的刀砍向了袁大妹,只是一霎那的時間,林黎舉起了手裏的刀架了上去,‘當’的一聲響,毫不提防之下,那位首領被活生生的架了回去,馬嘶鳴一聲被震的退了一步,林黎收回刀,彎腰橫刀直奔那位首領的馬腿,刀鋒掃過,戰馬嘶鳴,前蹄落地,那匹馬生生的卧倒,那位首領從馬上落地,林黎已經跟不上去,刀直奔那位的面門而去,只是一瞬間的錯愣,那位首領再次舉起了刀,又是一聲重重的碰撞,林黎閃身回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于林黎退回來的時候,馬上的人都還沒有回過神。

“給我殺”那位首領也翻身而起,怒目圓睜“公然襲擊禁衛軍,格殺勿論”

“是——”禁衛軍再次舉起了刀,但是他們幾人早已跳出了包圍圈,在四周擴散開來,對着四周大喊“官官相護,民不聊生,鄰水縣,關竟私吞修堤款,新墳遍地,紙錢鋪地,民不聊生啊——”

“給我殺——”那位将軍下令,舉起了手裏的到,直奔他們而來,不遠處大批的部隊直奔他們而來,情急之下,林黎伸手拽住了身邊的袁大妹,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絲帕,塞進袁大妹手裏“鄰水縣,大金鎮,老林家,把這個交給杏兒姑娘,記住是杏兒姑娘,讓她回去找奶奶,記住是找奶奶,就說,我在刑部大牢等她,等奶奶,告訴她,晚一步,我命休矣”

“啊——”袁大妹握着絲帕,愣在原地,被林黎一手推開,推着師爺跟幾個衙役“你們趕緊走,快點走,護着大妹走,大金鎮,老林家,杏兒姑娘,知道嗎,杏兒姑娘,其他人不行,快去”

“可是——”人馬越來越近,林黎招架着,對着他們喊“沒有可是,我跟宋大人能不能活,就看你們了,快去,大金鎮,老林家,杏兒姑娘”

“好”衆人狠下心,咬着牙,舉起刀對抗着,殺出一條血路護着大妹往城外走,很快淹沒在厮殺的人群中,四周的人馬圍了上來,林黎護着宋大人靠在了一個酒樓的門前,仰着下巴,看着三面湧過來的人。

“跟林,”話到嘴邊,宋大人咽了回去,抓着林黎往後,被林黎推了回去,只是還是不死心的對着湧過來的人群喊“要殺殺我,跟小先生沒有關系,你們把我殺了吧,跟小先生沒有關系”

“小先生”為首的禁衛軍首領走了進來,抹掉唇角的血,狠厲的笑着看林黎“小先生好身手”

“過獎”挑眉,林黎冷笑着看着面前的首領“京師禁衛軍郝飛洲”

“對”挑眉,禁衛軍首領郝飛洲冷笑“你也是個明白人,也是你的福氣,不至于死的不明不白”

“誰死還真不一定”冷笑着,林黎盯着郝飛洲的眼睛“知道,我怎麽知道你的嗎,也難怪,我跟着端親王收複山寨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你胡說”郝飛洲一愣,随即怒吼“你若跟過王爺,我怎麽會不認識你”

“中帳烏古将軍中校位,排號630,中軍108帳,拍號七,手下1800人,就是我,你可有去問問,有沒有我這個字號”

“你胡說”

“你,郝飛洲,中帳郝雲将軍中校位,排號527,上軍56帳,排號3,手下2100人,我可有說錯”

“你——”郝飛洲咬牙切齒的看着眼前瘦小枯幹的人兒,牙直咬的咯吱吱作響。

“你敢殺我”轉頭看四周拿着刀槍的禁衛軍,林黎冷笑“先不說,端親王,就是烏古将軍也不會放過你,我一死,消息傳出去,你這個差事還能坐得穩,見鬼去吧,莫說你叔叔郝雲,就是你爹郝志陽,也保不住你”

“你——”郝飛洲氣的握緊了手裏的寶刀,眼睛充血,林黎也沒有理他,轉身在伸手尋找,最後拿出一塊令牌,揚在手裏“我中軍帳,手下千餘人,你們今天敢對我一根毫毛,我發誓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現在讓開一條路,官場上的事兒,官場上解決,你們跟着湊什麽熱鬧,既然回來想過好日子,就按好日子的活法過,否則,大家就誰也別活——”

“…。”身前的衆人無聲的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再退一步,場子大開,一片光明,林黎死死地把宋大人護在身後,舉着手裏的牌子對着四周喊“此令牌,端親王帳前令,誰敢造次,聰明的,收起你們的暗器,我今天要是死在了這裏,我保證,今天參與了此事的大小人等,誰也跑不掉,還是那句話,誰是正主誰出頭,別總拿別人擋頭陣,這樣極其不地道”

‘唰’的一聲響,四周的聲音帶着風聲刮過,林黎冷笑着看着身邊跟四周的人,也沒有離開宋大人一步,只是将宋大人死死地攔在了她跟門板之間,不讓任何人靠近。

“将軍”人群外進來一個一身官服的老者,對着林黎搭躬“吏部尚書,請您一聚”

“好說”握着刀拱手,林黎毫不膽怯的看着眼前的大人“我有言在先,若宋大人有個三長兩短,我決不罷休”

“好說,好說”吏部尚書顯得謙遜有禮,對着林黎做着請的手勢,林黎拉緊宋大人的胳膊,護着宋大人跟着吏部尚書走,吏部府衙內,吏部尚書站定,對着外面的人招手,有人搬來了凳子,林黎沒有坐,只是讓宋大人坐下,而她,站在了宋大人的身後。

“将軍”吏部尚書在主位上坐定,明顯的在斟酌字句“您在軍前效力有所不知,此事也非宋大人所言,修繕款,确實不在關大人手上”

“胡說”宋大人顯得很激動“我手上有證據,單據上清清楚楚的寫着數據,豈能不真”

“誰知道你的數據是怎麽來的,是不是你僞造的”這位大人說的不疾不徐,林黎無聲的眯起了眼睛,真是官只兩張口,所言一點都不假啊。

“這張數據是有皇上的打印的”

“誰能作證這是皇上的打印”依舊不疾不徐,這位大人看着宋大人“那個戲班戲臺沒有大印,僞造之真,連老夫,甚至太皇太後都辨認不出”

果然

林黎在心裏低嘆,還是請出了太皇太後。

“一派胡言”宋大人激動的站起身,被林黎按了下去,激憤難平的宋大人再次開口“這當朝大印豈能跟戲臺上的作比較,有我朝的國號,有皇上的名字,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僞造”

“這個人要是你呢?”又一位大人一身官服從裏屋出來,神色淡定的看着宋大人跟林黎“是你自己僞造的呢”

“刑部尚書為什麽在吏部”宋大人顯得異常的氣憤“當初我來找你們的時候,你們就躲着不見我,怎麽今天都來了啊,現在有空了是吧”

“宋大仁”刑部尚書顯得很是煩躁,也缺乏了耐性“你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膽大包天,敢來胡言亂語,今天,本官非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你打死我吧”在林黎出來攔之前,宋大仁騰地站起了身,迎着刑部尚書走了過去,視死如歸“如今家國難安,蛀蟲當道,若宋某人一死能打掉你們,那宋某人值了,來來來,用你們的手中的權勢,打死我,告訴你們,我來,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

“你…”刑部尚書氣的臉上發青上前,被林黎攔在中間,吏部尚書笑呵呵的走了上來,對着林黎拱手“聽說,您是端親王帳前的将軍”

“是”林黎擡起眼看着眼前的大人“中軍帳烏古将軍座下”

“哦”那位大人笑“好好好,将軍家祖籍在哪裏啊?”這位大人問的很親切,林黎的臉色也放了下來,很是不高興。

“冒昧了”看着林黎陰沉下來的臉,這位大人倒是很高興“恕本官之言,中軍帳在朝最低也是五品的侍奉官位,想來也是将軍這些年在沙場上出生入死而來的,何必為了這樣一個不明是非的官場鬥争丢了您的功名是不是,這位宋大人區區七品知縣,就算是贏了,又能如何,那鄰水縣的人能不能起死回生,不如各退一步,您想想,既然皇上太後都不曾追究,其中的緣故,您也是懂的,是不是”

“…。”滿滿的點頭,林黎看着眼前的大人,攔住身後激動異常的宋大人,對着這位大人拱手,平靜的開口“敢問大人,可有家室”

“有”

“可有家族”

“有”

“可有兒女”

“有”

“可有父母”

“有”再次開口,那位大人謹慎的看着林黎“将軍可有指教”

“若大人的兒女父母在死亡的名單中呢,可還是一場意外,異常無關輕重的事故”林黎開口,哼笑出聲“這世上誰無父母妻兒,誰無家族家室,不止你我其他大人有,平民百姓也有”

“所以呢?”那位大人的臉色終于不再笑,只是冷冷的看着林黎“将軍要說什麽?”

“我要說的是,你們都沒有為他們出頭,宋大人出了”平靜的開口,林黎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兩人“同樣為官,你們官居一二品朝中大員,卻比不過一個你口中的區區七品知縣有擔當,有膽識,這算不算恥辱,大人只知道陳訴利害,卻也忘了,您也在這利害之中,有宋大人這樣的官,才能有你們家人,你們家族,你們父母妻兒的立足之處,要不然,真的淪落到那一日,都像你們一樣,誰來跟你們喊冤,誰來為你們要一個公道”

“放肆”刑部尚書早已按耐不住,挺身上前,被吏部尚書擋了回去,只是擡着頭,面容陰沉的看着林黎“将軍的意思是,不打算放過我們,要我們身敗名裂嗎?”

“怎麽?”林黎往前走了一步,跟這位大人對峙“外面的人馬都沒有攔住我,您覺得,您這裏的幾個捕快,有殺了我的本事,我不介意試試,還有你——”

略過這位大人,林黎輕蔑的看着刑部尚書“你也別覺得自己了不起,攔不住我,就是攔不住我,現在,我給你們機會,坐下來,好好聽聽,宋大人要跟你們說什麽?你們把良心擺在中間,聽聽百姓的苦衷”

“你…”刑部尚書看了林黎一眼,轉頭看另外那個吏部尚書,兩人點頭後,坐在了公堂的主位上,兩班的衙役出來,驚堂鼓響,衙役喊威武,撤了宋大人的椅子,記錄師爺在兩邊的矮桌上開始記錄,宋大人跪在公堂中間,未開口,淚水至,堂堂七尺男兒,哭的泣不成聲,公堂上無不動容。

“你只管說來”刑部尚書說話,也是強壓着語氣“左右記錄”

“大人”宋大人叩首後擡起淚眼“本縣鄰水縣縣丞,鄰水縣距此百餘裏外,三面環水,大堤在前,關竟主修後,吞了銀兩,要家家戶戶賦稅修堤,拿不出來,就要用男丁上河堤抵賬,多少的孩童,累死在河堤上,多少的新婚守寡婦人,月餘前,關竟那一家子,沒盡天良,為了掩飾罪惡,不讓上面查起,故意在修堤之際放水,頃刻之間,74條人命埋沒在河提之中,屍骨全無啊,大人啊——”

公堂上,沒有一個人說話,林黎站在宋大人身後,聽着宋大人的聲聲大哭,也是強忍着悲切。

“這還不算”宋大人抹幹眼淚,從懷裏掏出一張紙,舉着,有人拿過去遞給了兩位大人。

“這些,這些都是要給我來作證的人”宋大人哭着,哽咽不止“他們都是在當天晚上被關家的人殺害的,只要我找到了人,他們就來殺,後來我怕了,我就喬裝打扮,辦成行醫的去找證人,不想這些人,時時刻刻的想着殺我,砸了我的縣衙,砸了我的衙門,進京的路上封鎖我的道路,打斷了我的腿,燒了我的老家…。”

“真是混賬東西”刑部尚書真的再也停不下,拍了桌子,被身邊的大人攔住,無聲的搖頭。

“我那一天被他們打斷了腿,爬到了這裏,卻無人讓我進門,大人,我是求死無門啊,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天子腳下,這種慘劇,人間慘劇啊,大人啊——大人明斷啊——”

“宋大仁”沉默許久之後,刑部尚書開口“你可知道,你今天所言,所有虛處,是要砍頭的”

“下官願意承擔一切承認,只願大人給我鄰水縣一個公道”

“好”後堂一聲叫好聲,衆人同時一愣,關竟從屋裏走了出來,帶着關勝,關保,神色狠厲“讓我來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宋大仁,沒想到,留你一條命,還留出了事端來了”

“關竟”宋大人站起身,瞪圓了眼睛,滿是憤怒“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不怕”呵呵呵笑着,關竟走向公堂中央,衙役們剛要阻攔,四周的大手湧出,公堂上兩位大人也是一愣,全部走下了主位,對着關竟拱手“關大人”

“讓開”關竟很是不滿,轉頭看兩位大人“說的好好地要殺了他們,為什麽要提審,你們再跟我玩心眼啊”

“大人”吏部尚書再次笑呵呵的拱手“大人說的什麽話,這不老夫一直再替你圓的嗎,只怪老夫口才笨拙,您的罪惡太滔天,您看,怎麽都圓不好”

“戚景通”關竟怒目圓睜“你敢玩我”

“不敢”戚景通,吏部尚書,現在只是對着師爺揮揮手“護好狀紙,留着給太皇太後看”

“是”師爺把狀紙揣進懷裏,關勝上前奪,被吏部尚書楊永瑞推開,冷笑着看着公堂上的人“關竟,你的惡也做到頭了”

“你們”關竟,轉身,露出了真容,惡狠狠如地獄的使者,看着公堂上的衆人“那本官就全送你們歸西”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楊永瑞楊大人往後退了一步,攔在宋大人前面,面容不善“關竟,你不知道的是,我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

“對”戚景通戚大人也是面容氣憤“關竟,今日,我等就是拼上一死,也得拉住你這個匹夫”

“就看你們的本事了”關竟的眼睛散發着嗜血的光芒“你們得有本事扳的動我,不然一切都是妄想”

“就看你們的本事了”關竟的眼睛散發着嗜血的光芒“你們得有本事扳的動我,不然一切都是妄想”

“有沒有這個本事,試過才知道?”戚景通笑着,冷冷的看着關竟“鄰水縣77條人命,加上手上無計其數的命案,關竟,你今天走得掉?”

“走不走得掉是我的本事”拂動袖擺,關竟在塘口轉身,神情陰冷“讓老夫看看你們的本事,你們今天讓老夫到後堂來,原來是有目的的啊,也好,老夫就來領教領教你們的本事”

“關竟”吏部戚景通,揚起下巴,看着眼前的關竟“你草菅人命,枉顧律法,今天也到了你償還的時候”

“戚景通”關竟毫不退讓的上來,眉眼高臺,毫無怯意“這些年,誰對皇上最好,是老夫,誰站在了皇上身後,是老夫,你們,刑部,吏部,工部,大理寺哪一個對得起皇上,這些年,皇上落難的時候,你們誰出來了,現在一個個的裝的仁義道德,真讓人作嘔”

“休要胡攪蠻纏”刑部楊永瑞站出來,神色凝重“你對皇上再有恩情也不是欺壓百姓的理由”

“什麽是欺壓百姓”關竟冷聲,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老夫只是想讓他們付出代價,想當年,皇上被安勝武逼至那裏,10幾歲的孩子,被大批的人馬追殺,那裏的人戶戶關門,個個閉戶不肯放皇上進門,現在皇上得了天下,為什麽要他們來分享,老夫就要殺了他們,因為他們不配,不配得到皇上的庇佑”

大堂上一陣肅靜,林黎站在人群中看着堂口站着的關竟,一身冰藍色錦緞長袍,發髻花白,胡須花白,眉毛花白,只是眼睛帶着充血的恨“若不是老夫早到一步,皇上就被逼死在了那條護城河裏,老夫想問問他們,還有沒有現在的太平天下,還有沒有他們的幸福人生,他們有什麽資格分享皇上的成功,皇上的恩澤”

“你——”宋大人一時語塞,搖晃着身子指着關竟,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我一派胡言”關竟冷笑着往前走,逼得宋大人步步後退“你不想想,我是不是有辦法讓你随時喪命,為什麽我沒有殺你,是覺得你總歸是有些用處的,對皇上,對社稷是有用的,可是你不知死活,草包一個,你不想想,老夫能打斷你的腿要不了你的命,老夫能燒了你的家,滅不了你的門,呵呵呵,宋大仁,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啊”

“你覺得事情鬧到這一步,還有緩和的餘地嗎?”楊永瑞上前,陰沉着臉看着關竟“你的罪行會因為你的這個觀點消失嗎?你今天的說法立得住腳嗎?你說的再好也逃不掉你身上所附的罪惡”

“真是笑話”冷笑出聲,關竟轉身看着衙門口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神色冷厲“老夫不需要掩飾,也不需要庇護,更不需要逃脫責任,老夫只是給他們一些教訓,替皇上出口氣”

“真是混賬話”楊永瑞氣的發抖“關竟,你簡直一派胡言”

“哼”關竟冷哼,側身看他們“皇上親口說的,若執政,必定屠了那個鄰水縣,因為毫無人情,毫無人性”

“愛卿——”人群外有聲音,大批的護衛隊來了,皇甫晔走了進來,直直的走向了正中間的關竟,眼神沒有一刻偏移。

“皇上”關竟正身,跪在地上,仰起頭看着皇甫晔“臣有罪,臣無錯,臣無悔”

“…。”站在關竟身前,皇甫晔就那麽低着頭站着,低頭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周邊一陣安靜,只有深秋的風在刮着,只有皇甫晔的傷心在空中散發着。

“起身吧”皇甫晔終于開口,剛要伸手,只聽到身後‘當啷’一聲響,宋大人抽出了侍衛佩到的佩刀,架在了脖子上,在衆人的驚訝中。

“皇上”宋大人悲聲切切“我國執法甚嚴,才有今日的繁榮,臣知皇上仁義重,卻不能在這件事上,這關竟,前前後後殺了鄰水縣上千人,上千人的人命案,如果真的是因為皇上幼年時的一句哭訴,臣不能茍同,臣愧對鄰水縣,臣願以死謝罪”

“不可”在宋大人自刎之前,吏部戚景通跟刑部楊永瑞過去攔住同時跪在了地上“皇上,此事關系的絕非一個縣,更是一個一部律法,關竟若是不治理,那日後必定有千千萬萬像關竟這樣的朝臣湧出,到時候必定,國不國家不家,我們要如何自處,還請皇上明斷”

“…。”站在原地,皇甫晔看着跪在地上的關竟,還是伸手拉起了他,伸手替關竟撣了撣衣袍上的塵土“愛卿說的,身上的土一定要撣掉,就如同心裏的傷,怎麽愛卿跟朕說了,自己卻忘了呢”

“…。”強忍住心痛,關竟躬身作揖,幾欲開口卻沒有出聲,只是躬着身站在遠處。

“朕确實怪過你”皇甫晔說的平靜,卻也看得出難掩傷感“朕怪你,曾在朕面前神一般的存在,曾在朕登基的時候,不敢上殿的時候,能為了哄着朕進去,跪爬着馱着朕走進金銮殿,告訴朕這是一場游戲,你知道,朕最信你,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朕,你親手打碎了你在朕心中的一切份量”

“…。”躬着身,關竟再一次跪在了地上,門外的風打着樹葉沙沙的吹着,皇甫晔站在原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太傅,你擡起頭看看朕”

“是”關竟沙啞的開口,擡起頭看着皇甫晔,半晌後滿滿的笑了“皇上長大了”

“…。”慢慢的點頭,皇甫晔的眼中淚花明顯,之後點頭再點頭,像是下足了決心,決絕的開口“告訴朕,你想要什麽?”

“臣無悔”再次趴在地上,關竟閉上了眼“臣無悔無怨”

“…。”終于,皇甫晔背着手轉過了身,背對着關竟開口“來人,把關竟押入大牢,擇日提審,議上光明殿”

“是——”身後的人應聲,提着鎖鏈來拉關竟,及關保,關勝,在關勝關保的呼喊聲裏,将三人拉出了衙門大堂。

“吏部,刑部,戚卿,楊卿,帶着楊大人先回去,準備是由,三日後提審”

“是”衆人離開,林黎也跟着離開,門口處,她看到皇甫晔一直在扶着桌子站着,背對着門口,看不到神色,看不到臉龐,刑部的大門緩緩關起,也擋住了她的視線。

人群各自散開,宋大人被押走,侍衛軍守衛軍各自回營,林黎也轉身往宮裏走。

一路上,思緒良多,皇甫晔的身影一直在腦海裏徘徊,等到皇宮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落幕時分,剛到宮門口,就看到朱正在宮門口站着,拉着馬車,臉色沮喪,看到她慌忙的過來,說不出話,只是拉着她上車,不好的預感,促使她快速上了馬車,鳳栖宮門口,馬車停下,朱正拉開布簾,扶着她下來。

滿滿的疑惑,林黎走進鳳栖宮,頓時感覺不對勁,因為鳳栖宮裏擁擠着禦醫,第一個感覺——太皇太後不行了。

“皇後”太皇太後拄着拐棍從屋裏出來,也是神色悲傷“你快來,快來看看杏兒丫頭”

“——”大驚失色,林黎幾乎是跑上了臺階,跑進了內室,杏兒一身翠綠色的衣袍就在床上躺着,臉上,脖子上,身上都是血,都是血。

氣息微弱的杏兒,看到林黎過來,已經不能說話,還是擡起了手,張着嘴,喚着小姐。

“…”林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去的,只是抓住了杏兒的手,冰冷的手。

“我的好杏兒”林黎開口,才發現幾乎找不到聲音“你是怎麽了?”

“…。”杏兒已經說不出話,只是張了張嘴,頭就歪在了她的懷裏,沒有了聲息。

“杏兒,杏兒”喚了兩聲沒人回應,有太醫過來,把着杏兒的脈跪在了她面前“皇後節哀啊”

“…。”把頭埋進杏兒發間,林黎的聲音從悶聲開始直到最後放聲痛哭,在鳳栖宮回蕩。

痛。

撕心裂肺的痛。

千萬人在撕扯着她的心的痛。

她的杏兒有一張漂亮的臉蛋,笑嘻嘻的臉龐,好聽又脆生生的聲音,杏兒叫一聲小姐,足以抵擋嚴冬的酷寒。

杏兒叫一聲小姐的嬌俏,能讓她感覺到這世上的希望。

她恨,她悔,她怨,她痛,她痛不欲生。

“皇皇後”鳳栖宮被推進來幾個人,悲痛萬分的林黎轉頭看跪在地上的袁大妹跟6個衙役,抱着懷裏的杏兒哭的撕裂心肺。

“是,是一個叫菱兒的姑娘”袁大妹看着林黎的悲痛,結巴着開口“我們找到了那裏,把手帕交給了杏兒姑娘,杏兒姑娘要走,菱兒姑娘攔着不讓走,我們幫着杏兒姑娘攔住了菱兒姑娘,杏兒姑娘就跑到了這裏,菱兒姑娘不知道跟守衛說了什麽,守衛就是不讓杏兒姑娘進大門,杏兒姑娘就拿着刀割破了脖子,守衛怕了讓進來,這才見到了皇上,事情就是這樣的,守衛都知道”

“…。”摟緊已經毫無聲息的杏兒,林黎穩住了心神,盡管止住了悲聲,卻止不住眼淚,轉頭看身邊的人“菱兒呢?”

“在北邊的房裏”朱正低着頭過來,輕聲回答“回來就被老祖宗關在裏面了”

“帶我去見她”硬着聲音,林黎把杏兒放下,站起身跟着朱正走,北邊,走廊的盡頭,靠牆的位置,林黎走了過去,朱正打開了門,幽暗的房間裏,菱兒一身粉裝,在草席上坐着,滿臉的淚水,紅腫的眼睛在林黎進來後擡起。

四目相對,林黎有千萬句話,千萬句責備,卻在接觸到菱兒的眼睛後,一句也說不出來,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看着眼前的菱兒,她同樣珍愛的菱兒。

“十五那一天小姐出宮了”菱兒靜靜地開口,淚水湧滿眼眶“我跟杏兒還用花燈給小姐許了願,回來小姐就不見了”

緩緩地開口,菱兒像是在講故事“杏兒在嚎啕大哭,我沒有哭,我知道,我要是哭了,小姐就回不來了,你知道嗎,小姐,我一次都沒有哭過,慈寧宮來人,我就跟着走了,因為我知道,我要是不去找,就永遠不知道去了哪裏,哪怕讓我知道,小姐過得好不好也行啊,可是沒有信”

話鋒一轉,菱兒的聲音充滿了絕望“沒有任何的信息,沒人知道小姐去哪兒,沒有人願意告訴我,又一次一個太監過來傳信,我心一橫,把小姐給我的玉佩給了他,那太監告訴我,皇上已經去查了,至于什麽情況一個月後才知道,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就是需要錢,我得掙錢啊,可是我刺繡換錢,把眼熬瞎了才有幾文錢,這些人家是不要的啊,這時候,關竟找到了我,孫健修找到了我,我才發現我那麽值錢,這是好事啊,我需要錢啊”

“…。”在原地站着,林黎心痛着看着蹲在地上喃喃自語的人兒“只要他們給我錢,他們要什麽我就跟他們說什麽?可是後來,越來越不受我控制了,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我的秘密,他們要害我,要殺我,要告我,不行的,不行的,我不能死的,我不能死的,我死了杏兒怎麽辦?我死了,誰去打探小姐的消息,所以我就開始想辦法,慢慢的,我發現我是可以殺人的,我發現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所以我就越殺越多,越殺越控制不住,後來我也不認識我自己了”

“小姐”菱兒突然擡起頭,瞪着那雙紅腫的眼,爬過來拉住了她的衣擺“可喜的是,我把您盼回來了,我跟杏兒把您盼回來了?杏兒,杏兒,杏兒死了,杏兒死了…”喃喃自語着,菱兒再次退回了原地,目光帶着的比劃着“她就那麽用刀往脖子裏一抹,血就出來了,她就跑着往裏,一路的血灑着,跑進了光明殿,跑進了光明殿”

“我告訴她沒事的,他們都是騙子,報信的都是騙子,皇後在宮裏,皇後回宮了,可是杏兒就是不信,就是不信,她偏要跑,不停的跑,攔都攔不住,為什麽,為什麽不相信我,皇後在宮裏,在宮裏”神志不清了一樣,菱兒在席上摸索着什麽,摸索着什麽,卻像是什麽也摸索不到,急的滿頭大汗,急的癡癡傻傻。

“…。”看着菱兒的神色,林黎往前走了一步,菱兒摸索着她的衣擺,哭着抱住她的腿,突然放聲痛哭“杏兒死了,小姐,杏兒死了,我害死了杏兒,小姐,我把杏兒害死了——”

“…。”任由她抱住了腿,林黎閉上了眼睛,兩行眼淚落下,順着下巴滴下,滴在了菱兒的額頭上,像是瞬間清醒了一樣,菱兒擡起頭,看着她,瞪大了眼睛,瞪圓了眼睛,驚恐的開口“小姐,是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不要我了,小姐小時候就不喜歡我,覺得我不如杏兒乖巧,是不是不要我了,小姐一定是不想要我了,覺得我不好,覺得我太不聽話,所以不想要我了,所以要帶着杏兒走,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終于她蹲下了身子,含着淚眼跟眼前小小的人兒四目相對,才發現,菱兒的眼眸早已渾濁,神志不清。

“小姐”菱兒再次開口,含着淚笑了,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你看你看,我又夢到您了,您過得好嗎?渴不渴,餓不餓,累不累,冷不冷,有沒有跟你說話,有沒有保護你,都是菱兒不好,都是菱兒不好,菱兒沒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