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秋月對濃烈的夏日屈服,秋日的柔和趕走盛夏的嬌豔,一陣寒風吹過,天地之間銀裝素裹,又是匆匆的一年。
四季變換之間,火倉國新帝公梁允寒登基,卻并未改變國名,可謂民心所向,衆望所歸;納疆大帝病逝,六皇子繼位,覆手之間對內使得雷厲朝野,百姓安居樂業;對外攻克邬疆,雄霸統疆,開創了政通人和的盛世帝國。
然這外界的紛紛擾擾再響再烈,不過是紅塵俗世罷了,統統被隔絕在古老神秘的瑤祈國門外。
“嗚~”長長的號角吹響,低沉渾厚的聲音回蕩在瑤祈國國都,葛蠻城。
整潔但并不華麗的天王殿,象征着神權的雄獅雕塑毅力在殿頂,栩栩如生的龍麟虎豹雕刻在殿壁,狼皮和袍子皮做成的殿簾散發着淡淡的野性味,殿柱上浮畫着一條條活靈活現的尖牙猛蟒。
“我叫飛鳳屠龍,小名叫岚汐,我是瑤祈國的轉世鳳女,我的丈夫叫烏坍,是瑤祈國的轉世天王,烏坍很愛我,他再過兩年就不惑之年了,而我也已經······,已經·····,烏坍不是說只要紅梅開,我就能想起來了自己幾歲了嗎?可為什麽還是想不起來?”
天空碩大的雪花,像是一只只自在的白色蝴蝶,飄飄灑灑在盛開着紅梅的天王殿後花園。
一名頭戴牛角小帽,身穿着火紅色狐裘鬥篷,腳蹬羊皮靴的嬌弱身影,站在風雪中,對着梅花自言自語,卻因想不起來事情而撓着腦袋,很頭痛的樣子。
寒風中,嬌嫩清媚的小臉蛋兒被凍的發紅,小巧的嘴巴如櫻桃般紅嫩,卻因苦惱而高高崛起,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樣不開心。
“岚汐,就說回來找不到你,怎麽在外面的呆着,不冷嗎?還是故意想讓我心疼的?”充滿溺愛的男子聲音從身後傳來,成熟溫雅的身影步步靠近。
這男人算不上十分英俊,只能說是眉目疏朗,三十八歲的年齡卻有着僅僅三十歲的容顏,眉間一道淺淺的豎長皺褶,是一只閉上的眼睛,望着女子的眼神中帶着微笑,帶着疼愛,更帶着默許,仿佛慈父與情人的結合,笑容猶如佛蓮綻開一般讓人心神安定。
“烏坍~,你可回來了!”岚汐回頭,剛剛還郁悶的小臉因看到丈夫而梨渦微陷,撲到其溫暖的懷中,撒嬌且舒服的蹭着他鬥篷上胸口部位的白色狐裘皮毛,他身上淡淡的男性麝香味讓她充滿了安全感。
“烏坍,你說只要紅梅花開的時候,我就會記起所有的事情,可是,我都跟紅梅花兒說了三日的話了,為什何還是什麽都沒想起來呢?你是不是看我讀書少,騙我啊?”
烏坍撫着岚汐牛角帽下柔軟的發絲,輕輕吻了一下她凍紅的小臉蛋兒,“你是我的寶貝,我怎麽能騙你?不過因為你的身體還沒好利索,不能集中精力修養思維,再等幾次紅梅花開,你就能想起來了。”
“幾次紅梅花開就意味着好幾年呢,我不要等那麽久,烏坍,你的天眼不是可以看到所有事情的嗎,你不要讓我自己慢慢想,你就告訴我好不好嘛~,烏坍~!”
岚汐泛着無辜的小眼神撒着嬌,再是踮起腳在烏坍的臉上“啵~親了一口,赤果果的誘,惑,他說過最喜歡她親他了。
烏坍看着她純淨的眸子中,這個愛人他等了一百年,終于回到了他的身邊,卻也必須收走她傷痕累累的記憶,才能安穩的在他懷裏。
岚汐見烏坍不說話,她有些不高興,像執拗的孩子一樣從他懷中掙出來,低着頭向花園外走去,嘴裏埋怨道,“臭烏坍~,臭烏坍~,你不告訴岚汐,岚汐再也不理你了,以後不要和你抱抱,也不要和你親親,更不讓你喂飯,不理你,不理你~!你給我吃桂花糖也不理你!”
“岚汐~,別走太快,地下滑,小心摔到了~!”
“不要你管,岚汐三日不會和你說話,哼~!”她越走越急,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轉角。
烏坍蹙眉,她這五歲的心智,想要恢複成人的水平,還得幾年的時間慢慢修養,哎~!
要說起,這瑤祈國有萬年的歷史,卻始終封閉,有的地方還停在原始社會的生存模式,便保留了特有聖潔與神秘,每一代的天王,都會傳承着一個有着神奇力量的瑤祈靈,可以在天災人禍的時候保護子民的安危。
一百年前的烏坍和岚汐就是瑤祈國的天王和鳳女,也是青梅竹馬的愛人,為了合力拯救瑤祈國一次民心動蕩的災難,他們被迫觸動瑤祈古國傳承萬年的瑤祈靈來保護子民,但也被其巨大的威力震的靈魂與肉體分離,只能等再次轉世相守相依。
烏坍因為有着天王的靈魂,能夠帶着記憶轉世成此屆天王,而岚汐卻不能,轉世後,他怎麽也找不岚汐,用了天眼才發現岚汐的靈魂被投生到了女人可以穿着超短,裙和黑絲襪的奇怪時空。
烏坍不願就此失去岚汐,便偷取了瑤祈靈的部分力量,在四國之內找到一位與岚汐五行匹配的母體,命象征着瑤祈國女權的五彩飛鳳,将岚汐的靈魂招回來寄居。
但烏坍也因自私的行為被瑤祈靈封住了天眼,且十八年之內無法與岚汐相見,這期間他派了幹布喇出去尋找,幹布喇空手回來,提到一名行徑大不相同的奇特女子,烏坍認定那就是岚汐,将天王特有的力量通過前世夫妻一體的感知,傳到她的大腦中,多次在她性命危機的時候給予保護。
晚上,烏坍處理完國事回到寝室,地下白色羊毛地毯上歪七扭八的寫着“驢是的念來過倒”,床榻上他的睡袍被剪成一縷縷的布條,靴子也被某種利器戳的滿是窟窿,就連他喜歡的虎皮搖椅也被塗得五彩斑斓,而岚汐的身影倒是沒見着。
奴婢們将烤好的噴香羊腿,和新鮮美味的奶酒呈上來,瞄見寝室的慘烈,一定是鳳女又在跟天王發脾氣,奴婢們都很聰明的當做沒看見,面色平靜的說道,“天王,晚膳到了!”
“鳳女呢?又跑出去玩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