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世上在沒有了無影閣殺手組織,夜風也在沒有想着扶持無影閣,而是徹底停掉了無影閣,獨留百通門,只管理情報局,天上人間也恢複了夜夜升宵,只是頭牌含笑姑娘卻再也不接客,只是暗中管理着。
敏月公主也離開了東方府,回宮後再不提要下嫁東方白葉的事了。
新的一年也來臨了,外面鞭炮聲天,其樂融融,到處都是紅的海洋,老百姓們喜氣洋洋的迎接新的一年。
東方府卻異常平靜,無一絲聲響,東方白葉不允許放鞭炮,怕驚擾了安睡中的安樂。
“葉少,你在做什麽?”
右手擡起,手指緊捏着銀針,東方白葉已經不顧白軒的阻攔,再次紮入心髒處,趟開的胸襟泛着冷光,東方白葉淡淡的說道:“肯定是血太少了,樂兒一直不醒來。”
白軒喟嘆一身走過去,快速點了東方白葉的睡穴,扶着他傾倒的身子,放在了安樂一旁,拿出藥瓶為東方白葉上藥包紮,自言自語道:“你也不看看你現在身體多虛弱,你放出的血夠多了,再這樣放下去,你死了還怎麽救安樂啊。”
看着床上同枕而卧的兩人,白軒卻也感到欣慰,還好他們最後在一起了,安樂一定會醒來,她身體內的寒氣已經開始消散,被她自身的內力吸收,現在他們需要時間。
一個月了,安樂一直在昏迷之中,東方白葉每天都在用心頭血和各種名貴藥材喂養,安樂的一頭銀絲,之前發澤幹枯如草,現如今銀絲褪色,慢慢有點回黑趨勢,整個身體并沒有冰封腐敗,寒氣也在被吸收,這都是好兆頭。
剛出房門就被靈兒等一衆人攔住詢問情況,白軒掃了衆人一眼,微嘆一口氣。
鬼木也随着安樂來到了東方府,那天在暗宮鬼木說:“不知東方公子可否容得下老夫,老夫已經無欲無求,只想有生之年能待在樂兒身旁,我知道樂兒喜愛與你,更希望能待在你的身邊,我之前太固執,現在我想通了,只要安樂能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從回到東方府,東方白葉就不準任何人進入寝居,安樂猶如墜入夢境,深深沉睡,東方白葉寸步不離,白天他仔細替她寬衣沐浴,喂送心頭血和護體藥材;晚上緊緊躺在她的身側,強撐着眼簾注視她的側影,唯恐遺漏她一絲細微動作。
白軒開口說道:“沒事了,他們都安好,葉少也睡下了,大家都回去吧。”
白靈兒還是朝裏望了望,鬼木也是微嘆一口氣,倒是推着鬼木輪椅的小丁說道:“一定會沒事的。”
落于最後的巫馬管家上前,雙手托起手中的書信,說道:“白少,宮裏敏月公主傳信過來”
“好了,都下去休息吧”白軒接過巫馬遞交上來的書信,趕他們離開。
哎,東方白葉現在什麽事也不管,整個東方府壓在他身上,他壓力很大呀,怎麽之前就沒見他東方白葉愁眉苦臉過呀!
離去的鬼木直接出了東方府,來到了清河岸邊,來到這裏卻沒有一個人影,小丁問道:“鬼爺爺來這裏做什麽?”
“等人”
好吧,小丁甚是無聊,撿起地上的石子,一顆顆抛向了河水中,擊起高高水注,波紋蕩漾,身後傳來:“她怎麽樣了?還沒醒嗎?”
小丁一個踉跄轉身過來,就看到踏步而來的夜風,轉眼去看鬼木,而鬼木并沒有看走來的身影,看着層層波紋的水面,淡語說道:“她還沒醒,不過已經開始好轉,我今天來也是想要跟你談談。”
夜風站在兩丈開外,同樣面朝清河,淡淡的薄霧籠罩周身,紫發随風飄揚,看不清容顏,缥缈不真實。
鬼木話都說出來了,夜風怎麽會不知他要說什麽,還是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鬼老先生要說什麽,我能看到她安好就行了。”
鬼木瞟了一眼夜風,他是個優秀的孩子,樂兒跟他在一起也會幸福吧,只是這世間情愛豈是能說得清,啓口說道:“一場浩劫下來,死了太多人,能活下來的就該好好活着。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當年樂兒帶回來的救命藥丸是東方白葉贈送的,當時有三顆,到最後只剩下一顆,樂兒視如珍寶從來不舍得服用。樂兒心地善良從來都是為他們着想,當她知道這唯一的一顆藥可以醫治好我沙啞的嗓子時,毫不猶豫的就給我服用,她小小年紀就承受了太多原本就不該她承受的痛苦······”
“鬼老,你不用說了,我懂你的意思,其實很早我就知道東方白葉把安樂看的比他還重,我只是過不了心裏的坎,鬼老,你不用勸我的,我是想默默的看着她安好就行,我不會讓她有一絲為難。”
夜風說完這些,朝着鬼老深鞠一躬,再次說道:“鬼老,替我好好照顧安樂”轉身離開了。
散漫的行走在渺無人跡的郊外小道上,突然停下了腳步,寒語說道:“要跟我到什麽時候,出來吧!”
白靈兒有些羞愧的從陰暗處走出,唯唯諾諾的說道:“我沒有跟着你,我只是走到這裏而已”
強詞奪理,來掩蓋內心的不安。
看着再次擡步向前走的身影,快步跟上:“哎、、你別走啊,既然碰到了,要不一起走吧?”
夜風沒有停下腳步,邪笑出聲:“你一個深閨小姐,跟着我是做何?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個殺人不見血的殺手嗎?”
恐吓的話語并沒有讓白靈兒退縮,暗暗給自己鼓氣,開口說道:“你不要這樣說自己,我知道你并不想過那樣的生活,你能不能對自己好點啊?”
“呵,我是你的誰嗎?不要說出這種很了解我的話,快點離開吧,我并不想見到你。”夜風冷冷的嘲笑,一改原先的散漫,快步向前早,打算甩掉身後緊跟的白靈兒。
“如果你不愛你自己,讓我來愛你,我白靈兒愛惜你好不好?”沖着快步遠走的身影狂喊道,說完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說出的話,瞪大眼睛,快速擡手捂住自己的嘴,滿臉羞紅。
夜風的身影剎那停在了原地,雙腳如灌鉛一般沉重,怎麽也邁不出一步,他被白靈兒的話深深的震撼到了,一如兒時母親說過的話語:“風兒長大後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不然母親會心疼的。”
不知覺間白靈兒的一句話深入了他冰封的內心。
停下的腳步靜默了一會兒,擡步繼續走着,心神已經清明,卻不在驅趕身後緊跟着的身影,她要跟着是吧,那就看她能夠跟多久?
“門主,白姑娘還在樓下。”含笑淡淡禀報。
白天夜風直接就進了天上人間,白靈兒緊跟着卻不能進這花樓的門,雖然她常常跟着去文雅臺,可畢竟于天上人間不一樣,礙于身份她只好駐足在大門外,孤零零的一個人獨站在街角一旁,時刻關注着大門。
一站就站到了深夜,大街上從繁榮歸于寂靜,天上人間的樓上懸挂的燈籠紅光悠長,暗光處的人影開始搖晃,雙腿微顫,體力不支,獨留一雙明目,炯炯有神。
斜躺在軟榻上的夜風,微眯着眼睛,邪笑出聲:“還真是有毅力,通知東方府來領人吧!”
一旁的含笑朝一旁的小厮使了個眼色,輕柔的端起桌上的瓷碗,緩步來到夜風榻前,雙手遞上:“門主,您還是少喝點酒吧,這是特意為您熬得參湯·····”
“門主,白小姐暈倒了!”
光影流轉,窗幔浮動,寒風襲入,軟榻上已經沒了人影,含笑遞出的手僵持在了空中,手指關節泛白,眼光黯淡沒了光彩。
剛蹲下身子的白靈兒,暗自用手搓揉着雙腿,站了一天有沒有進吃食,身體寒冷雙腿僵硬。
身前被暗影遮住,一人已經來到身旁,手臂上傳來力道,白靈兒擡頭就看到了皺眉了夜風,剎那揚起嘴角,歡快的說道:“夜風,你出來了?”
本就緊皺眉頭的夜風,在觸摸到冰涼的手臂,看到已經凍得臉色發白嘴唇烏紫之時,繃直了身子。
呵斥道:“你是笨嗎?這麽冷的天氣,你就傻站着?”
白靈兒站了一天,本就委屈,聽到夜風得呵斥,心底更是酸楚,低下了頭“下次你換個地方,這種地方我不能進。”
夜風更是惱火,冷語道:“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就喜歡這種地方,你還要跟着嗎?”
本來委屈的白靈兒,堅定的擡起頭,直視夜風,暗自咬牙:“跟,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四目凝視,如火燦爛,直逼夜風心底,松了白靈兒的手臂“你一個世家小姐,跟着一個男子,你不害羞嘛?你知道我是什麽人,你這是何苦?”
“葉哥哥與十一經歷生死都要在一起,為什麽我不可以,我喜愛你,我就要陪在你身邊。”
夜風頹然的轉身向街道走去,淡淡說道:“我送你回東方府”
夜風不在推據,白靈兒也不在糾纏,以後有的是時間。默默的跟在夜風身後,踩着被月光拉長的影子,向東方府走去。
時間如水緩緩流逝,東方白葉不聞世事,在東方府裏又開始一日複一日地等待。
他一雙眼眸唯恐不夠,總是牢牢盯在安樂面容上,看得目不轉睛,如果有風入府閣,吹拂起安樂衣襟,他更是連身撲上,努力尋找她生還過來的氣息與痕跡。
如此地欺騙自己。
恍若隔世。
月朗星稀,清風不興,床幔間撒落輕忽涼薄的影子。東方白葉面色蒼白凝雪,眉目猶未輕展舒緩,清瘦的臉頰顯得傷痛難平。
不知沉睡多久,臉頰傳來一絲涼意,兩根冰雪般的手指輕輕搭上他俊秀的臉龐,一個低慢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仿似驚乍了春寒:“白葉,是你嗎?”
東方白葉剎那睜開了雙眸,目光如炬,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一絲聲響,緩慢擡起手指,微微顫抖,卻又小心翼翼,眼眶瞬間濕潤,艱難的發出:“樂兒,喚我的名字。”
仿佛月過中宵之久,安樂輕柔的喚了一聲這個名字。
“東方白葉。”
眼淚劃過,滴漏在安樂的心間,手指輕輕拂去,東方白葉低聲說道:“再喚一次。”
嘴角微微上揚,再次喚出:“白葉。”
輕柔的吻落在額頭上,一點點下移,撲捉到她淡無血絲的薄唇一點點吞噬,輾轉不停,不舍得放松吸取她的氣息。
安樂把手放在東方白葉心口處,疼惜的問道:“還疼嗎?”
東方白葉微微搖頭,眼睛緊盯着安樂的面容,不敢眨眼,怕是一場夢,醒來又回歸原來,安樂微合眼眸,再次睜開,吞吐氣息:“一個人到地宮的時候,到處都是冰冷,我真的好想見到你,真的好想你,那時我好不舍。”
東方白葉黯啞着嗓子說道:“樂兒,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安樂再次展開笑容“我不會走,我會一直陪着你。”
一聲聲的呼喚着安樂的名字。
安樂一聲聲不厭其煩的答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