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後她妩媚動人 - 第 55 章 誠意 婚姻大事不能兒戲

“呵, 禦林軍将本宮叉出去?”李柔靜冷嗤一聲,“你拿着太後來壓本宮也未免太不知好歹了些,本宮伺候太後多年, 你又算得了什麽!”

“臣妾自然是算不了什麽。”魏莺莺輕輕說了一句, 半晌卻将手輕輕落在小腹上,淡淡道:“臣妾肚子裏的卻是太後的皇孫,太後便是不念旁的,孫兒總該是會偏愛的。”

魏莺莺其實就是故意說皇兒皇孫的來氣李柔靜, 畢竟也不能由着她蹬鼻子上臉。

果不其然,李柔靜就被氣的惱了, 怒氣沖沖,妒色嗈嗈道:“你肚子裏是個什麽東西,你自己不清楚?!你被賊人劫持兩月,大着肚子回來, 在長街上跟衛巡親親我我, 茍且成奸!你以為旁人都不知道是麽!?”

魏莺莺看着李柔靜怒不可支的模樣, 便知道她一直誤會肚中的孩兒。

長街……茍且成奸、親親我我……魏莺莺蹙着眉努力回想了一番,倒是想起衛巡那日醉酒縱馬,捏着她的腕子, 說是給她世間最美好的!

原來是這事兒。

不過,也正是這事兒, 讓魏莺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這李柔靜竟然還私下差人監視她。

李柔靜手指落在那副髒了的百子圖上, 眉毛擰在一起, “你若是個有臉的,就自行了斷了去!免得髒了德陽宮這塊地!”

魏莺莺眨了眨眼,身子一陣莫名的疲憊和犯困, 也懶得和她去糾纏争吵。

狗咬人尚可,人去咬狗,那就成畜生了。

不過,還是有法子可尋得,尤其是對一個妒婦,更要以妒攻妒。

魏莺莺腕子生的很細很白,腕子上套了一只碧玺镯子,襯得肌膚很白很貴氣秀雅,她擡手揉了揉眉心,故意将那镯子露在李柔靜跟前,柔聲細語道:“姐姐這樣認為,臣妾也無話可說,不如姐姐去皇上跟前說,讓皇上賜臣妾一碗落子湯?”

魏莺莺腕子上的那只镯子,刻着晏莺二字,字體筆走龍蛇,分明就是簫晏親手刻的。

李柔靜氣的眼珠子疼,而魏莺莺則輕輕撩撥了下長發,吐氣若蘭,“昨夜皇上說臣妾身子軟,還說臣妾生的好看,臣妾就想着讓皇上雨露均沾,讓皇上去長樂宮,可是皇上就是不答應~~”

這話說的,句句裏矯情句句裏妩媚風‘騷,略略一聽,就能想象出那冷峻高華的帝王輕輕抱着她,說盡人間甜言蜜語的場景,而這種場景正是她李柔靜熱切盼望卻又求之不得的!

李柔靜忽然覺得腦瓜仁子疼,鑽心的疼,雨露均沾!?讓皇上去長樂宮,騙鬼呢!!

她魏莺莺會這麽好心,讓皇上去長樂宮?!

李柔靜揉着太陽穴,氣的紅唇有些發抖,怒氣沖沖地用手指戳着桌子,恨恨道:“益發的張狂!益發的狐媚!益發的不知好歹了!魏氏!”

一旁的鸾鏡看了微微皺眉,卻見畫綠一個疾步走了過去,一邊攙着李柔靜一邊朝着魏莺莺道:“魏貴人,這是皇後娘娘,你不懂宮裏的規矩嗎!真是放肆!”

魏莺莺皺眉,看着畫綠張嘴又青口白牙的護主模樣,便輕輕走了過去,伸手捏住了畫綠的下巴,“你放肆還是本宮放肆?!本宮是太後和皇上特進封的貴妃,是魏貴妃!你稱本宮魏貴人,是瞧不起太後呢,還是看不起皇上?!”

魏莺莺聲音很柔和,但是眸底卻帶着一種逼迫性的威儀,吓得畫綠瞬間就跪在地上,朝着魏莺莺不住地磕頭,又自己掌嘴道:“貴妃娘娘饒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魏莺莺也不看她,而是目光落在李柔靜身上,緩緩道:“臣妾身子不适,姐姐且回吧,孕婦最怕吵了,您若再這般鬧,妹妹這張嘴,可保不齊會在皇上耳邊說姐姐旁的。”

說完,魏莺莺朝着門外的禦林軍道:“來人,送客!”

話音兒剛落,禦林軍就一排進了前殿,手裏的長劍齊齊撤出,表情恭敬言語冷漠道:“皇命在身,守護貴妃娘娘,皇後娘娘請回!有事請去找皇上禀告!”

這是真要将她叉出去了!太放肆了!

李柔靜攥着拳,面色青黑,橫斜魏莺莺一眼,道:“咱們走着瞧。”說完氣的推開禦林軍,黑着臉就走了。

待到了長樂宮,李柔靜覺得自己心裏的火兒已經蓋不住蓋兒了,深呼吸數次,都氣的食不下咽。

見到畫綠進門,更是将茶盞猛地砸在畫綠身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娘娘,奴婢這就去打探。”畫綠也是怕了,也顧不得身上被碎渣子紮破,忙要去德陽宮,卻聽李柔靜冷嗤一聲,“瘋了不成,人家有太後和皇上護着!我們又算得了什麽~”

一聽這話,畫綠一下跪在地上。

李柔靜卻是抓起桌上的碧玉佛珠,微微撚動,道:“恃寵而驕,魏氏也快到頭了!衛國公府,衛老太太跟舒家走動了,要迎娶舒婳進門,過不了多久昭國公府和衛國公府就成了親戚了,兩家這般家世,還拿捏不了她魏莺莺?!”

半個月後,就是小姨舒婳嫁入衛國公府做國公夫人的日子,到時,昭國公府和衛國公府就會重新走動,家族聯姻,皇家都要讓上三分……到時,以外戚來逼壓,初一十五,皇上還得要來長樂宮!

來日方長,且慢慢鬥!

說起這舒婳,衛國公是不知道的,因為衛國公還在雲南整兵,後續還有大量安民清理工作,要半月後才能回。

衛老太太想着趁着他歸來前夕,早早将舒婳娶進門,到了晚上洞房花燭……也由不得衛長吉退婚了。

她年紀大了,最近也總是咳嗽,身子整日沒個利索,朝不保夕的,國公府不能沒個人打理。她見過舒婳,是個好孩子,就是性子疏冷了些,旁的不差。

而為了顯示誠意,衛老太太親自到了舒家,親自送了禮單。

舒家主母自然是喜不自勝,畢竟衛老太太當年也是風靡京城的厲害角色,親自登門,光是這麽一趟就足以揚眉吐氣了,畢竟是衛國公府的老太太,頂頂不一樣的。

舒夫人喝了口茶道:“您啊,不用來這趟,合該我們過去的。”

衛老太太坐下來喝了口茶,聽舒夫人念叨了好長時間的家長裏短,半晌放下茶盞,開口道:“我們衛國公府真心求娶貴千金。”

舒夫人沒聽清,只是配合着笑,“自然自然。”半晌又忽然怔住,“對不起……我向來是沒個聽準兒的。只是聽說國公爺似乎有心上人,還等了十六年……這……”

好人家的女兒,父母還是對婚事上心的,不會因為對方權勢,就賣了女兒過去。

畢竟一個男人能等十六年,絕對不是簡單的玩兒……

衛老太太鄭重地點了點頭,認真道:“所以我這老婆子才過來這一趟,想問問舒家的意思,也問問舒丫頭的意思,畢竟婚姻大事不能兒戲。”

這般坦誠,倒是讓舒夫人愣了愣,“女兒家臉皮子薄,等着我去問問她,三日後給您個準信兒。”

畢竟舒婳已經二十六歲了,在大梁當真算是老姑娘了,衛國公這般家世,衛國公這般骁勇的男人……比起尋常的酸氣員外要好的多。

衛老太太笑了笑,“也不着急,別吓着舒丫頭。”

舒夫人見衛老太太這般親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這等不入流的家世,放在尋常人眼裏,讓人家衛老太太這般,是會被笑話不懂事的。

不過待晚上,舒夫人旁敲側擊地問舒婳的意思,卻見舒婳端了桌上的茶杯喝水,冷冷道:“衛國公骁勇男人,比世間其他臭男人好的多,便是立刻嫁,又有何妨?”

她已經等了十年,女人年華短暫,只要能天天見到便好,至于旁的,以後再說。

聽了這話,舒夫人開始神色不定,覺得自己女兒思維的确奇特。

舒婳起身,拿了一本子畫冊,淡淡道:“嫁誰不是嫁,衛國公為人正派冷肅,比昭國公府那幫要好太多,我還是趕緊嫁了,免得昭國公府夫人又來騷擾,一日日的沒個安寧。”

聽舒婳這麽一說,舒夫人忽然有點心動,衛家的确是一家子正派人,的确不錯。

半晌,舒夫人又道:“怎麽說舒氏也是你堂姐,她女兒又是宮裏的皇後,你莫要生分地叫昭國公府夫人,她叫舒秀寧,你可以稱呼她秀寧姐姐,莫要不通禮數。”

舒婳細眉微微一蹙,慢悠悠地道:“母女倆沒個好東西,我懶得搭理她。”

舒夫人嘆了口氣,道:“我不管你什麽想法,總歸在面兒上,尤其是外人跟前,你還是要好好的稱她一聲堂姐。” 說完,舒夫人便轉身要出門。

待到了門口處,又忽然停下,朝着舒婳道:“聽說宮裏有個魏貴人,被特進封了貴妃,挺厲害的。希望你能好好向人家姑娘學習學習。”

“我不挺好的?”舒婳用小銀尖子叉了一塊緊實的烤羊肉,微微沾了沾醬汁,一邊往嘴裏送一邊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要總是效她人~”

舒夫人眉頭皺起,“你要是好好學習人魏貴妃,你此刻娃都會滿地跑了!”

舒婳噗喝一笑,烤羊肉猛地從嘴裏噴了出來,“得了,學,改日我就向魏貴妃請教請教如何妩媚動人,可否?!”

“胡攪蠻纏,你可氣死我了!”舒夫人搖了搖頭,揉着太陽穴就走了。

嫁吧嫁吧,能有個地兒收她,就很好了!