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人菜瘾還大[網游] - 第 40 章 番外(全文完)我和你死了都要葬在一……

司卿原本今年還是不打算回去過年的。

畢竟自從知道她和晏明煦在一起後, 她老媽就表現得極為不滿意,甚至放話說如果司卿一天不想通,她就一天不要回家。

看得出來司母是真的很不滿意這個女婿。

盡管她之前一直急着讓司卿相親結婚。

相比之下,司父則顯得沒這麽強硬。

他很早就知道了這事情, 并且背着司母給司卿打了很多電話。

司父的态度很明确, 他并不反對司卿和晏明煦之間的事, 只是告訴她, 現在的晏明煦并不算是很好的結婚對象。

雖然沒親眼見過, 但他只是, 自己的妻子不會添油加醋, 說出來的必然都是真話。

先不提司卿和晏明煦之間年齡的差別, 畢竟這要是放在正常的情侶之間, 年紀都不算什麽, 但問題就出在晏明煦他不正常。

雖然晏家家大業大,可司卿也是自己兩夫妻精心教養長大的。為人父母的, 當然希望自己女兒後半輩子的依靠是個能夠替她遮風擋雨,能夠照顧她的人。

而晏明煦顯然達不到這個要求。

按照現在對方的情況, 司卿無論是在生活還是在其他事情上, 都要處處照顧甚至處處包容。

也許現在她不覺得有什麽,可真結婚了,兩個人一起過日子了,這些問題慢慢都會暴露出來的。

司卿可以包容晏明煦一年兩年,可能包容他十年二十年嗎?

如果真到了受不了的那天,司卿想要了斷這段關系,那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事了。

首先結婚不是兒戲,再者,按照晏明煦那樣偏執的性格, 如果司卿要抽身離開,只怕會是一場巨大的風波,那對誰都會是傷害。

處理的不好了,只會是一輩子的陰影。

這也是司母為什麽這麽反對的原因。

但比起司母,司父想的要更多一些。

司母是單純站在這些角度去想,擔心自己女兒以後的日子會過不好,可司父更多考慮的是司卿的個人感受。

他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

從小就省事,不需要他們操半點心,長大後更是這樣,也很少有忤逆他們的時候。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次司卿的堅持才讓司父意識到,也許這是她自己做的選擇。

或許在外人看來,晏明煦不是一個很好的結婚對象,也不适合托付終身,可司卿願意接受他。

他這個女兒這麽多年來都沒談過戀愛,讀書的時候是不讓,出來工作了是自己不想。

從來做事情都是尺度到位,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也從沒表現出喜歡一個人的想法。

要不是這樣,先前司母也不會急着想辦法替她找對象相親。

有時候連身為父母的他們都會擔心,自己這個女兒是不是不知道什麽叫喜歡和心動。

但現在不一樣了,司卿既然在司母這樣強烈反對的情況下還決定和晏明煦在一起,就證明她有了自己的決斷。

也許對她來說,晏明煦就是她自己的選擇。

誰攔着都沒用。

正因如此,所以司父沒有像司母那樣。

他反而告訴司卿,自己做了決定的事就要自己負責。

如果真的決定了後半生都和晏明煦一起度過,那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因為這個男人跟別人不一樣。

這點不用任何人說,司卿自己就很清楚。

晏明煦偏執且認死理,每每看向她的時候,眼神中的執拗都仿佛要把她整個人吞噬殆盡一樣。

司卿在他身邊還好,如果哪天司卿要放棄了,他可能會瘋。

絕不是危言聳聽。

但司卿還是做了選擇。

盡管她心裏清楚,晏明煦這個病不可能好。

無論再怎麽治療,或者時間過得再久,他都不可能變得跟正常人一樣。

他也許能夠慢慢習慣跟陌生人交流,不再這麽害怕和抵觸,但不可能跟別人一樣,完全放松。

更不用說,他對司卿的占有欲。

那不是常人會有的。

其實他在和司卿相處期間,很多行為都是一般人沒辦法忍受的。

比如他時刻都要和司卿待在一起,如果司卿離開的時間長了,他就會極度焦慮暴躁。

比如特別不喜歡司卿和別人交談,尤其是陌生的男性,每次碰到這種時候,他都會想方設法地破壞打岔。

司卿要離開他的時候,他總會問的仔仔細細,什麽時候回來,去見什麽人,去做什麽。

然後在司卿出去之後隔不了幾分鐘就會給她發微信,如果司卿回複得慢了就會直接打電話過去。

他知道自己這麽做會對司卿産生影響,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因為司卿不在他身邊的每一秒鐘他都在腦中翻來覆去地想着對方在做什麽,在和什麽人見面說話,是不是會因為覺得別人都是正常的人,就會覺得他不好,會後悔接受了他?

這樣的念頭足以讓他發瘋。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哪天司卿突然說不要他了,他會怎麽樣?

所以他才一次次地試探司卿的底線。

他想知道對方究竟會忍耐他到什麽程度。

是不是慢慢就會覺得他多餘難纏還不聽話了?

晏明煦就在一面想知道司卿底線,另一面又不希望對方放棄他的矛盾心情之下,一直做着那些一般人無法忍受的行為。

可他沒想到,就算是這樣,司卿也沒有絲毫覺得不高興。

她甚至沒有苛責過晏明煦一點,而是無限縱容着對方。

無論對方做出什麽樣的行為。

就連晏母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兒子做的有些過分。

因為這樣,她跟司卿私底下談過好幾回,她甚至跟司卿說,希望她不要再這樣縱容自己兒子,因為這樣下去,只會讓司卿自己變得越來越被動。

這對司卿不公平。

但司卿本人卻并沒有覺得為難。

“明煦只是因為缺乏安全感才會這樣,我可以慢慢給他足夠的安全感,這樣他才會漸漸好起來。而且他雖然總是會給我發信息打電話,但只要我說一句在忙暫時沒時間,他就不會再繼續吵我,這證明他并不是不懂是非的,只是因為沒安全感才會這樣。”

司卿告訴晏母,她從不覺得晏明煦是累贅,或者不好。

“他因為從小受過刺激,所以封閉了自己這麽多年,雖然看上去和一般人有區別,但他的心卻比很多人要單純得多,和明煦相處我反而覺得輕松一些,因為他的世界很清楚,黑白分明,喜惡也很明白,所以我才會被他吸引。”

“您可以放心,我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反悔。我選擇和明煦在一起并不是因為同情或者可憐,只是單純的因為我想和他在一起。”

這是司卿最直白的一次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

因為她知道,不只是晏明煦,就連晏母其實也在擔心。

他們都在擔心自己是不是只是出于同情才選擇的晏明煦,等以後晏明煦好了,又或者她自己覺得忍受不了了,就會徹底離開。

而司卿這番話,算是讓晏母徹底放下心來。

更不用說偷偷躲在門外偷聽的晏明煦了。

從那時候起,晏明煦就逐漸開始收斂自己的脾氣。

他不再頻繁地跟司卿要求什麽,甚至在對方陪他的時間長了後,還會主動跟對方說出去散散心,而他不跟着。

更有甚者,司卿獨自出去工作時,他也不會再幾分鐘一個微信,而是安靜在家裏等司卿回來。

他這樣的轉變司卿不是沒看出來,司卿甚至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

但她沒辦法開口勸說。

因為她知道,晏明煦是在為她做改變。

這一年臨近過年,司卿原本還打算不回去的,因為她回去必然會帶晏明煦,可帶上晏明煦,自己老媽就會生氣。

所以她想着再緩個一兩年。

可沒想到,晏明煦主動跟她提起要和她一起回家。

“你确定嗎?”司卿問他,“你是見過我媽媽的,她這兩年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現在跟我回去,很可能被她直接關在門外,這樣你也能接受?”

司卿并不是在瞎說,她清楚自己老媽的性格。

在外面也許還會好點,可在自己家裏,那脾氣至少是在外面的兩倍。

把人關在門外這樣的事,她也許真的做的出來。

所以司卿才會一再跟晏明煦确定。

而在得到對方的确認後,司卿也沒再糾結。

“好,只要你覺得沒問題,那今年我們就一起回去。”

她完全沒有想過勸說晏明煦。

因為有些事遲早是要面對的,只是早晚的問題。

她既然決定和晏明煦在一起,那必然是要得到父母的首肯,她可以因為老媽不同意而暫時把這事放一兩年,但絕對不是一輩子拖下去。

晏明煦既然願意跟她去,那她就會盡量保證對方不受自己母親的白眼。

于是到了過年,司卿也沒提前告訴,直接開着車,帶着晏明煦往老家趕去。

臨走前晏母憂心忡忡,特別擔心,而司卿則跟她保證,一定會護着晏明煦。

在回去的路上,司卿邊開着,邊注意到坐在副駕駛的晏明煦似乎拿着手機在看着什麽,神情認真,眼神堅定。

“你在看什麽?”

趁着排隊上高速機會,司卿頭稍稍一偏,往對方那邊看去。

“沒、沒什麽!”

晏明煦反應挺大,一聽見對方問話,就忙把手機收了起來,似乎很怕司卿看見。

司卿見狀挑眉。

“你現在還有小秘密不讓我知道了?”

晏明煦手中緊緊捏着手機,耳尖發紅。

“這個你先不要看,你知道了肯定會笑我的。”

看着對方有些無措的神情,和睜着的雙眼中點點霧氣,司卿笑了笑。

“好,那我不看。”她說着摸了摸對方的頭,“到我家要三四個小時,你要是累了可以稍微睡一下,到地方了我叫你。”

晏明煦聞言連忙點頭。

很快車子就過了高速口,上了高速。

雖然之前司卿告訴他累了可以小憩一會兒,但實際上整個車程中晏明煦都沒有睡覺。

他只是抱着手機,一直聚精會神地看着上面的內容。期間為了防止司卿看見,還特意一直把手機屏幕對着自己。

司卿偶爾側過頭見他這副緊張的模樣都下意識失笑。

當司卿把車子開到自己家樓下的露天停車場後,她先叫了一聲一直入神看着手機的晏明煦,然後才下了車。

“來吧,現在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開玩笑地說出這句話後,她走到副駕駛,打開了晏明煦的車門。

晏明煦見狀連忙收起手機,然後迅速從車上下來。

“司卿,你家在幾樓啊?”他擡頭看了看這棟并不高的居民樓。

“六樓。”司卿道,“可能有點難走,我們這是老式小區,沒有電梯的。”

說着,兩人從車子後備箱拿出了先前就準備好的年貨,然後才慢慢往司卿家裏走去。

當站在貼了新的春聯的門口時,司卿明顯能感覺得到身邊的人的緊張。

“別怕。”她沒有急着敲門,而是先安撫對方,“等會要是實在不行,我們就走,反正也已經回來過了。”

晏明煦沒說話,只是緊抿着唇,輕點了下頭。

司卿見狀才伸手敲了敲門。

“誰啊?”

裏面傳來司父的聲音,顯然沒想到這大過年的誰會突然上門。

“爸,是我,快開門。”

司卿自然地喊了聲,裏面的聲音一下子沒了,又過了一會兒,眼前原本緊閉的鐵門突然被打開,穿着一身居家服的司父站在家門口。

他的臉上帶着一絲震驚,似乎沒想到自己女兒連個招呼都沒打就回來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自然地落在了站在司卿身邊的人身上。

這是司父第一次見到晏明煦。

以前只聽司母說過,和司卿給他發過照片。

在司父的心中,這個女兒執意選中的人并不是什麽良人,甚至于在聽了自己妻子的評價後,他已經想到了這個男人會是什麽樣的。

要麽是畏畏縮縮,不敢見人,要麽是性格偏執,眼神冰冷。

可他完全沒想到,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居然是這樣的。

眼前的男人,或者都不能說是男人,因為他看上去很年輕,不過二十三左右。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褲子是簡單的休閑褲,手腕處因為提着有些重量的年貨,所以毛衣袖子被微微挽起,能夠看見他幹淨的腕骨。臉上并不像司父想的那樣陰郁,剪得幹淨的短發被精心地往後梳起,露出光潔的額頭,濃黑的雙眉下是明亮的雙目,唇邊帶着禮貌又不疏離的笑。

“叔叔您好,我是晏明煦。”他說這話時,聲音清晰,咬字清楚,除了臉看上去還帶了些少年的稚氣外,這樣的晏明煦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分別。

甚至因為他長相清峻幹淨的原因,比起一般人,倒更容易讓人産生好感。

至少司父就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把對方想得太過不好,導致現在突然看見這樣的晏明煦,司父心裏的感覺一下子變了。

他忽然覺得,如果是這樣的男孩子,自己女兒就算嫁過去也不會受委屈。

與此同時,站在晏明煦旁邊的司卿也是有些怔然。

因為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晏明煦。

她能夠感覺得到,在剛才門被打開的瞬間,身邊這個人的氣場忽然就變了。

變得十分大方得體,完全沒了之前那種害怕擔憂的感覺。

但她沒問。

直到兩人從家中離開。

晏明煦跟着司卿在家裏吃了頓年夜飯。

盡管司母看上去還是不怎麽高興,但不可否認的是,今天的晏明煦已經讓她改觀不少。

無論是剛進屋的紳士禮貌,還是幫着司父一起做飯的認真積極,抑或是用餐期間對司父提出問題的對答如流。

這回的晏明煦比起上一次見面,在司母看起來完全是兩個人。

她在用餐的時候很是下了功夫去觀察,想從這人的身上找出不對來,可最終她放棄了。

因為晏明煦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太正常了,完全不像是司卿教的。

所以她也就沒再這樣強烈地反對了。

畢竟從各種意義上來說,晏明煦這個人,除了性格有問題外,他無論哪一點其實都算得上是一個好女婿。

但司母也不想這麽快就松口。

所以她沒讓司卿留下來。

因為讓司卿帶着晏明煦留下來住,就意味着她徹底認可了這個女婿,之後就只是談婚論嫁的事了。

只是在司卿帶着晏明煦離開前,司父往晏明煦手中塞了兩個紅包。

“小晏,今天你第一次上門,叔叔這邊也沒什麽準備,這兩個紅包算是個見面禮,你收着吧。”

晏明煦看着手中的紅包,下意識地想要開口拒絕,結果被司卿攔住。

“你收着。”她說着看向自己父親,“爸,這另一個紅包是您自己做主的,還是我媽給的?”

司父笑了笑。

“你覺得呢?”

“我覺得……肯定是您瞞着我媽給的,您做這樣的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司父見她這樣調侃自己,不由地笑罵了聲。

“你這孩子,還開起你爸的玩笑了!”

他說着往樓上看了眼。

“快收好吧,這是你媽媽剛包好了給我的,雖然她什麽都沒說,但我看得出來,她心裏是已經接受了小晏的,只是現在還在和自己怄氣呢。”

司卿這才笑了。

“我媽就是這個脾氣,這麽多年了也改不了。”

“爸您回頭替我好好和她說,不要總是因為這些事生氣,對身體不好。”

司父點點頭。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司卿這又交代了幾句,讓兩個老人注意身體,才帶着晏明煦準備開車離去。

這邊她上了車,而晏明煦卻沒着急,他把紅包緊緊攥在手裏,然後看着司父。

“叔叔,我們先走了,您和阿姨多注意身體,我們下次再來看你們。”

一番話說得得體極了,讓司父很是滿意,忙招呼他趕緊上車。

直到車子要開走了,晏明煦還從車窗裏伸出手來跟後面的司父揮手告別。

“嚯,沒看出來啊,你今天表現……诶你怎麽了?”

當把車子開出去一段路後,司卿正準備調笑對方幾句,結果就發現晏明煦整個人都縮在了副駕駛座上,顯得毫無精神,整個人面色也蒼白的很。

“明煦,明煦你沒事吧?”

司卿見狀連忙把車子靠邊,然後側過身去看對方。

這一看才發現,對方額頭早已沁出細密的汗珠,雙頰也沒有任何血色,看上去情況十分不好。

她心中一驚,當機立斷就打算帶對方去醫院,結果被對方攔住。

“不……別去了。”晏明煦聲音有些虛弱地開口,“我沒什麽事,只是有些累。”

司卿聞言大為不解,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從剛才和她進門開始,晏明煦就在逼着自己演戲。

什麽溫文爾雅,紳士安靜都是他強忍着裝出來的。

為的就是讓司卿的父母看到她找的不是一個有病的人,而是個正常人。

而剛才一路過來時,晏明煦看着的手機上的內容,也是他自己做的記錄,上面寫的是怎麽才能更好的扮演一個正常人。

這也是他不讓司卿看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司卿如果發現,肯定會攔住他,但他不想這樣,他想堂堂正正的見司卿的父母,讓對方認可他。

但因為他本身還沒徹底好起來,而且這個性格是多年來養成的,導致他在演戲時要不斷地逼自己才能一直堅持下來。

于是在只剩下他和司卿終于能夠放松下來時,他整個人物極必反,耗費了過多精力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實在的也不是什麽大事。

司卿聽後雙眉緊緊凝起。

“你為什麽之前都不跟我商量一聲,你自己的身體難道還不清楚嗎,如果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她顯然很不贊同晏明煦這樣的做法。

然而晏明煦卻虛弱地笑了笑:“司卿,你看,我最後還是成功了。”

他舉起剛才司父給他的那兩個紅包。

“這是叔叔阿姨給我的,證明他們認可了我。這樣以後你就不用再和他們擰着了。”

“你其實不這麽做也……”

“可他們是你的父母。”晏明煦道,“這一年多來,你為了我,和阿姨連電話都不打一個,我不希望你這樣,因為你其實并不開心。”

晏明煦雖然偏執,但他卻很關心司卿,甚至連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在意。

所以他能看出來,司卿其實是不怎麽高興的。

畢竟是自己父母,鬧得這麽僵誰也不樂意。

甚至連去年過年司卿都沒回去,就因為司母放話說不能接受晏明煦。

這些晏明煦都是看在眼裏的,所以他今年才主動提起要和司卿一起回去,因為他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就是為了讓司卿的父母不再因為司卿選了他而不高興。

“司卿。”他看着擰眉望向他的人,“我知道自己不是個正常人,也知道你為了我犧牲了多少,但我不能一直都讓你為了我付出。”

“明煦……”

“我真的很喜歡你,也真的不能接受你和別的男人說話,更不能接受你和他們有什麽交集,這一點我永遠都不會改。”晏明煦看着司卿的眼睛裏充滿着執拗,“但是我可以改掉不喜歡和人交流的毛病,我可以在別人面前當一個正常人,不讓你爸媽覺得不安心,不讓別人用一樣的眼神看你。”

晏明煦說着,忽然伸手抓住了司卿放在一旁的指尖。

“但前提是你不能離開我。”他輕聲道,“你對我來說就是光和希望,是你救贖了我,如果哪天你離開了,我應該會徹底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也許以後你會覺得我自私,覺得我麻煩,是個累贅。但已經來不及了。”

晏明煦慢慢擡起司卿的手,然後把自己的臉頰貼在對方溫熱的掌心之中。

“司卿,從你當時答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以後我會永遠纏着你,就算是你後悔了,不要我了,我也不會放開你,我們兩個……以後死了都要葬在一起。”

最後那句話聽上去陰郁且充滿着詭異血腥,顯然晏明煦是真的這麽想。

可司卿聽後卻沒有半點反感或者害怕。

她微微低頭,看向對方。

“巧了,我和你想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