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讓她明白過來,方才的一切是真實的,是她再次傷了他。
如果可以,南宮瑾,我願用一生來償還,所欠你的情意。
誰又能料到,郡王府在一夕之間,被滿門滅絕,只剩下了她彩沫然孤獨一人。
她的眼淚幹了,幹了,已經哭不出來。
冷清的郡王府,沒有昔日的光彩,死氣沉沉一片。
無力地靠在欄杆上,四處飄着白色的布條,好不蕭條的模樣。
知道他的腳步聲,卻是沒有回頭,去邊塞回來的他,還未換上幹淨衣服就來了郡王府。
眼前的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那個天真活潑的她,不見了。如同木偶人一般,沉默少言。
心中很痛苦吧,經歷這般暴風雨的血洗,她承受地起碼?
“睿妃娘娘指婚,将你嫁入了南宮家……”
他只是輕輕地說着,她蒼涼一笑,睿妃娘娘指婚??哈哈。應該是他所想的吧?
不是企圖南宮家的財富嗎?她只是棋子,現在還有利用價值吧?镬
“王爺,很抱歉,我沒有所想要的楓葉圖。”
他的心又一陣裂痛,是的,他想要楓葉圖,只是心髒還是忍不住生疼。
想輕輕抱着她,卻是沒有這樣的資格。
将眼眸擡起來,對上那張熟悉的臉:“對于一個生無可戀的人來說,什麽都是徒勞。”
她的意思是,她想追随郡王爺一起死去。她想輕生。
“萬萬不可。”慕容天一驚,雙手捏上她的肩膀:“你不能輕生。”
“是因為,我還沒到達你利用的目的,還不能這麽快死去,是吧?”她笑,笑地那般嘲諷,笑地連眼淚都落了下來。
的确,她想死,不想這樣痛苦地存活在世界上。
只是,南宮瑾,那個被自己傷害至深的南宮瑾,她有幾分的不忍。
嫁入南宮家,償還她所欠的債吧。哪怕,用一生來償還,她都甘願。
将他的手拉了下來,微微一笑:“我會嫁的,王爺可以放心。”
“對不起,沫然。”
對不起?這世界上的事,太多虛幻,終究是誰對不起誰?
就這樣,懷着一顆卑微的心,償還他的情意的心,她嫁入了南宮家。
開始忍受他無休止的折磨,沒有半點怨言,也不能有半點怨言。
低下的妾,那就做低下的妾吧。
只要他能感覺到好受一點。
黑色的世界颠覆了他的所有,他該是多麽痛苦。
都是自己所釀造的結果,誤會了他,又傷害了他。
更是錯愛了慕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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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天根本無法接受彩沫然離去的事實,因為,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她就在附近,一直不曾離去。
在事發不久,他便潛入了南宮府,看到她的棺木。
打開棺木之時,他的心是顫抖是,無法相信睡着的是彩沫然。
屋頂之上,那抹落寂的身影,手中的酒壺已經空空如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讓自己思緒平穩下來的方法,除了喝酒。
木朗站在屋檐下,無奈嘆息一聲。
門主離去,黑櫻門陷入一片低沉的氣息中,護法更是夜夜都未合眼,只是仰望着看不到任何星星的天空。
誰人能想到,強大的黑櫻門,瞬間失去了主力。
“多情自古傷別離。”輕吟一聲,重重的嘆息聲發出,負手而去。
将頭揚起,望着黑色的夜空,凄涼一笑:“為什麽沒有星星?”
手中的酒壺滑落下去,咕咚作響,跌落在地上。
心,疼得無法呼吸般,輕喚一聲:“沫然。”
是自己害了她,讓她枉死。如若在泊洛山那夜,沒有發生任何事,她就不會出事。
連同肚子裏的孩子,她死得那麽冤枉。
南宮家竟編出荒唐的理由:火災。
眼裏冒着仇恨的光亮,拳頭緊握,他要讓他們償還所有的一切。
答應過師傅,脫離組織,不能随意使用致命的招數,更不能随意殺人。
只是,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郡王府的案子他要了解,彩沫然的死,他也要讨回公道。
南宮瑾站立在靈堂前,夜色籠罩着整個南宮府邸。
南宮璃跌撞着進了靈堂,看着坐在地面上的二哥,沖了上去,抓住他的衣領,眼中閃着淚光:“為什麽?為什麽?”
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衣領,沒有回答,也沒有制止。
他才不過離開兩天而已,就發生這樣的事,他連她最後一面都未看到。
明天就是成親的日子,南宮府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成親、
真是天大的諷刺。
南宮璃哈哈一笑,滿眼的淚水,奪眶而出。
那個讓他覺得在南宮家唯一能真實存在的彩沫然不見了,在他生命中消失了。
“我說過,等我回來,你為什麽沒有等?”
癱坐在她的棺木前,無助地垂下頭去。
他若能早些回來,便能帶她離開這裏,不是嗎?
是自己太過愚蠢,怎麽沒想到,南宮家對她虎視眈眈的人太多,一旦抓住她的把柄,就會大做文章。
“三弟,你這是做什麽?”杜雲娟本是來看南宮瑾,送了件披風來,怕他着涼。
擡起憤怒的眸子,瞪向杜雲娟,厲聲責問道:“是你害死了姐姐?”
杜雲娟的眸子輕動了動,臉色甚是難看:“你說的什麽話啊,是她咎由自取。”
一句咎由自取,将南宮璃激怒,冷不防,啪一聲,重重的巴掌,甩到她的臉上,扇得整個人都踉跄不穩,幸好被丫鬟扶住,才免于摔倒在地。
捂着臉,滿臉的不悅,氣得不輕,心道:這個傻子,還真病地不輕。“
“三弟,你在幹什麽?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大嫂?”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狠毒的女人。”他指着她,眼裏有晶瑩的淚水,也有恨意。
要不是看在他是個傻子的份上,她又豈能忍受。
“我狠毒?”杜雲娟冷笑了起來:“總好過她……”指着彩沫然的棺木,繼續道:“不守婦道,懷了孽種得強。”
“閉嘴。”南宮瑾這才發話了,冷哼呵斥:“都給我出去。”
南宮璃将袖子一甩,憤恨地瞪她一眼,怒氣沖沖地出了靈堂。
她自讨了個沒趣,咬咬牙,跺腳,橫了彩沫然的棺木一眼,懷着滿肚子的怨氣,出了靈堂。
将頭擡起,看着她的棺木。
事情的經過,老夫人都告訴了他,是因為彩沫然懷了孽種,怕破壞南宮家的名譽。
可是,他又怎會不了解他的娘親,事情會這麽簡單嗎?
如若不是另有所圖,她會動用火刑?
這是這其中,到底是什麽隐情?
“你以為你死了,我就不恨你了嗎?錯了,彩沫然,我更加恨你。”他的眼眸似乎有霧氣迷離的感覺,視線有些模糊。
此刻,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他想知道,在她心中,究竟有沒有一絲南宮瑾的存在,哪怕是一絲也好。
可是,這個答案将要永遠地埋葬了。
冷笑一聲,心痛不已:“只是,我為何,還是如此愛你,如此思念你?”
幾乎不相信,這個自己又愛又恨的女人,靜靜躺在棺木裏,等待着黃土的掩埋。
杜雲娟氣得不輕,回到屋子裏,開始胡亂地扔起東西來,口中罵着:“該死的傻子,白癡,竟敢打我的臉……我……我摔死你……”
“大少奶奶,你又何必跟個傻子置氣?”一旁的茉香安慰着,看着滿臉猙獰模樣的她,還真是有些心驚。
大少奶奶的脾氣是越來越壞,而心腸也是越來越窄,真怕,哪日自己也被牽連進來。
杜雲娟将手中的花瓶猛地一扔,坐到椅子上,喘着氣:“好沒教養的白癡。”
茉香已經端來一杯茶水,安慰着:“消消氣,消消氣。您看,現在南宮家,已經還有誰敢得罪大少奶奶啊?”
哪倒也是。杜雲娟一聽此話,心情大好了起來。
除去了彩沫然這個眼中釘,她的心情可是好地很。
不過是個傻子,随便找個理由,也能收拾一下他的。
又何必讓自己的心情不好呢。
臉上露出笑容來,接過茶水,得意一笑:“還是你最懂主子的心。”
茉香呵呵一笑,心中卻是冒着冷汗,她知道太多她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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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南宮府[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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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南宮璃落寂的身影伫立小竹林,負手而立的身影,在透着寒氣的月色下,顯得愈加地荒蕪了些許。
彩沫然竟就這樣離開了他的世界,南宮家還有什麽能值得他不能割舍?
“璃兒。”重重一聲嘆息,二夫人已經站立在不遠處,看着燈火幽幽的小竹林,便知,他今夜注定不能安睡。肋
“娘。”只是微微垂目,眼裏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