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晶瑩的淚滴在流轉。
緩緩而來的身影,有幾分的心疼,手中的絲帕伸出,擦上他的臉龐,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這就是她的命。”
那個在南宮家受盡屈辱的彩沫然,終究是鬥不多白湘蓮。
哎,去渡衆寺之前,就應該想到,裏面大有文章,杜雲娟躲閃的神色,不是已經出賣了她的企圖嗎?
只是沒想到,彩沫然竟這樣被活活燒死。
真是可憐的孩子,該是帶着多大的怨恨而去啊。
人死不能複生?呵,他怎麽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心中甚是不甘。
不相信,她就這樣去了,堅強如她,聰慧如她,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她也是只是老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是嗎?”
他冷冷的問,似乎這一切都看穿了似的,吓得二夫人一個心顫,忙捂上他的嘴,擔憂道:“不許胡說,會遭來殺身之禍的。”镬
“娘,我們離開吧。”
他握上她的手,“這裏已經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南宮家生活簡直是如履薄冰,只是,能到哪兒去?
身上的毒藥,發作,她也只有死路一條,再說,白湘蓮的勢力頗大,想找出她,不也是易事。
“你放心,我會盡快研制出你身上的解藥,不用多久,我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堅定的神色,讓她相信,也許,不久的将來,她還有這個機會能活着離開南宮家。
點點頭,眼裏有些許希望的光在閃爍着:“璃兒,明天的大婚?”
“我會成親的。”
望着蒼穹,那透着幹澀寒意的夜空,有涼風襲來的,拂過臉頰的冰涼氣息,卻不及內心深處悲痛萬分的想念。
“姐姐,你沒有死,是嗎?你肯定在某個角落,安全地生活着,我希望如此。”
清澈的眸子裏閃着微弱的光,有霧氣迷離的感覺,視線在朦胧的夜色中,似乎被遮擋了些許,從清晰變得模糊,而又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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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天已經換上夜行衣,準備再次夜探南宮府,于揚看着他的背影,輕搖了搖頭。
根本沒必要親自出馬之事,卻是堅定要去。
是放不下彩沫然,還是放不下楓葉圖?
呵,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
他是越來越不明白他在想什麽?大丈夫欲成大事,必斬斷七情六欲。
既然在多年前選擇傷害她,到此時,還能挽回什麽?
不,什麽也不能挽回。
因為,她,已經死了,連同對他的怨恨,一起埋葬在棺木下。
心中的确不甘,彩沫然怎麽能就這樣輕易地離開了自己?
她還沒等到他大功告成,接她回來的那日,他也還沒等到所要的東西出現之時。
這一切來得這麽突然,讓他的心髒幾乎不能承受。
靈堂就在眼前,他卻沒有勇氣跳下去,手心緊握了握,最終落地,輕巧地鑽進了靈堂。
大火将她埋葬,是意外?還是人為?
南宮瑾,難道知道她身上的秘密?
如若是知道,怎麽會起了殺機?
這裏面的謎團頗多,一時無法解開來,腳下的步子千斤重般,有些挪不動。
白色的布遮蓋着棺木,下面的人兒,就是自己心中難以割舍的女人,只是,她不僅是玫棋子,也是他的摯愛。
他輕輕将手撫摸上那蓋子,劃過白色的綢布,手在顫抖着。
“彩沫然,為什麽,為什麽就這樣輕易死了?”
心一緊,身體靠近了些許,雙手支撐在棺木上,蒙着的臉,雖然看不清楚表情,卻能感覺到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眸,散發着絲絲的疼痛。
“沫然。”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帶着些許沙啞:“你是帶着恨意離開的,是嗎?你對我,只有恨,沒有愛了。我們背道而馳,走散了。”
也許,今生再也愛不上任何人,在得知她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是破碎不堪的,拼湊不起來了。
雙眼開始紅紅,火苗在亂竄,口中低低地怒吼着:“南宮瑾!”
是他,害死了她,任由她被大火燒死,是他對她的懲罰,也是對他慕容天的挑釁。
“你馬上離開,這裏不歡迎你。”
南宮瑾冰冷的聲音傳來,高大挺拔的身軀已經矗立在靈堂外。
擡起眼眸,本就充滿怒氣的眼,此刻更加火光四濺。
“來得正好。”話聲落,手中的刀已經拔出,飛身而去,南宮瑾心中又豈會好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是如此。
頃刻間,長劍揮出,纏繞而上,兩柄武器糾纏在一起,發出哐當的聲音。
劍影在昏暗的靈堂,快速舞動着,分不清,是誰的刀劍,打鬥的兩個人影,一上一下,忽近忽遠。
“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還來靈堂,貓哭耗子假慈悲。”南宮瑾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意,猛地将劍揮出,朝着他的胸膛而去。
慕容天手中的刀迅速抵上他的劍,看着瞬間化為柔軟纏繞的長劍,将刀包圍了起來。
“是你命令放火,将她活活燒死?”
冷哼一聲,不屑的瞥他一眼,以為他心中就不痛嗎?只是,他慕容天更沒有資格心痛,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而已。
一個男人要靠利用女人而獲得利益,那是無恥之輩,才做的事。
“楓葉圖,在哪兒?”果然,還是不忘最重要的事。
南宮瑾手中的長劍纏繞不休,将他的刀緊緊克制住,一個冷笑,輕蔑道:“你永遠都得不到楓葉圖。”
慕容天的刀猛地向天空一舉,将他的劍震了下來。
二人後退了幾步,腳下的步子穩穩地立着,持着手中的武器,看着彼此。
“你在裝瞎?”
“哼。”只是冷冷一聲,風吹起,人影在靈堂內來回晃動,似乎打成了平手。
就在此時,靈堂外,火光四起,南宮家開始熱鬧起來,老夫人領着人馬已經将靈堂圍了起來。
慕容天又豈能會想到,南宮府今夜守衛如此森嚴,心一驚,面紗下那張臉,微微一動,說不出的表情。
“南宮瑾,你想困住我?”
“呵,就看你的本事了。”說罷,二人用出所有的力氣,将對方推了出去,倒退了好幾米,卻是安穩而立。
“把靈堂給我包圍好了,別讓刺客逃走。”白湘蓮嘴角散開一抹詭異的笑來。
算準了慕容天會出現,以彩沫然這枚棋子的本事,就算死,也要死得有些作用才是。
手指輕擡,只見,分散的守衛,已經将靈堂團團圍住。
“南宮世家,也不過如此的待客之禮?”哈哈一笑,将眸子轉了過去,那般鎮定和雲淡風輕。
“王爺也不過狼鼠之輩,半夜潛進民宅。”
他依舊的冰冷無色,只是輕蔑地瞥他一眼,他二人之間太多的恩怨,還未了結。
“你以為能困得住我?”
“也許吧。”
話聲落,慕容天的身子已經輕巧地沸騰而去,沖破窗戶,翻滾落地,手中的刀盤旋而出,前方的守衛一一倒下。
一聲長嘶,天空中采光閃閃,頃刻間,只見,空中突然而降的光團,變作一片看不透的霧氣,彌散在四周,将他包圍進去。
南宮瑾腳下的步子才起,落地,卻不見他的蹤跡。
慕容天豈會冒死而來,絕對有防備,這也是他預想之中的事,只不過,來到南宮家,豈能讓他空手而回,手中的長劍揮出,像絲帶般,纏繞而去。
煙霧瞬間消失,連同慕容天一起,不見蹤跡,原地,只留的一些血漬。
他的劍深深地紮在泥土中,劍身顫了顫,立直不動。
“讓他跑了。”老夫人有些失落,本該是抓住慕容天的好時機,錯過了。
誰又能想得到,他竟能弄到如此厲害的障眼法。看來,對他的了解還是不夠,已經讓他的羽翼豐滿了,除掉他,不是容易的事。
這就是斬草不除根的後果,簡直是後患無窮。
“瑾兒,你有沒有受傷?”
搖搖頭,“娘,讓你受驚了,那刺客想是最近都不會再來搗亂了。”
看着地上那一團血漬,他,肯定受傷了,需要休養一段時日,才能痊愈。
(第一更,還有一更3000字,明天就是七夕,祝福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南宮璃大婚[VIP]
次日,南宮璃的大婚,照常舉行,仿佛忘記了彩沫然的死一般,一夜之間,所有的死氣沉沉的白色,都變成了喜氣洋洋的紅色,那般火紅詭異的顏色。
南宮璃穿上了新郎服,乖巧地站在老夫人的身前,她頗為滿意地點點頭。肋
“璃兒也長大了,蓮愛,看來我們都老了。”呵呵一笑,被紫藍扶了起來,走到他面前。
老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